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說你流氓你還真流上了,我讓你流氓,讓你流氓?!必愗愡厰德溥叴?。 賀懿沒覺得疼,倒感覺象是按摩。他轉過身來,眼疾手快的抓住貝貝的手腕,再使力一扯,直接將人給拉到了近前。貝貝半趴在沙發靠背上,被他箍在那里動彈不得,兩人鼻尖擦著鼻尖,兩相對看。 賀懿的呼吸噴到臉上,貝貝特別的不自在,剛才那股勇往直前的勁頭早煙消云散,涌上來的都是無盡的緊張和慌亂。她覺得自己的莽撞將兩人的關系給搞砸了。 她在緊張的時候,眨眼的頻率特別的高,腦子也不及剛才清晰,她盯著賀懿眼里的自己,語無倫次的說道:“那個,那個,賀懿,你,別誤會,我為我剛才的舉動道歉。我,我都是有理由的?!?/br> 賀懿很喜歡看她緊張慌亂的樣子,特別真實,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你說?!?/br> “先放開我?!边@種姿勢太暖昧,貝貝完全慌了心神。 賀懿頭微微一歪,說了聲“好吧”。 貝貝聽到這個答復,心頭一松,感覺終于解脫了??上乱幻?,她徹底傻了。 這賀懿太狡猾了。他這一歪頭一動嘴皮子,直接將鼻尖擦鼻尖的兩人,換成了實打實的唇對唇了。 吻上了! 貝貝剛才的吻,充其量算是蜻蜓點水,可賀懿就不同了。他對她有好感,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好感,第一次看她照片,就猶如餓狗見著了骨頭,第一次見真人,這手便不聽使喚的搭上了人家的屁股,對于賀懿來說,貝貝就是一份致命的誘惑。 剛才已經聞著味了,他是用了強大的理智才將人給推開,這會兒聽說人是單身了,這簡直就是給賀懿下了特赦令,干啥都可以了。 rou骨頭就在跟前,賀懿說啥也不能輕易給放走了。不能吃到肚子里,好歹得多舔幾口。 男女力量懸殊太大,貝貝瘦弱矮小,那完全不是賀懿的對手,愣是讓人給箍在那里給親了個夠。賀懿象狗一樣,里外舔了幾圈才作罷。 吻完,賀懿依然沒松手,只是退開腦袋看貝貝羞紅的臉,面若桃花越發誘人。親吻過的嘴唇,紅艷艷水潤潤的,象剛浸過水的櫻桃,嬌艷欲滴。賀懿就那么不錯眼的盯著,絲毫不掩飾眼睛里的*。 “滾,”貝貝是真火了,這一世他不會真變成流氓了吧?怎么逮著人就猛親?按說才見了兩次面,怎么也到不了這個份,上一世,那可是好幾年了,兩人關系才有所改善,這一世簡直亂了套。 賀懿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又快又準的封上了貝貝的唇,剛才貝貝的牙關閉得緊緊的,賀懿只在外圍“掃蕩”了幾圈,里面還未染指。這會兒,貝貝一張嘴,他趁勢就擠進去了。 貝貝真是又羞又惱,想咬他又怕傷了他,這不咬吧,他簡直是攻城掠地。 每個人的身體都有一個開關,觸動它,人的身體便會整個打開,散發內里的激情與快樂。貝貝的開關在舌尖。上一世,跟丁林有過這么一次,貝貝自己發現了身體的秘密。那一晚,她的整個身體都象是被點燃了的火苗,特別需要燃燒那一刻的激情。從那次以后,感覺非常羞恥的貝貝,跟丁林親吻時再也不啟開牙關了。 因為那是太久遠的事情,貝貝都有些忘記了。而賀懿的唇舌成功的啟動了她的記憶,也成功的啟動了她的身體,那一瞬間,貝貝的整個身體只覺得轟然一片,似一股電流,層層蠶食她的細胞,她的理智在一點一點的坍塌。 原本處于拒絕和抗拒狀態的她,身體在慢慢的軟化,象一汪水,柔柔的散開。原本睜著的眼睛慢慢的闔上了。 不如就享受吧! 賀懿覺得這個夜晚特別的美好,本來被類似于噪音的歌聲給擾得心煩意亂,可現在,他卻感謝那段歌聲了,要不是“它”,哪里會有現在的美人在懷,哪里會有現在熱烈似火的親吻? 女人很乖,微闔的眼簾便是最大的默許。賀懿的膽子大了些,他松了緊箍貝貝的胳膊,發現她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心下一喜,手就開始往下摸索,摸到腰際,他的手一頓,這貝貝竟然穿的是裙子,他竟然找不到切入點了。 男人會見好就收么?答案是否定的。 ☆、第6章 賀懿正激情澎湃,心急火撩的尋找衣服拉鏈,包廂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 進來的男人乍一看這情景,站那兒愣了兩秒,接著出去,把門從外面“砰”的關上了。 這情緒陡然被打斷,屋里的兩人都有些訕訕的。貝貝不自在的用手捋耳邊的頭發,賀懿則退回沙發坐好,手指點著膝蓋,眼睛則時不時的偷瞄幾眼貝貝。 “那個,是我哥們?!蓖A藭?,賀懿壓下,體內的燥熱,覺得有必要解釋下,“我說過來瞅瞅,哥幾個大概看我一直沒回去,所以……” “那你還不趕緊的,回去?!必愗愵^低低的,背靠沙發站在那里,眉頭皺著,一臉的懊惱樣。 這是饑渴了還是怎么的,哪么就從平平淡淡的聊天發展成互相抱著啃起來的?貝貝真心不覺得自己是個隨便的人,可今晚的舉動的確有些說不過去。她斜眼看看變幻的彩燈,感覺都是它們惹的禍,思忖半天,過去啪的將彩燈關了。 屋里白光一片,一下沖散了屋里的那份旖旎。 門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貝貝正好離門口很近,直接將門打開了。 幾個男人抱臂站在那里,看到貝貝,他們互相擠了擠眼睛。貝貝猜想是賀懿去而復返的朋友,她落落大方的朝里伸了伸胳膊,做出個邀請的姿勢,“各位請進?!?/br> “沒打擾你們吧?”一個中年男人低低的發問。 乍一聽他的聲音,貝貝猛的抬頭,仔細打量了對方幾眼,平淡無波的臉上升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喜悅,她克制的壓了壓,笑著回答那人:“見笑了?!?/br> 不羞不惱落落大方的回答令男人的眼光里起了點欣賞的意味。 “成心的吧?”賀懿直接給了前頭那個年輕男子一拳,“有這么去而復返的么?” 年輕男子雙手舉過頭頂,“懿哥,可別怨我,這完全是邱導的意思?!?/br> 邱導,就是剛才跟貝貝說話的中年男子,他上前攬著賀懿的肩膀坐下,“別怪他哈,我是不信,所以才攛掇著一起過來找找。怎么樣,不介紹一下?” 還未等賀懿開口,貝貝忽然伸手向前,臉上的微笑恰到好處:“邱導,你好,我是李貝貝?!?/br> 賀懿眼神特別的看了貝貝一眼,邱導很客氣的跟貝貝握了握手,“你好,這位是剛子,這位是阿超?!?/br> 貝貝一一跟他們打了招呼,詢問他們:“要水還是飲料?” 賀懿看貝貝的眼神愈發奇怪了,這貝貝秒變酒店經理的角色,禮貌周到,進退有度,他睨眼邱導再睨眼貝貝,終是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沒說。 幾個人一起唱了會歌兒。無論大家如何邀請,貝貝是死活不唱了,“我唱歌那是要人命了,大家還是多活幾年吧?!?/br> 阿超直接笑噴了:“你跟懿哥說得一模一樣,懿哥過來找的時候,就是打算看看誰嫌他活得長了,沒想到撞上熟人?!?/br> 原來賀懿這么埋汰自己,貝貝有些怨尤的掃了他眼。賀懿剜眼阿超,怪他多嘴。阿超秒懂,趕緊打著哈哈補救,“不過這歌聲挺個性,挺個性的?!?/br> 邱導看不下去,出來打了個圓場:“只要高興,想怎么唱都可以。橫豎它是用來調劑心情的?!?/br> 貝貝朝邱導贊賞的點點頭。這話是說到自己心坎里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貝貝自動化身為包間里的背景,替他們遞遞水換換歌,余下的時間就是退在一旁安靜的聽他們唱歌。 還別說,這四個男人里面,就數賀懿唱得最好,阿超和剛子稍為遜色一些,邱導則是一句不露,只負責聽,偶爾湊到話筒前哈哈幾句。不過能聽出來邱導的樂感是極好的,但音色似乎一般。 貝貝暗暗的觀察,感覺這邱導和賀懿的關系似乎挺不錯的。她覺得自己今晚選擇到這里來唱歌是對的,竟然有了意外的收獲。 要么說這人吧,得隨時準備著,止不定機會就在某個轉角等你。 十二點多的時候,幾個人才意猶未盡的散場了。邱導戲稱今晚是賀懿的“個人演唱會”,門票是千金不換的。 貝貝送人的態度很謙恭,“邱導,您慢走?!?/br> 邱導淡淡的看了她幾眼,“李小姐,有機會再聚?!?/br> 幾人在門口分開,各回各家,賀懿負責送貝貝。 深夜的街頭空落落的,車子在寬敞的路上疾馳。賀懿很認真的開車,眼睛直視前方,表情難得的高冷。 副駕上的貝貝思量了半天,歪頭問他:“你和這個邱導,是好朋友?” 賀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嗯了一聲。 這回答太輕描淡寫了,貝貝不太滿意,追問:“那你們算是深交呢還是點頭之交呢?” “你跟點頭之交唱大半夜的歌兒?”賀懿睨了眼貝貝,眼神透著點不善,“怎么?對邱導有興趣?” 賀懿雖然一晚上都在不停的唱歌,可眼神卻時不時的瞟向貝貝,他可發現了,這貝貝心思不在自己身上,更多時候是在揣摩老邱。 貝貝聽了賀懿的前半句,心情極好的打了聲口哨,自動忽略掉他后半句的調侃。 心情好了,貝貝嗓子又有點兒癢。