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
三分輕輕的把他的頭發順在耳后,盯著二毛的眼睛,說:“好,我告訴你……她曾經是我的母親?!?/br> 二毛一瞬間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三分看到廉穎那么驚訝,并不是因為兩個人有什么那方面的關系,原來廉穎竟然是三分的母親! 二毛突然覺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因為之前因為吃醋的緣故,也因為廉穎沒說實話的緣故,心理異常的討厭廉穎,這下不會又觸到了三分的逆鱗了吧? 二毛正在緊張,三分輕笑說:“別緊張,她也是害死我的人……” 二毛更是驚訝,然而三分卻沒有給他驚訝的時間,輕輕的吻著二毛的眼睛,用舌尖舔吻他的眼淚,笑著說:“滿意了嗎?乖,夾緊點兒,你的眼淚真甜?!?/br> 張九沒想到三分和二毛去了那么久,那邊廉穎已經跳完了舞,走回來之后沒看到他的“保鏢”,不過看到了端木晉旸。 廉穎端著酒杯走過,笑著說:“端木先生難得過來,喝一杯嗎?” 端木晉旸看了廉穎一眼,伸手接過酒杯,然后一仰頭,直接全都干了。 張九嚇了一跳,喝得這么猛很容易醉的。 廉穎笑著說:“端木先生就是爽快,再喝嗎?我真是喜歡您這種爽快的人呢!” 她說著,又要給端木晉旸倒酒,端木晉旸制止了她的動作,瞇眼笑著說:“廉小姐,時間不早了,我請您吃頓飯,可以嗎?” 廉穎一聽當然愿意,笑著說:“好啊,端木先生的美意,我當然接受?!?/br> 她說著,胳膊一彎,就要挎住端木晉旸的脖子,不過端木晉旸的反應比她快,立刻閃開了。 廉穎拋了一個媚眼,看起來醉的不輕,說:“只有咱們兩個人嗎?” 端木晉旸說:“廉小姐您說笑了?!?/br> 廉穎站起來,走路打晃兒的說:“我去把外套拿來?!?/br> 廉穎不說,張九還以為她就這樣來的呢! 廉穎的衣著實在火辣到了極點,因為她上面什么都沒穿,只是穿了一條黑色蕾絲邊的文胸!原來她把衣服當“外衣”,也的確文胸是“內衣”…… 廉穎往吧臺走要拿衣服,這個時候三分抱著二毛從洗手間里走出來了,二毛臉上全是淚痕,眼睛都腫了,蜷縮在三分懷里,脖子上全是吻痕,更別說掩藏在衣服里的身體里。 張九不太贊同的看了看三分,三分說:“大人,廉小姐似乎對咱們隱瞞了一些事情,剛才廉小姐的一個酒rou朋友說,其實她并不是被鬼侍追殺,那個朋友說,廉小姐描述要追殺她的鬼,應該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形象?!?/br> 張九也覺得,鬼侍根本不可能殺她,頂多是威脅她,逼迫她,那么為什么一個十八九歲的女鬼要殺廉穎呢? 他們這邊正說話,就聽到“啊啊啊?。。?!”的尖叫聲,聲音是從吧臺傳過來的,燈光本身就昏暗,隨著尖叫聲響起,就聽到“啪?。?!啪嚓——”的巨響聲。 吧臺頭頂的吊燈突然炸裂了,這還不算完,吧臺上的酒杯,吧臺后面的酒柜里的酒瓶,突然也發出“啪嚓??!”一聲劇烈大響,一瞬間全都炸裂了。 廉穎發出瘋狂的喊叫聲,伸手擋住自己的臉,碎片飛濺,一瞬間就傷痕累累了,緊跟著她感覺有人拽住了她的頭發。 “嘭??!”一聲,廉穎突然向后仰去,直接仰躺在吧臺上,一股巨大的力氣把她往后拽,一瞬間就拽上了吧臺,然后往吧臺里面拽。 “啊啊啊啊——鬼?。?!別殺我??!” 廉穎瘋狂的大叫起來,張九喊了一聲不好,趕緊沖過去,就看到果然是一個女鬼,大約十八九歲的年紀,抓住廉穎的頭發向后,她的臉被濃密的怨氣遮住了,根本看不到樣貌。 廉穎看到他們,揮手大喊著:“救我?。?!救我??!我死了你們就得不到想要的東西了!快救我!她要殺我!她是鬼!” 