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張九和端木晉旸帶著畫趕過來,女人已經在了,張九把畫給女人看,問她知不知道是誰畫的。 女人笑了一聲,說:“你逗我嗎,我是模特,這幅畫就是畫的我,我當然知道是誰畫的了?!?/br> 張九說:“解先生?” 女人奇怪的說:“什么解先生?是我的發小啊,韓蔚臣,我們是老鄉?!?/br> 韓蔚臣! 竟然真的是韓蔚臣畫的。 女人是韓蔚臣的老鄉,兩人是發小,都是從窮苦的地方出來的,那邊很落后,韓蔚臣喜歡畫畫,那就是不務正業,女人想要當模特,那就更糟糕了,在家鄉看來,那就更不是正經職業了。 后來兩個人都考了大學,走出了老家,韓蔚臣為人很溫柔,女人還曾經喜歡過自己這個發下,不過后來才知道,韓蔚臣對誰都這么好,完全就是一個老好人。 這個畫是韓蔚臣在大學時期的作品,好幾年前的事情了,當時請不起模特,正好女人就是模特,身為發小,女人就幫了個忙。 后來韓蔚臣還給女人打過幾個電話,女人說:“他說話那叫一個得瑟,說自己買了房子,要搬新家了,找到了一個愛人,不過可能永遠也結不了婚,因為他的愛人很了不起,而且還是個男人?!?/br> 女人聽了很正經,不過她這個行業,什么沒見過,男人又怎么樣,男女結婚出軌的貌合神離的多不勝數,看的女人這火爆脾氣都覺得惡心,韓蔚臣的口氣幸福極了,倒是讓女人很羨慕。 女人說:“韓蔚臣說搬了新家會請我去做客,而且會和他愛人一起請我吃飯,不過這都一個多月了,竟然沒音兒了,正趕上我最近工作都不順,也沒空去搭理那個小子,韓蔚臣的手機總是關機,偶爾打通了也被掛斷,怎么回事?” 韓蔚臣的畫全都變成了解之玄的畫,不過因為韓蔚臣沒有名氣,所以根本沒人發現這一點,張九現在越來越懷疑,韓蔚臣的死,和解之玄脫不開關系。 畢竟三次出現畫靈,每一次都是有解之玄在場的情況。 但是張九有一點想不通,如果是韓蔚臣的怨念控制畫靈,那么在第一次畫靈出現的時候,為什么畫靈也攻擊了解之白? 韓蔚臣這么喜歡解之白,怎么可能會讓畫靈攻擊解之白? 兩個人回了家,張九說:“還有一個疑問,解之玄看起來根本不會術法,似乎也不信這些,但是韓蔚臣的魂魄無法招引,他的rou身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端木晉旸說:“其實你考慮的太復雜了,或許答案很簡單?!?/br> 張九奇怪的說:“什么?” 端木晉旸說:“韓蔚臣死了,他的尸體并沒有得到安息?!?/br> 他的聲音很輕,張九卻聽得直打哆嗦,說:“你是說……” 端木晉旸說:“或許韓蔚臣的尸體還在被折磨?!?/br> 張九沉吟了一下,說:“咱們要找到韓蔚臣的尸體,端木先生你幫忙查查解之玄的房子有幾處?!?/br> 這個對于端木晉旸來說在,再簡單不過了,查出來的結果也相當簡單,解之玄的房子只有一處,那就是畫廊,他平時也住在畫廊里。 因為解之玄在沒接手家業之前,根本窮的叮當響,他自己也不上班,畫畫還需要開銷,之前的畫跟本沒人買,解之玄還要辦畫展,這些花銷都是解家出,解之玄更別說哪有錢買房子了。 解之玄唯一的一處房子,就是畫廊。 張九眼睛轉了轉,說:“那咱們還要去畫廊走一圈?!?/br> 端木晉旸說:“你懷疑韓蔚臣的rou身在畫廊里?” 張九說:“恐怕沒有其他結果了,如果是被拋尸,韓蔚臣的魂魄肯定也會被招引,但是現在根本無法招引,如果真的是解之玄殺了人,那他殺了人之后,可能還留著韓蔚臣的尸體?!?