這一晚上自己沒得到釋放,有點兒憋。她將車窗搖下,趴在窗邊哼起了歌兒。 哼得實在是不成調子,貝貝清清嗓子接著哼。哼了十來遍,始終哼不到點子上。 賀懿被實打實的音癡給打敗了,他輕輕的吹起了口哨。流暢的樂符從他唇間溢出,跑偏了的貝貝,很神奇的合著他的樂調,終于是哼唱對了。 一曲哼罷,兩人都住了聲。 貝貝趴在車窗上歪頭看賀懿,眼睛里是滿滿的欣賞,“哎,流氓,你的歌唱得是真心的好。我太喜歡了?!?/br> “是嗎?”賀懿挑眉看她,“我怎么覺得你更欣賞邱導呢?” 貝貝扁扁嘴角,很鄭重的點點頭:“當然?!?/br> 她當然很欣賞邱導,兩年后,他可是拍了部感動全國的愛情電影,貝貝看一次哭一次,太喜歡了,連帶著喜歡里面的演員,喜歡里面的布景,喜歡里面的音樂,當然更喜歡那個主導了全部的邱導。 只是她現在還不能說。 從明天開始,她想做件大膽的事情,對她自己來說特別大膽的事情,前世,從來也不敢想的事情,但這世,她想試著去做。 只要敢想敢做,不管結果如何,人生都是不悔的。 只是有件事情,是應該劃上休止符的。貝貝轉了轉眼睛,回身坐好,從包里拿出瓶水,啟開蓋子喝了幾口,舔舔嘴角的水珠,她字斟句酌的開了口:“賀懿,我希望,我們以后見面是朋友,”她思量著,盡量委婉的說道,“今晚的事情就是個意外,我們都是成年人,都忘了,好吧?” 貝貝指的無非是擦槍走火的那點事兒。她覺得自己不應該涉獵愛情,上一世受了那么重的傷害,從骨子里已經警醒了。丁林在人前是那么的紳士有禮,在家里對自己是那么的冷漠無情。如果不是婚姻,或許丁林在自己面前永遠是完美的?;橐?,揭開了男人神秘的面紗,還給她一個冰冷可怕的現實。 她已經看到過一次了,她在心底暗暗發誓,這輩子,絕對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從哪里跌倒了,一定要從哪里爬起來。 她希望自己和賀懿的關系,停留在最美好的距離,不近不遠,不疏不淡,永遠是最純粹的朋友。 賀懿臉色本來還挺正常,聽完她的話,瞬間冷了下來。一句話也沒說,車子嗖的提速,貝貝沒系安全帶,身子猛的一晃,直接趴到車子前面,車子速度奇快,她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勉強坐好,伸手把著車窗,提心吊膽的目視前方。 車子風馳電掣,幾分鐘的功夫就殺到了貝貝家門口。貝貝租住的位置有些偏,樓房也是很古樸陳舊的那種。 貝貝下車,在路旁站定,準備等賀懿走了再上樓。 賀懿沒走,姿態灑脫的下車,甩上車門,先貝貝一步徑直朝前走,邊走邊問:“哪棟?” 這架式象是要直接殺進家里,貝貝小跑著跟上,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那個,你該回家了,改天,改天,請你來做客?!?/br> 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在一起,太特么容易真槍實彈了。印象中賀懿從沒朝自己發過脾氣,他要真生氣了,貝貝還真不知道如何應付。 可有什么可氣的?難道只見了兩次面,賀懿就打算認定自己了?這聽起來其實是很荒謬的,前世兩人認識了三年左右,貝貝方察覺到他內心潛藏的熾熱情感。 貝貝在心里做了否定回答,應該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應該是。 賀懿站定了,回身幽幽的瞅她,路燈映照下的眼神冷冷的,沒有絲毫溫度,他再次問了遍,“哪棟?” ☆、第7章 賀懿的臉色很冷,不帶一絲溫度,沒有了往日痞痞的壞勁,倒象是高高在上的領導者。貝貝被他的這種氣勢給震到了,用手指指前面的樓洞,很小聲的說:“那邊?!?/br> 賀懿眨了下眼睛,“幾樓?” 貝貝咽了下口水,老實的回道:“五樓?!?/br> 賀懿甩身朝樓道里走,貝貝無言的跟上。樓道里黑漆漆的,散發著一點兒陰森的氣息。往常的夜晚,貝貝都會從包里拿出手機照亮。這會兒看賀懿身高腿長的走在前面,貝貝對暗夜的那種不安和害怕奇跡般的消失了。她緊跟著他的步伐,慢慢朝樓上走,有人陪著,好象安心了不少。 賀懿執意要去她的房間,她并不怕。若真是只見了兩次面的男人,她肯定會害怕緊張,甚至于特別強烈的抵抗和拒絕,可那不是旁人,那是前世唯一關心她的男人。重活一回,很多事情都看淡了,人世間的事情,沒什么可怕的。她很篤定一點,只要她拒絕,賀懿肯定會尊重她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