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張九翻了個白眼,說:“吃醋個鬼啊?!?/br> 端木晉旸把張九抱起來,輕笑說:“我的東西可是大補的,沒有害處。我抱你去洗澡,嗯?” 張九當然知道那是大補的,但是太羞恥了! 兩個人在浴室里又折騰了一番,出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半多了,錯過了早飯時間,就等著吃中午飯了。 張九回臥室去找衣服,結果發現紹仇躺在床上還在睡,張九把他撥醒,紹仇揉了揉眼睛,抱著被子坐下來,一頭長發貼在臉上,哪還有什么高冷的氣質。 紹仇醒了之后就回自己房間繼續睡了,連午飯都沒吃,簡直就是個“睡美人”。 眾人吃著午飯,端木晉旸說:“下午我要出去一趟,晚上也回不來,小九跟我一起去,嗯?” 張九說:“去哪里?又去應酬嗎?” 端木晉旸說:“也算是應酬,不過這次是去哀悼的?!?/br> 張九:“……” 端木晉旸的應酬還真是廣泛,喜宴要去,酒宴要去,喪宴也要去。 最近著名的珠寶世家殷家老爺子突然去世了,殷家人丁興旺,家產殷實,而殷老爺子根本沒有留下任何遺囑,這么一大筆錢,殷家的人都開始蠢蠢欲動。 殷家請了很多人過來,其實這次除了給老爺子辦一個體面的喪事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事情。 因為殷家錯綜復雜的,誰都覺得自己有繼承權,老爺子分明沒有任何遺囑拿出來,但是就在老爺子去世的這幾天,一份一份的遺囑突然就蹦出來了。 這么大一塊蛋糕誰都想分一口,最后殷老爺子的大兒子想了一個辦法,因為殷老爺子生平很信鬼神,所以殷老爺子的大兒子想請高人做法,讓老爺子的魂魄降靈,告訴他們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繼承人。 張九一聽,雖然降魂降靈這些事情,的確可以做到,上次張九就把孟萱的魂魄降了下來,但是市面上多半是假的,尤其還牽扯了殷家的產業,用后腳跟想都知道,肯定是殷家的老大想要繼承家產,所以搞得這么神神鬼鬼的。 端木晉旸下午要趕過去,然后晚上住在殷家,第二天和殷家談一筆生意。 端木晉旸本身想帶張九去的,但是家里其他人嚴重反對,讓端木晉旸也帶上紹仇,不然把紹仇留在家里,再回來的時候別墅肯定就被連鍋端了! 張九覺得沒那么可怕,紹仇也就是稍微有點“調皮”而已,端木晉旸好不容易找到的獨處時光,竟然又要帶著一個拖油瓶,感覺一點兒也不好了…… 殷家老爺子殷隆算是珠寶圈的泰山北斗了,他這一輩子有兩個關門弟子,第一個是殷老爺子的干兒子,第二個就是殷老爺子的大孫子,這兩個人對珠寶的天分都非常高,尤其是殷老爺子的大孫子殷成策,殷老爺子覺得他的孫子簡直和他年輕的時候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非常器重。 殷成策最近幾天出國進修去了,老爺子病重的時候回國來了,沒幾天老爺子就去世了。 端木晉旸和張九的戒指,就是殷成策設計的,別看殷成策今年剛剛三十歲,但是已經是個頂級的大師。 端木晉旸帶著張九和紹仇到了殷家,殷家來的人已經非常多了,殷家本身人丁就多,在門口迎接的人不少。 殷家老大出來迎接了他們,畢竟端木晉旸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殷家老大就是殷成策的父親,已經五十多歲,看起來不年輕了,后面一幫的弟弟,這么多殷家人,怪不得家產到現在還分不清楚。 殷家有專門安排客人的別墅,端木晉旸張九和紹仇一人分了一個房間,不過張九還是很自覺地住在了端木晉旸的房間里,晚上有追悼儀式,還有一個晚宴。 