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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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薛牧青理虧,居然還敢這么吩咐人攔著她,蘇蘅簡直是要氣笑了。 硬闖是不可能的,讓蘇蘅就此作罷帶著人回去,也不可能,這么多人看著,她就這么灰溜溜地回去了,那多丟臉。 打發人去搬了桌椅點心過來,蘇蘅打定了主意跟薛牧青杠上了,她就不信薛牧青還能躲著一輩子不出來怎的。 去的人還沒回來,蘇蘅隨意四處看看,恰好有風吹過,蘇蘅打了幾個噴嚏,拿著帕子捂住鼻子,終于在墻角處找到一大叢玉簪花,先前香氣便是從這里傳來的。 這花一大叢開在墻角,看著繁茂,想來種著的年頭不會少。 上次來,并沒有聞到這氣味,不過幾日,居然已經開得這般熱鬧了。 蘇蘅皺眉站了一會,捂著口鼻面色難看地原路回去,恰好先前去的人已經回來了,不過蘇蘅卻不打算待下去了,搖了搖頭,也沒說什么,只是要往回走。 書房的門打開,薛牧青有些無奈:“阿蘅,你進來吧?!?/br> 蘇蘅沒理他。 玉簪花開在夜里,越是待下去香氣越是濃厚,蘇蘅實在是待不下去,她只是想快些離開這里。 這薛家的舊宅,她以前來的少,卻原來有這么多不如意之處,就連花花草草都惹人厭煩。 想到自己身邊跟著的人全都叛變聽了薛牧青的,自己覺得不如意連離開都做不到,一時之間諸多的心酸一起涌來,鼻子一酸,眼淚便落了下來。 薛牧青追著過來,看見她垂淚,嚇了一跳,連忙過來要幫她拭淚。 蘇蘅把頭別開,薛牧青連忙道歉:“阿蘅,這事是我不對,我不該讓彥書攔著你的,我不該不給你留面子,我回頭便吩咐下去,絕對不會再有人攔著你了,阿蘅你別生氣了,也別因為這事難過,我——” “我是因為這事生氣的嗎?”蘇蘅更生氣了,她本來差不多忘了這事的,而今薛牧青自己提起,他的過錯便又多了一樁。 薛牧青愣了愣,聲音低下來:“阿蘅……前幾日的事……也還是我的錯?!?/br> “那日我本就飲了些酒,后來便有人說起你和……唐允的事情,我一時沖動,便多飲了些,阿蘅你沒說錯,那時候我就是借酒裝瘋,其實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薛牧青抓著蘇蘅的手:“我知道這種行徑可恥……所以這些天我沒敢見你,卻忘了你只怕是被我嚇壞了我當時不應當就那么走了的,我不應該逃避的、我不應該以為自己逃開了就沒事了的……” “我知道喝醉了算不上什么可以辯白的借口,我也沒打算拿喝醉了當作解釋求你原諒,”薛牧青的手稍稍握緊:“然而我保證,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出現的,若是阿蘅你……始終是不愿意,我也不會再強求了?!?/br> 蘇蘅面色稍霽,嘴上卻還是道:“我是因為這事生氣的嗎?” 薛牧青愣了愣:“那阿蘅你到底是因什么事生氣?” 蘇蘅嘴唇微動,想脫口而出,卻又偏偏不知道能說什么,明明覺得不對,卻又不知道如何訴諸于口,試了許久,終究是放棄了。 然而就這么揭過蘇蘅到底是不甘心,便只能舊事重提:“你……幾年前的那場病……是真的……傷了身子了?” 薛牧青呆愣住,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蘇蘅又道:“所以其實……并不是你愿意尊重我不強迫我,而是……你根本不行?” 薛牧青脫口而出:“怎么可能!” 蘇蘅只是看著他不說話,薛牧青想了想:“上輩子,我們差點有過兩個孩子?!