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蘇之婉道,“承澤是jiejie唯一的孩子,作為meimei,保護她的孩子是應該的……”偷偷看了明景帝一眼,“而且,而且承澤是陛下您的孩子,臣妾不過是碰巧在那周圍罷了……” 碰巧?巧到了遼南以北? 若不是手下報告說,貴妃娘娘找了太子一下午,終于在遼南以北找到了他,說不定他還真的會相信。 “小騙子!”明景帝笑道。拍拍蘇之婉的手,“你先回去吧?!?/br> 蘇之婉替李承澤壓了壓被角,頓了頓,福身道,“臣妾告退?!?/br> 弄琴拿著披風追到太子營帳的時候,蘇之婉剛好出來。 “娘娘,您怎么不管不顧就出門了?”弄琴焦急道。 蘇之婉笑笑,“再這么cao心下去,你不是變成老媽子了?以后還有誰敢要你?” “娘娘又打趣奴婢,奴婢可是要跟著娘娘一輩子的……”弄琴道,扶著蘇之婉回貴妃營帳。 今晚月光皎潔,柔和的月色撒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上,讓整個遼南都籠罩在一片銀白的柔光下。 “正巧,我也喜歡白玉蘭……” 這是剛才李承澤說的。 這是什么意思? 蘇之婉不清楚,但是這句話,卻讓她想起了那個人。 他們相遇在那片玉蘭林里。 那時陽光正好,也許是因為她心情好,也許是因為他正好穿了件白襯衣,從來不曾理會別人搭訕的蘇之婉,就這么和一個陌生人聊了起來。 后來啊…… 蘇之婉微微嘆了口氣,轉身回了營帳。 幾天過去了,叫得上名號的命婦和妃嬪們都輪番來探望蘇之婉,讓得她不得不閉門謝客。明景帝得知后,特意下了旨,讓這些女人沒有特殊原因不得打擾貴妃休息。這才讓蘇之婉松了口氣。 “弄琴,收拾收拾東西吧?!碧K之婉含了顆葡萄,“大概過幾天就要回宮了?!?/br> 果不其然,明景帝連行宮都沒有回,直接就下旨回宮。 明景帝走在前面,身后跟著儀仗扈從,前擁后簇,車乘相銜,旌旗招展。 蘇之婉坐在馬車里,微微掀開簾子,看著窗外越來越遠的草原,心下遺憾,好好的春游,就這么沒了。 一路舟車勞頓,終于到了皇宮。 文武百官在宮門恭迎。后宮女人由皇后帶領,珍妃緊隨其后,有孩子的就牽著自己的孩子,沒孩子的就打扮的花枝招展,以求博得皇帝關注,若是能把明景帝勾到自己宮里,那就再好不過了。 蘇之婉下了馬車,一抬眼就看見一溜的美人看了過來。 看來她們已經知道蘇之婉救了太子的事了。 不過皇后的眼瞼眉梢都是喜色,想來是有什么喜事了。 倒是珍妃是不是飄去幾分嫉恨。 這兩個人斗過去,斗過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皇后一臉喜色地迎了上去,明景帝卻還記著太子的事,也沒空和皇后絮叨,這讓皇后的臉色都僵了不少。 蘇之婉勾勾唇,向皇后行了禮,就跟在明景帝的身后,進了宮。 咸福宮。 “娘娘,您是沒看見皇后的臉黑成什么似的!笑死奴婢了!”弄琴也忍不住輕聲道。 蘇之婉笑笑,“好了,去歸整歸整行禮吧,別到了晚上,你主子我還不能就寢,那你就等著吧!” “是?!迸俸χ讼?,有條不紊地指揮丫鬟們收拾。 “這幾日,宮里可有發生什么事?”蘇之婉問執棋。 執棋道,“今天早上皇后被診出已懷有三個月身孕?!?/br> “喔?難怪皇后看著精神勁兒都好了許多?!碧K之婉道,“也不知是不是今兒個診出的!估計是想討個吉利吧!” “可不是,皇上才回宮,皇后就診出有孕!”執棋道。 蘇之婉神秘地笑笑,“可不一定是吉利!小心她偷雞不成蝕把米!” ☆、第11章 恢復記憶 是夜,太子東宮,書房。 “殿下?!毙〉伦涌戳搜壅诰氉值奶?,低著頭道,“皇上今晚又宿在咸福宮?!?/br> “偏殿……還是主殿?”李承澤問。 “……主殿。貴妃娘娘處?!?/br> 小德子敢確定他聽見了毛筆斷裂的聲音。 他不懂為什么殿下如此動怒。貴妃娘娘是殿下這邊的人,娘娘得寵,有什么不好么? 可是他只是一個小太監,用不著cao心這些,心思轉了轉,又放下了。 李承澤揮揮手,“都下去吧?!?/br> 侍從隨即全部退了出去,小德子還特意關了門。 隨著“吱呀”一聲,書房里重新陷入了寂靜,靜得只能聽見李承澤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李承澤換了支筆,在宣紙上寫下了兩個字――“李成”。 