/br> 第180章 驚魂畫廊9 張九和端木晉旸連夜就趕到了解之玄的畫廊,因為之前畫廊出了事,現在還在修復中,并沒有立刻對外開放,而且解家接二連三的出事,最近也沒人來管解之玄買畫。 解之玄這個時候正在畫廊里,張九和端木晉旸暗搓搓的摸進畫廊里,不過畫廊的安保對于兩個人來說簡直太簡單了。 畫廊的一層和二層上次他們已經去過了,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感覺,三層他們也走過,因為當時解之白被關在三層,并沒有死人的氣息,實在不知道畫廊還有什么地方。 兩個人在畫廊里轉了一圈,很快就聽到解之玄“嘭!”的一聲關門,從房間里走出來的聲音,他手里拿著電話,說:“你這個惡心的人來干什么,我的畫廊不歡迎你這種污穢的人……” 他說著,臉色非常難看,不過還是走到了一層,把大門打開,解之白從外面走了進來。 張九和端木晉旸對視了一眼,兩個人藏在樓梯上,從上往下看,只見解之白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裝,整個人看起來很冷漠,臉色也是慘白的,看起來情況不是非常好。 解之玄只是站在門口,并不想讓他進來,不過很快看到后面竟然還有人,是解家的大伯。 解之玄驚訝的說:“爸你怎么也來了?” 解家大伯說:“老二說有重要的事情,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現在公司也不需要你管了?!?/br> 解之白走進來,臉色還是很冷漠,淡淡的說:“并不是公司的事情,只是想單純的談一談解之玄做過的事情?!?/br> 解家大伯臉色立刻沉下來,說:“你這是什么語氣,之玄是你哥哥,有你這么叫他的名字的嗎!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你的事情,我們還沒說完呢!” 解之白淡淡的說:“他不是我哥哥,他是一個殺人犯?!?/br> 解之玄的臉色“唰”一下變了,一下變得慘白又鐵青,仿佛要隨時暈過去一樣,到是解家大伯,肯定不相信,氣的直哆嗦,說:“你到底要做什么!你還是不是我解家的人,這么血口噴人?!” 解之白輕笑了一聲,說:“您從沒把我當成解家的人,不是嗎?解之玄沒有接手家業之前,他連解家有幾家公司,都在經營什么,一概不知道,整個解家都是我撐起來的,但是您呢,只是偏心解之玄,我明白,因為我是一個怪物嗎?可笑的是,是你把我生成一個怪物!” 解之白從來不這么說話,他雖然清高,但是因為身體的緣故,骨子里全是自卑,從小到大解之白都是被父親和哥哥戳著脊梁骨喊怪物長大的,如果不自卑才新鮮,解家大伯從來沒見過解之白這么說話,嚇了一跳,隨即也更加生氣。 解家大伯氣的差點坐在地上,說:“你!你這個不孝子,孽種!你說的是人話嗎!” 解之白瞇著眼睛,說:“不,當然不是,因為我是怪物,怎么可能會說人話,人話是你們才說的,但是你……” 解之白轉過頭來,盯著解之玄,笑著說:“但是你,枉費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就連我這樣的怪物都不會做你這種喪心命狂的事情!” 解之玄眼睛轉了轉,說:“我不懂你說什么!你要在我的畫廊找事,我現在就哄你出去!” 解之白盯著他的眼睛,說:“在你的畫廊找事?你的畫廊里有幾幅畫,是你自己畫的?!