張九“嘖”了一聲,黃符猛地甩出去,那個女鬼的修為顯然非常淺,一瞬間就放開了手,猛地向后撤去…… 第225章 三分6 我并非生來就是惡鬼,但我注定成為惡鬼,因為我的心被丑陋包圍著…… 三分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普通的名字,普通的家世,普通的父母。 但是在三分很小的時候,父親拋棄了母親,有了自己全新的生活,入贅了達官貴府,從那之后,母親就告訴他,沒有人會愛他,沒有人會真心對他,這個世上除了錢財,沒有任何真心的東西。 三分小時候的生活很困苦,母親的脾氣越來越暴躁,打他罵他,要求他出去賺錢養家,而母親則跑出去和男人鬼混,甚至把人帶到家里來鬼混,那些男人走的時候會嘲笑他們,扔給他們幾個子兒。 這就是三分的童年,并沒有什么值得回憶的,甚至三分已經不記得自己叫什么名字,畢竟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已經數不過來了。 他以為自己就這么“平靜”的生活下去,直到生命結束,但是三分想錯了,因為還有更可怕的生活等著他。 三分長得大了一些,別人都該是娶妻生子的時候了,但是因為家里太窮,而且母親的名聲很差,根本沒人愿意把女兒嫁給三分,母親也嘲諷的告訴他,沒有錢,就別想讓別人喜歡他。 后來的日子更是困難,因為三分的母親突然生病了,而且一病不起,為了治病,用光了家里為數不多的積蓄,那些日子三分根本吃不飽肚子,每天沒日沒夜的賺錢給母親治病。 有人曾經夸過三分,他的眼睛很漂亮,的確如此,三分不僅長得高大英俊,而且眼睛很漂亮,即使沒有什么值得回憶的童年,但是三分從不向任何人抱怨,他的眼睛很漂亮,明亮又清澈,深深的注目的時候,你會感覺到一股似水的溫柔。 就在三分的母親病入膏肓,卻已經沒錢治病的時候,拋棄他的丈夫卻拋出了橄欖枝,然而并非是出于悔過的心態,而是因為他現在的夫人,最近很迷戀玉石,一次偶然的機會,那個女人看到了三分,覺得他的眼睛非常像玉石,她想要三分的眼睛…… 或許聽起來有些喪心病狂,然而竟然異常的真實,在窮苦人為了一頓吃不飽的飯勞心勞力的時候,有些人卻因為無聊而絞盡腦汁。 三分并不知道這件事情,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才明白,他終于明白了母親所說的,沒有人會愛他是什么意思。 三分一直都覺得,雖然母親的脾氣暴躁,但是總歸是和自己相依為命的人,但并非如此,母親為了治病,同意了要求,把三分騙到了醫館,那里埋伏著很多打手。 為了治病活下去,她欺騙了自己的兒子,犧牲了自己的親兒子,女人讓打手把三分捆了起來,生生挖掉了他的眼睛,聽著三分的慘叫聲,似乎覺得異常有趣,仿佛是天籟的樂曲。 三分臨死的時候還聽到自己母親的嗓音,說,別怪我,反正你活著也沒有用,你也賺不了錢,我養你干什么! 三分本身想要成為一個溫柔的人,因為他相信就算過得再苦,他也能找到好的東西,然而他失敗了,三分終于明白,他根本不是一個溫柔的人,因為他的本性就是在丑陋中培養出來的,這輩子他都沒有接受過好的一面,又怎么能偽裝成一個溫柔的人呢? 三分變成了惡鬼,沒幾天之后,那個達官貴府就消失了,女主人的眼睛不翼而飛,場面血腥可怕,但是沒人看到是誰行兇,拋棄妻子的父親被活活嚇死,而三分的母親,都不需要他動手。 挖掉三分眼睛之后,女人并沒有兌現承諾給三分母親的錢,三分的母親沒幾天就病死了。 三分的仇報了,然而也真正成為了一個惡鬼,他沒有眼睛,性情暴虐,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鬼,曾經被陰府的鬼差捉拿,關進地獄受刑。 