兩個人剛安頓下來,房門就被敲響了,張九打開門一看,是個陌生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大,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臉上帶著微笑,笑容很得體,看了一眼張九無名指上的婚戒,說:“一定是張先生了?” 張九點了點頭,端木晉旸從里面走出來,看到了男人,介紹說:“小九,這位是殷成策殷先生?!?/br> 端木晉旸對殷成策說:“這是我愛人張九?!?/br> 殷成策笑了笑,笑容還是很得體,不過都是表面功夫,看起來紳士溫柔,整個人仿佛就是一塊高檔的寶石一樣,撒發著奪目的光芒。 不過殷成策的劉海里有一塊傷疤,看起來還挺新鮮的,用頭發遮著,因為他劉海也不長,一動就能看到,不知道是怎么受傷了。 殷成策說:“我來打個招呼,端木先生有問題的話可以直接找我?!?/br> 端木晉旸說:“殷先生客氣了?!?/br> 殷成策說:“那我就先失陪了,一會兒會有人來請二位去前面的大廳?!?/br> 殷成策雖然是個富二代,嚴格說是富三代,但是身上并沒有什么富二代的紈绔氣息,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嚴謹,也非常干練。 殷成策說著就轉身要離開,這個時候旁邊的房門“嘭”一聲推開了,紹仇從里面走出來,剛說了一個“張……”字,突然一下栽倒在地上。 張九嚇了一跳,剛才坐在車上的時候,紹仇明明都在睡覺,結果現在靈力還是不足,殷成策也嚇了一跳,一把接住倒下來的紹仇。 殷成策說:“先生,您沒事吧?要叫醫生來嗎?” 紹仇的眼睫抖了一下,突然張開眼睛,瞇著眼睛,深吸了兩口氣,張九和端木晉旸跑過去,還以為紹仇喘不過來氣。 結果就聽紹仇輕聲說:“好香……” 殷成策完全不知道紹仇的“本性”,看起來意外的正直,說:“不好意思,您說什么?” 張九:“……” 第184章 降靈3 殷成策根本沒想到突然暈倒的人會說“好香”這兩個字,還想把紹仇扶起來,結果紹仇突然挽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抬起頭來,就在這一霎那,紹仇的呼吸已經和殷成策膠著在一起。 殷成策有些吃驚,兩個人的嘴唇差一點點就貼在了一起,紹仇的呼吸帶著一股清香的味道,噴灑在自己嘴唇邊,還涼絲絲的,那雙淡粉色的嘴唇也張開了,露出里面同樣是粉紅色的小舌頭…… 張九心里媽呀了一聲,趕緊沖過去,一把拽住第一次見面就要襲擊人的紹仇,把他拽起來,結果紹仇一下就睡著了,這倒是好,乖乖的也沒反抗。 殷成策還在吃驚,張九立刻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缺覺,正在夢游?!?/br> 殷成策笑了一下,說:“沒關系,這位先生要是身體不舒服,可以叫私人醫生?!?/br> 殷成策很快就走了,畢竟今天特別忙,紹仇上一秒還在襲擊人家,下一秒就睡著了,張九真想把他扔在樓道的地上。 張九把紹仇扔回房間,揉著太陽xue說:“我看他睡成這個樣子,還是不要叫醒他了,免得一會兒紹仇到悼念儀式上搗亂?!?/br> 端木晉旸也揉了揉額角,表示有點頭疼,兩個人退出了房間,讓紹仇繼續睡覺,還是睡著的紹仇比較高冷。 在房間休息了一會兒,追悼會就開始了,張九和端木晉旸出門之前還看了一眼紹仇,果然在睡覺,而且睡得挺香,殷家的客房沒有抱枕,紹仇就把枕頭抱在懷里,緊緊摟著,身體還蜷縮起來,看起來沒什么安全感,不過睡得很穩。 兩個人輕手輕腳的走出來,心里都有些慶幸,幸好沒有醒,否則殷老爺子的追悼會都不安生。 