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
“這么快?”唐凱歌揚眉說出口。 “你受傷了?”傅正堯對他們的事情自然不感興趣,但是想到阿華剛剛所說傅景逸和楚安然一起去營救,那么唐凱歌在其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呢? “輕傷?!碧苿P歌輕描淡寫出聲,交代自己會通知唐鈺,便掛斷了電話。 他自然不會說是被一個女人打傷的,否則他不是很沒有面子! 掛斷電話,唐凱歌沒有遲疑,撥通了唐鈺的電話。 “葛笑笑已經被救出來,在市立醫院,記住去的時候甩掉身后那兩只尾巴?!?/br> 唐鈺一直在市中心外圍轉悠,因為聯系不到楚安然和傅景逸,他也不敢輕舉妄動,雖然不清楚唐凱歌為何會比自己先知道笑笑的下落,但在得知后,他便加速駛向市中心。 “謝謝你?!碧柒暡涣邌莸亻_口。 “你最應該感謝的是你請的那兩個幫手,他們到底是誰?” 唐凱歌很好奇那兩個人會是誰,無論從身手還是膽量,都完勝唐家那群吃干飯的保鏢。 “恕我不能說?!碧柒暶碱^略微皺起,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他欠了楚安然和傅景逸人情,今后都不知道該如何才能還輕,又怎么能在這個時候出賣他們呢? 希望他們一切順利,逃離唐家的追捕。 病房內。 傅正堯見風塵仆仆趕過來的男人,也是知道他就是唐鈺。 兩個人男人對立相視,點頭之后,算是打了招呼。 “營養跟不上,加之今晚太累,所以才昏迷不醒?!?/br> 傅正堯的話,讓唐鈺心里猛地一怔,看向她時的目光柔和含著歉意。 如果不是他,唐正雄也不會盯上她,她也不會遭到這么大的傷害。 “什么時候能醒?”唐鈺收起情緒,詢問道。 “等她睡夠了自然就醒了,醒來先吃流食,等她胃適應之后,再恢復正常飲食?!备嫡龍蚪淮赆t囑后,便離開病房。 唐鈺走到病床邊,看著葛笑笑面色蒼白,心很疼。 她是家中的獨女,而此時此刻,卻要因為自己的原因,時刻都要受到脅迫和危險。 “笑笑,對不起?!碧柒曃罩氖?,將臉貼在她手上。 見她眉頭皺起,痛苦呻吟出聲,唐鈺換張放下她的手,這才注意到她的手腕淤青紅腫,是長期帶著手銬的結果。 心中的恨意涌上心頭。 曾經,他以為離開唐家他就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呢? 短短兩個月,他就已經明白,唐正雄當初愿意放自己走,是因為他不需要自己,而如今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少,自然而然想到了他還有一個私生子在外面。 所以,除非唐正雄死,或者唐凱歌真正接管唐家,不然他永遠都脫離不了唐家! “唐鈺……” “我在?!?/br> 唐鈺聽到葛笑笑的低喃聲,出聲回。 卻見她依舊閉著眼,痛苦地呻吟,“唐鈺……” 他看著她的眼角落下淚水,心中更加痛了。 唐鈺,你看看,你最愛的女人為你受了多大的痛苦,你要怎么才能彌補自己放下的錯?! “笑笑,對不起?!?/br> 此時此刻,他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只是一個勁地埋怨自己,說著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备鹦π従彵犻_眼睛,眸光隱隱閃動。 “笑笑……” 唐鈺想抱她,卻又害怕碰到她的手腕,只能呆呆地坐在那里,用手摸著她的額頭。 “唐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备鹦πφf著,淚水浸濕了枕頭,“你能靠過來點嗎?” “你別動,我上去?!碧柒曇娝鹕?,連忙制止她,自己脫了鞋子和她一起躺在病床上。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摟在懷中,仿佛此時他懷中并不是一個人,而是易碎的白瓷娃娃。 葛笑笑偏頭看著他的側臉,將唇貼在他的臉頰上,“你不要自責,這并不是你的錯?!?/br> 其實她早就已經醒來,可是一直沒有力氣睜開眼,所以他的話她都聽到了。 在自己昏迷前,她就在想,唐鈺見到自己這個模樣一定會自責的,可是,她不想讓他自責,她害怕他會離開自己。 “笑笑,這一切是我造成的,像我這樣的人就不配得到幸?!?