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程玉穗氣的臉都綠了。 “你們要逼我去找沈肆,把事情鬧大是嗎?”她拔高聲音,“我肚子不舒服,都給我讓開!” 白明明在后面圍觀,樂的不行。 程玉穗的叫聲引來了其他人的注目,驚動了茶館的經理。 對方做事圓滑,兩頭不得罪,所以說的話等于沒說。 程玉穗被請進了別的衛生間,沒見到蘇夏,備好的冷嘲熱諷全都打碎了吞回肚子里。 蘇夏補了妝出來,“會不會有點過了?” 外面的動靜她都聽見了,知道王義跟周三為難程玉穗,但她沒出來。 總覺得她說什么,到程玉穗那里,都是得意。 “你傻??!”白明明上前,手指戳她的額頭,“那程玉穗一臉你搶了她男人的表情,擺明了就是要來惡心你,沒準去衛生間是要拽你的頭發,伸腳把你絆倒,扇你耳光?!?/br> 蘇夏聽的呆滯。 “我跟你說,女人分兩種,一種是幸福的,一種是不幸福的?!卑酌髅髡f,“后者是很可怕?!?/br> “幸福分很多種,愛情,事業,家庭,生活,沾一樣也是幸福,最可怕的是一樣都不沾的,那才是……” 他嘰里呱啦說了一通,蘇夏還是呆滯狀態。 王義跟周三滿臉佩服。 臥槽,好能說!而且說的好有道理! “你不是腳崴了嗎,正好有時間,我晚上回去就給你整理一些電視劇?!卑酌髅髡f,“什么宮心計,美人計,各種計,多看看,長點知識,皮膚白就行了,其他地方千萬不能白?!?/br> 蘇夏抓抓后頸,“我后天要陪沈肆去德國,沒時間看劇?!?/br> 白明明說,“那就看書,我這兒也有?!?/br> “小夏,不管是程玉穗,還是誰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白明明非常嚴肅,“告訴沈肆,他必須保護你?!?/br> 蘇夏瞥他,“說話別大喘氣?!?/br> 白明明,“天生的?!?/br> 他斜眼,“兩位帥哥,盯著我看什么?” 王義跟周三鬧了個大紅臉。 莫名心虛是怎么回事? 包間門口,沈肆靠墻站立,不確定方位,只能在原地等待。 程玉穗在拐角,不知道在干什么。 當蘇夏他們過來時,程玉穗的眼睛閃了閃,有算計的光芒掠過,她快步出來,往沈肆懷里靠去。 沈肆看不見,程玉穗特地噴了蘇夏和同款的香水,頭發拉直了。 她們的體型相似,個頭也差不多,一個失明的人會認錯是正常的。 程玉穗故意要讓蘇夏看到她和沈肆抱在一起,然后親|吻彼此,哪知她還沒挨上去,就被推開了。 她穿的十厘米的高跟鞋,被推的往后倒,后腦勺直接撞到墻上,發出咚一聲響。 這一幕被蘇夏他們看個正著。 第37章 氣氛尷尬到不行。 設計投懷送抱不成,把頭撞了,還一臉懵逼,這一幕特別搞笑。 蘇夏抿嘴,王義跟周三也把嘴巴一抿,憋著什么。 噗—— 定力稍差的白明明沒憋住,他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前俯后仰,攬著蘇夏的肩膀,笑哭了。 整個走廊都是白明明豪放的笑聲。 他伸手抹眼睛,不敢置信的搖頭又咂嘴,“臥槽,十幾年沒流這么多眼淚了,程女士,還得感謝你……” 一擊冷眼投過去,程玉穗瞪著白明明,艷麗的臉上盡是憤怒。 白明明也回瞪她,比眼睛大小還是怎么著,嚇唬誰呢。 自己丟人,心術不正,還想讓別人背鍋不成? 長指甲掐進手心里,程玉穗做了幾次深呼吸,先是猝不及防的被沈肆推開,撞到墻,又被蘇夏看見了,她氣的渾身發抖,咬牙切齒。 原本想沈肆看不見,不知道剛才推的是她,只要沒人提,這事就可以甩掉。 誰知姓白的嘴那么欠。 她氣的都想脫掉高跟鞋砸過去。 索性不遮了,程玉穗帶起一邊的嘴角,冷笑出聲,“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都是一類貨色?!?