你的畫廊里,掛著的都是韓蔚臣的血??!” 解之白最后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他嘶聲力竭,臉色瞬間鐵青,解之玄嚇得“啊——”慘叫了一聲,一步跌在地上,不知道是被解之白的氣勢嚇到了,還是被他那句話嚇到了,嚇得神經有一瞬間的恍惚。 張九看著下面的情況,雖然解之白顯然占了上風,但是解之白現在還懷著鬼胎,情緒這么激動,很可能出岔子。 張九沖端木晉旸招了招手,說:“現在該端木先生出場了?!?/br> 端木晉旸挑了挑眉,說:“怎么出場?” 張九笑瞇瞇的說:“當然是來向解老爺子興師問罪!” 端木晉旸立刻會議,兩個人從畫廊出去,然后大大方方的來到門口,按下了門鈴,里面聽到聲音,嚇了一跳,結果發現門外竟然是張九和端木晉旸。 解家大伯干笑說:“端木先生今天怎么來了,是來……買畫的?” 端木晉旸紳士的笑了一下,說:“不是,是來找令公子興師問罪的,沒想到解先生也在,那實在太好了?!?/br> 解家大伯立刻板著臉說:“是來找解之白的嗎,他正好在,他有什么錯,我讓他給端木先生賠禮道歉?!?/br> 端木晉旸輕笑了一聲,說:“不是,我今天是來找新上任的解家當家,解之玄的?!?/br> 解家大伯頓時愣了,隨即賠笑說:“端木先生,一定是什么誤會,之玄他剛剛接手家業,還不太熟悉,所以……” 解家大伯一邊說,一邊把兩個人請進來,讓他們在一樓坐下來,轉頭對解之玄說:“混賬,還不快來給端木先生賠禮道歉?!?/br> 端木晉旸悠哉的坐下來,說:“不,道歉倒是不用,因為也沒有什么誠意?!?/br> 解家大伯的臉色頓時萬分難看,被噎的已經要喘不過氣兒來了,端木晉旸不愧是商場上的老油條了,想要和誰過不去,說話那叫一個難聽,而且還不帶臟字兒。 端木晉旸笑瞇瞇的說:“可能解先生還不知道吧,解之玄昨天新官上任,在我頭上放了三把火,和我們第一單合作,就坐地放空炮,要了原定三倍的價格,我公司里的高層經理輪番給他陪酒還要看臉色,現在公司里一個個元老就因為你家大公子的臉色,鬧著要辭職撂挑子,解先生,咱們倆家這么多年的合作,您就這誠意?” 解家大伯完全不知道這事情,頓時嚇得肝兒都要破了,揪著解之玄說:“你……你怎么回事!這個生意我不都告訴你怎么談了嗎,你到底怎么回事!這才第幾天,你就瞎搞?!” 解家大伯轉頭對端木晉旸又說:“端木先生您別放在心上,我兒子他說剛剛接手,什么都不懂,所以……” 端木晉旸冷笑了一聲,說:“我端木晉旸已經三十好幾的人了,其實也不在乎這點兒臉面,但是傳出去真是太精彩了,被一個剛上任兩天的毛頭小子踩在頭上耀武揚威,是這樣嗎解先生?” 解家大伯干咽唾沫,不知道怎么接話,張九也完全沒有辦法插話,端木先生的氣勢好足,好像比自己這個獄主的氣勢還要足…… 端木晉旸隨即又笑瞇瞇的說:“我今天來,也不是非要討個說法,畢竟解家不仁,我今天是特意過來,親自跑一趟,和解先生知會一下,端木公司和解家的生意,從今天開始,已經全面停線了,以后也不會有任何發展,除非解家的家主換人,希望解先生有個準備?!?/br> 解家大伯瞬間就傻眼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愣是起不來,兩家是世交,解然和端木晉旸還是發小,兩家的產業千絲萬縷,端木晉旸只是生氣這一單還好,如果全都抽走,那后果不堪設想,畢竟解家已經沒有端木家這么鼎盛,突然被架空,簡直就是要了解家的命。 