有人來引領張九和端木晉旸去主樓大廳,追悼會的場面很大,因為殷家老大還想弄一個降靈儀式,殷家其他兄弟也不好拒絕,畢竟殷家老大說的好聽,是因為想念父親了,才弄的降靈儀式,同時想讓父親親口說出來,誰才是真正的殷家繼承人。 殷家直系就有六個孩子,老大已經五十多歲,奔六十的人,雖然染了頭發,但是看起來還是有些顯老,而殷家的老六竟然才二十九歲,比大孫子殷成策還小一歲。 而且殷老爺子還有一個干兒子,這個干兒子也很年輕,三十二歲,雖然這個干兒子不是親的,但是在所有的兒子里,竟然沒有一個是殷老爺子的關門弟子,只有這個干兒子和大孫子是關門弟子,可見這個人在殷家的地位也不少。 張九看著這一幫子的兄弟姐妹,明眼就能看出來,一個個都爾虞我詐的,一點兒也不像是兄弟姐妹。 殷家老爺子五個兒子,只有一個女兒,女兒是老二,也是奔五十的人了,但是保養的竟然非常好,有一個女兒,但是沒有丈夫,離過一次婚,第二個丈夫本來是殷家老爺子手下的得力干將,不過前不久也去世了。 剛剛去世了爹和丈夫的殷家老二并沒有什么悲傷的感覺,反而有些緊張,畢竟一會兒要降靈了,誰能繼承這么大的一筆財產,那誰后半輩子就能抬著下巴活下去了。 說實在的,殷家這個女兒是最不被看好的,畢竟別人都是男孩,或者有兒子,但是殷家這個女兒自己本身是女人,而且只有一個女兒,他丈夫是殷老爺子很看重的得力干將,但是前不久死了,這也是一個大大的不利因素。 端木晉旸帶著張九走進來,立刻就成了焦點,說實在的,喪禮和婚禮一樣,都是認識人的好地方,很多人都是沖著人多可以擴充交際網才來的。 端木晉旸的名聲很大,一進門就被包圍了,而端木晉旸和張九的手指上還戴著同款的鉆戒,鉆石那么大,想忽略都難,一看就知道關系匪淺,很快張九也變成了焦點。 張九的身份是個風水師,不過今天要做降靈儀式,所以風水師的身份不像平時被人當神棍,反而突然高大上起來了。 殷家老大請的降靈天師那可是赫赫有名,不過張九沒聽說過,應該不是天師協會的專業天師,只是炒作響亮一些,會做招牌的天師吧。 這年頭其實抱著天師執照也不一定能找到好工作,還要看廣告怎么打,畢竟一般人都沒有慧眼,你看到的他看不到,你相信的他不相信,關鍵是你怎么讓他相信了。 看來這一點,殷家老大請來的天師做的很好,起碼別人都覺得他是高人,很湊巧的是,這個天師也姓張,別人就叫他張天師。 降靈儀式在大廳舉行,降靈和追悼之后,會在里面的宴會廳舉行低調的小型晚宴。 因為做婚戒的緣故,殷成策和端木晉旸的關系,相對殷家來說是最近的,這一點讓身為父親的殷家老大非常欣慰。 殷家的老二殷佳蓉今天穿了一身露背高開叉的禮服,最重要的是她沒穿打底!開叉太高了,從某一個角度一看,就能看到里面走光了,簡直不能再好。 殷佳蓉已經四十多歲,但是面目較好,特別會保養,打扮的又性感成熟,回頭率也非常高,殷佳蓉走過來和端木晉旸寒暄,輕輕岔開自己的腿,還自來熟的伸手挽住端木晉旸的手臂。 張九那叫一個生氣,氣的他頭要冒煙兒了,端木晉旸本身想避開的,不過一瞥見張九,那表情還真是萬分可愛,于是就故意沒有避開。 張九氣哼哼的走過來,端木晉旸也知道不能把張九真的惹急了,立刻撇開殷佳蓉的手,伸手摟住張九,笑著說:“殷小姐,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愛人張九?!?/br> 殷佳蓉的臉色“唰”一下就變了,特別不自然的干笑兩聲,和張九握了手,然后急匆匆的就走了。 張九偷偷在端木晉旸的大腿上捏了一把,但是太硬了,根本捏不動,簡直不能再好了,捏他的手指頭直發酸。 端木晉旸輕笑說:“嗯?小九吃醋了?” 張九翻了個白眼,端木晉旸說:“小九吃醋的表情真可愛,真想當著人狠狠吻你?!?/br> 端木晉旸拉著張九,又去引薦了殷家其他人,殷隆的兒子女兒就六個,張九實在記不住那么多名字,不過有幾個很特別的,張九一眼就記住了,因為長得實在……太帥了。 