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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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我,”蘇蘅低聲道:“說好的七天,七天已經過了——”提起這所謂的約定,蘇蘅還是覺得羞憤難當。 薛牧青喃喃道:“天還沒亮呢——” “薛牧青!”蘇蘅見他又要動手動腳,也顧不上那么多,推開他:“你就沒什么正事可做了嗎?你的差事呢?” “別擔心,”蘇蘅根本沒能推開薛牧青,他的身子反而更貼近了她:“我跟上官求了半個月——” “薛牧青你這人怎么這樣——”蘇蘅簡直要氣死了,哪有人求半個月的閑暇,就是為了這種事的?還有就是——“你一開始說一個月,就是誆我的?” 薛牧青沒有回答,蘇蘅越想越氣:“我要回去了?!?/br> 薛牧青倒沒有繼續下去,只是雙臂稍稍收緊了些:“再等幾日,我們一道回去?!?/br> “為什么還要等?”蘇蘅就不明白了:“說好的七日,難不成你又想變卦?我就知道你信不過——” “蘇蘅,你急著離開做什么呢?”薛牧青倒是沒有生氣,然而卻把蘇蘅心里想的點了出來:“你現在回去,一回頭便找了大夫,要各種各樣的藥……就算我們有了孩子,你也會想盡辦法把它弄沒掉的……蘇蘅,你不要否認,我知道你會怎么做,所以我不可能現在就放你回去的?!?/br> “說白了就是我信不過你你也信不過我罷了,我不明白我們倆為什么彼此不信任還要綁在一起,”蘇蘅不否認她的確是有那樣的想法的,然而她不明白的事:“你憑什么篤定我一定會有孕?” 蘇蘅臉色突然變得慘白:“這幾日你非要我喝的所謂的調理身子的藥——”還有便是,這幾天本就是她容易有孕的日子…… 薛牧青也沒有否認,蘇蘅回身瞪他:“薛牧青你卑鄙無恥!說好的憑天意,結果你來這一出——” “你連我身子什么情況都一清二楚,果然是有了兩個妾之后學有所成是吧?”蘇蘅越想越厭棄自己,更惱恨薛牧青:“所以你一開始便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一開始就是算計我?” “別多想,跟別人沒有干系,”薛牧青想要湊近蘇蘅,被蘇蘅躲開了,他也不惱,小聲跟她解釋:“我問過大夫而已——” 蘇蘅臉色越發的難看,因為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當初她醒來的時候,向mama跟她說她曾經有兩次小產,那時候正是五月……那時日恰恰和現在的日子對得上,因為時日過得太久,她幾乎忘記了還有這么一遭,而今算來,那個孩子,只怕就是這時候有的。 越是深思,蘇蘅越是覺得所謂的命運著實是可怕,不管她認命也好不認命也罷,反正命運該什么樣子她幾乎是無可改變,蘇蘅坐起來,冷汗涔涔——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才能讓所謂的“命運”變得不一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挫敗,蘇蘅簡直要懷疑自己了。 薛牧青有些擔憂:“蘇蘅,我不知道你緣何會忘記了過去一些事情,但我一直還是期望著你能想起來——” 他的手附上蘇蘅的后背,爾后聲音突然頓?。骸疤K蘅,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們去找大夫?” “不用找大夫!”蘇蘅連忙道,隨即又知道自己反應太過了,就算真的有孕,才這幾日,想必也查不出什么,可是她就是害怕就是有些心虛,搖了搖頭:“我沒事?!?/br> “薛牧青,我問你最后一次,”蘇蘅神情幾乎是有些絕望的:“是不是如果我沒有孕,你真的就會去跟祖父坦陳是你要和離?” 薛牧青拿了薄被將她身子包裹住,卻不肯正面回答她的話,只是道:“蘇蘅,你果然從來不肯信我?!?/br> 蘇蘅疲憊地一笑——她怎么信他?她怎么敢信他! 