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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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就聽到蔣氏在廚房摔盆子的聲音,大昌一聲又一聲“好娘子別生氣……好娘子消消氣”地哄著。 蔣氏卻吼著回道:“瞧你救的什么人,簡直就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女人金貴 蔣氏這話明顯就是罵給這屋金恬聽的,金恬聽了氣急,哥哥救親meimei難道有錯,做大嫂的怎么能為了三兩銀子的彩禮錢罵小姑子狼心狗肺呢。 金恬掀開被子要起身去廚房與蔣氏理論,卻被旁邊的金老爹和小昌給死死摁住了。 金老爹唉嘆著小聲道:“甜娘啊,你也別嫌你大嫂說話難聽,家里確實沒有一丁點積蓄,你二哥都二十了,再不娶親年紀一大怕是更難找,哪怕有個三兩銀子再借些也能娶個窮人家的姑娘。她畢竟是你大嫂,你現在去給她賠個不是,再答應嫁給貴子,如此一來你大哥好過日子,你也好過日子啊,你不可能在娘家呆一輩子吧?” 金恬聽這話真心覺得世態炎涼,哪怕是父女親情也不過如此啊。她從河里被救起來雖然睡了兩日,可還沒吃家里一頓飯呢,她爹就擔心她賴在娘家不肯走了。 這時小昌也低著頭嘟囔道:“甜娘,你就聽聽勸吧,要知道現在男多女少,娶門親不容易。大嫂早就盼著分家和大哥兩人單過,我一日不成親便一日分不了家,大嫂每回瞧我那眼神都是厭惡的。我也想有自己的小家不必每日聽大嫂的聒噪和沒完沒了的埋怨,你嫁給貴子肯定能吃得飽飯,有福不享你傻么,難不成你是故意不想見我好?” 金恬無語了,她有什么義務靠賣身給這位所謂的二哥娶親?可她又該怎么和這一家子講道理,要知道他們的思想還停留在幸福就是“能吃得飽飯”呢。 金恬知道和他們講道理或是爭人權是行不通的,她也不想一醒來便和家里大大小小都吵個遍,這樣將來自己怕是也沒好日子過,便服軟道:“向大嫂賠不是可以,但嫁貴子啞巴這事我還需細細思量,待我身子好了些,我會想辦法掙錢,有了錢還嫁什么啞巴對吧?不過爹和二哥也別我催得太急?!?/br> 金老爹苦著臉唉聲嘆氣,“你這說來說去不還是不肯嫁么,光靠嘴皮子賠不是沒用的,不來點實惠的你大嫂不會有好臉色,你這孩子怎么就不聽勸呢?!?/br> “爹,我不是答應會想辦法掙錢么,你別再逼我了?!苯鹛駵I花閃閃,自己剛穿越過來已經夠混亂的了,再被一家子催著嫁一個啞巴,她真心受不了。 金老爹搖了搖頭,背著手出去了。小昌撇了撇嘴,想說什么,見金恬躺下用被子蒙著頭,他也嘆了一氣,出去了。 他們父子倆一出門,便見大昌垂頭喪氣地蹲在墻角?!按蟛?,你這是怎么了,你娘子呢?” 金恬聽到外面的對話也豎起了耳朵,聽見大昌抱怨道:“甜娘不肯嫁貴子啞巴,還目無禮法頂撞自己的大嫂,荷娘哪里受得住,她剛包了一身衣裳往娘家跑了?!?/br> 金老爹跺腳,“你咋不拉住她呀?!?/br> “爹又不是不知道荷娘的脾氣,只要甜娘不松口嫁人,我拉得住荷娘么,除非能拿出幾兩銀子來,否則說啥干啥都是徒勞?!?/br> 大昌就是依靠金甜的jiejie金香出嫁才娶了親,也就是用他的大meimei出嫁得來的彩禮錢娶了蔣氏,平時蔣氏再怎么無理取鬧他都忍著,有娘子總比打光棍要好。 