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
端木晉旸也坐下來,就坐在張九旁邊,順手摟住張九的腰,張九氣的要死,端木晉旸雖然冷著一張臉,好像多面癱似的,但是其實內心無比悶sao,他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張九歸他所有,恨不得天天炫耀。 殷長鏡當然明白,他也沒什么非分之想,畢竟殷長鏡喜歡那種長相精致的,張九的長相只是清秀,不符合殷長鏡的口味。 殷長鏡說:“其實我是有一個委托,想要委托給張先生,我聽說張先生是天師,而且就職在端木先生的公司,是端木集團最年輕的風水師,所以想要請你幫個忙,當然會有酬勞?!?/br> 張九詫異的說:“幫什么忙?” 殷長鏡抬起頭來,看著張九,說:“那張血臉,之前在珠寶樓里,張先生也看到了吧?貼在展柜上的那張血臉?!?/br> 張九點了點頭,回想了一下,是一張蒼老的血臉,甚至能看到臉上的皺紋,猛地一下貼在展柜玻璃上,當時那種沖擊力是在太大了,嚇得眾人差點暈過去。 殷長鏡攥著自己的手,反復揉搓著自己的手,說:“那張臉,是我父親的?!?/br> 張九一聽,更加詫異,殷長鏡立刻說:“真的和我父親長得一模一樣,我當時離的很近,我看的非常清楚,雖然突然出現一張血臉很可怕,但是我父親的樣子我還是很清楚的,那真的是我父親的模樣,我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有蹊蹺,我父親可能根本不是壽終正寢,否則為什么會這樣出現?” 張九回憶了一下,殷長鏡說那張臉是殷家老爺子殷隆的臉,那么血臉在玻璃展柜上寫出倒計時,提醒他們,似乎也變得合情合理起來,殷老爺子說不定是在保護他的兒子和孫子。 張九狐疑的說:“殷老先生是怎么去世的,殷先生能說一說嗎?” 殷長鏡伸手揉著自己的臉,似乎特別的痛苦,說:“具體的……具體的我不知道,那天我三哥說公司有個應酬,非要讓我去參加,我平時根本不管公司的事情,你們可能也聽說了,我口碑根本不怎么好,但是那天非要拉著我去,而且地點是在酒吧,我就跟著他們去了,當時我喝醉了,晚上就在酒吧過的夜……” 后來殷長鏡第二天醒了之后,發現殷家老三已經不見了,酒吧的經理告訴殷長鏡,殷先生已經回去了,似乎家里出了些事情。 殷長鏡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等他趕到家里的時候,家里根本沒人,所有的人全都不在家,傭人告訴殷長鏡,老爺身體突然不好,昨天晚上連夜送到醫院去了,少爺小姐都在醫院,一晚上沒回來。 等殷長鏡急匆匆的趕到醫院的時候,身上還帶著一股酒味,他并沒有見到自己父親,殷以平狠狠打了他一個耳光,當時殷長鏡都懵了,平時殷以平雖然很冷漠,但是從來不會跟別人有爭執,作為一個不是殷家血脈的養子,殷以平更加不會跟別人動手。 殷以平告訴他,父親今天早上去世了,而殷長鏡那時候還在酒吧醉生夢死,殷以平給他打了無數的電話,從昨天晚上殷老爺子入院開始就打電話,但是殷長鏡一個也沒有接。 當時殷長鏡后悔死了,他連父親最后一眼都沒看見,殷以平打他根本不冤枉,殷長鏡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從那天開始,殷長鏡更加消沉了。 后來殷以平和他道了歉,說不應該打他,但是殷長鏡反而覺得他打的對,反而是太輕了,可是再怎么樣,父親也活不過來了,他還是見不到父親最后一面。 殷長鏡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他的眼圈紅了,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說:“可是我們家老爺子身體一直非常好,他之所以沒有立遺囑,肯定是都沒想過自己突然就不行了,老爺子每天早上起來還去晨跑鍛煉,比我的體質都好,我覺得這事兒不可能……” 但是殷長鏡那時候都沉浸在痛苦中,殷以平雖然動手打了他,但是后來還會安慰他,畢竟殷老爺子的死不是殷長鏡的錯,只是殷長鏡沒來得及看最后一眼老人家。 