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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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的手仍舊按壓著江孟真的手,分明是擔心一松手,這男人又開始發神經。等到她坐穩在床邊的椅子上,便忙不迭把對方的手松開。 她的動作之快,像是方才,她手中握的,不是觸感極佳的溫香軟玉,而是容貌丑陋帶著劇毒的蛇蝎。 她再三呼氣吸氣,利用深呼吸平復了心緒,但語氣顯然不如先前溫和:“方才我無意冒犯,還請公子莫放在心上?!?/br> 江孟真直起身來:“你說無意,可確實冒犯了我,只一句無心,便想輕輕揭過,未免太容易了些?” 郝澄不怒反笑:“那孟公子想如何?” 她特地將孟字咬字咬得極重,意在諷刺江孟真怕是連真名也沒用,待她毫無真誠之意。 不怪她生氣,她自認和對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往高了說,也能稱得上對這人有救命之恩。 結果對方不知恩圖報也就罷了,還步步相逼,甚至要敗壞自己名聲。 她頓了頓,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繼續道:“我不知到底是哪里招惹了你,我有什么值得你這般費盡心思的地方,公子盡管說出來,我悉數改了便是,你……” 她還有一大堆抱怨的話要說,結果說到一半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就說了這么幾句,對方居然哭了。 不是那種梨花帶雨的哭,就是眼淚珠子很沉默地往下掉,江孟真似乎刻意壓抑著哭聲,但正是這樣的對照感,反而更加讓人覺得驚心動魄。 而且方才因為他掙扎的緣故,她這才發現江孟真的衣衫都被扯開一些,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一片白皙的胸口。 那褻衣皺皺巴巴的,簡直就好像是他剛經受了一番蹂躪,事后當著糟蹋他的禽獸哭一樣。 這要是突然有人闖進來,她的名聲肯定全毀了??吹浇险嫜蹨I珠子往下掉,郝澄就感覺自己的氣焰頓時萎了。 那片露出來的瓷白肌膚實在是辣眼睛,她忙不迭地湊過去,迅速地把對方的衣衫攏好,才跌回椅子上,有氣無力地道:“好好說話,你莫要再哭了。你說吧,我身上到底有什么讓你圖謀的?我都給你還不成嗎?” 明明被糾纏的是她,她都為了他背井離鄉,房子都不要了。雖然吧,那房子也不值幾個錢,怎么看該哭的人都是她。他哭啥呀,她都沒哭。 “我不姓孟?!苯险鏇]有正面回答她的話題,反而說了句聽起來牛馬不相干的話。 郝澄保持沉默,并不知道他想表達什么。 江孟真止住眼淚,仰頭瞧她,沙啞著嗓音道:“但我也不算騙了你,我姓江,名孟真,子皿孟,真誠的真?!?/br> 郝澄滿頭黑線,這么取假名字,未免也太不走心。而且她喚他假名字的全名,不就等于親切的喊他孟真。 “那江孟真,江公子,郝某有什么地方值得您這么煞費苦心的?!?/br> 說錢財吧,她全部的身價還抵不上江孟真的那把金葉子,隨便出行都能帶這么多錢,而且江孟真的肌膚,連那種比較柔軟布料的衣物,都能輕易磨破他細嫩的肌膚。 想來對方肯定是大富人家養出來的千金公子,圖她的財肯定不可能。 江孟真定定看著她:“你方才說,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給我,是這樣嗎?” 方才她是說了類似的話沒錯,但對方這么問,郝澄還是立馬起了警戒心:“你要我的全部家產也不行,傷害身體發膚的也不行?!?/br> 原諒她一時腦洞大開,有些狗血武俠里,有些人就圖謀人家胳膊腿,甚至是眼睛,或者一張臉。 江孟真卻從床上起來,湊了過來,郝澄很清楚,他的武力值不高,要爭斗,他肯定打不贏自己。 但饒是如此,她還是下意識地抓住椅子的把手,甚至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江孟真和她靠得越發近,她甚至能夠看到對方的瞳孔里清晰的倒映著一個小小的她。 