小昌當時也是指望著小meimei金甜嫁人得一筆彩禮錢娶親,可那時殷尚出錢給金家蓋房屋和院子以及備齊家什,連水井都打了,那可是足足花了二十多兩銀子啊,而且殷尚還送了一盒首飾給金甜當彩禮,只不過金甜出嫁時將那盒首飾帶走了。當時金家也沒在意,覺得只要靠上殷家,財源就會不斷地往金家流淌。 他們沒想到的是,殷尚新喜厭舊如此之快,以至于金家都沒來得及從殷家要一筆錢給小昌娶親。他們現在對金甜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心態,因為這個傻meimei被休回家時只顧著跳河連那盒首飾都沒帶回來。 更讓他們生氣的是,貴子啞巴想娶金恬,金恬還挺高貴自己不同意嫁,被休的女子有人要就不錯了還高貴啥呀。 大昌和小昌各自嘆了一陣氣,便去地里收油菜籽。金老爹腿還沒好利索,下不了地,只能去廚房收拾大兒媳剛才制造的爛攤子。 金恬知道這一家子都不待見她,也猜得出他們現在都存著什么心思。但她此時不想費腦子去琢磨他們。她閉目睡覺養神,好讓身子快些恢復,至于想辦法掙錢應付這一家子的事,還是等自己養好精神再說。 * 過了五日,金恬仍覺身子疲軟得很,有時候還腦袋發熱,就像是發高燒一樣,她只好拿巾子打濕給自己敷腦袋擦身子。即便如此,她也沒有一直躺著養身子,只要是做飯和洗衣裳的時候她都會起來。 菜園子就在家門口,水井在院子里,做這些活兒還是挺方便的。金恬不想被他們看成是吃白飯的,所以盡量多干活兒,讓人挑不出理。 父兄三人對金恬做的飯菜和洗的衣裳都沒啥挑剔的,反正就是青菜、辣椒、豆角、韭菜這幾樣菜輪流著做,洗的衣裳只要上面沒有泥巴就行,農家人沒啥講究。 可是他們見金恬只干這些簡單的家務活并不滿意,特別是大昌,好幾回含沙射影地說哪家被休回娘家的棄婦像男人一樣挑一百多斤重擔,比男人還要能干,吃得還少。 說一回、兩回、三回金恬硬是忍住了,可說到第四回金甜便惱了,將吃了一半的碗往桌上重重一放,不吃了。 大昌還朝她背影嚷道:“怎的,大哥說你幾句還不成?” 小昌也跟著附和,“甜娘這身子該是養好了吧,怎么還成日睡覺,叫人瞧著也不像話呀。她不是說想辦法掙錢么,光躺著睡大覺怎么掙錢?” 金老爹瞪了兩個兒子幾眼,他們才算閉了嘴。金老爹這幾日拖著一雙病腿上山砍柴,也累得夠嗆。累且不說,他一想到大兒媳跑到娘家還沒回來,自家小女兒又是這般情形,小兒子還沒成親,他心里就煩悶得很,夜里時常睡不著覺。 吃過午飯,他來到金恬的屋里,從懷里掏里八文錢來,苦口婆心地說:“甜娘,你如今已經十八歲了,別家女子像你這般大的都有能走會跑的娃兒了,你也該懂事了。你大嫂被你氣得跑回娘家已經五日了,你大哥也是心里著急才口不擇言說那些話的,你別往心里去?,F在男多女少,哪家不是把娘子捧在手心里疼著。你大嫂雖然平時沒下地干重活,只干干家務,可是沒錢花難受啊??吹絼e家的小婦人穿紅戴綠,吃香的喝辣的,你大嫂哪能不眼紅??勺笏加蚁?,也只能靠你再嫁能得些彩禮錢,咱家真沒其它路子掙錢了。沒想到你倔得很,不但不同意嫁,還敢與她頂嘴。且不說嫁不嫁的事,你先拿這八文錢去鎮上買兩斤糖送到你大嫂娘家去,多說些好聽的話,無論如何先將你大嫂給接回家再說吧?!?/br> 金恬剛才被大昌和小昌氣得想離家出走,準備收拾衣物呢,可是苦于自己身無分文,也沒有官府給的路引,怕是走到任何地方都會被查。何況人生地不熟的,她也害怕胡亂闖蕩會丟了性命。 