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
宋巖的態度讓張九有點奇怪,看起來宋巖明明知道那是犀角香,并非不知情,而且也知道犀角香對rou身的危害。 宋巖沒有再說話,直接往前走了。 張九摸著下巴,說:“嗯……宋家的人都好奇怪?!?/br> 端木晉旸伸手摟著他的肩膀,說:“走吧,回去睡覺,你不困了?” 一提到這個,張九困得都要死了,幾乎馬上就要睡著了,賴在端木晉旸背上,讓端木晉旸背著他往回走。 端木晉旸自然樂意張九和他“撒嬌”,背著張九回了客房樓,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回客房樓的人,他們當然都認識端木晉旸,驚訝的側目看著端木晉旸背著一個年輕男人往樓上走,上電梯的時候更是受到了萬人矚目。 不過端木晉旸一點兒也沒有不自然,仿佛不自然的是那些圍觀的人一樣。 端木晉旸還在想,張九今天怎么這么乖乖的,被這么多人圍觀竟然不炸毛? 結果把張九背回去一看,張九竟然已經睡著了…… 看起來果然是累著他了,一路上根本沒有醒過來,所以也不知道被人圍觀的事情。 兩個人睡到大天亮,因為小島上死了人,大家還在配合調查,所以張九也不能提前離開了,又沒什么事情可做,一覺睡到大天亮之后還賴在床上不起來。 端木晉旸親了親張九的嘴唇,說:“小懶貓,不起床嗎?” 張九伸手摟住端木晉旸的腰,說:“不起,腰疼?!?/br> 端木晉旸伸手幫他揉著腰,說:“那再睡一會兒,我幫你揉揉,好點嗎?” 張九伸著懶腰,說:“酸疼酸疼的,都因為你?!?/br> 端木晉旸笑了一聲,說:“是我不好,可是昨晚我輕輕的,小九就哭著求我重一點,怎么辦?” 張九臉上“咚!”的一下全紅了,直冒煙,感覺要被端木晉旸的厚臉皮給氣死了,端木晉旸果然什么話都能說得出來,簡直就是個老流氓! 張九還在床上膩著,就聽到樓下又有吵鬧的聲音,他們住在五層,這么高的樓層都能聽到下面的聲音,聲音還特別清晰。 “宋巖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狼狽子??!” “我告訴你宋巖??!你根本不是宋家的人!你別以為老爺子讓你姓宋你就當自己是宋家的人了!你是個狗屁!你不得好死!肯定是你殺了我的保鏢!” “宋巖是兇手!肯定是他殺人,他殺了我的保鏢,還想要殺我??!” “我有證據!我的保鏢就是死在他的別墅里!而且能進出我別墅的人,肯定只有宋巖,不然別人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我的別墅,還往我身上潑油漆!抓他??!他是兇手?。?!” 這聲音一聽起來,不用多說了,沒有第二人選,肯定是宋脩廣無疑了。 張九翻了個身,下床推開窗戶看了看,果然是宋脩廣,而且宋脩廣吐字不清,看起來是喝多了,手里還舉著一個大酒瓶,正站在樓前面的廣場上大喊著。 張九說:“哎,宋家的事情還真夠亂的?!?/br> 樓下看熱鬧的人很多,很快宋巖也趕過來了,好幾個保鏢架著宋脩廣要把他架走,一個勁兒的勸,說:“少爺快走吧,咱們走吧,別喝了,您醉了?!?/br> 宋脩廣被人一勸反而來了勁,說:“呸??!我沒醉,宋巖你這個狼狽子,我爹留給我的財產,你休想霸占,我告訴你,你就是個屁!我才是宋家的少爺!我是老爺子唯一的兒子!這個家都是我的!我的!我不管你有多少股權,你給我滾出宋家!” 張九一直在樓上圍觀,說:“這個宋脩廣昨天被宋巖當著那么多人寒磣了,今天想要討回來嗎?不過這個宋巖也真是奇怪啊,這兩天的反應真是大翻個?!?/br> 他們正在說話,就有人來敲門了,大多數人都在樓下看熱鬧,現在竟然有人敲門,端木晉旸給張九套上一件睡袍,讓他別光著大腿滿處跑,然后自己過去開門。 一開門就聽到殷長鏡充滿活力的聲音說:“張九小美人,這么慢才來開門,是不是在做色……” 他的話還沒說完,結果發現開門的“張九小美人”比他足足高了一個頭! 殷長鏡抬頭一看,發現原來調戲錯人了,頓時一身冷汗,“哈哈”干笑了一聲。 端木晉旸“溫和”的微笑說:“原來是殷先生?!?/br> 殷長鏡趕緊一出溜,躲到了后面的人身后,殷以平也在,后面還有其他人,是宋聿和蘇明冉兩個人。 端木晉旸請他們進來,殷以平說:“小九身體怎么樣?” 