然而地獄的哀嚎聲和可怕的刑罰并不能凈化三分的仇恨,三分從地獄里逃了出來,甚至搶掠了天庭,砸碎了不周山上的天眼石,做成了自己的眼睛,重現光明的三分仍然沒有得到凈化,他的心里全是仇恨和暴虐,這筆仇恨,仿佛要隨著魂魄,生生世世的傳下去。 三分知道,因為沒人會愛自己,只有仇恨,才是永恒的感情…… 三分在三界游走,很快成了重刑犯,但是三分的天分很高,修行極快,而且是無師自通的類型,雖然是重刑犯,但是三界竟然沒有人能捉拿他,即使捉住,不管多嚴密的看守,三分仍然可以逃脫。 因為越是傷痕累累,三分的怨氣就越是強大,他的修行是怨氣積累,反而會越來越強大。 很快三分手下多了很多惡鬼,幾乎要和三界分庭抗禮,劃分出第四界,那些惡鬼和他一樣,都有怨氣,都傷痕累累,他們不服任何人,任何事,然而只臣服于三分。 三分覺得,那時候他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但是他也很痛苦,無論怎么做,無論是否復明,三分想要得到的都得不到,不會有人愛他,連親生父母都不愛他,還能有什么人會去愛他,何況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鬼! 不過就在三分很絕望的時候,他遇到了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是個孤兒,長在孤兒院里,三分坐在院墻上發呆的時候,就會看到那個小男孩站在院墻下面,仰著蘋果一樣的小臉看著他,用那雙純凈而可愛的大眼睛看著他,仿佛想要三分下來和他玩。 有慧眼的人不在少數,尤其是小孩子,小孩子的靈魂純凈,很多孩子生下來都有慧眼,隨著各種原因,客觀的主觀的,大部分的慧眼就會消失,變成普通的眼睛。 三分盯著那個小孩的眼睛,突然覺得很暴躁,他跳下圍墻,那小孩子不但不害怕,還跑過來,仰著一張小臉,聲音奶聲奶氣的,說:“大哥哥,你的眼睛好漂亮!” 漂亮…… 當然漂亮,因為那是不周山上的天眼神石,天界的很多人都會用天眼來觀察陽府和陰府,天眼石被三分雜碎,這對于天界來說,是一種極大的羞辱。 如此貴重的天眼石變成了三分的眼睛,自然漂亮,誰都知道。 三分獰笑了一聲,伸手出來,他突然很想看到小孩子因為被挖掉眼睛而痛苦哀嚎哭泣的場面,他就是這樣的惡鬼。 三分的手伸下去,在他碰到小男孩的臉的時候,小男孩突然又說:“大哥哥,你的眼睛好溫柔,手也是,雖然涼涼的,但是也好溫柔?!?/br> 三分那一刻完全怔愣了,溫柔這個詞,離他很遠很遠,小男孩竟然主動拉著三分的手,輕輕在他掌心里蹭著小臉蛋。 小男孩自顧自的和三分留下了約定,讓三分再來看自己,三分自嘲的覺得,或許只有生活在溫柔的環境下的孩子,才會覺得自己是個溫柔的人。 然而三分猜錯了,小男孩并不是生活在溫柔的環境下,他生活在孤兒院里,孤兒院的條件并不好,而且并非是公益的,其實就是在賣孩子。 小男孩因為長相可愛,有人愿意領養他,但是卻遭到了其他孩子的毒打,小男孩一直沒被領養走,三分再次看到他的時候,一張小臉上都是青紫,眼眶也腫了,不知道是被打的還是哭的。 小男孩很委屈,想要三分帶著他走,但是三分辦不到,因為他是惡鬼,并非是活人,自己的陰氣對一個孩子來說實在太陰邪了,小男孩如果跟著自己,或許不需要兩三天,就要去陰府報道了。 不過在那之后,就沒有人會欺負小男孩了,因為只要有人欺負小男孩,總有可怕的事情發生,好像鬧鬼一樣。 后來小男孩被人領養走了,因為他可愛漂亮,又沒有人搗亂,很多人都看中了小男孩,小男孩被領養走的時候,還在問三分,他還能見到大哥哥嗎? 三分那時候有些感慨,回答是肯定的,當然不能。 然而不知道為什么,那時候三分竟然輕輕的揉了揉小男孩的頭發,告訴他,“當然可以,只要你愿意?!?/br> 小男孩笑著說,大哥哥好溫柔…… 自那之后,讓三界頭疼的惡鬼們突然遣散了,散落到三界的各個角落,銷聲匿跡了,三分也開始過著普通惡鬼的生活,他開始學習隱藏自己暴虐的本性,一直過了很久,久到三分真正變成了一個紳士。 