正猶豫著,現在又聽了金老爹這些話,她也能理解老人家的苦處,便尋思著暫且還是別想什么離家出走的事了。至少這里有幾口飯吃也有睡覺的地方,金家現在雖然窮,但這座房屋在金家村是獨一無二的,她有自己的個人臥房,住著也挺舒坦。出去亂闖朝不保夕,也不知混多久才會有這等生活水平,那又何苦呢。 有這般遮風擋雨的地方住已經不錯了,她接下來應該想想怎么掙錢才是正道。 金恬接過八文錢,點頭道:“好吧,我去就是了。你放心,我一定將大嫂接回來,也會盡早想到掙錢的辦法,爹別著急?!?/br> 金老爹見她說什么想掙錢的辦法,還真著急了,“要真有什么掙錢的法子還需你去想,別人早干去了。你還是想想貴子啞巴那門親事吧,你若嫁到他家里去,吃他家的喝他家的穿他家的,還能為娘家掙三兩銀子,這不就是等于掙了大錢么,一般人干啥也掙不來這些錢啊,你咋就不會算計呢?!?/br> 金恬為了阻止金老爹再扯這門婚事,連忙回道:“指不定我將來能嫁個更好的呢,那豈不是掙得更多?” 金老爹聽得目瞪口呆,他還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能生出這般想法,怔了好一會兒才道:“就依你這情形除了身子有殘缺的男子誰肯娶你?” “你們不是常說如今男多女少么,既然女人金貴得很,我長得又不賴,還勤快能干,怎么就沒人要?”金恬清楚地記得,以前看《三言二拍》之類的小說,二婚嫁得好的大有人在。 金老爹覺得女兒也太自不量力了,道:“咱們整個楊柳鎮你若能找到一位如你這般情形的棄婦還能嫁到好人家去,我就不再提貴子的事。倘若找不到,你就別再想攀高枝的事,以前你是大姑娘的時候倒是攀高枝攀到殷家去了,可現今如何?” “那不也為咱家蓋了這么闊氣的房子么,不僅金家村僅此一家,整個楊柳鎮怕是也沒幾家吧?咱家掙到了呀?!苯鹛駷榱硕伦〗鹄系淖?,可是什么理由都找得到的。 金老爹語塞,他實在不想和女兒爭辯這些,只道:“你自己看著辦吧?!北闫鹕碜吡?。 ☆、注定相遇 金恬知道把這位老爹給氣著了,接回大嫂的事她得今日就去辦,到時候再說些好聽的哄哄老爹,老爹應該就能消消氣吧。 其實,這幾日見不著蔣氏金恬感覺挺好的,這樣家里少了一個礙眼的她耳根也清凈些,可是大昌那張毒嘴越來越不饒人,再這樣下去她也沒法清凈。接就接吧,但愿蔣氏肯跟她回來。 這才剛過吃午飯,金恬見時辰尚早,趁現在頭不暈腦不熱便先拎滿滿一籃子的臟衣裳去河邊洗,接蔣氏的事能拖一個時辰就清凈一個時辰。 當她來到河邊,忽然想到原身從這里縱身跳下的那一刻,就好像是自己經歷了那些痛苦一樣。她不禁淚流滿面,似乎這里的每一滴河水,每塊石頭,都知道原身金甜那傷心的上一世似的。 原身金甜以慘遭拋棄的結局而終,緣于她過于輕信殷尚,過于輕信感情,將自己送上絕路。這一世,作為金甜新生代的她,一定要清醒理智地謀劃自己的人生! 至于那個殷尚,她也要想辦法好好收拾他一番,這種害人非淺的男人早收拾早好,免得他去禍害更多的女人。 可是世事總是那么造化弄人,當她低頭洗衣的那一刻,聽到有人走路的動靜。她一抬頭,呆了,腦袋里的記憶一股腦兒涌了上來。 那個走過來的一襲白衣的男人不正是殷尚么!她驚愕地看著殷尚,殷尚滿心好奇地瞧著她。忽然,殷尚情不自禁微微發笑,款款而來,蹲在金恬的身邊,那雙眼睛像會說話一般眸光流轉。 可他一張口,便滿嘴的嘲諷,“甜娘,被休回娘家這日子過得可還好?喲,瞧著瘦了不少嘛,不會是飯都吃不飽吧?!?