但是其他幾個兄弟不同,從老大開始,就以兄長的身份數落殷長鏡,殷家老大是那種沒什么能耐,但是長輩風十足的人,還算是善意的,殷家老二開始就奚落殷長鏡,而殷家老三矢口否認自己拉著殷長鏡去酒吧,還說自己怎么就見到了老爺子最后一面。 其他幾個兄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殷長鏡那個時候實在痛苦極了,根本來不及去想別的。 然而現在想一想,殷長鏡覺得很不對勁,老爺子身體那么好,為什么突然就腦出血病逝了? 殷長鏡說:“而且如果真的年紀太大,搶救不過來,那么為什么會出現一張血臉?我雖然不懂這些鬼怪風水,但是我也能看得出來,這絕對不正常,張先生,我想拜托你幫我查查這件事情,如果我父親真是冤死的,做兒子的不能坐視不理?!?/br> 張九看得出來,殷長鏡雖然不怎么表達,但是他總是在沒人的地方偷偷的哭,對殷老爺子的感情也非常深。 張九想要安慰一下殷長鏡,拍一拍殷長鏡的肩膀,不過端木晉旸面色不善,他就沒伸手,只是咳嗽了一聲,說:“殷先生您先別難過,這件事情既然你拜托了我,那我就準備開始著手查了?!?/br> 殷長鏡驚喜的抬起頭來,眼圈還紅彤彤的,說:“真的?張先生您肯幫忙了?實在太好了?!?/br> 張九說:“一會兒我會去珠寶樓再看一眼?!?/br> 殷長鏡說:“好,張先生什么時候去看,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帶著你去看,這樣別人不會攔著?!?/br> 張九點了點頭,說:“殷先生先去……洗把臉吧?!?/br> 殷長鏡這個時候才有些尷尬,趕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就跑出張九的房間了。 殷長鏡一出門,就看到一個人抱臂靠著樓道的墻站著,那人還穿著一身病號服,頭上包扎了紗布,竟然是腦震蕩的殷以平。 殷長鏡驚訝的說:“你怎么不躺床上休息,跑到這里來干什么?” 殷以平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殷長鏡,抬起手來,輕輕撫摸著他的眼睛,說:“又哭了?” 第188章 降靈7 殷長鏡側了一下頭,撇開他的手,說:“滾滾滾,誰哭了?!” 殷以平沒說話,只是嘴角挑了挑,看的殷長鏡后背麻嗖嗖的,殷以平才終于說話了,他松開環臂的手,掌心向上攤開,說:“要抱抱嗎?” 殷長鏡都被他氣笑了,殷以平那個面癱臉,竟然說這種話,實在太違和了,殷長鏡剛要罵他,殷以平就伸手過來,把他摟在了懷里,輕輕拍著殷長鏡的后背和肩膀。 殷長鏡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眼睛一酸,把臉埋在殷以平的肩窩上,輕輕的抽著氣。 殷以平輕輕的拍著他的后背,說:“沒事了?!?/br> 他說著,慢慢托起殷長鏡的臉,殷長鏡瞇著眼睛,眼睛上紅彤彤的,有那么一些委屈,卸去了平日里紈绔的偽裝,看起來有點無助。 殷以平的心臟似乎被猛地一擊,他的表情很嚴肅,動作非常緩慢,慢慢的低下頭,吻在了殷長鏡的嘴角邊上。 殷長鏡“嗬——”的一聲抽了一口氣,嚇了一跳,猛地推了一把殷以平,殷以平沒有防備,再加上腦震蕩,身體猛地往后一斜,“嘭!”的一聲撞到了墻面。 殷長鏡一陣緊張,伸手去扶他,但是手伸到一半又猛地停住了,眼睛紅彤彤的像小兔子,臉頰也紅彤彤的,嘴唇感覺要燒起來了,抿了抿嘴唇,似乎受了驚嚇,最后還是把手縮回來,然后調頭就跑了,跑到一半的時候“嘭!”一聲,差點摔在樓道里。 