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兩個人來到拿藥的藥房窗口。給他拿了眼藥水和抗生素片。 宋思露告訴jiejie怎么用藥水。宋隨意努力聽著。 兩個人邊走邊說話,結果都沒有留意到后面有個人跟著。 直到走到電梯那兒,看著人太多,兩人準備從樓梯走下去。 后面忽然來了群人,拼命往下擠,宋思露和宋隨意為了躲避這群人,只好慌忙站在了扶梯邊上,抓著扶手。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令人觸目驚心,只見一個孩子,突然從她們兩個身旁的樓梯上摔了下去。 全場尖叫! 宋思露見狀,擠開人群喊著自己是醫生,跑到了前面看從樓梯扶手上被擠下去的孩子。 還好是二樓摔下去的,樓層不高,但是那孩子摔到地上后不哭不鬧,倒把宋思露嚇著了。擔心這孩子是摔到了腦袋,宋思露叫人不要動孩子,急忙讓人去通知醫院里的急診。 等忙完這一陣,把孩子送到了急診交給同事處理,宋思露回頭,卻沒有看見了宋隨意。 之后,她在醫院里找了半天,都沒有看見宋隨意,打宋隨意的電話,居然關機了! 在醫生的辦公室里,杜玉清和徐朗楓兩人,冷冷地對峙著,沒有一個人愿意先松這個口。 徐朗楓說到最后有些氣了:“你現在眼睛都這樣了,能給她開刀嗎?” 杜玉清道:“一個星期后如果消腫了,視力能恢復正常?!?/br> “你就不能為了她保險一點!” “就是為了要讓她保險一點,我才不同意?!倍庞袂逭裾裼性~,“你們不了解她。她有白色恐懼癥。手術中會出很大的事的?!?/br> 對于這點,吳俊澤和魯仲平在旁邊表示贊同。 徐朗楓反正不會輕易罷休:“我不信你這個話。你說你是老公給她開刀,她的白色恐懼癥會好。我們是她親人,給她開刀,她能不能信任我們嗎?我和她有血緣呢!” “我只知道,你只是在為你父親強出頭,想彌補你父親內心當初沒有救到她mama的遺憾,才來搶這個手術。就憑你們這個動機,我能答應嗎?”杜仙人的嘴巴厲害著呢,一句話又把對方埋藏的心思給戳穿了。 徐朗楓有絲狼狽:“這個動機怎么不好了!我們是她的親人,想讓她的病快點好。而且論這種手術,我們做的比你多,經驗比你豐富,理所當然,由我們來做是最合適的?!?/br> 杜玉清說:“既然如此,你們是不是該考慮我?如果一旦手術中發生了意外,我卻不能為她主刀。我自己身為醫生,不能親自給她治好病,我的心情和你父親有什么區別!你可以讓你父親不抱遺憾了,我的遺憾呢?” 眾人確實沒有想到突然間,杜玉清會把自己的心思剖開來坦誠。想著杜仙人向來保持高深莫測的神秘,都不愛坦誠心事的人,怎么突然會? “究竟怎么回事?”徐朗楓一絲不解地看著杜玉清,“我上次已經覺得很奇怪了。一般來說,不會有醫生說會想給自己太太動手術的,因為這里頭風險太多,包括自己的心態在手術中的調整。我們知道你是個能人,但是,你是人,不可能永遠不犯錯誤的可能。你怎么會這么反常理的堅持?” “我沒有反常理?!?/br> “你有!”徐朗楓很用力地咬道,“你說個真正的理由,十足的理由來說服我,不然我不會答應的?!?/br> 杜玉清的臉沉著,像是又蒙上了層霧。 “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你機會我是給你的了。你說,或是不說。不說的話,憑你這個眼睛的傷,以及她的病情來看,我們絕對勢在必得。今天我就會帶她回到我們那邊醫院去?!毙炖蕳鞯目跉馐呛苡驳?,硬到讓當場的魯仲平氣不過的哼哼不休。 眼看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杜玉清沉默了一陣,讓其他不干事的人都出去。 