/br> “我不許你這么說,”葛笑笑用盡力氣吼道,伸手覆上他的唇,“人的出生是改變不了的,你真的沒必要自責,更不許說剛剛那樣的話,我給你幸福,而我的幸福也只有你能給我,明白嗎?” “有了這一次的教訓之后,以后我會對周圍的環境保持警惕性,還可以和安然學功夫保護自己,這件事不會再發生了?!?/br> 葛笑笑認定的事、認定的人是很難去改變的。她不會因為唐家的可怕而放棄唐鈺,反而她怕自己勇敢了,卻被唐鈺狠心推開。 唐鈺緊緊抱著懷中的女人,心里涌上一絲暖意。 這一刻,他好像覺得他的女人勇敢、成熟了,在遭受對她來說那么可怕的事情之后,反而安慰起自己來。 “唐鈺,在被綁架的時候我就在想萬一要是劫色的怎么辦?要是被強jian了,你還會要我嗎?” 兩個人躺在床上,葛笑笑發揮話嘮的本性,找話題聊天。 而當唐鈺聽到她的這個想法時,眼角不由得抽動兩下。 那個時候還能想這些有的沒的,怕是也只有她能干出來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葛笑笑推了推唐鈺。 “什么?”唐鈺疑惑地看著她,問道。 “就是,我要是被強jian了,你還要我嗎?” “……”唐鈺敲了敲她的腦門,“你腦子天天想什么呢?你覺得呢?” 葛笑笑哼唧了兩聲,“你肯定會表面上不在乎,但是心里肯定介意的要命,說不定哪天吵架……” 唐鈺垂頭直接封住她的唇,溫柔吻著,而后附在她耳邊說:“只要你是笑笑,不管什么樣子我都要?!?/br> 有些人年輕的時候游戲人間,到想定下來了,認定她,這輩子就會是她;有些人專情了大半輩子,最后卻還是拋棄妻子。 唐鈺便是第一種人。 “唐鈺,真的不能離開唐家嗎?”葛笑笑出聲問。 此話一出,唐鈺陷入了沉默。 避無可避,唯有面對。 “我只是問問,那段時間你總是避著我就是怕他們傷害我吧,你為什么不說呢?你都不知道那段時間我有多難過?!?/br> 葛笑笑回想起那段時間,就覺得很傷心很難過,可想在回想起來,卻覺得他用心良苦,而自己竟然神經大條的什么也沒有發現。 “我怕說出來就把你嚇跑了,到時候我去哪里找老婆?”為了緩解氣氛,唐鈺調侃出聲,輕輕摸著她的發。 “等你傷好了,我帶你去旅游好不好?”唐鈺提議,“想去哪里?” 葛笑笑睜著大眼,拼命地問著:“是真的要帶我去嗎?那我得好好想想要去哪里?” “嗯,慢慢想,不急?!?/br> 三天的時間,被囚禁了三天,即使她是樂天派,也會有心里陰影。帶她出去走走,算是對她的一種彌補。 天空泛起魚肚白,傅景逸輕拍他懷中的女人,“安然,醒醒,咱們不睡了……” “唔……” 楚安然呻吟出聲,擰眉繼續睡,并未理睬傅景逸。 “安然,你在發燒,起來讓我看看好嗎?” …… 傅景逸不辭疲倦地喚著楚安然,最終讓她睜開了眼。 “怎么了?” 出聲才驚覺自己嗓子已經啞了,她清咳兩聲,想從傅景逸懷中爬起來,卻頭暈目眩,又倒在他懷中。 男人拖著她,伸手貼在她額頭上,感受到很燙,他眸中染著擔憂。 楚安然捕捉到他眸中的擔憂,伸手戳了戳他的腰,有氣無力地說:“我沒事,除了頭有些暈,其他都還好?!?/br> 傅景逸見她說著就要閉眼,伸手捧著她的臉,“安然,不要睡,我背你,我們一起上說說話?!?/br> 傅景逸快速把東西收拾好,背包背在了前面,蹲下把楚安然背起來。 兩人走在森林中,傅景逸沒走兩步都會喊一聲楚安然,生怕她會一覺不醒。 楚安然剛開始頭暈沉沉的,在聽到傅景逸喊她時,也只是輕聲應一聲,但見男人的嗓音變啞,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在他沒出聲前,會說一聲她并沒有睡。 走了約莫半小時,傅景逸把指南針拿出來,判斷方向。 “景逸,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背踩徽f著就要從他身上下來,卻被男人止住。 他收起指南針,把水壺遞給楚安然,“喝點水,然后我們再走?!?/br> “景逸……” “聽話?!备稻耙菀驗橐4骟w力,話并不多。 楚安然喝了水,然后遞給他,“你也喝一點?!?/br> “我不渴?!蹦腥藫u頭,把水放到包中,繼續背著她向前走。 “我們是往哪個方向走?”楚安然看著太陽被參天大樹遮擋,判別不出方向。 “香山位北,與它相對的這座山位南,我們從西北邊出去,就能回到通往帝都的道路?!备稻耙菔种钢鞅狈较?,然后說道:“定位沒有壞,只要能走出去,阿華就能找到我們?!?/br> “嗯?!背踩簧焓汁h住他的脖頸,將頭靠在他肩膀上,輕聲說。 她相信傅景逸會帶著她出去,和他在一起,她時刻都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