殷老爺子的干兒子三十出頭,身材高大,看起來非常冷漠,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和別人交集,身上透出一種拒人千里的感覺。 他的名字是殷老爺子收養之后給換的,叫殷以平,非常惹眼的一個人,然而因為臉色太冷漠,幾乎沒人敢來攀談。 還有殷家的老幺殷長鏡,長相的確非常出眾,不過是個典型的紈绔公子,還是個花花公子,在他爹的追悼會上還不忘了泡妞,正在和一個名媛套近乎。 不過因為殷長鏡是老幺,備受殷老爺子喜愛,所以殷長鏡手下資產也不小,據說工作的時候手腕還挺利索,也有很多人巴結,竟然還是個繼承人的潛力股。 殷長鏡的口碑很差,名媛和千金小姐都不愛跟他說話,以免惹得一身腥。 陸陸續續還有很多人朝他們打招呼,但是張九這個輕度臉盲真的記不住人了。 很快追悼儀式就要開始了,眾人全都入座,剛開始是流程,闡述一下殷老爺子殷隆的這一輩子,殷老爺子也算是個傳奇人物了,白手起家的珠寶大師,有著超高的天分,后來幾乎壟斷了整個南方的珠寶行業。 追悼會很長,最后壓軸的才是降靈,張九有點想上廁所,不過他和端木晉旸坐的比較靠前,如果都走了的話,那么空的位置太大,太惹眼了。 張九小聲的和端木晉旸說了一下,然后就彎著腰快速跑出去了,外面有人引導,給張九指了洗手間的方向。 張九進去上廁所,很快就要出來,但是剛要從隔間出來,就聽到外面有人走進來,不知道是誰也來上洗手間了,但是那個人似乎并不是來上洗手間的,而是來……哭的。 張九有些詫異,雖然殷老爺子的兒女眾多,但是仿佛這些兒子女兒,更看重殷老爺子的家產,并沒有什么悲傷的,尤其是殷家的老幺殷長鏡,剛剛還在撩妹。 張九奇怪的從門縫里往外看,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背對著他站著,伸手扶著洗手臺,嗓子里似乎發出了抽噎的聲音,正在極力克制自己的呼吸。 張九仔細看了看,還是分不出來是誰,可能不認識,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男人轉過了一點兒頭,張九頓時嚇到了,竟然就是剛剛撩妹的殷長鏡! 殷長鏡長相非常出彩,臉孔異常的精致,雖然不娘氣,但是他長得真的比很多女人還要精致,身材偏瘦,這樣哭起來還真有點脆弱的感覺。 殷長鏡克制著自己的呼吸,打開水,使勁往自己臉上撩,張九有點尷尬,別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而且殷長鏡特意跑到洗手間來哭,自己這樣走出去,那實在太尷尬了。 張九只好站在洗手間里等著,過了大約十分鐘,殷長鏡才控制好自己的呼吸,這個時候“咔嚓”一聲,洗手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人走進來。 張九看不見是什么人,畢竟從門縫看出去的距離有限,殷長鏡立刻收拾了一下自己,裝作沒事人一樣,吹了一聲口哨,瞬間恢復了他紈绔的樣子,笑著說:“是個美人呢,你叫什么名字,我剛才怎么沒見過你?” 那個人慢慢走進去,張九突然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趕緊從門縫往里看,頓時心里“臥槽”一聲都要喊出來了,是紹仇! 紹仇醒了!而且還跑到這邊來了! 紹仇走進來,因為不熟悉環境,有些狐疑的看著四周,然后盯著洗手臺旁邊的吹風機看,這邊的吹風機和端木晉旸家里的不太一樣,紹仇好奇的看了兩眼。 紹仇的樣子似乎很清冷,而且沒說話,這讓殷長鏡來了興趣,走過去笑著說:“你在找人嗎?這里就咱們兩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