一群人全部出去了。室內只留下了徐朗楓和杜玉清,以及魯仲平三個人。 魯仲平先對著徐朗楓說:“你不要盡欺負人,壓迫人?!?/br> “我什么時候拿我家勢力壓他了?他杜家我能欺負得起嗎?”徐朗楓說到這兒,轉頭朝魯仲平瞇瞇眼,“你留在這兒,莫非你知道些什么?” 魯仲平表情怪異地扭了下。 “究竟是什么?”徐朗楓看著他們兩個,好像聯想到了些蛛絲馬跡,“對了,她也出過車禍——難道她那車禍和你的腿有關?” 說對了! “當時你開車嗎!”徐朗楓的臉色驟然鐵了起來,“是不是你開車,把她撞了!” “你冷靜一點!”魯仲平趕緊把他拉住,“杜玉清當時年紀才多大,有可能開車嗎?” “那么是怎么回事!”徐朗楓質問,指著杜玉清臉上的表情,“他這個表情什么意思!” “不是我開的車,但是,那輛車是我的?!倍庞袂逋鲁鲞@句話時,臉色沒有什么變化,誰也不知道他心里沉淀了多少,包括他這條腿。 說起來是杜老爺子都覺得天意弄人。那時候,老爺子都不敢相信自己一向謹慎最愛的孫子居然出了車禍。 杜玉清出車禍的時候,十多歲,剛好滿足考駕照的年紀。 他聰明,學什么東西樣樣都行,正因為這樣,他當年考駕照,也正是因為覺得順應潮流找了業余時間去考的。一考就過了,不費吹灰之力。杜父高興時,馬上給兒子添了部新車。 對于這車,杜玉清平常都不怎么開的。但是,那會兒,他有個兄弟剛好學開車,找了他私下當教練。那兄弟自己還沒有買車,杜玉清于是把自己的車都借出去了。 可見這個兄弟和當時的杜玉清好到了什么狀況。 魯仲平替杜玉清解說著:“這事兒后來我找我爺爺問,才知道當年這個車禍鬧的挺大的。隨意她是命大,她是剛好在兩輛車相撞的間隙里飛出去的,只是刮蹭。而且,小轎車司機最終沒有為了躲避大貨車去撞她,這個是關鍵,最大限度地轉了方向盤,結果撞上了對面的貨車?!?/br> “什么?”徐朗楓驚訝地問。 “對面開杜玉清車的司機,看見了隨意,結果沒有避讓對面過來的貨車,迎頭撞了上去。司機當場死亡。玉清活了下來。那個時候,聽說那個司機死前,還問人,那個小女孩死了沒有?!?/br> 兄弟臨死前都怕自己造孽害了個小姑娘。你說獨自存活了下來的杜玉清能怎么辦。 “后來我一直打聽這個小姑娘去了哪里。人家說她搬了家,找也找不到?!倍庞袂寰従復鲁隹跉?。 “別說他找不到,我們作為多年老鄰居都找不到。后來才知道她爸怕她去找她媽,死活不敢讓她和以前的人接觸?!濒斨倨秸f。 徐朗楓沉默了下來。 門,這會兒被一陣風打開。 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宋思露,讓每個人都感到很驚訝。 宋思露已經嚇到要瘋了,語無倫次:“她手機關了,關了,不知道怎么不見了!” ☆、完結 “你慢點說!”徐朗楓沖著宋思露喊了聲。 眼看宋思露上氣不接下氣,口齒不清,自己都要先暈過去了。 外面聽見宋思露說話的人,都一塊圍了過來:“怎么回事?” “不見了,我找不到她!”宋思露道。 終于,這回大家聽懂她說的什么了,是說宋隨意不見了。 一個大活人,白天,而且在醫院里這樣的公眾場合,怎么可能不見了蹤影。所有人面面相覷。 “打她手機!”吳俊澤喊。 “關機了!”宋思露不是沒有打過,打了十幾個都沒有人接通。 一個很不祥的預感就此浮現在所有人心頭上。 徐朗楓想起了什么,轉頭問他們:“她之前出的車禍是怎么回事?” 宋隨意和宋思露之前出的那次車禍,到現在都找不到線索是誰干的。 杜玉清的臉晃過一絲蒼白。 眾人看著他這個表情,卻沒有見他動作。徐朗楓問了他幾句,他都沒有說話。所有人于是才明白他內心里可能都崩潰了。