那時候,他又再次見到了那個小男孩,不過那時候已經不是小男孩了,他長大了…… 三分看著蜷縮在自己懷里的二毛,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輕聲說:“我本身就不是溫柔的人,你想錯了,我總覺得自己能偽裝自己,畢竟已經過了這么多年,我偽裝的都很好,但是我仍然做不到?!?/br> 三分以為二毛睡著了,二毛突然睜開了眼睛,伸手抓住三分的手,用臉頰輕輕的蹭著他的掌心,說:“不管三分是什么樣的,我都喜歡你?!?/br> 三分一愣,沒想到二毛竟然醒著,連忙收回手,二毛卻不放開他的手,勾住三分的脖子,因為出汗而半濕的長發輕輕磨蹭三分的頸子,說:“三分,親親我,可以嗎?” 三分慢慢低下頭來,含住二毛的嘴唇,二毛勾住他的肩背,主動的回吻著,輕輕咬著三分的耳朵,說:“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騙你,任何事情都不會,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 三分沒有說話,不過按住二毛的脖子,將人箍在懷里,狠狠的吻著二毛的嘴唇,伸手攥緊二毛的衣服里。 二毛的腰挺起來,嗓子發出甜膩的呻吟聲,輕輕的戰栗著,說:“好舒服,三分摸得好舒服……” 女鬼的修為顯然不足,張九的黃符扔出去,女鬼就立刻調頭跑了,張九過去把倒在吧臺上的廉穎扶起來,然后一轉頭,結果就看到慌亂的場景里,別人都因為突如其來的爆炸而奔逃,而三分和二毛則倒在沙發上擁吻,而且有繼續“深入”的勢頭。 張九趕緊走過來,說:“喂,你們夠了啊,快起來!” 三分輕笑了一聲,伸手把二毛拽起來,二毛已經被吻的軟成了一癱,靠在三分懷里喘氣。 張九已經無奈了,說冷戰就冷戰,說和好就和好,一言不合就虐狗,什么玩意兒! 廉穎受了驚嚇,從吧臺上爬起來,就快速的往酒吧外面沖,最可怕的是,廉穎她還只穿著內衣,根本沒穿她的“外衣”就跑出去了。 張九頓時一個頭兩個大,說:“我真不想去追她,感覺太丟人了?!?/br> 端木晉旸聳了聳肩膀,不過如果不把廉穎追回來,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什么突發事情。 眾人追著廉穎跑出去,廉穎穿著小熱褲,上面是文胸,露出大片的皮膚,張九根本不敢碰她,說:“廉小姐您冷靜點!廉小姐!” 廉穎站在大街上大叫大嚷,路上的車子都停下來看她,廉穎喊著:“有鬼!那個鬼要殺我?。?!你不是天師嗎,為什么不把她抓起來?!她要殺我?。。?!去??!去把她抓起來!” 張九一看,警車似乎正在往這邊開,無奈的伸出手,一張黃符“嗖”一聲從他的袖口里鉆出來,一下捆住廉穎,然后又甩了一張黃符,在她開口大喊之前,把她的嘴也沾上來! 張九動了動手指頭,廉穎“自動”走到了車子里,張九趕緊關上門,說:“快走快走,一會兒警車來了再把咱們都送到精神病院去?!?/br> 眾人上了車,廉穎被“五花大綁”,坐在后座上,后座上還有三分和二毛,兩個人似乎“和好”了,反正現在正在膩歪,二毛坐在三分腿上,讓三分給他梳頭發。 三分一邊梳頭,一邊親吻著二毛的耳朵,含住他的耳朵尖,輕輕的舔吻,二毛幾乎又要軟了,在洗手間里才做過一次,但是二毛感覺身體發熱,真的很想再來一次,雖然過程都有點疼。 張九無語的想要捂臉,后座上還有廉穎呢,花式虐狗啊。 廉穎使勁掙扎著,張九見她要說話,說:“我可以把你嘴上的黃符揭下來,但是不要大喊,那個女鬼已經跑了,現在你是安全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