張九現在已經沒事了,只是腰酸的厲害,因為這兩天他們做的太厲害了…… 張九搖頭說:“沒什么事?!?/br> 殷長鏡笑著說:“我覺得也是啊,你看張九臉色多好,嘖嘖這被滋潤的樣子?!?/br> 張九:“……” 宋聿也是來看張九的,蘇明冉現在是宋聿的助理,自然要跟著宋聿。 蘇明冉進來沒有坐著,站在宋聿后面,宋聿無奈的伸手去拉他,說:“你也坐下來,沒人讓你站著?!?/br> 蘇明冉下了一跳,被宋聿拉著坐在了他的身邊,兩個人離的有點近大腿都挨著大腿,那種感覺實在太親密了。 但是宋聿臉上根本沒有特殊的表情,蘇明冉心臟狂跳,感覺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忍不住揉了揉自己通紅的臉頰。 外面的大喊聲還在繼續,殷長鏡說:“這個宋脩廣也真夠厲害的啊?!?/br> 宋聿說:“昨天晚上不是出事了嗎,宋脩廣應該是害怕,而且宋巖當著他的面子沒給他好看,宋脩廣后半夜都在娛樂城喝酒,估計現在是喝高了?!?/br> 他說著又說:“對了,一會兒宋家估計就要遷墳了,估計是下午,肯定會來人請你們的?!?/br> 張九詫異的說:“這么著急?宋脩廣醉成那個樣子?” 宋聿說:“宋家的事情本身宋脩廣也沒有在管,一直全都是宋巖在管,宋脩廣買這個小島,也只是為了讓自己娛樂的,根本不是什么風水問題,他當然不可能管遷墳的事情,如今出了事,估計想要早點把宋家的祖墳下葬吧?!?/br> 張九說:“宋脩廣連祖墳都不管?!?/br> 樓下的鬧劇很快就結束了,宋脩廣一直嚷著宋巖要殺他,兇手是宋巖之類的話,不過很快就被保鏢給架走了。 宋聿知道宋家的事情比較多,關于宋巖的態度,其實宋聿也明白一些。 宋聿這樣一說,張九和殷長鏡都是一臉八卦的樣子。 宋聿說:“其實問題很簡單,只不過因為這件事和剛死的那個保鏢有關系,所以宋家沒有透露消息而已?!?/br> 殷長鏡說:“所以到底是什么??!” 宋聿說:“宋脩廣身邊的這個保鏢,其實來路根本不正,而且是在逃嫌犯,他的身份是假的,因為現在死了,所以來人查這件事情,一下就曝光了,這個保鏢在半年前,參與綁架了宋家的少爺宋脩筠?!?/br> 張九吃了一驚,說:“這么巧?!” 宋聿點頭說:“就是這么巧,宋脩筠被綁架之后撕票了,這件事情很轟動,當時警察趕到的時候只剩下一雙手,據說場面很血腥,尸體都找不到了,都扔在山溝里去了。后來那票人逃走了,一直沒有動靜,這個保鏢就是其中之一的綁匪,但是改頭換面了,而且做了一些整容,再加上宋家的人雖然知道有綁匪,但是根本沒見過綁匪,所以都沒發現這個保鏢有問題?!?/br> 殷長鏡說:“真是行啊,綁架了人家少爺,結果還來宋家做保鏢?他腦子是怎么長的,就不怕被發現?” 端木晉旸皺了皺眉,說:“宋家的人沒見過綁匪的樣子,那當時拿錢去贖人的宋脩廣呢?” 宋聿笑了一聲,說:“還是端木先生問到點上來了,宋巖是什么人,人精一個,不然老爺子去世的時候也不會把整個宋家托給宋巖了。宋巖也想到了這個,昨天我去找宋巖談事情的時候,正好聽到了宋脩廣和宋巖正在爭吵,宋脩廣矢口否認自己認識綁匪,說保鏢只是普通的保鏢,他根本不知情?!?/br> 張九說:“但是宋巖根本不信?” 宋聿點了點頭,說:“大家也是聰明人,綁匪化身成了保鏢,還在宋家做了半年,這事情一想就不對勁,而且宋脩筠是宋家唯一的兒子,宋脩廣只是私生子,一直都沒有被老爺子接回宋家,如果宋脩筠死了,得益人肯定是宋脩廣沒有其他人,于情于理,宋巖都有道理懷疑他?!?/br> 張九說:“原來如此,怪不得宋巖這么大的反差?!?/br> 宋聿是宋家的人,也經常和本家來往,宋脩筠一直都是宋家唯一的少爺,宋巖是看著少爺長大的,而且盡得老爺子真傳,宋脩筠的商業手段大半都是從宋巖那里學來的。 宋巖算是宋脩筠半個老師,手把手的教他,再加上老爺子對宋巖有恩,在宋巖最困難的時候拋出了橄欖枝,宋巖一直記得老爺子的大恩,對宋脩筠根本沒有任何保留,兩個人關系怎么樣自然不必說了。 宋脩筠出事的時候,宋巖后來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當時不只是老爺子,宋巖也大病了一場,后來老爺子病倒了,宋脩筠的喪事還是宋巖處理的,就葬在本家的祖墳里。 說來這回的遷墳,也會動老爺子和宋脩筠的墳墓,宋巖當然分外重視,就算宋脩廣不重視,宋巖也要把這件事辦妥。 