只是不見了人的蹤影,他現在立馬跑出去也沒有用。 “她在哪兒失蹤的?”吳俊澤再次問起宋思露。 宋思露說起自己發生的一切:“一個孩子被擠下了樓梯,我下去看孩子。等把孩子送到急診室,回頭就找不到她了!” 這太神了吧。 “找監控,打電話給保衛科,看看是怎么回事!”有人喊著。有人趕緊打電話給保衛科。 魯仲平就此抓住了徐朗楓問起來:“會不會是你們花家人自己干出來的事!” “我們花家人?”徐朗楓瞪了眼,“我媽什么性子你能不知道?她才懶得爭什么花家的財產,再說不用爭,花家一直都是財產平分的,不會說對誰不厚道?!?/br> “我意思說你媽這么想,不保準你花家其他人會和你媽一樣看得開!” “這個不可能!”徐朗楓很肯定地說,“誰都不想繼承花家當公司的頭呢,因為又苦又累的。至于錢,一直都是股票平分。我只知道我大姨媽,要不是因為是身為老大,根本沒有心思想要繼承花家?!?/br> “可是那個陳什么的——” “她不是花家的,所以一出生不可能享有花家的財產。她會傻到去做這種事嗎?要坐牢的!”徐朗楓覺得不太可能,陳思穎那種人,何必破罐子摔,哪怕現在不能繼承花家,當方太太不也是錢多多。 宋思露聽他們議論到這里,幾乎要哭起來了:“我姐是被人綁架了嗎?人家為什么綁她!” “因為她是未來的花家繼承人,手里握有大量財產?!濒斨倨秸f。 徐朗楓忍受不住了,抓起魯仲平的衣服:“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亂說!她mama當年私奔,多少人可以抓她mama都沒有抓!外界誰不知道抓了花家繼承人沒有用!” “為什么沒有用?”魯仲平沖著他也喊了起來,“有錢!你們花家有錢,為了救人不是會給付一大筆贖金嗎!” 徐朗楓愣了下:“為什么只抓她呢?要抓的話,抓我抓我媽也行?!?/br> 吳俊澤敲著眉頭,怎么覺得他們兩個吵起架來像是雞同鴨講,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很快的,保衛科來了信息,說已經向公安局報案了。公安局的人馬上會過來。 監控錄像頭初步顯示的是,那時候,宋隨意被人群擠著,擠到了樓梯出到醫院外的門。然后,不見了蹤影。當時,有一輛車經過醫院的門,有可能把宋隨意弄上了那輛車。 是一輛沒有車牌號碼的普通大眾轎車。 真的是綁架! 這個事,無疑把幾家人全震動到了。 吳俊澤始終留意著沒有說話的杜玉清,只感覺老同學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于是走了過來,拿手按住老同學的肩頭:“玉清,你說句話。發泄出來也可以的?!?/br> 杜玉清的兩只眼盯著地板上的某個點。 “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吳俊澤問。 “他回來了?!?/br> “你說誰?” “億封說他回來了,回來報復?!?/br> 吳俊澤的腦袋崩了下,對于老同學當年被迫下鄉的事,他是隱約聽到一些傳聞的。知道杜玉清那會兒被公安局的刑警科叫過去幫忙了。 杜玉清用力地抓緊了手里的手機,他此刻只希望,對方要弄死的人是他,那么,會發短信來,告訴他交換人質的地點,而不是想著把她殺了來報復他。 公安局的人來了,第一個問題就是,有沒有匪徒打電話來要贖金。 沒有?;胰藳]有接到這類消息,說起來,宋隨意是花家人這件事,只有少數圈子里幾個人知道。這也是徐朗楓極力否認宋隨意因為花家遭人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