接下來的幾日,薛牧青信守承諾沒有再做什么,可蘇蘅的擔憂卻始終未曾消減,薛牧青始終不肯提回去的話,而令蘇蘅最擔憂的事終究是發生了——她的月事沒有如常而來。 她也算是明白,為什么薛牧青不肯回去,薛牧青到底是在等著確認什么了。 可蘇蘅不可能讓他如愿的,即使她不信薛牧青承諾的那些話,可但凡有一絲機會,她還是想要跟薛牧青和離,她不愿意就這么妥協了。 在屋里尋了許久,始終沒能找到匕首之類的利器,蘇蘅拔下了自己頭上的金釵,咬了咬牙往自己手臂內側刺去,又將血染在裙衫上,將手臂上的血止住,蘇蘅強忍著惡心自己換上了帶血的裙衫,準備妥當了,才讓人去把薛牧青喚回來。 怕自己會露餡,蘇蘅沒有與薛牧青過多廢話,直接道:“我小日子來了,這莊子上的東西不齊,我要回去?!狈凑还苁茄δ燎嗍韬鲞€是因為他自信自己的計謀不會出錯,東西的確是少了許多,蘇蘅也沒說假話。 薛牧青臉色發白:“我幫你把大夫叫來——缺什么我讓她們補上——” “這種事何必麻煩大夫!”蘇蘅搖頭:“我的事一直都是向mama幫我打理的,我要回去找向mama,你別什么人都往我身邊放?!彼球_不過那些人露餡了怎么辦。 蘇蘅面上的慘白不是作假的,薛牧青難免有些擔憂:“你身子受不受得???要不我讓人把向mama接過來?” 留在這里,蘇蘅許多事都做不了,蘇蘅哪里肯答應?咬了咬嘴唇,索性發了脾氣:“這莊子上什么都缺,我不要呆在這里,我都這般了,你還不肯讓我回去,是不是另有打算?薛牧青,使詐的事一次便罷,再來就落了下乘了——還是你就急色到了這地步,我這樣你都不肯放我?” 她說著站起來,知道薛牧青足以看見被褥上那一抹紅之后又連忙坐回去,然后局促地坐在那里。 這誤打誤撞倒似乎是讓薛牧青信了,他想了想:“要不你先換一身——” 換一身衣物為了不露餡她到時候不又得放一次血,蘇蘅不想自己受罪:“我現在便要走!” 薛牧青終究是說不過她,讓人備好了馬車,怕她難受以及在人前獻丑,拿了薄被裹住她身子抱著她上了馬車。 蘇蘅此刻正“虛弱”著,倒也沒有強硬地拒絕他的好意,一路上蘇蘅怕他發現什么端倪,都在裝睡,到了薛家,還是讓薛牧青抱著自己回了正院。 雖然知道蘇蘅一直是跟薛牧青一起的,但是向mama她們這半個月來,也是擔心壞了,見是薛牧青抱著蘇蘅回來的,向mama不知是在腦中想了什么,幾乎是要撲上來咬人一般,對著薛牧青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 薛牧青避開了向mama,將蘇蘅抱到了廂房的床上,這才吩咐向mama照顧好蘇蘅,蘇蘅借口要清理身子,讓他出去,他遲疑了一會,又囑咐了一番,這才走了。 向mama已經看到蘇蘅裙上干涸的血跡了:“小姐小日子到了?” 隨即向mama又搖了搖頭:“不對——不像……小姐這是受傷了?” 向mama十分扭捏:“小姐傷在哪兒了?” 蘇蘅不想跟向mama多說,只讓她去給自己備熱水與衣物,蘇蘅想了想,自己可能有孕的事還是不能告訴向mama,就讓向mama以為自己日子到了便是,這樣的話,也好瞞過薛牧青。 薛牧青走了半天,回來時卻還是帶了一個大夫進府來,蘇蘅聽說之后便一直憂心忡忡,雖說日子很淺,但是蘇蘅是真的擔心大夫能看出什么來。 一邊又難免惱恨薛牧青到底還是不信她,明明她說了不要找大夫,他偏偏還是找來了大夫,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讓薛牧青懷疑了,還是說薛牧青對于女子的事,真的就熟知到了這地步,她瞞都瞞不過。 “這是丁大夫,”薛牧青倒是沒發現蘇蘅臉色有什么不對,只是跟蘇蘅引薦道:“丁大夫是婦科圣手……我看你這次……似乎很難受,怕你出事,便找了丁大夫過來了,待會你讓她好好幫你看看?!?/br> 這倒是個熟人,當初蘇蘅一醒來見到的第一個大夫,雖然此刻她倆其實才是初見。 “我沒事的,”蘇蘅當機立斷地握住了薛牧青的手:“你不要擔心——” 趁薛牧青正失神的工夫,蘇蘅又柔聲道:“待會……我們要說的……畢竟是私密的事……你就不要聽了吧?!?/br> 薛牧青有些遲疑,蘇蘅不敢看他,卻也正好做出一副羞澀的模樣:“有些事,真的不好讓你聽見……你要是留在這里的話,那我就不看大夫了!” 