/br> 不知怎的,金恬腦子里突然閃過一道光,或許是記憶存的怨恨,也或許是想讓殷尚受到非同一般懲罰。她莫名地想要讓殷尚再一次愛上她,讓他愛而不得,讓他嘗嘗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到底有多痛苦!讓他將腸子悔青!讓他為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金恬不知這是原身金甜的想法存在了腦子里,還是自己一時的精蟲上腦??墒且笊幸呀浵残聟捙f了,想讓他再愛回來實在有難度啊。 金恬朝殷尚釋然一笑,低下頭去,緩緩說道:“死而復生如同脫胎換骨,我雖瘦了些,難道你沒發現我更清秀好看了么?” 金恬說話時又故意半抬頭,將自己柔媚的眉眼和完美的側臉展現在殷尚的眼前。金恬這幾日沒少照鏡子端詳自己的新容顏,自然知道自己哪兒美。 殷尚怔了怔,不禁腹誹,差點死掉的金恬怎么忽然變美了呢。他記得金甜恬被休回娘家之前的幾個月,因為經常徹夜流淚,臉色蠟黃,眼神黯淡,整個人毫無神采,與當初在河邊相遇時的模樣相差甚遠。 可是今日這一瞧,她不僅有著當初的清秀婉約,還增添了幾分柔媚風韻。殷尚本以為金恬離開了他肯定會痛苦不堪,根本活不下去,沒想到她跳河自盡不成卻轉眼變得神采奕奕,過得好著呢。 殷尚心里很不爽,他不要的女人應該過得很慘才對,怎么能比以前和他在一起過得還要好呢,這不是打他臉么? 他正要仔細瞧金恬一番,金恬卻只是淡然瞧了他一眼,然后低頭洗衣,視他不存在。 殷尚看著她的背影,不知怎的竟然想起當初他與金甜一見鐘情的那一幕。 * 那是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他來金家村尋人,遠遠瞧見一位姑娘蹲在河邊洗衣的倩影,想上前問路,便叫了一聲姑娘。 金甜回頭,給了他一個甜美的微笑。他平時見的姑娘可不少,可不為何瞬間被金甜那純真羞澀又極甜美的笑容給吸引住了,還有那清秀的面龐,清澈的眼神,他竟然看呆了。 金甜見他這般有些羞赧,問:“你是在叫我么?” “哦,是是?!币笊薪K于回了神,他本想問金家村怎么走,結果卻問成了“姑娘,你是金家村的么,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年歲幾何?” 金甜羞澀地低頭掩嘴發笑,然后抬頭回道:“我確實是金家村的,至于我叫什么名字,年歲幾何,為啥要告訴你呀?” 殷尚怔了怔,臉色不禁泛紅,“我……我一時失言,不該問姑娘芳名與年歲的,多有得罪了,還望姑娘莫怪?!?/br> “我可沒有怪罪你,你還真是客氣,是讀過書的吧?”金甜看著殷尚那張俊美的臉,有幾分新奇與異動。 殷尚那雙眼睛似乎一直在她臉上與身上流連,絲毫沒挪開眼。 金甜清嗓子咳了咳,殷尚這才意識到自己失了態,趕緊收回視線,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我是來找金家村的里正,他曾是我爹的同窗,我爹讓我來與他說些事?!?/br> 金甜沒說什么,只是朝他微微點頭,眼里帶著笑意,然后低頭洗衣裳。 殷尚見金甜不看他也不理會他,只好訕訕走開,朝金家村的方向而去,只不過禁不住回了兩次頭。要說平時他見的姑娘也不少,可這是他有生頭一回見了姑娘如此失態,就像丟了魂一般。 