郝澄的手從握住把手改成拳,如果江孟真一有威脅到她的動作,她立馬反過來將人制住。 但江孟真的動作還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將手指抵在她的唇上,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你,你肯給嗎?” 他的眼里只她一個,眸中波光瀲滟,好似細碎的星光。 男人的聲音沙啞,像是美酒一般讓人微醺。椅子哐當一聲翻到在地上,郝澄砰得關上房門,落荒而逃。 第29章 029 江孟真看著因為郝澄用了大力氣關上的木門,他下意識地用先前觸碰了郝澄的手指,抵在自己的唇上。 對方嫣紅的唇瓣和他想象的一般溫熱柔軟,只是可惜,他方才擱在上頭的僅僅只是他的手指。 方才被郝澄壓在身下質問的時候,他也想明白了某些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花了心思,追到這個地方來,絕不僅僅是簡單的想要報復,或者說不甘心這樣的理由。 若是如此,他完全可以借助自己的利益,甭管郝澄逃到天涯海角,他都能讓人把她抓回來,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他選擇曲折的路,煞費苦心大費周章,不過是因為有那么幾分心動。 興許是因為郝澄救了他,興許是因為那碗暖人心肺的面,又興許是因為那段時間的相處。 總之心動便是心動,為了這份心動,即便相隔千里,他還能惦記著她,為她牽腸掛肚。 這還是頭一次江孟真動了旖旎心思,盡管他活了二十八歲,但第一次的婚姻就是他那位繼父算計下的產物。 這種感情不受他控制,于他而言,稀奇而又珍貴。于他而言,他的感情還未那么炙熱,但這輩子他可能也不會動第二次心。 那第一次動心的對象,他自然得牢牢的抓住,免得未來孤獨終老一輩子。 更何況,他所求的東西,向來沒有求不到的。既然他要郝澄,就不會因為她的拒絕,而輕易把她放走。 郝澄不知道江孟真是什么心思,在受到沖擊的那一瞬間,她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奪門而出,沖出廂房。 院子里的王陽瞧見她,慌忙大聲問了一句,還一路小跑過來:“主子,怎么了?” “沒事!”郝澄狀似冷靜地說了一句,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并迅速拉上門閂,從里頭拴上了房門。 王陽顯然并不只關懷她這個做主子的,在她說了沒事之后,,她又去敲隔壁廂房門的聲音:“孟公子,你還好嗎?” “我沒事?!彪S著江孟真冷淡的聲音響起,院子里徹底安靜下來。 郝澄背緊緊靠在門上,平復著因為激烈奔跑而起伏的心跳。 方才那些舉動,分明是江孟真在調戲她,委婉點說,是他在向她表示情意。 要知道這里可是女尊,而且還是封建禮法甚是嚴苛的古代。 向來只有女子向男子告白,哪有正經人家出身的男子主動地向女子說什么“我要你“這類恥度破表的話。 若是對方是個嫩得能掐出水來的青蔥少年還好,畢竟年少,容易一時沖動。 可江孟真是個比她如今的這副軀殼大了整整十歲的男人,而且據他自己描述,還是個已經嫁過人的男人,盡管他的妻主已經沒了,怎么都顯得奇怪。 郝澄吐了口氣,試圖揣摩江孟真的用意。她想了又想,覺得肯定因為他一時腦子發昏,才會說出那句話來。 這種膠著的狀態,她也不好做些什么,直接說她對他沒想法,萬一江孟真說,是她自個想歪了,豈不是很尷尬。 她在屋子里來回踱步,思來想去,決定暫時對江孟真冷處理。他若是識趣,等天葵期過了,她再強硬些,表明自己的態度,即便到時候會很傷人,但一再給人希望,和人曖昧,卻更是渣和不負責任。 郝澄這邊下了決心,要遠離江孟真這個“危險品”,在房門里的江孟真卻端起那碗已經變得溫熱的酒釀圓子。 他只用勺子輕輕舀了一小勺,緊緊抿了一小口粘稠透明的甜湯,米酒的清香頃刻席卷了他這個口腔。白色的圓子含在嘴里,咬一口,極其富有韌性。 雖說是府上仆婦端進來的,但這酒釀圓子定然是郝澄的手筆。江孟真眉梢微彎,唇角也帶了一抹淡笑。 他并不喜歡雞蛋,因為討厭那種淡淡的腥味,但郝澄向來處理的很好,雞蛋羹是不消說,這碗酒釀圓子里的碎雞蛋,入口也是滑嫩而無半點腥味。 