好容易才把薛牧青勸走,蘇蘅這才轉向丁大夫:“讓丁大夫見笑了?!?/br> 丁大夫并沒有不耐煩的神色,只是和善地笑看著她,蘇蘅想了想,也想確認一下自己的身子狀況,便把手伸給了丁大夫。 丁大夫診了一會脈,又問了蘇蘅一些話,半晌之后才看向蘇蘅:“夫人其實是知道自己身子是怎么回事吧?” 蘇蘅點了點頭:“丁大夫,我有個不情之請——” 丁大夫沒有接話,似乎等著蘇蘅的下文,蘇蘅咬了咬牙:“我想讓丁大夫幫我瞞下我有孕的事?!?/br> 丁大夫搖了搖頭,蘇蘅又道:“丁大夫,我其實也不想為難你……這樣吧,我夫君若是問起,你只消說我身子無礙便好,其余的話你不必多說?!?/br> 丁大夫搖了搖頭:“夫人身子……似有些不妥,醫者父母心,這樣的事,我幫不上夫人?!?/br> “我身子不妥,我自己也是知道的,”蘇蘅掐了掐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丁大夫,你實話告訴我,我這身子……這胎相是不是不太穩妥?” 丁大夫點了點頭,蘇蘅眼睛里擎了淚:“我并沒有想讓丁大夫你為難的意思……只是……方才丁大夫你也看到了,我家夫君對于我的身子……實在是很擔憂……”因為他別有用心。 蘇蘅繼續道:“而且,我們倆一直都很想生一個孩子……現在我好不容易有孕……可是胎兒卻是不太好……我怕太早告訴夫君,他一定會很開心……但是萬一這胎兒若是保不住的話……我怕他到時候承受不住?!?/br> “我是這樣打算的,丁大夫你幫我瞞下我有孕的事,我私底下聽丁大夫你的,好好養胎,等胎兒穩下來了,我再告訴他,這樣的話,他也就不會患得患失的了,”蘇蘅索性抓了丁大夫的手:“丁大夫,都是女子,想必你能懂我的顧慮吧?你便幫了我這一次吧?!碧K蘅記得丁大夫跟她的丈夫感情甚篤,從知道是丁大夫開始,便在作戲,做出自己很關心很在乎薛牧青的模樣,想讓丁大夫對她有同理心。 蘇蘅磨了許久,丁大夫到底是心軟:“既如此,我便給你開了方子,回頭你讓人去給你抓藥?!?/br> 蘇蘅想要確認一番:“那我夫君那邊——” “既然你非要自己說,那我也不好搶了你的話由,”丁大夫點了點頭:“放心吧?!?/br> 蘇蘅連忙千恩萬謝,送走了丁大夫,后來又見薛牧青一次,見他似乎沒什么察覺,這才放下心來。 蘇蘅很仔細的想了想,覺得丁大夫此人看著十分和善,就是不知道為何自己當初見她的時候,總覺得她對自己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第049章 大哥兒(覅點) 蘇蘅發現,自己似乎陷入了無人可用的可怕局面。 當初她出嫁時任性,又顧著薛家的面子,只帶了六個丫鬟和向mama,而今司棋、醉墨背叛了她,醉韻嫁到外邊蘇蘅不可能再把她找回來,司琴臨盆在即蘇蘅也不可能這時候還支使她忙活,煮雪和掃紅到底還是年紀太小了尚不堪大用,至于向mama……向mama這人藏不住事,蘇蘅不敢把太重要的事告訴她。 另有一些粗使丫鬟仆婦,蘇蘅用著不順手,平日里也沒讓她們近身,一時提拔上來,只怕也沒有誰一上來便可用。 若是重新買丫鬟的話,調理也要一段時日。 偏偏蘇蘅而今最缺的,便是時日了。 她不知道自己對這個孩子到底是什么感覺,這個孩子來的時機太不對,而且又是被薛牧青設計來的,可不管她跟薛牧青到底有多么難以調和,這個孩子畢竟也是無辜,但要她生下這個孩子,從此跟薛牧青到死都綁在一處,她又不愿意——總之,她現在對于這個孩子,還沒想好到底要如何辦。 反正而今她也找不到人幫她買藥,蘇蘅便打算能瞞多久是多久——如果她能在薛牧青發現她有孕之前與薛牧青成功和離了,這孩子生下來到也不是不可……可蘇蘅知道,她信不過薛牧青。 她回來之后,連著幾日都沒有見到薛牧青,好不容易等到薛牧青的人,他又借口忙,沒閑暇去找蘇會——蘇蘅知道他在拖延,她早知道他信不過。 她只是沒想到,薛牧青居然讓人把夏初晴生的那個孩子抱到她院中,蘇蘅盯著薛牧青身后的奶娘以及奶娘懷中的襁褓:“薛牧青,你什么意思?” 薛牧青面不改色:“你是嫡母,這孩子放在你身邊更妥當一些——” 蘇蘅面色不虞:“薛牧青,你別給我扯遠了,我就問你——你這到底什么意思?” 