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
特別是辰池這樣男人,他所在的環境之下,要么就是紈绔子弟,靠著家里面的錢財吃吃喝喝,一輩子什么正事都做不了,只需要靠著家里面給的錢肆意揮霍就可以了。 另外一種,就是辰池褚寧昭這樣的,他們的成績遠遠超過了父輩,甚至于他們最后取的成就對于整個家族來說都是一個新的高度,讓人難以企及。 “你要是能休息才有鬼了?!标懠o年從衣服里拿出墨鏡戴上,尖尖的下頜透著讓人心悸的冷漠,“剛好賺的這筆錢,也可以讓我充實充實我的小金庫?!?/br> “你的小金庫可一點都不小?!?/br> “誰還會嫌棄錢多?”陸紀年嗤笑了一聲,然后驚奇的“咦”了一聲,“你又換車了?” “嗯?!?/br> “這才幾天你已經換了三輛了,夠可以的啊,以前年年都開同一輛,現在是開竅了還是怎么著?不過不對啊——你這車都是以前開過的吧,又不是新車,有什么好見天兒換的?” 面對陸紀年的疑惑,辰池冷聲回答:“今天早晨被人追尾了?!?/br> “追尾了?”陸紀年墨鏡后的目光凝了幾分,然后在辰池身上來回掃了幾下?!八阅@個時候不會是拖著殘破的身子堅持在崗位上教書育人吧?真夠讓我感動的嘿……” 辰池很想要將陸紀年這張嘴給他縫上:“你看不出來我現在有多健康?” “看不出來,我覺得你最近大概是有些腎不好——使用過度了吧?!?/br> 辰池冷哼一聲:“總比你沒地兒用的好?!?/br> 陸紀年:“……”他又一次的被侮辱了! “就是普通的追尾而已,車子送去維修了?!背匠睾唵谓忉屃艘幌?,打開車門坐上車,也不再搭理陸紀年,踩了油門疾馳而去。 其實陸紀年剛才還真是有些擔心早上的事故對辰池是不是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影響,不過現在也能確定他沒事兒。 放下心來,陸紀年在離開之前,先打了個電話出去。 “喂?” 冷栗子清冷的聲音在電話里顯得格外的空靈,像是從某個神秘空間傳來,讓陸紀年不由的神色柔和起來。 不過因為墨鏡的遮掩,并沒有人能夠看到陸紀年此刻的神情。 “在哪兒?”陸紀年通常都不喜歡問冷栗子在做什么,直接開口就問她在什么地方,也不會管她在做什么,反正不管做什么…。最后的時間都是和陸紀年有關的。 冷栗子的聲音忽然變小了一些,其中的羞澀意味一閃而逝:“家里?!?/br> “這么早就回去了?” “今天休假了?!?/br> “我怎么不知道?”陸紀年問的理所當然,仿佛冷栗子所有的事情他都應該知道一樣。 冷栗子說:“你也沒有問我?!?/br> “晚上什么打算?”陸紀年的聲音很好聽,不全是成熟男人的磁性,偶爾還有一絲讓人覺得悅耳的清朗。 冷栗子莫名覺得耳朵一紅,慢吞吞的回答:“就是吃飯啊,然后……應該沒有了?!?/br> “那不如把吃了飯之后的時間都留給我?”陸紀年雖然說的是吃完飯之后的時間,但是也不代表他就會將吃飯的時間留給冷栗子了,畢竟他也是可以上門蹭飯的是吧…… 冷栗子沒有立即回答,但也沒有否認,于是陸紀年就得寸進尺的哼笑了一聲:“那就這樣決定了,等會兒見?!?/br> 陸紀年沒有辰池那樣的做飯本領,他做飯的水平可能也就比褚寧昭那種奉行君子遠庖廚的狀況要好一些,不過也僅限于非常簡單的菜色。 而冷栗子長年自己一個人生活,自己如果不給自己弄吃的,就不要想誰可以為她做飯了,必須要學會自我生存的本事。 在反復的練習之下,即使冷栗子覺得做飯還不如去研究一下人體模型有趣,如今也能夠做出像模像樣的飯菜來。 陸紀年也就樂得剛來就碰上開飯。 冷栗子無奈的讓陸紀年進門,在最初的這個空間里面,陸紀年挺拔頎長的身姿實際上有些格格不入,但是現在經過陸紀年的不懈努力,冷栗子的這個家里已經沾染上了太多他的氣息。 假如有不知情的人突然拜訪的話,或許還會認為這是一個情侶共同居住的地方。 “我不會做飯?!标懠o年品嘗著冷栗子的手藝,冷不丁的說。 冷栗子只是悶不吭聲的點頭,然后繼續埋頭吃飯。 陸紀年的桃花眼往上挑著,也不介意冷栗子的態度,自顧自的道:“但是你做飯很好?!?/br> 冷栗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恰好被陸紀年深邃溫柔的目光捕捉,驚的匆忙低下頭,臉頰上飛快閃過了一道紅暈。 