一筆一劃下筆極重,濃墨暈染,像是觸在心頭,留下nongnong的陰影。 這是明景帝的名字。 李承澤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夢見那朵白玉蘭。 李承澤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己每夜做夢夢見的東西,明明自己不認識,卻能知道那是什么。 李承澤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心里會如此親近端柔貴妃蘇之婉…… 丟下筆,李承澤倒在了太師椅上。 “都安排好了嗎?” 這時一個身著黑衣勁裝的男子,單腳跪地,頭垂著地面,一派臣服地說,“已經安排好了?!?/br> “那就好?!崩畛袧捎值?,“下去吧?!?/br> “是?!币徽Q?,黑衣人又不見了。 這是蘇之嫻留給李承澤的暗衛。 恐怕明景帝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愛到死的女人,居然慢慢蠶食了他的明里暗里的勢力。 李承澤三年前到了這里,為了覺醒異能,身體自動擠壓了神經,讓他失去了記憶。 然而,一些以前學過的知識沒有忘記,他利用這些東西,訓練出了自己的一批力量,也創造出了有的人十年都不可能創造的財富。 可是,他唯獨忘記了人。 他忘記了他的父母、朋友……和蘇婉! 也許他是記得蘇婉的,就像是本能,他從心底里就想接近蘇之婉,就想親近她,可是…… 這一夜,李承澤迷迷糊糊地在書房睡著了。夢里沒有了那朵白玉蘭。 一大早,蘇之婉還在梳洗的時候,就聽見侍書說,“娘娘,太子殿下前來請安?!?/br> 蘇之婉一愣,“讓他等著,本宮隨后就到?!?/br> 李承澤此時的心緒有些復雜,打量著蘇之婉的宮殿,除了尋常品級的,還時不時看到只屬于皇后專用的擺件,顯然這是寵妃才有的待遇。 果然,還是該篡位吧!這樣,才能搶到手。 李承澤看著手里的流光白瓷,一點一點地抿著茶水。一會兒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一會兒又恨不得就這么一直等下去。 他不知道該不該和蘇之婉相認。 那日是他沖動了,他不知道現在她是否還怨他。 過了好一會兒,遠遠看去,只見一名身著淺紫色宮裝羅裙的女子身姿娉婷地走來。 今年她有十六了吧? 李承澤想著現在自己的歲數,心里略有些心塞。 蘇之婉也沒有行禮,直接坐在主位上,直接揮退了奴婢侍從。 她可不想給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行禮請安。 是的,蘇之婉到現在都以為李承澤是春狩的時候穿來的,殊不知,她已經給某人行了三年的禮了。 李承澤也沒有說話,直直地盯著蘇之婉,看得她心里有些發毛,特別是,李承澤的眼神,讓蘇之婉覺得該死的熟悉。 “你當日說的話,可還算數?”李承澤想說的話在嘴里圇了一圈,還是沒說出口,只委婉地問了一個,他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 “太子若說話算話,本宮亦是如此?!碧K之婉想了想,知道他說的什么,不就是謀朝篡位么! 一確定明景帝在蘇之婉心里不算什么后,李承澤的心情就大好。 “不要叫我太子,叫我阿澤就好?!崩畛袧蛇B忙說。 阿澤? 蘇之婉眼睛微瞇,“本宮可不敢,太子殿下還是要顧及一下皇室儀態才好?!?/br> 蘇之婉不知道這位冒牌的太子打的什么主意。 本來她想著,只要太子登基,明景帝她來收拾都行,到時候,李承澤護佑蘇氏百年榮光,再給她一筆錢,讓她堂堂正正地出宮游玩,她才沒這閑心去管登基的李承澤到底是原來的還是外來的呢! 可是,這個李承澤看起來有些不著調??!這樣的人還能當上皇帝嗎?別到時候被玩死了! 蘇之婉有些懷疑。 好在,李承澤頗為熟悉蘇之婉,一看她那神情,就猜到,她在顧慮什么。 內心發苦,道,“我是說,既然我們是同盟,就不要這么見外?!庇值?,“不知你想什么時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