大家坐在一起聊天,果然沒多長時間,宋巖就親自過來請他們下午去參加遷墳了。 按理來說張九在宋家發生了一些事情,并不愉快,本身不想去參加了,但是宋巖親自來了,他雖然是宋家的管家,說白了是一個高等的家仆,但是他在商圈的地位可不小,這樣親自過來,也算是給足了面子。 況且現在宋脩廣和宋巖也撕開臉了,張九覺得并不關宋巖的事情,就答應了去參加。 端木晉旸拿張九沒辦法,他當然知道張九的那點小心思,肯定還是打算幫自己挖宋巖過來呢。 吃過午飯,眾人就準備了一下,要去后山參加宋家的遷墳了。 遷墳的現場很隆重,醉醺醺的宋脩廣根本沒來。 宋脩廣雖然是宋家唯一的兒子了,但是遷墳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來,客人們都不說什么,但是心里已經有了計較,就宋脩廣這種扶不起的爛泥,肯定沒人敢和他做生意。 張九他們站在人群中,儀式很快就開始了,非常繁瑣復雜,因為宋家的家族太大,本家分支一大堆,好多人都要發言,宋聿也要上臺發言,程序實在說不過來的多。 宋聿一身黑白的西服襯衫,拉了拉自己的領帶,蘇明冉在旁邊說:“宋先生,別拽領帶啊,您馬上要去發言了,別把領帶拽歪了?!?/br> 宋聿說:“打得有點緊,太勒了?!?/br> 蘇明冉沒辦法,只好把公文包放下來,然后伸手給宋聿整理領帶,稍微松一些,然后再打理好。 宋聿嘴角有些微笑,低下頭來,讓蘇明冉好給他打理領帶,等打理好了之后,宋聿還低著頭,在蘇明冉耳邊輕輕一笑,說:“謝謝你,明冉?!?/br> 蘇明冉耳朵猛的一紅,感覺宋先生的嘴唇已經蹭到了他的耳朵尖,離得實在太近了! 蘇明冉還沒反應過來,宋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我了,先走了?!?/br> 蘇明冉一臉通紅,感覺自己的臉要爆炸似的,趕緊拎著自己的公文包跑到沒人的地方抱頭蹲著去了。 張九看著兩個人的互動,忍不住笑了一聲,八卦的戳著端木晉旸,小聲說:“哎呀沒想到蘇明冉竟然這么純情啊?!?/br> 端木晉旸也笑了一聲,低聲說:“小九在床上的時候,也這么純情,特別容易臉紅?!?/br> 張九:“……”沒辦法好好溝通了! 繁瑣的儀式還在繼續,最后終于到了關鍵部分,宋巖將宋家祖墳的骨灰壇送過來,準備落葬在后山里。 前面的祖墳都很快遷好了,最后剩下宋老爺子和宋脩筠的兩個骨灰壇,宋巖把宋老爺子的骨灰壇放好,很快就下了土。 宋巖捧起宋脩筠的骨灰壇,里面其實并沒有東西,因為他們都沒有找到宋脩筠的完整尸體,那里面是一把土,是宋巖放進去的,宋家老宅后院的一把土,那里都是宋脩筠親手種的花,他平時喜歡一些花花草草,宋巖就放了一把土。 宋巖捧著骨灰壇慢慢走過去,站在墳墓旁邊,突然有一種舍不得的感覺,這是他第二次要把宋脩筠埋葬了,宋巖一成不變的冷漠臉上突然露出一種苦笑。 就在宋巖要把骨灰壇放進墳墓里的時候,突然臉上一變,他的動作頓住了,眾人就看到宋巖站在原地,然后抱著骨灰壇的手有點像下壓的動作,仿佛那個骨灰壇很重似的。 宋巖愣在原地,遲遲不把骨灰壇放進墳墓中,旁邊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宋巖突然瞇起眼睛,一把打開了骨灰壇,骨灰壇竟然不是密封的,一下就能打開。 離得近的一些宋家女眷都驚叫起來,就看到骨灰壇里竟然彌漫著一種紅色的液體,仿佛是血一樣,混合著里面的泥土,可怕的是,那種液體竟然慢慢的,慢慢的一點一點變多,多到往外溢出,從骨灰壇的壇口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往外流血。 宋巖吃了一驚,他的雙手捧著骨灰壇,血流出來,猛地就涌出來,宋巖的雙手頓時沾滿了鮮血,“嘩啦嘩啦——”的聲音,一瞬間就流了滿地都時。 “啊啊啊啊?。。?!” “鬧……鬧鬼了?。?!” 骨灰壇里裝的是鮮血,已經足夠讓人吃驚的了,而且壇子里的鮮血并不是漏出來,而是溢出來,呈現變多的趨勢,快速的涌出來,這可怕的景象讓很多人都驚叫出來,一時間儀式變得亂七八糟。 “嘩啦——”一聲,這個時候竟然還下起了大雨,巨大的暴雨毫無征兆的從天而降,眾人本身就受了驚嚇,這些更加受驚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