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手機的屏幕都碎了,看起來很斑駁,被張九一踩竟然亮了,張九趕緊把手機拿起來,說:“誒?是那個人的手機嗎?” 手機沒有屏幕鎖,剛才不小心亮了,張九一看,界面是電話的界面,上面還有最新的通話顯示,最后一通電話,也就是剛才鄭煒鵬情緒激動的打的那通電話,顯示是——路方逸。 第112章 血紅的婚紗5 張九一陣詫異,最后一通電話是鄭煒鵬打給路方逸的,這樣說來,那剛才鄭煒鵬一痛亂罵,說什么“想要單飛”“芝麻綠豆的名氣”,看起來都是說的路方逸了。 張九覺得鎮偉鵬和路方逸這水有點深,還是不趟的好,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匆匆趕來了,看起來是來找手機的,把鄭煒鵬的手機拿走,又匆匆走了。 張九和端木晉旸回了房間,張九說:“這里似乎不安寧啊,結婚能出這么多事情,而且剛才那氣息是鬼氣啊,陳家竟然鬧鬼?!?/br> 端木晉旸說:“剛才那陰氣太重了,陳家不太安全,我一會兒跟陳老爺子說一聲,就說有急事,咱們今天晚上回去吧?!?/br> 張九說:“???等等,那陳恕怎么辦,咱們能走他不能走啊,陳家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陳恕那個大哥都被潑了一臉油漆,這事情不對勁啊,怎么能這樣走了?!?/br> 端木晉旸有些無奈,說:“陳老爺子雖然上了年紀,但是他可不信邪的,你這是吃力不討好,而且沒有酬金?!?/br> 張九遲疑了一下,說:“那管陳恕要酬金吧?!?/br> 端木晉旸笑了一聲,雖然這件事情聽起來比較麻煩,但是張九說管,端木晉旸也沒有反對。 張九說:“早知道這里鬧鬼,應該帶著式神的?!?/br> 他們正說話,突然樓下吵鬧起來,還有警笛的聲音,張九嚇了一跳,從窗戶看出去,說:“樓下怎么回事?” 端木晉旸瞇了瞇眼睛,說:“不知道,你在這里呆著,餓了就吃飯吧,我下樓去看看?!?/br> 張九抓住他的胳膊,說:“一起去一起去?!?/br> 端木晉旸把衣架上的帽子摘下來,給他戴上,說:“那也要戴上帽子,小心露出耳朵來?!?/br> 張九身上的陽氣漸漸多了一些,當然端木晉旸功不可沒,但是張九還是不能完全支配自己的軀殼,耳朵和尾巴不能收縮自如,這一點就好像正在修煉軀殼的涂麓一樣,只能頂著狐貍的耳朵和尾巴。 兩個人快速的下了樓,外面圍了很多人,都是從客房別墅下來的,聽到了聲音,過來查看究竟。 路上還碰到了解然和影,解然臉色通紅,還有些輕微的喘氣,走路的姿勢有點怪異,一看就沒干好事。 解然說:“這突然怎么回事?” 解然和影剛才在房間里,因為做的事情比較激烈,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樓梯間發生的事情,然而現在這里動靜太大了,所以才來看看究竟。 陳家的當家陳老爺子在外面,還有陳家的大公子,臉上紅色的油漆還沒有洗掉,一臉的紅色,看起來非常狼狽。 陳恕因為眼睛不方便,就沒有湊在前面,而是落在后面,蒲紹安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從后面擠上來,說:“陳醫生,這是怎么了?” 陳恕一臉蒼白,聲音很低,說:“路方逸死了?!?/br> 他的話一出,張九立刻有些要暈倒的感覺,新郎官真的死了!他在路上只是開了句玩笑,順口說的新娘子顴骨太高克夫,沒想到路方逸真的就死了! 路方逸雖然還沒有和陳小姐正式結婚,但是已經算是半個陳家的人了,也是陳恕半個姐夫,現在路方逸突然死了,還死在陳家,看陳恕那個表情,似乎死的很詭異。 陳恕的手一直在輕微的哆嗦,似乎害怕一樣,張九認識的那個陳醫生好像一直很冷靜,就算被鬼侍綁架走之后,也非常冷靜,但是現在的陳醫生,身體在哆嗦,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蒲紹安扶著他,說:“陳醫生,沒事的?!?/br> 陳恕點了點頭,極力平靜自己的呼吸,很快就有人過來,把陳恕叫走了,因為陳恕是第一個發現尸體的人,也就是第一個發現路方逸死的人。 樓下很混亂,無關的人都回到了客房,因為突然死了人,原本準備離開的人也都被迫留在了這里。 眾人上了樓,這一天太不安寧了,大家都聚在一起,因為端木晉旸的房間最大,所以就進了端木晉旸的房間里。 張九說:“這到底怎么回事,新郎突然死了,簡直匪夷所思?!?/br> 而且陳恕還是第一個發現尸體的人,大家聚在一起等了將近兩個小時,已經趨近半夜了,蒲紹安的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陳醫生打來的,立刻接了起來,緊張的說:“陳醫生,你那邊怎么樣了?” 