薛牧青吩咐跟著來的人去收拾廂房,蘇蘅冷眼看他,待得其他人散了,見薛牧青沒有半點要問過她或者跟她解釋的意思,心下更是發冷。 “薛牧青,你若是覺得我礙眼,你去跟祖父說要和離,我立馬搬離這里給你們騰地兒——抑或者你把那些盯著我、攔著我的人撤去,我也不愿呆在這破地方,”蘇蘅冷笑:“而今你什么意思?先把小的弄進來,過幾日是不是大的也弄進來,別那么麻煩,你想讓我讓位你早說,我又不會纏著你?!?/br> “蘇蘅,你別多想,”薛牧青避開蘇蘅的目光:“外邊那些人……只是怕你出事而已?!?/br> “薛牧青,你別跟我裝蒜,”蘇蘅懶得跟他辯解:“我只問你,你到底何時去跟祖父說你我和離的事?” 薛牧青沒有應答,蘇蘅追問道:“你是不是一開始便是打著敷衍我、搪塞我的主意?”她做了那樣的犧牲,結果到頭來居然又被薛牧青算計了一道。 “我當初說我們要有一個孩子,”蘇蘅覺得薛牧青怎么看怎么厚顏無恥:“又沒說一定是要你生——你是大郎的嫡母,他本就是你我的孩子,我也算不上食言?!?/br> 蘇蘅簡直要氣瘋了:“所以,你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和離?” 明知道薛牧青不可信,她居然還信了,蘇蘅簡直是懊悔死了:“原來你打著這主意——” “薛牧青,你倒是好算計,”蘇蘅冷笑:“你一開始便打算好了吧,說什么憑天意,結果天意都不站你那邊你居然又弄出這么一出?薛牧青,你不覺得自己太無恥太過分了嗎?” “說什么嫡母?誰稀罕幫你養孩子?”蘇蘅瞪著他:“一個庶子而已,薛牧青你想用一個莫名其妙地孩子來將我跟你綁在一塊,不覺得虧心嗎?” “夏初晴呢?”蘇蘅不信以夏初晴的性子會“舍得”把自己的孩子送給蘇蘅養,當初向mama說的那些話蘇蘅還記得呢:“夏初晴怎么就肯把孩子送到這里來?她會放心?” “初晴那里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是與她商議過的,”薛牧青終于接話:“她還是識大體的,知道孩子養在你這邊比養在她那里好——” “她識大體的意思,就是我不識大體了?”蘇蘅反問道,見薛牧青啞口無言,不由得又面帶嘲諷:“我明白你們倆的意思了——” “將孩子養在我這邊——”蘇蘅冷笑了一番才接著道:“是不是還打著將孩子記在我名下的意思?” “薛牧青,你一開始算計我,是不是根本就只是試探我的身子狀況而已?”蘇蘅閉上眼睛:“特意選了那樣的日子……甚至不惜用上生子秘藥,結果我還是沒能有孕……薛牧青,你是不是覺得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生了,所以火急火燎地要把這不知打哪來的野孩子塞給我?” “薛牧青,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此刻很偉大啊,”蘇蘅面上的嘲諷越來越大:“薛牧青,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個好丈夫???可就算我不能生,我又憑什么非得要幫你養孩子?何況——”蘇蘅差點說漏了嘴,趕緊打住。 “可在我看來,你這人著實是可惡極了,”蘇蘅輕啐了一口:“讓我養著孩子,讓我把這孩子記在名下——你們倒是打的好主意!是不是還算計著我可能沒幾年好活了,將這孩子硬塞給我,這樣我死后嫁妝便只能留給這孩子——” 薛牧青打斷她:“蘇蘅,你別又胡亂咒自己!” “你也別胡思亂想,你若是實在不喜這孩子……屆時我將他送回去便是了,”薛牧青頓了頓:“只是那之前,你至少試試跟他相處相處,蘇蘅,我知道你心內是喜愛孩子的,也知道你介意他的身份……可無論如何,你畢竟是他的嫡母,他遲早都是要孝敬你的……而今你與他親近親近,也沒什么不好……蘇蘅,你答應我你至少試一試……要是實在不行,我也不會勉強你——” “你勉強我做的事還不夠多嗎?”蘇蘅冷笑:“既然明知道我介意這孩子的身份,你還把他硬塞給我,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