闭f到這里,他面色又不免有些遺憾與失落。 蘇蘅面色卻是變得難看了:“是啊,上輩子你還有個庶子呢?!?/br> “上輩子是上輩子的事,”薛牧青連忙道:“阿蘅你放心,這輩子那樣的事絕對不會發生的?!?/br> “對啊,上輩子是上輩子的事,跟這輩子沒什么關系,”蘇蘅神情懨懨:“所以上輩子你能生,不代表你這輩子就可以?!?/br> “薛牧青我只問你兩件事,”蘇蘅看著他:“你身子是不是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傷了根本?還有是不是即使你身子有不對勁的,你也還是堅持不肯和離?” 薛牧青抿了抿嘴:“阿蘅我不知道你為何要這樣問,反正你我一時之間也不會圓房,你又何必在意這事……我若真的……不是正合你意嗎?” “那不一樣,”蘇蘅搖了搖頭:“我不愿意和你不行,這是兩件截然不同的事情?!彼辉敢?,是因為她對薛牧青心存芥蒂,難以接納,可是若是薛牧青自己的問題卻還是拖著她不肯和離的話,那就是其心可誅了。 薛牧青低頭:“阿蘅,我不知道你為何總是執著于要跟我和離這件事——” 他聲音發澀:“是因為……唐允嗎?” “你覺得是那便是吧,”蘇蘅懶得解釋:“你之前說,有人在你跟前說我和唐允的事,他們都說了什么?”蘇蘅有些無奈,想來這次,到底還是拖累了唐允的名聲。 薛牧青搖頭:“他們說了什么不重要,你不聽也罷……反正他們說的,我不信?!?/br> “你最好還是信一下吧,”蘇蘅也跟著搖頭,她倒不怕薛牧青出去亂說,所以干脆順著往下說:“興許我做的,比你聽到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呢?!?/br> “你不會,我知道你不會,”薛牧青意有所指:“阿蘅,雖然這輩子我們還沒有……然而上輩子我們做了那么久的夫妻……我知道你跟他沒什么?!?/br> 蘇蘅想起當時的情形,只余下了滿腔的惱怒:“所以你在明知道自己……的情形下,仍要那么做,僅僅就是想要知道我跟他到底有沒有做了什么?” “并不是的,阿蘅,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我也知道唐允是什么樣的人,我為什么會答應不圓房,因為我信你即使對我不滿,不會越過底線,而唐允就算發乎情也會止乎禮,我知道你們不會有什么,”薛牧青搖頭:“非要辯解的話……也沒什么好辯解的,什么飲多了酒、沖動、氣憤、妒忌……都只是借口,我當時沒想那么多,我就是想……與你有夫妻之實而已?!?/br> 蘇蘅簡直要被他的“坦蕩”氣笑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無恥?!?/br> 想了想她又問:“如果不是因為那樣……你會如何?” “阿蘅我不想說如果不是出了那樣的意外我最后會懸崖勒馬不會做出什么事來,這樣說的話是不是顯得自己更‘高尚’些?”薛牧青搖頭:“阿蘅,一個男子對自己的妻子有欲念我不覺得這是無恥,我錯只錯在太急躁了而已,可若那時候不出那檔子意外……我大概做不了君子,你若是因此而不諒解,也是我自作自受?!?/br> 蘇蘅冷笑:“我該慶幸你的所謂的‘意外’嗎?” “阿蘅,我自己身子如何我自是清楚不過,那的確是個意外,”薛牧青面上到底還是有些掛不?。骸爸劣跒槭裁磿鲞@樣的意外,你給我些時日,我總會找到原因的——” “薛牧青,你何必說那么多呢,就坦然承認了不行嗎?”他越是解釋,蘇蘅便越是認定了薛牧青是在掩飾自己的病,對他也越是鄙夷——妄圖蒙混過去拖著不和離,他倒是打的一副好算盤。 可惜蘇蘅自覺自己已經識破了他的伎倆。 