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張九驚訝的看著紹仇這沒皮沒臉的家伙竟然臉紅,感覺今天一定會下冰雹! 殷成策很快被接回家里,就住在醫護樓,有殷家的私人醫生看護著,張九和端木晉旸也回了殷家,紹仇一回來就不見了,肯定是找殷成策了。 張九和端木晉旸剛回來,就看見殷長鏡急匆匆的找他們,身邊還跟著已經換上一身西服的殷以平。 殷以平之前腦震蕩了,但是不想躺在床上休息,尤其殷家還是多事之秋,就起來了,換上一身衣服,和以前沒什么區別,冷漠又鎮定,一張平板的臉上,仿佛沒什么能讓他露出其他的表情。 殷長鏡見到他們松了一口氣,說:“我到處都找不到你們,還以為你們出事了呢!” 張九和殷長鏡約了要去珠寶樓再看看,但是一上午都不見張九打電話來,殷長鏡有點坐不住了,他去找找張九,正好碰到了殷以平,殷以平聽說他要跟張九去珠寶樓,怎么可能放心,畢竟那個地方剛剛發生了爆炸。 殷以平不放心他,所以就跟著殷長鏡。 因為殷長鏡委托了自己查殷家的事情,所以張九也就不隱瞞他了,把去醫院的事情,和殷成策被襲擊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殷長鏡非常吃驚,說:“我父親真的不是正常死亡???” 張九點了點頭,說:“恐怕是這樣,而且這件事情還和蛇形咒印有關系,我覺得可能有點危險,殷成策現在已經受傷了,你們也小心點?!?/br> 殷成策的手腕受傷了,而且非常嚴重,這代表他和殷家掌家幾乎無緣了,畢竟他可能變成了一個廢人,殷家的掌家人只會識別寶石,拿不出一個真正的作品,這讓人聽了就笑話,簡直就是個衰落家族的花把勢。 殷長鏡聽到這件事情,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說實在的,在他心里,也覺得父親是最喜歡這個大侄子的,超過自己這個沒用的兒子。 張九說:“負責降靈的天師突然死了,然后是殷家老三,之后是殷家的珠寶樓突然爆炸,里面有很多殷家的準繼承人,現在殷成策又遭到了襲擊,我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了,兩位殷先生也有個準備,盡量不要去人少的地方,或者落單?!?/br> 殷長鏡覺得一股寒意從后背躥了上來,殷以平只是皺了皺眉,然后點了一下頭。 殷長鏡說:“那還要去珠寶樓看看嗎?” 張九說:“當然去,現在就走吧?!?/br> 張九端木晉旸跟著殷長鏡和殷以平去了珠寶樓,因為有殷家的人跟著,眾人很快就進了珠寶樓。 下面的樓層還好,比較完整,上面的樓層幾乎塌陷了,變成了露天的,根本無法上去,殘骸全都堆在下面的樓層上,還有大量的血跡流在地上,那些血跡里包裹著珠寶的殘渣。 珠寶樓里越往上的樓層,陳列的珠寶越是名貴,炸彈直接在六層爆炸,所有名貴的珠寶全都毀于一旦,那棵高大的竹節也被炸的粉碎,粉碎寶石鉆石灑落了一地,變成小碎片,好像是珠寶的沙子一樣。 張九從來沒想過要躺著帶血的珠寶的沙子,這感覺太造孽了,這都是錢啊…… 有人已經殺了紅了眼睛,不顧殷家的珠寶樓也想把殷家的其他人干掉。 張九摸著下巴說:“我覺得這個人肯定就在你們殷家之中,殷家老大找來的天師死了,他沒有任何利益,現在兒子也受傷了,也完全沒有利益,他的嫌疑應該沒有。殷家老二之前說有人要殺他,殷家老三現在死了,現在就沒剩下幾個人了?!?/br> 殷以平突然淡淡的說:“這么一說,我倒是覺得有一個嫌疑很重的人?!?/br> 殷長鏡說:“是誰?” 殷以平仍然用淡淡的語氣說:“是我?!?/br> 殷長鏡一愣,隨即說:“開什么玩笑?!?/br> 殷以平說:“并沒有開玩笑,因為我并非父親親生的兒子,不是嗎?之前殷佳蓉也說過,要殺她的那個人是我?!?/br> 殷長鏡說:“她肯定是看錯了!你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br> 殷以平沒說話,那是卻突然笑了笑,然后說:“謝謝你?!?/br> 殷長鏡一愣,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感覺看著殷以平的笑容,他突然有點嗓子發干。 