陸紀年繼續說:“這樣的話,不是剛好?我們兩個人正好互補,很合適?!?/br> “……誰跟你互補了?!崩淅踝虞p哼了一聲。 陸紀年看到冷栗子臉上的小表情,微微皺著鼻子很是可愛。 他笑著道:“怎么不互補了?一切不是都剛剛好?” 冷栗子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是沒有辦法理論過陸紀年的,只能選擇沉默以對。 偏偏陸紀年在她沉默之后,就更加的得寸進尺了:“看來你默認了,很好,我也是這樣覺得的?!?/br> 冷栗子紅著臉反駁:“我什么時候默認了!” “你不說話不就是默認了?”陸紀年伸手捏了一下冷栗子的鼻尖,“你說你皺眉頭就算了,怎么還喜歡皺著鼻子?” 雖說冷栗子皺著鼻子的模樣有著平日里難得見到的嬌俏。 但是陸紀年還是不想要見到冷栗子那般模樣,他更希望能夠看到冷栗子的臉上多一些笑容,哪怕只是淡淡的微笑,也有著令人驚艷的美。 而且冷栗子只要露出了笑容,就證明她那個時候的情緒是非常輕松和愉悅的,陸紀年希望冷栗子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能夠有更多的快樂。 “我有嗎?”冷栗子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是不是皺了鼻子。 “你有?!标懠o年松開手,表情凝固,目光幽沉的盯著她看,直到冷栗子快要受不了他炙熱的目光,陸紀年才笑了起來。 “你…。不要這樣看我?!崩淅踝拥亩挤杭t了,心臟也在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 陸紀年干脆握住了冷栗子的手,指腹輕輕在她手背上摩挲,這個小動作并不曖昧,反而讓冷栗子有著莫名的安心。 “我希望你在我面前的時候,都可以不要皺眉頭,雖然我覺得現在我應該還沒有辦法做到,但是我會盡力的,看到你越來越多的笑臉,應該就是我未來很長歲月的奮斗目標了?!?/br> 陸紀年說的很認真,語氣里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真真切切讓冷栗子感覺到了他此刻最真實的想法。 讓她能夠開心嗎? 冷栗子的人生里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和她說話,從前根本不會有人在乎她是否開心,也沒有人會在乎她的心情。 她很多時候都好像一個存在感特別低的透明人,沒有人看得到她,多數人都會直接忽略她的存在。 讀書的時候就是那樣,班上要是討論什么集體活動,幾乎都不會有人來詢問她的意見,沒人在意她是否要去參加,即使她雖然性格冷僻,其實是一直都希望能夠參加集體活動的,可是從來也沒人給她機會。 更不要說還有人去關心她是不是皺了眉頭,是不是笑了。 這是冷栗子第一次感受到這樣讓她想要哭的關心。 眼眶里不受控制的泛起熱浪,冷栗子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才憋下了眼淚。 但即使掩飾的很好,她的神情也已經無法再冷漠的一片空白了。 冷栗子的眼神在自己沒有發現的時候,就開始軟化。 “陸紀年……”冷栗子開口的時候,才感覺到自己的嗓音竟然變得沙啞了。 陸紀年更加握緊了她的手,柔聲問:“嗯?” “你說的,不會只是那種為了逗女孩兒開心而說的情話吧?轉頭就忘記了,然后永遠都不會履行?” 冷栗子的語氣里滿是不敢確定的忐忑。 陸紀年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非常嚴肅的對她說:“栗子,雖然可能在你眼里,我們這樣的人都是喜歡游戲人間的,但是也并不全是,你明白嗎?就好像辰池,你看他和青晨,應該能看出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多好吧?” 冷栗子想到辰池和青晨之間那種默契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氣場,不由的點了點頭。 