蘇蘅瞥了他一眼:“看樣子你犯的錯實在是太多,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睂τ谝粋€男子而言,不能人道……得是多大的恥辱啊——蘇蘅承認,她的確就是幸災樂禍,看著他不好受她心里便舒坦了許多,何況,薛牧青這毛病于她而言反而是好處,她往后再也不用擔心薛牧青會對她做什么了。 蘇蘅自己放心了,對薛牧青便也“慷慨”地施舍了幾分同情:“要不改日孟大夫來府上的時候,你讓他給你診一診?” 薛牧青嘆了口氣:“不用了?!闭麄€人似乎都頹喪了幾分。 蘇蘅想起之前的事來,又皺了眉頭:“我想到城外去住上幾個月?!比羰强梢?,最好是不用再回來了——蘇蘅心中默默把后半句給咽下,對于自己想要去何處還得問過薛牧青這件事,始終是介意極了。 尤其是,她知道薛牧青不可能允許自己這樣做,只要他不肯松口,佘嬤嬤那邊定然不會聽她的,偏偏她又不可能一個人行事,有時候蘇蘅反倒會羨慕那些小門小戶人家的女兒,偶爾一個人出行也沒什么大事,不像她,離了丫鬟,約莫就是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薛牧青眉頭皺起:“阿蘅,你怎么又提起這事?!?/br> 那意思便是不許了,蘇蘅氣得將他推開,薛牧青嘆著氣起身:“阿蘅,這些時日我還是暫且宿在書房那邊罷,你若是有事,隨時都可以去書房找我,放心,他們那邊,我會吩咐好的——” “誰樂意去找你了!”蘇蘅想起“書房”這兩個字便生氣:“少往自己臉上貼金顯得我死乞白賴要纏著你似的?!?/br> “嗯,死乞白賴要纏著你的是我,”薛牧青稍稍彎下腰:“你若是不愿意過去,吩咐人去喚我便好,只要我在家中,隨傳隨到——” 他伸手想把蘇蘅眉頭撫平,蘇蘅聞到他身上沾染了玉簪花的氣味,不由得又是嫌惡,將他的手打開。 薛牧青的手尷尬的僵住了一瞬,隨后收回去,頓了頓,想起了什么:“阿蘅你先前在書房外可是著了涼?” 他摩挲了一會自己的袖口,仿若福至心靈一般:“阿蘅,你厭惡玉簪花的氣息?” 蘇蘅沒答,薛牧青卻是有些欣喜:“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莫名其妙的,蘇蘅眉頭越發皺緊:“想起什么?” 薛牧青只是反問她:“阿蘅,你為何厭惡玉簪花?” 頓了頓,他又道:“我先前問過你身邊的人你有什么忌諱,并沒有人提及這一點,連司琴都不知道?!?/br> 她要是知道,她一早便讓人把那些玉簪花拔了燒了毀了好么! 見蘇蘅不答,薛牧青遲疑了一會,有些不確定的道:“我約莫是知道為什么的?!?/br> 蘇蘅終于回過頭來看他。 “這府中上下……只有書房外種有玉簪花,”薛牧青遲疑著、小心翼翼地開口:“可是上輩子……初、夏初晴十分喜愛玉簪花……命人移植了幾株過去?!?/br> 薛牧青看著她:“那半年的事,你是不是想起了一些了?” 蘇蘅許久未曾聽到夏初晴的名,此刻從薛牧青口中聽來,不免又有些火大,然而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發火,至于薛牧青提起的那些,她根本不記得,她討厭玉簪花,就是莫名的討厭而已,而今聽得夏初晴喜歡,她更討厭了。 “我回頭便讓人把那些花拔了,這沒什么大不了的,阿蘅你不要為這點小事生氣,不值當,”見蘇蘅面色稍霽,薛牧青舒了口氣,忍不住道:“阿蘅,這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喜它,與我說一聲或者不必告訴我直接吩咐人把它拔了便是,何必把心事藏著不說,只想逃開呢?這府中上下,一花一草一木,你看不順眼,只有他們避開你的份,哪有你避讓它們的道理?