陳恕的聲音比剛才平靜了很多,已經問完了話,但是陳恕不敢住在自己的房間了,想要過來客房,問一問蒲紹安的客房號碼是多少。 蒲紹安說大家都在端木先生這里,然后就跑出去接陳恕去了。 沒有五分鐘,蒲紹安就扶著陳恕進來了,大家都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陳恕的臉色非常蒼白,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說:“讓你們看笑話了,但是我真是不敢……不敢回我的房間?!?/br> 路方逸死了,而陳恕不敢回自己的房間,這種事情很匪夷所思,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婚禮現場突然出現了狀況,婚禮停止了,準備第二天再繼續,新郎官一身的油漆,當然要清洗一下,就回了房間。 因為路方逸是倒插門,早就住在了陳家,新房是陳家里面新建的別墅,專門給陳大小姐結婚用的。 在沒結婚之前,他們當然不能住新房,路方逸住的房間就在陳恕和陳耀的別墅里。 陳家兩個公子住一棟別墅,兩個人也都是偶爾回來,平時不回老宅,陳恕住在三層,陳耀住在二層,房間很多也不沖突,而且偶爾回來住一次,也不需要太多房間。 路方逸被臨時安排在這個別墅,就住到了三層,和陳恕當了鄰居,不過也是暫時的鄰居。 因為婚禮現場發生意外,陳恕雖然眼睛看不清楚,但是身為陳家的少爺,還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比如安撫賓客之類的,很晚才回到房間,已經累的不行了。 陳恕感覺眼睛很酸,不知道是不是用眼疲勞了,他的眼前能看到模糊的一團,還是很難分別人的五官,就好像散瞳的感覺,而且有些畏光,不能睜大眼睛。 陳恕躺在屋子里,突然聽到隔壁有很大動靜,陳家的房子很隔音,那種聲音是在嘶吼。 陳恕有些奇怪,但是很快的,他聽到了撞門的聲音,隔壁的門打開了,聲音是路方逸發出來的,很氣憤的樣子,從里面走出來,一出了門,隔音就不好了,但是當時路方逸太氣憤,似乎在打電話,一邊走一邊罵,然后往樓梯間走去了。 陳恕雖然好奇,但是這是人家的隱私,他也已經夠累了,實在不想管閑事。 就在陳恕馬上要睡著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慘叫,路方逸的聲音大喊著:“是你??!是你?!” 然后是“啊——”的一聲嘶聲裂肺的慘叫,還有巨大的撞擊聲。 陳恕嚇了一跳,摸索著沖出門,往聲音的方向跑去了,聲音是從樓梯間里傳來的,陳恕跑過去,猛地就被什么東西絆倒了,一下倒在地上,磕的手肘都青了。 他眼睛看不清楚,但是鼻子里聞到了劇烈的血腥味,雙手摸到了濕乎乎的東西,還帶著血的溫度。 陳恕一瞬間,腦子里突然閃過很多畫面,很多莫名其妙的畫面,在那些畫面里,自己仿佛非常無助,被劇烈的火源包圍著,能摸到guntang的鮮血…… 陳恕的心里升起一股恐懼感,那種恐懼感前所未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陳恕努力睜大眼睛,他看到有人倒在地上,身體一半在樓梯間外面,一半在樓梯間里面,只是一個大體的影子,非常模糊,他根本看不清楚。 倒在地上的人正是路方逸,就在幾分鐘前,路方逸還在對著手機大吼,幾分鐘后,他竟然全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一些傭人也聽到了慘叫的聲音,聞聲趕來之后,看到的卻是已經死掉的新郎官,面目猙獰,雙眼大睜,眼眶幾乎要裂開了,嘴巴也張著,血從他的嘴里涌出來。 路方逸半個身體露在樓梯間外面,半個藏在樓梯間里面,整體是趴在地上的樣子,伸手往前,但是回頭向后看,這種姿勢仿佛是在地上爬,用最后一口氣在地上爬。 而陳二少爺則倒在血泊中,身上手上全是血,臉色蒼白。 最可怕的還不是路方逸的死相,而是樓梯間里的東西…… 漆黑的樓梯間里,蒼白的墻面上寫了一個血粼粼的“3”,同時地上擺著一件白色的女式婚紗,婚紗的款式很老舊,甚至有些發黃,而此時白色的婚紗上,白的一絲不茍,彌漫著鮮血,無論是血色,還是婚紗的樣子,都顯得異??膳?。 傭人當時就嚇壞了,立刻通知了陳老爺,陳老爺報了警。 陳家的樓道里都有攝像頭,但是樓梯間里沒有,攝像頭記錄下了路方逸進入樓梯間,和陳恕發現路方逸的過程,但是路方逸進入樓梯間之后,門一關,攝像頭就照不到了。 