金甜的甜美笑容,那雙清澈湛藍的眼睛,微啟潤澤的粉唇,片刻之中便深深烙印在殷尚的腦海中,這一路上金甜的影子都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他來到金家村的里正家時,竟然結結巴巴半晌說不清楚話,害得里正以為他在路上中了邪,忙給他泡杯茶水壓壓驚。 從這以后,他沒事便來河邊逛蕩。金甜被他這般行舉所感動,以至情竇初開,隔三差五都會在這個時辰來洗衣,即便無衣可洗,她也要隨便拎幾件衣物過來,只為與殷尚相會。 * 殷尚沒想到自己能把一年半之前的情景記得這么清楚,這一番回憶,他感覺當初的一個神情一個眼色都歷歷在目。連他自己都難以相信,自己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厭煩了金甜,并將她休回了娘家。 仔細想來,他確實不喜歡金甜的性子,金甜過于冷清,也過于保守,他說些官場上的事金甜不是聽不懂就是一臉的嫌棄,兩人同房他想尋個樂子金甜也扭扭捏捏不配合,他覺得連夫妻樂趣都享受不了便慢慢疏遠了金甜。之后瞧著金甜那張變得越來越憔悴不堪的臉,他真的啥興趣也沒有了,為了迎娶縣令的女兒他第一個想法便是休了金甜。 可是現在一想,他覺得休妻這個舉措太魯莽了。他應該把金甜降為妾留在家里,即便自己不喜歡她的性子,把她好好養著也是大有用處的,豈不知有多少官場上的老頭子眼饞這般年輕的女子呢。 他當時若是想到把金甜降為妾這一點,既不耽誤他娶新妻,金甜也不至于回到娘家變得精神煥發恢復了美貌。若是金甜重新嫁人,那可是便宜了別的男人啊。殷尚這么一想,越想越覺得自己虧大發了。 此時金恬手里洗著衣裳,心里一陣發寒,因為她在洗衣裳的時候,腦子里的記憶也翻到了一年半前原身金甜與殷尚相遇的這一幕。當初殷尚也是真心愛原身金甜的,怎么沒過多久就喜新厭舊,還變得如此卑污不堪呢。 如今,她完全可以怒瞪殷尚幾眼不與他說一字,或是直接罵他叫他滾蛋,可這樣解一時之氣又如何,他還不照樣逍遙人間,用他那副面孔到處去禍害人。 金恬一直蹲著洗感覺腰酸背疼的,便起身撐撐腰,只見殷尚非但沒走遠,還幾步一回頭瞧她。 金恬擺出十分大方的姿態,說:“過一段時日我又要嫁人了,多謝你休了我,我才有更好的出路?!?/br> 殷尚雙腳頓住,“嫁人?嫁誰?你一個被休回娘家的女人但凡正常男人都不敢要吧?”他嘴上這么問,心里卻氣憤難當,就在剛才自己才發覺吃了大虧,金恬便立馬提這茬,他心里能不堵得慌么。況且,他睡過的女人竟然有人敢要,那人定是活得不耐煩了吧,他急切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男人要娶他以前的女人。 金恬微笑,眉眼彎彎,如當初一樣甜美,說:“反正不是什么啞巴聾子,我相信與他過日子一定會和和美美的,你也祝福我吧?!?/br> 金恬說完又蹲下來洗衣裳,殷尚呆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暗道,祝福個屁,我得去查查你到底要嫁個什么樣的男人才是! 忽然,他覺得金恬這神情這姿態乃至說話的語氣都與之前的她完全不一樣,簡直變了一個人似的,眼前這個落落大方的金恬還是他那個冷清無知又無趣的前妻么?難道真如她自己所說,這叫脫胎換骨? 殷尚一走一回頭,直至快到金家村的里正家門口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