/br> “你歪嘴是什么意思?”白明明沖過去,“別特么陰陽怪氣的,把話給我說清楚?!?/br> 他雖然長的不像周三那么五大三粗,但也是個成年男人,發起火來,有幾分嚇人。 蘇夏拉住白明明的手臂,“明明?!?/br> 撇撇嘴,白明明重重的哼一聲,“就你脾氣好?!?/br> 蘇夏心里嘆氣,她不是脾氣好,是聽膩了冷嘲熱諷。 一道冰冷至極的嗓音響了起來,毫不掩飾的警告,裹著怒意,“程玉穗?!?/br> 程玉穗的臉白了白,她看著沈肆,委屈又傷心,“我說錯了嗎?沈肆,他們和你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才是!” 蘇夏的眉心擰了一下。 她承認,程玉穗那句話戳到她了。 其實蘇夏明白,她跟沈肆的確是門不當戶不對,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生活環境,他們之間都相差太多了。 沒少人跟蘇夏提過,她跟沈肆,他們不合適。 包括白明明,也說了不止一次。 蘇夏并沒有揪著那幾個字不放,只是怕自己搞錯了,她對沈肆是敬慕,而不是喜歡。 可以接觸一個敬而遠之的神秘存在,那種感覺很復雜。 察覺沈肆周身氣息駭人,程玉穗心有畏懼,她轉頭去看蘇夏,“我們單獨談談?!?/br> 蘇夏說,“我沒那興趣?!?/br> 程玉穗譏笑,“怎么,你不敢?” 蘇夏的眉梢輕輕一挑,就在程玉穗以為她會開口說“好”的時候,她又是一副置若罔聞的淡定姿態。 白明明搖了搖頭,激將法對蘇夏是沒有用的。 這些年他目睹過多次案例,沒有誰成功過。 按他的暴脾氣,最經不住別人激他,回回大腦充血。 但蘇夏永遠不會。 脾氣火爆,心直口快的人最不想遇到一種人,就是半天出個聲音,或者你說幾十句,對方一句話都沒有的,能氣出內傷。 白明明覺得蘇夏的心里住著一個老奶奶,比他還小一歲,卻好像嘗透了人情冷暖,什么都體驗過了。 不沖動,甚至懶的動。 白明明還開玩笑說過,蘇夏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走廊的氣氛更加尷尬了。 程玉穗又一次沒討到好,看起來挺可憐的,但沒人同情。 純屬自己作的。 程玉穗面臨此時的處境,不會落荒而逃,她不是十幾二十的年輕小姑娘,經歷的多了,心理承受能力不低。 否則早在之前被沈肆拒絕,一再碰壁后就放棄了,哪會這般不死心,硬要往上湊,豁出去了。 程玉穗是想不明白,她已經準備到了這個程度,從頭到腳都照搬自己極度不屑的蘇夏。 沈肆為什么還能發覺她和蘇夏的不同,究竟靠的什么。 又是哪里露出了破綻。 程玉穗的目光掃向蘇夏,飽含妒忌,憎惡。 當初她還跟對方說,別太得意,小心一無所有。 結果被打臉。 幾人都沒有說話。 沈肆喊蘇夏的名字,被寂靜襯托,越發的低沉。 蘇夏眼神示意白明明別再跟程玉穗鬧,她往沈肆身邊走去。 她的腳在離他有四|五步距離遠的時候,沈肆就摸著墻壁迎上去,把她抱到懷里,結實的手臂環住她的細腰,親密,依賴。 程玉穗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不需要觸|碰就能知道,那么堅定,這算什么? 白明明拉長聲音,“這就是真愛啊?!?/br> 王義附和,“嗯?!?/br> 周三繼續附和,“沒錯?!?/br> 男人看女人,跟女人看女人不同,他們看的出來,程玉穗的面上維持著端莊優雅,心里指不定多扭曲。 包間的門從里面打開,程父走出來,驚訝的問,“你們都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