殷以平從后面慢慢走過去,殷長鏡在按電梯,三層的別墅電梯停在一樓就是不上來,殷長鏡眼看著殷以平走了過來,連忙要鉆進樓梯間里。 殷以平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人從樓梯間里拽出來,別看他受傷了,但是因為身材高大,力氣十足,拽著殷長鏡就跟拽一個小雞仔一樣簡單。 殷長鏡毫無底氣,說:“放……放放放開我!” 殷以平態度很平靜,仿佛剛才做的并不是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挑眉說:“我昨天還看見你在洗手間里吻紹先生?!?/br> 殷長鏡立刻否認,說:“沒有!沒親上!你看錯了!” 殷以平說:“那也是想吻……我不行嗎?” 他說著,轉過頭來,淡定的看著殷長鏡,殷長鏡心慌的要命,不知道為什么,心臟要跳出來了,感覺像是要裂開了一樣,殷長鏡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殷長鏡見電梯上來了,想要擺脫殷以平的手,使勁掙扎了一下,但是殷以平身上都是怪力,根本掙扎不開。 電梯門“?!钡囊宦暣蜷_了,結果剛才他們討論的緋聞對象紹仇竟然從電梯里走上來,懷里抱著而一個大塑料袋,里面裝的滿滿的都是食物,一邊走還一邊吃,看到他們好像沒什么印象,直接走過去了。 殷長鏡差點嚇死,因為殷以平的眼神很不對勁,仿佛風雨欲來的陰沉一樣。 殷以平拽著殷長鏡進了電梯,殷長鏡躲在角落里,殷以平走過來,殷長鏡剛想要跑,殷以平抬手指了指電梯里的監控,說:“看到那里了嗎?你要是躲我,我就對你做更過分的事情?!?/br> 殷以平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不過殷長鏡第一個反應是想問,更過分的事情是什么,他的后脖子突然升起一股麻嗖嗖的感覺,嗓子里咕嘟了一聲,腿有點軟。 殷以平看見他木呆呆的反應,突然笑了一聲,說:“原來你想讓我做點其他事情?” 殷長鏡立刻炸毛的說:“滾!滾滾滾!你這個……這個敗類!流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衣冠敗類!” 殷以平抬起手來,輕輕撫摸著殷長鏡的臉頰,說:“以前我一直在忍耐,但是現在我不想忍耐了?!?/br> 張九等殷長鏡走了,本身想要推門出去的,結果發現門外有點聲音,張九從門上的貓眼往外看,就看到了殷以平正在親吻殷長鏡。 張九:“……” 那兩個人親親竟然堵在別人家門口,張九這下都不好出門了,幸虧那兩人走得很快。 張九打算先去殷家轉一圈,看看殷家里面有沒有不同尋常的陰氣,然后再找殷長鏡一起去珠寶樓看看血臉出現的現場。 張九和端木晉旸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回來的紹仇,紹仇把殷家當成了購物超市,弄了一堆零食回來,裝在塑料袋里,抱在懷里正在吃。 紹仇正要進門,看見他們,說:“你們去哪里?” 張九說:“隨便走走?!?/br> 紹仇也想出去走走,畢竟在這里很無聊,他每天的生活就是睡覺,吃飯,然而偶爾暈倒,雖然他暈倒的次數已經不少了,但是紹仇覺得那還是偶爾。 張九也不放心紹仇一個人在房間,指不定他睡著睡著就暈倒了,別人都不知道,萬一再出事情就慘了。 于是三個人下了樓,準備在殷家里隨便轉一圈,他們到花園附近的時候,就看見殷成策站在一個路燈旁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似乎有些不舒服,正揉著自己的額頭,看起來很煩躁的樣子。 眾人走過去,殷成策立刻就發現了,收攏了那種煩躁的氣息,又恢復了平靜,整個人又變出了那種紳士溫和的表象。 殷成策微笑地說:“三位去哪里?有我可以幫忙的嗎?” 張九說:“只是隨便走走?!?/br> 殷成策笑著說:“我也是出來透口氣?!?