張九用八卦的眼神看著殷長鏡和殷以平,好像特別有興趣知道一些內幕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啊啊啊啊啊”的聲音響了起來,凄慘的叫聲,從珠寶樓外面傳來。 殷長鏡一愣,說:“是老四的聲音?!” 張九和端木晉旸率先沖出去,就見珠寶樓外面不遠的小道上,殷家老四突然倒在地上,不斷的翻滾著,一邊翻滾一邊手舞足蹈的大喊。 眾人沖過去,殷家老四瘋癲的厲害,一把甩開張九,端木晉旸從后背一托,將張九摟在懷里。 后面的殷長鏡和殷以平也沖上來,殷以平的手勁很大,一下就制住了殷家老四。 殷家老四沖著殷以平瘋癲的大吼:“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要殺我滅口!殺我滅口!因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第190章 降靈9 “是他!是他殺人??!” 殷家老四瘋了一樣指證殷以平,很快因為這邊聲音太大,殷家的人全都聞訊趕來了,殷家老四還在瘋癲。 很多人都是聞訊趕來看熱鬧的,畢竟養子為了繼承家產殺人什么的,似乎聽起來很合情合理。殷以平的天分說最高的,但是因為血緣的緣故不能繼承家產,說什么也不會甘心,然后要把一個個殷家的人全都殺掉。 很多人趕過來都是看熱鬧的,結果他們卻沒看成熱鬧,因為殷家老四是真的瘋了,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大叫大嚷,見著誰都喊“是他殺人!我親眼看見的??!他要殺我!殺我滅口!” 原來是個瘋子…… 殷家老四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瘋了,很快被殷家的醫護人員送到了醫護樓里,一路上還在大叫大嚷,其他幾個兄弟惺惺作態的關心了一下,然后誰也沒去醫護樓。 張九有些懷疑,畢竟殷家老四之前還好端端的,怎么現在突然變成了這幅模樣,而且他雖然瘋癲,但是一直在指證別人,很有可能其實殷家老四真的看到了什么,甚至看到了殺人的那個人。 張九和端木晉旸打算去醫護樓看看殷家老四,順便看一眼殷成策怎么樣了。 殷家老四剛剛安穩下來,醫生給他了一些鎮定的藥劑,吃了之后現在睡著了,臉色非常蒼白,嘴唇也是淺紫色的,看起來異??蓍?。 張九和端木晉旸在病房里,很快又有人過來了,竟然是殷長鏡和殷以平。 殷長鏡看了看老四,說:“他一直在睡嗎?” 張九小聲說:“剛才醫生給他吃了鎮定的東西,剛睡下?!?/br> 殷長鏡不解的說:“他到底怎么了,為什么突然就這么瘋癲起來?” 張九問了一些關于殷家老四的事情,殷長鏡一直住在殷家,所以對這幾個兄弟都挺了解的,殷家老四不住在殷家,偶爾回來住一段時間,殷家老四是個很精明的人,說白了就是會算計,什么都要算一算才行,賬目方面是他的長項。 也就是因為老四太會算計了,所以殷長鏡覺得和他合不來,也不怎么經常來往,不過他們并沒有什么太大的過節。 殷家老四和其他人也沒有過節,畢竟這么一個會算計的人,當然要和其他人打好關系了。 張九檢查了一下殷家老四,奇怪的說:“他的身體非常虛弱,就跟中邪了一樣?!?/br> 殷長鏡詫異的說:“中邪了?” 張九說:“簡單來說就是詛咒,陰邪讓他的身體變得虛弱了,所以精神才會失常?!?/br> 殷長鏡說:“那有什么辦法嗎?” 張九轉頭看了看端木晉旸,端木晉旸有些無奈,張九是吧自己當成了而一個移動的陽氣庫了嗎? 不過端木晉旸還是伸手在殷家老四的身上虛扶了一下,一股涌動的陽氣猛地從殷家老四的四肢鉆進去,這就仿佛是貧血的病人輸血一樣,頓時就跟扎了嗎啡一樣興奮。 殷家老四的臉瞬間紅潤起來,嘴唇也不是那么發紫了,整個人的氣色變得好了一些。 張九站在旁邊,端木晉旸送過來的陽氣實在太美味了,讓他也有些激蕩,“哎”了一聲,差點直接跪在地上。 端木晉旸伸手一抄,摟住張九,輕笑了一聲,張九差點丟人現眼了。 殷長鏡不知道是陽氣對張九的影響太大,說:“你怎么了,是太累了嗎?” 張九趕緊干笑說:“沒事沒事,剛才是意外?!?/br> 他說著,岔開話題說:“現在就好了,只需要多多休息就行了,他的陽氣損失太多,陰邪入體,身體會虛弱一段時間,讓他先休息,等醒來的時候應該就是清醒的了,到時候咱們問問他,或許他知道什么事情?!?/br> 殷長鏡點了點頭,說:“行,那我讓傭人守在這里?!?