陸紀年繼續說:“你看,辰池和我差不多的家世,我們從小的生活環境都是一樣的,所過的人生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他也能夠很認真的去對待一份感情。所以我也能?!?/br> 冷栗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但最后還是選擇了沉默。 陸紀年仍然很有耐心,語氣也依舊認真,讓冷栗子不由屏氣凝神的去聆聽:“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這個人可能看起來有些像花花公子?但是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所以說我其實不是那樣的人,我在你之前,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談過戀愛?!?/br> 冷栗子幾乎是震驚的看著陸紀年。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陸紀年竟然沒有談過戀愛? “只是一直沒有遇到那個合適的人罷了,其實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們那個圈子里什么事情看不到,看多了之后也覺得戀愛也就那樣了,沒意思——當然,那些都是在我遇見你之前的想法?!?/br> 陸紀年的話一次又一次的擊碎著冷栗子的心理防線,她很怕自己再聽陸紀年說下去,就真的愿意將自己這么多年都背在身上的保護殼直接交到他手里去了…… “總之,我會讓你看到,我現在所說的一切都不是心血來潮,也不是玩笑,更不是玩弄?!?/br> 陸紀年說完之后,就放開了冷栗子的手。 他知道,冷栗子需要時間去消化,不能將她逼得太緊了,不然到時候還有可能適得其反。 冷栗子看著燈光籠罩之下的陸紀年,她怎么能夠相信呢,這么一個讓人容易傾心的男人,竟然會對她那么的認真? 只是很多時候,感情這種東西都是說不明白的,也許冷栗子永遠都無法想象,那天在電視臺,出現在陸紀年眸子里的她,穿著白大褂,滿目冷清,渾身冷寂的模樣,散發著多么勾人的魅力…。 美卻不自知而已。 …。 青晨今天上班遲到了,這對于青晨這種從來都按時按點的人來說,是個很罕見的事情。 好在今天并沒有領導在辦公室里巡查,所以青晨暫時逃過了一劫,不用去和領導費勁兒的解釋。 因為姚卉又不在了,所以原本準備交給姚卉的許多節目現在又分散到各個主持人手里,對于很多主持人來說,這當然是件好事兒了,畢竟手里握著的節目越多,就代表能夠出鏡的機會已經賺得錢越多。 青晨倒是無所謂姚卉手頭分出來的那些資源,一個是她都不怎么感興趣那些節目,一個是她也不屑于去要姚卉曾經擁有的東西。 連一個被姚卉要回去過,都沒有真正播出過她主持畫面的節目,青晨都已經不想要了,更何況本來就屬于姚卉的那些? 所以青晨就眼看著其他主持人將姚卉手頭所有的節目瓜分完畢,都沒人想要給她留一個。 還留什么呢? 現在姚卉正處于人人喊打的局面,與她當小三有關的新聞熱度已經持續高漲了好幾天,始終都沒有從各種榜單上下來,現在只要會上網的人就會知道姚卉當了小三這件事。 說實在的,不管是電視臺還是和姚卉有關的人,這時候都只想要離姚卉越遠越好,沒有人愿意在這個時候跟她扯上關系,免得沾染上一身腥。 這種場景青晨早在最初就料到了,這也是為什么姚卉屢次和她作對,她都始終沒有出手反擊的原因。 因為這樣的新聞爆出來之后,姚卉的事業確實完了。 不管姚卉現在有多大的后臺,都無力回天,尤其很多時候,這個社會對于女人的包容度并不那么高,再加上姚卉做的事情確實觸及到了多數人的道德底線,大家都不愿意再去原諒她。 出事兒之后,姚卉到現在都像是人間蒸發了,除了第一天還有過她出現在超市里被顧客發現身份,遭到眾人一致嘲諷的新聞之后,姚卉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大眾面前過,都沒有人知道她去哪兒了。 青晨雖然也不知道,但是猜測一下,姚卉這時候應該還是靠著她以為的靠山,藏在不知道哪個地方的公寓或者別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