/br> 殷成策的臉色很陰沉,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許是因為殷家出事太多了,讓他有些疲憊,不在狀態,殷成策身上那種淡淡的陰氣更加濃郁了,飄散出來。 紹仇抱著他那一兜子零食,突然覺得零食都索然無味了,目光灼灼的盯著殷成策,殷成策起初沒發現,不過后來就發現了,看向紹仇。 紹仇的眼神卻毫無避諱,甚至輕輕舔了舔嘴角,殷成策并沒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沖他微笑的點了點頭,似乎在打招呼一樣。 張九把殷長鏡的委托和殷成策說了一遍,殷成策沒想到小叔竟然會去找張九委托,不過也沒有阻止,說:“祖父去世的時候,我也在醫院,的確非常突然,晚上送到醫院,凌晨就不行了,剛開始還能叫人去說話,但是只叫了姑姑和三叔,其他的人都沒來得及見面,就去世了?!?/br> 張九驚訝的說:“等等,沒叫你父親嗎?” 殷成策露出一絲笑容,不過笑容有點干有點苦,說:“沒有,畢竟家父的性格……你們可能也發現了,家父雖然是家里的長子,但是沒什么成就,公司的事情也不會去管?!?/br> 殷成策說的很委婉,其實他老爹就是一個啃老族,除了是長子,什么都不是,現在手底下一個殷家的公司也沒有,老爺子活著的時候,全靠老爺子給錢花,現在老爺子不在了,只能靠自己兒子給錢花。 所以殷家老大才想到降靈的方法,他覺得自己爹肯定會把產業傳給自己兒子,到時候自己就又有錢花了。 殷家老大對殷成策很有信心,畢竟殷老爺子只有兩個入室弟子,絕對會傳給親孫子。 然而沒想到卻出了事情,一切都變成了水漂,而且還鬧出了人命。 張九覺得有些奇怪,說:“那這樣算也不對啊,如果是從輩分算,肯定要先見老大,然后依次往下見,如果從喜愛程度來看,殷老爺子也會先叫入室弟子來說話吧?” 他這樣一說,殷成策突然有些恍然,這一點他根本沒多想,畢竟他知道自己父親的秉性,什么能耐沒有,遇到事情還慌,殷家人沒一個病倒的,但是殷家老大就病倒了,甚至嚇得失禁,還在床上臥床呢。 殷成策覺得爺爺沒有見自己,可能是因為輩分的緣故,畢竟姑姑和叔叔都在他前面,然而張九這么一說,殷成策突然有點明白,按照輩分不對,按照喜愛程度也不對。 張九說:“當時殷老爺子不行的時候,是誰來叫人進病房的?” 殷成策回憶了一下,有點混亂,說:“記不太清楚了……應該是……醫生,好像是主治醫生?!?/br> 張九一時間沒有說話,端木晉旸說:“你懷疑醫生有問題?” 殷成策這樣一聽,說:“我去一趟醫院?!?/br> 他說著,匆匆就要走,張九和端木晉旸立刻趕上來,紹仇也追在后面,說:“等我,我也去?!?/br> 四個人坐上車,殷成策親自開車,往醫院趕過去,殷家雖然有自己的私人醫生和醫護樓,但是因為老爺子的病很重,所以還是轉送了醫院。 殷成策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那時候殷成策剛回國不久,還在熟悉公司的業務,一般都在公司留到很晚,突然接到父親的電話,說是爺爺不行了,讓他趕緊去醫院。 殷成策趕到的時候,父親跟他說,老爺子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不行了,摔倒在了房間里,還是殷成策的姑姑上去叫老爺子吃飯,叫了半天沒反應,才發現老爺子摔倒在地上,叫了醫生,結果是腦出血,嚴重的中風。 老爺子當時都說不出話來了,喪失了語言能力,意識也很混亂,送到醫院就急救去了。 殷成策雖然趕來了,但是他根本沒見過老爺子,老爺子甚至沒有任何遺囑,就已經去世了,醫生說老爺子年紀太大,搶救不過來。 眾人趕到醫院,聯系了院方,但是院方說當時老爺子的主治醫生已經辭職了,說是要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