/br> 四個人從殷家老四的病房出來,都打算去看看殷成策,結果剛走到殷成策病房前,就聽到里面“啊……”的一聲呻吟,紹仇的聲音特別甜,帶著nongnong的哭腔,而且毫不掩飾,簡直聽得人直心慌。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然后尷尬的站在門前,殷長鏡聽到殷成策的聲音說什么“紹先生”,然后一陣醒悟,說:“殷成策這小子竟然先下手為強了,他是怎么把那個小美人騙走的?!?/br> 張九:“……” 殷長鏡說著,殷以平已經轉身往外走,殷長鏡說:“嘿,你去哪???” 他說著趕緊追上去,下意識的覺得殷以平似乎不太高興,可能是自己說錯了什么話。 張九挑了挑眉,看著殷長鏡和殷以平兩個人很快走出去,對端木晉旸說:“剛才珠寶樓都沒看完,咱們繼續去吧?!?/br> 端木晉旸點了點頭,兩個人并肩出了病房,然后去了珠寶樓。 珠寶樓里亂七八糟的,張九回憶了一下血臉出現的方位,然后快速的走過去,因為六層已經炸毀了,所以張九只能走到相對的方位,地上有些血跡,那個方位爆炸的最厲害,那棵大竹子已經完全變成了渣子。 張九蹲下來,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地上的殘渣,端木晉旸說“當心劃手?!?/br> 張九點了點頭,他的手碰到那些殘渣,一股巨大的怨氣猛地涌過來,絕對是怨氣,非常濃重。 那張血臉帶著怨氣,但是在爆炸之前,卻做出了倒計時的提示,顯然是在幫助他們。 張九摸了摸下巴,頓時感覺頭疼,說:“怎么覺得問題越來越多了,殷家老大請來的天師突然暴斃,死的時候身體上一瞬間就沒有了魂魄,剛剛殷家老四也是因為陰邪入體變得瘋癲,還有襲擊殷成策的鬼侍……這一切難道又和那個古伏尸有關系?” 端木晉旸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先回去休息一下,都跑了一大圈了?!?/br> 張九也覺得有點累了,他們中午飯都還沒吃,轉眼就到下午了,一會兒就能吃晚飯了。 兩個人回了房間,讓人準備了一些簡單的飯,很快飯就送來了。 張九先去洗了個澡,說實話他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兒味,其實張九有點害怕醫院,因為小時候他的童年都是在醫院里度過的,別人和小伙伴玩耍,上幼兒園的時候,張九都是在醫院里生活的,因為體質太差,基本不能見任何人,除了自己的哥哥。 張九是有點怕孤獨的個性,小時候的性格非常怯懦,甚至不敢和人說話,長大了一些,終于出了醫院,這才慢慢好轉。 所以張九對醫院其實有些心理陰影,尤其不喜歡那種消毒水的味道。 張九沖了個澡,因為天氣炎熱,跑來跑去出了不少汗,衣服上還濺上了殷成策的一點兒血跡,又有消毒水味,打算沖個澡換個衣服。 張九剛沖上澡,就聽到“咔嚓”一聲,浴室的門開了,端木晉旸赤條條的從外面走近來,竟然一件衣服都沒穿。 張九眼睛差點瞎了,說:“你、你進來干什么???” 端木晉旸笑瞇瞇的說:“嗯?小九打什么磕巴?” 張九見端木晉旸笑得一臉“欠揍”的表情,好像對自己的身材和臉都非常自信,于是張九心里很不爽,說:“因為你都把我丑哭了!” 端木晉旸沒忍住,輕笑一聲,慢慢走過來,然后將張九圈在墻壁前,端木晉旸這身高,簡直就是個完美的壁咚。 張九感覺到一股壓迫感,端木晉旸挑眉說:“誰丑哭了?” 張九“咕嘟”咽了一口唾沫,突然感覺到自己很慫,立刻弱弱的說:“我……丑哭了……” 端木晉旸笑了,捏著張九的下巴,做出仔細打量的動作,說:“小九長得也還可以,雖然沒有紹仇漂亮,對了也沒有花向彥精致,氣質也沒陳醫生禁欲,不過……” 張九被他說得火氣噌噌的冒,感覺自己就要炸了,一拳打在端木晉旸的小腹上,然而端木晉旸有準備,抬手一擋,就將張九的雙手捉住,往頭頂一壓,張九渾身光溜溜的,感覺高舉雙手在耳側這種動作,特別的沒安全感,而且很暴露,實在羞恥…… 端木晉旸笑著說:“逗你玩的,生氣了?” 張九心里粗溜溜的,他也沒想到自己會生氣,張九翻了個白眼,端木晉旸輕笑一聲,親吻著張九高舉在頭頂上的手腕,然后順著手臂輕輕的吻,張九抖了一下,皮膚上爬起細細的小疙瘩,雙腿都有些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