凡事皆可商量的不是嗎?” 蘇蘅只是看著他——可就算沒有玉簪花,她也還是想要到城外住,她也還是想要跟薛牧青和離啊。 薛牧青被她看得面色有些尷尬,半晌之后才道:“除了和離這事……不行?!?/br> 頓了頓,他又道:“外邊也不甚太平?!?/br>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不許罷了,鬧了一通,結果依舊還是沒有如愿,蘇蘅心中冷笑,懶得再理會他。 作者有話要說: ?。ú缓靡馑?,總感覺這一章有個細節被我遺漏了,從昨晚檢查到現在還沒找到) 不要理會文章狀態,我周四會改回來然后日更完結。 ☆ 目前正文+番外只剩下五章,番外只有兩個人的,蘇淼淼和夏初晴 (如果有其他人物番外需要請先點名預定←_←不一定都會寫但會盡量。) ☆ (蘇姑娘丟失的那半年是刻意留白不是bug,我自己有說法但是不想寫出來限定你們的想象。) ☆ 解釋一下薛牧青這毛病,醉后睡得沉這種事,彥書和玉書知道,告訴過他,但是對于自己到底沒有知覺到什么程度,他自己是沒有概念的,就像打鼾的人被別人提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打得多響一樣(突然想起我那個自己打鼾把自己吵醒的同學了,然而他自己事個異數與這里無關) ☆ 至于酒后不能那啥,那就真的沒有人知道了,畢竟他酒后到沒睡之前這段時間他是清醒的,想酒后亂性的想法也是頭一次,所以他現在也是底氣不足的。 ☆、第74章 074 添些堵 蘇蘅到薛老夫人院中的時候,見薛老夫人正呆坐在那里,看著孟大夫新開出來的方子出神,蘇蘅等了一會,見她始終沒有回過神來,便開口問道:“可是缺什么藥材,我那里應該有,回頭給你送過來?!?/br> 薛老夫人搖了搖頭:“阿蘅,無事。家中都有,不必麻煩?!?/br> 蘇蘅有些疑惑:“那老夫人你為何一副擔憂的樣子?可是孟大夫說了什么?” “孟大夫說的倒是好事,這病比起之前已經是大好了,”薛老夫人仍舊是搖頭:“只是孟大夫說要他靜養,不要太過憂心,這事卻是怎么勸都沒用?!?/br> 薛老夫人輕輕一嘆:“青兒那里——罷了,不說這些?!?/br> 蘇蘅知道薛老夫人為什么要把話收回,薛老爺的病不能憂心,可是而今薛牧青已經算是介入了黨爭——根本不可能讓然放心。 然而,薛牧青為什么會走這條路,說到底,跟蘇蘅跟蘇家脫不了干系,她要是直說,那勢必會扯到蘇蘅,故而便止住不提了。 蘇蘅嘆了口氣,看了薛老夫人一眼,也不知道薛牧青到底是如何做的,生生把薛老夫人變成她幾乎不認識的人——只這樣一來,她原本想要說的話,便不好在這當下說出來了。 卻也不好就這么走了,蘇蘅跟著薛老夫人一道沉默地坐著,薛老夫人反倒怕自己疏忽了她:“阿蘅,你平日難得過來尋我,今日過來,是為何事呢?” 蘇蘅不敢說自己知道孟大夫今日回來,就是想來跟薛老夫人提及薛牧青身子的事的——以前薛牧青拿不能生做借口搪塞了他們,蘇蘅卻從不主動提起這事,因為她也因上輩子的事先入為主覺得薛牧青之所以這樣說只是為了為他們不圓房便不可能有孕做掩飾而已,蘇蘅不敢亂說話,是因為生怕因為這事讓薛牧青生惱對她做什么,而今確信薛牧青是真的有毛病,蘇蘅覺得不趁機給薛牧青添堵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但是眼下薛老夫人正為薛老爺的病擔憂,薛牧青那邊的事又跟她有關,蘇蘅再怎么著,也不好在這時候跟薛老夫人提薛家無后之事。 蘇蘅沉默了一會,也不能真的就不答,想了想才道:“老夫人你們到底是怎么相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