酒釀圓子他在以往也喝過,當時覺得味道平平,但現在喝起來卻尤為美味,興許這感覺和做它的人也有關系,但喝完之后,他小腹那種墜墜下沉的感覺確實減輕不少。 郝澄為他做的這份點心,里頭鮮紅的枸杞雖然不討他喜歡,但江孟真還是一顆顆地吃了干凈,偌大的一個青瓷碗,最后連一滴湯汁都不剩。 他很清楚,這碗普普通通的酒釀圓子,很可能就是近期內,他嘗到郝澄做的最后一回點心了。 不出他所料,第二日起,郝澄就有意地避著他,一大清早她就用完早膳,然后出門去采購,擺攤回來,她也不一定回來的早。 即便回來,也是掐著飯點,自個在房間里用膳看書,根本不理會他。 郝澄用自己的行動著“見不著,聽不到,看不見”三不原則。 江孟真主動示好,她也默不作聲,當自己是個聾子。 在江孟真天葵來的第二日,他的腹痛便減輕許多。但一碗酒釀圓子還是用青花瓷碗盛了,送到他住的廂房里來。只是他喝了一口,頓時察覺這酒釀圓子與先前一日的不同。 除了酒釀圓子,這府上的菜也是出自他不喜歡的那個小廝之手,可江孟真又不能刻意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對現在的郝澄來說,他這種的威脅只能加深她對自己的惡感。請外頭的廚子來府上做吃食,又擔心郝澄正好以此為由請他出去,只每日強迫自己咽下那些對他而言實在粗糙的食物。 明明兩個人同處一屋檐下,江孟真卻覺得,自個離郝澄比先前分隔兩地還遠。一個人誠心要躲你,便是相隔的距離再近,你與她卻覺得是隔得很遠。 深秋入冬時分,本是貼膘的好時節,可因為心情不佳加上胃口不佳的緣故,這么幾日下來,江孟真好不容易養得圓潤些的下巴迅速的消瘦下來。 為了避免將來為容貌的事情鬧出大矛盾,江孟真還一日日的改變自己的妝容,讓現在這副溫柔無害的容貌,越發向他在京城時候的容顏接近。 郝澄和他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雖然刻意避開,但多少還是能夠瞧見他的變化。她能夠感覺到江孟真迅速的消瘦,但轉念一想,他自個都不愛護自己的身體,她憑什么去管他。 只是江孟真瘦的厲害,容顏卻越發艷麗張揚起來,也就幾日的功夫,郝澄瞧著他,有時候都暗暗覺得心驚。好在江孟真也不喜歡出去晃悠,否則藍顏禍水,她怕他招惹上什么不該招惹的人。 到時候他自個倒是能夠全身而退,要是牽連了她,她還得低聲下氣地請他拉她出來。 董雪瞧郝澄的態度,對江孟真也是冷言冷語。但他顧忌著那天江孟真刀子一般刺耳的話,態度是差勁,終歸不敢太過放肆。 只是私底下抱怨:“瞧他那樣,還大家公子呢。有本事就自己過啊,來找咱們主子干什么,還接受我伺候?!?/br> 抱怨完了他還照常諷刺王陽兩句:“你也安分點,一個勁倒貼,也看人家瞧不瞧的上你,對人家來說,你就是伺候他都不夠格?!?/br> 王陽默不作聲繼續埋頭干活。江孟真是不知道這兩個人私下動作,知道了他也不會分出心思去管。 在府上郝澄不搭理他,在外頭郝澄必然不能對他這般冷淡。等到經期過了,他便換了身行頭,戴上遮掩容貌的錐帽,行至郝澄擺的攤子。 郝澄的攤子很好找,因為在集市的位置好,很容易一眼就瞧見??吹胶鲁握驹跀傋舆吷?,他錐帽下的臉柔和了神色,嘴角也溢出一抹淺笑。 方想走過去,結果十分刺眼的一幕卻映入他的眼簾。郝澄身邊極其近的地方,站了個容貌秀清俊,衣著華貴的嬌俏年輕公子。 對方顯然和郝澄熟識,看郝澄熱得滿頭是汗,竟掏出隨身的帕子,微微踮起腳來,正試圖擦拭郝澄額角沁出的汗。 第30章 江孟真瞧見這一幕的時候,郝澄正別扭地避開邊上伸過來,試圖躲開為她擦汗的那方繡帕。 眾目睽睽讓之下,他突然向她表示親近,這她實在很尷尬,可又不能當那么多客人的面,落了這位城主公子的面子。 說起來,住在她家里的那位,身份到底還是個迷,即便尊貴,但怠慢了幾日,短期也不會影響她的生活。 可要是得罪了這位被受嬌寵的小公子,她肯定立馬被弄得灰頭土臉。 既然得罪不得,郝澄便委婉道:“這光天化日之下,影響不好?!?/br> 喬榆冷哼一聲,郝澄便未曾躲,到底還是成功地用帕子擦掉了她額頭的汗,口中不屑道:“她們想她們的,我做我的,我看哪個膽大妄為的,管閑事,敢管到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