只是幾分鐘之后,攝像頭又記錄了路方逸從樓梯間里瘋狂的往外爬,但是被一股力氣往里拽,最后倒在地上的樣子…… 幸好有攝像頭,不然陳恕這樣一臉都是血的樣子,實在太詭異了。 陳恕現在回想起來,身體還在發抖,因為他的房間離樓梯間不遠,地上還濺了血,大量的血跡彌漫在樓道里,讓陳恕感覺非常不適。 陳恕一直在發抖,一邊說一邊抖,說到后來身體哆嗦的厲害,仿佛冷一樣,蒲紹安立刻伸手抓住陳恕的手,陳恕猛地哆嗦了一下,但是感覺到了蒲紹安的體溫,這才松了一口氣。 蒲紹安握住陳恕的手,說:“沒事了陳醫生,沒事了,不要害怕,放松一些?!?/br> 陳恕點了點頭,但是他也想放松,只不過神經像過敏一樣,真的無法放松下來。 張九聽陳恕這樣一說,突然想到了那個電話,路方逸在死的時候顯然是在打電話,那個時間段,應該是在和他的經紀人,也就是鄭煒鵬說話,兩個人的火氣都很大,然后鄭煒鵬被攻擊了,但是鄭煒鵬命大,因為張九和端木晉旸及時趕到,鄭煒鵬撿了一條命,而路方逸則直接喪命了。 現場還有一條染血的老式婚紗,不斷出現的數字,4和3,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陳恕不想回老樓去,客房又都住滿了,張九立刻想說,住端木晉旸的房間啊,反正端木晉旸和自己住一個房間,這個房子是空著的,不用白不用嗎。 不過蒲紹安倒是開口了,說:“陳醫生你住我那里吧,我可以睡沙發?!?/br> 張九眼睛轉來轉去的看了看陳恕,然后又看了看蒲紹安,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陳醫生這種示弱的情緒真的很少出現,張九遞給蒲紹安一個加油的眼色,然而蒲紹安一臉正直,根本沒看懂張九的擠眉弄眼。 時間已經過了凌晨,大家才各自回房,張九困得已經不行了,直接就睡著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鐘,因為實在沒事干,也不能回家,路方逸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賓客都必須留在陳家,張九就賴在床上沒起來。 張九晃著尾巴,興奮的說:“你說蒲紹安和陳醫生怎么樣了,昨天晚上陳醫生那模樣多脆弱啊,蒲紹安有沒有加把勁兒???” 端木晉旸無奈的說:“你就猜那兩個人有意思?陳家的二公子以前也交過女朋友的?!?/br> 張九的尾巴一直晃,在端木晉旸鼻子前面掃來掃去的,端木晉旸終于克制不住一把捏住了他的尾巴,放在嘴邊上親了一下,說:“故意的是不是?” 張九被他親了一下,藏在被子里的臀部輕微顫抖了一下,嗓子里咕嘟了一聲,說:“我只是想讓你打個噴嚏!” 端木晉旸把人抱起來,讓張九跨坐在自己腰上,笑著說:“反正沒事,我看你挺有精神,早飯就挪到中午再吃吧?!?/br> 張九的尾巴抖了抖,說:“我腰有點酸……” 端木晉旸笑了笑,伸手輕輕拉扯著張九的內褲,食指鉆進去蹭著張九的大腿內側的皮膚,說:“那要做嗎?” 張九的耳朵和尾巴聳動的更厲害了,呼吸有點粗重,舔了舔干渴的嘴唇,說:“要?!?/br> 端木晉旸笑著說:“真乖?!?/br> 他說著,輕輕的捏著張九的尾巴,張九的呼吸更快了,伸手壓住端木晉旸的肩膀,主動抬起腰來,讓端木晉旸把他的內褲脫下來…… 張九累的不想動,渾身光溜溜的趴在床上,吹著空調,蓋著棉被,身上充滿了疲懶的感覺,然而身體卻異常的舒服,仿佛還沉浸在陽氣帶來的余韻之中,黑色的尾巴和耳朵不停的顫抖著。 端木晉旸親了親他的耳朵,笑著說:“起來洗澡?” 張九搖頭,說:“累,不要動,我先睡一會兒?!?/br> 端木晉旸本身想抱他去洗澡,但是突然有人敲門,陳老爺子想請端木晉旸過去一趟。 端木晉旸這次來參加陳家的婚禮,其實也順便談合同,陳家本身還有點拿喬,想要抬價,但是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對陳家的影響不好,陳老爺子就想把合同趕緊談下來,否則夜長夢多。 端木晉旸給張九蓋好被子,說:“我去一趟,回來抱你去洗澡,你先睡一下,好嗎?” 張九疲憊的撩起眼皮看他,眼睛里閃著幽綠色的水光,看起來異常的慵懶,用尾巴拍著他的肩膀,說:“快點回來?!?/br> 端木晉旸笑了一聲,說:“別著涼?!比缓缶统鋈チ?。 張九一個人躺在房間里,很快就睡著了,迷迷糊糊的聽見房門發出“咔嚓……”一聲輕響,還以為是端木晉旸回來了,時間還挺短的。 張九沒睜眼,但是很快他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氣,仿佛喝大了一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