解之玄立刻沖過來大吼著說:“端木晉旸!你就是故意刁難我的,對不對???” 端木晉旸微笑了一下,說:“你突然變聰明了一點兒,我以為你看不出來呢?!?/br> 張九沒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解之玄氣的臉色鐵青,看到了一遍看熱鬧的張九,立刻大吼著說:“他!他也是個怪物!端木晉旸你和一個怪物上床,自己還不知道吧?!啊啊啊啊……” 解之玄的話剛說到這里,突然就慘叫一聲,一把被端木晉旸直接拽了起來,端木晉旸那身高,本身就是俯視解之玄,拎著他的脖子把他單手拽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解之玄嚇得臉無人色,一陣尖叫大吼。 端木晉旸臉上的笑容頓時全都退干凈了,臉色非常嚇人,帶著一股異常凌厲的壓迫感,聲音沙啞可怕,說:“張九是我的愛人,沒有人可以說他一個不字?!?/br> 端木晉旸說著,“嘭!”一聲,將解之玄直接扔了出去,解之玄猛地向后栽,一頭撞在墻上,把墻上的一幅畫直接撞到了地上。 “啪嚓?。?!”一聲巨響,隨即一股黑煙從畫里奔騰了起來,黑煙繚繞著,那副畫似乎畫的是巨浪下的船只,很快,黑色的海水發出洶涌的拍打聲,“嘭——”一下從畫框里涌了出來。 “啊啊啊啊——” 解之玄還沒從地上爬起來,突然被畫框中涌出的海水一下淹了過來。 畫靈! 這次是海水…… 畫靈從畫中涌出,海浪猛地打向四周,一眨眼的時間,海浪洶涌而來,與此同時四周黑氣繚繞,畫廊的四面八方竟然“砰砰砰”幾聲砸下結界,將整個畫廊鎖死,變成了一個密閉空間,海水澎湃而出,畫廊又是個密閉空間,一瞬間就把一層給淹了。 “哈……” 張九猛的灌了一口水,雖然張九生在泉水之邊,然而張九天性怕水,猛地被海水灌了一鼻子一嘴巴,瞬間有些慌了,雙手亂揮,整個人都忘了自己還會術法。 端木晉旸猛地竄過來,一把抓住張九,把他托出水面,說:“小九,快換氣?!?/br> 張九一邊咳嗽,一邊猛烈的吸氣,感覺剛才都要被淹死了,其他幾個人都會游泳,然而會游泳也沒有用,因為這座畫廊里的畫,開始動了,全都動了! 看起來大部分的畫都是韓蔚臣畫出來的,畫靈從畫中涌出,不只是海水,還有很多奇怪的東西,例如美麗的女人,但是她們從畫中瘋狂尖叫著爬出來,頭發變成了繩子,鞭撻拖拽著身邊的東西。 解之白被一個浪頭一拍,猛地撞了出去,一下撞到了桌子上,疼的他后腰發酸發木,然后是肚子,巨疼無比,猛地灌進了兩口水。 “解之白!” 張九看到了解之白,指著遠處,說:“解之白!” 端木晉旸把張九帶到樓梯扶手邊上,讓張九抓住扶手,然后猛的一下扎進水中,他的速度非???,仿佛是一條魚,不過端木晉旸并不是什么魚,而是一條水龍,快速的游過去。 解之白猛地嗆了兩口水,他想要浮出水面,但是很快看到了一樣東西快速的向水底沉去,解之白睜大了眼睛,是從他身上撞下來的,那個紅色的盒子…… 韓蔚臣買來的婚戒還裝在盒子里! 解之白憋足了一口氣,猛地向水下扎去,海水還在噴涌,已經將一層淹沒了,兩米的高度,解之白快速的向下扎,阻力和浮力讓他的肚子很難受,就在要夠到那個紅色盒子的一霎那…… 解之白猛地“嗬——”一聲,突然嗆水了,因為在解之白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張帶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