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讀者“yy”,灌溉營養液 4 ☆、第253章 銀鎖 月亮都出來了,這會兒營門早就該關了,他怎么還能出來,石桂打開門,就看見明月樂陶陶的站在樹蔭底下,今兒月亮好,鋪了一地的銀霜,明月身上帶著些酒氣,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從懷里摸索著什么,好半天掏出個大紅底子的荷包來:“這個給你!” 石桂咬了唇,一時不知該不該伸這個手,早上才知道他有這個意思,夜里就巴巴的送了禮來,她兩只手攥著,反是明月,半點也不計較,抖開那些紅荷包,張著手一把接住從里頭掉出來的東西。 鈴鐺輕輕響了兩聲,石桂不由伸頭去看,看看他巴巴的送來個什么樣的東西,明月低著頭,手指頭勾了半天,才勾起一根細銀鏈子來,提起來“嘩啦”一聲響,一把如意祥云的銀鎖片在石桂眼前晃個不住。 “我看姑娘家都戴這個,瞧見有合適的,給你也買一把?!彼粤司?,帶著三兩分醉意,吐出來的氣都有酒香味兒,湊得近了,酒氣暖烘烘的噴在她臉上,把石桂的臉兒都熏紅了。 明月把那鎖塞在她手里,銀鎖片很有些沉手,上頭一對兒雙魚,魚眼上頭還嵌了兩顆紅珠子,米粒大小,背面還刻著平安如意的字樣,這么一把鎖,要是打上七彩結繩 ,掛在頸項里頭定然好看。 才剛被明月揣在懷里的,鎖片上還帶著熱意,石桂捏在手里覺著這東西發燙,又忍不住疑惑:“這個,你拿什么買的?” 明月手上有多少錢子她心里有數,這銀鎖打得這樣厚,上頭還嵌了寶石珠子,看著就是細銀子打的,工又細致,這么一個光是工費就得好些錢,明月便剛拿了餉銀,也不夠的。 明月借著酒勁兒倚在門邊,身子斜著,頭靠在門墻上,兩只眼睛珠子緊緊盯住石桂,把早上想的快準狠三個字再想一回,嘿嘿笑一聲:“我把喜子的事兒說了,還讓喜子去拜會了吳夫人,禮送出去了,倒給我許多東西?!?/br> 明月帶著喜子進城,尋摸到了地方,給了劉婆子的兒子一把錢,讓他去腳店吃兩杯薄酒,自家拎了禮盒子帶著喜子去門上。 他跟喜子都是換了干凈衣裳去的,手上又拎著七八樣東西,吳千戶才剛搬回金陵城,許多人來門上送禮,門上接了東西往里頭報,沒一會兒就叫他進去。 吳千戶今兒也是休沐日,東西進來送到后院,吳夫人還記得明月,倒也不是明月,是記得喜子,說他是個可憐見的,聽見他也來了,還讓丫頭送兩碟子點心果子給他吃。 明月已經把喜子找到了jiejie的事兒告訴了吳千戶,說他jiejie讓他帶著喜子來給吳大人吳夫人磕個頭,又送上幾樣禮,還笑嘻嘻的:“那精心的是她的,那粗的是我的?!?/br> 吳夫人到了堂前,看見喜子穿了簇新的衣裳,里頭還有兩樣針線,又有一張字寫得不俗的禮單子,倒奇起來:“他jiejie倒是個知禮周全的?!?/br> 明月便道:“他jiejie賣出來當丫頭的,不能親自上門來,這才托了我?!?/br> 吳夫人一聽,輕輕嘆息得一聲,她遭過難,曉得其中苦楚,拉了喜子左右看看,又問他jiejie在哪一戶人家家里當差:“天上落下來的緣份?!?/br> 等知道石桂是遭了蝗災自賣自身,以全父母,吳夫人越發受不住,拿帕子按了眼睛,掉了一輪淚,吳大人少見她這模樣,還開了口:“是哪一家的,咱們送個帖子去,索性好事做么底便罷了?!?/br> 吳夫人卻比丈夫有計較,一個丫頭能辦這樣的禮,還能與出禮單子來,那便是非富即貴的,冒冒然上門去,還當是攀扯關系的,金陵城里一抓一把都是有品有階的官兒,待問明白是宋家,倒更不能開口了。 一文一武從無交際,何況宋太傅的官階這樣高,倒也沒有為著個丫頭求上門去的道理,吳夫人皺皺眉頭:“你出面算得什么,倒不如讓他去?!?/br> 吳千戶在睿王封地當過官兒,隱隱也猜出來些,不愿意攪到這些事里頭,宋家既教這丫頭讀書識字,那便是很得用的,這么一筆字,吳夫人且寫不出來,又不知別個得用不得用,更不能上門去了。 “既有了這樁緣法在,不如給他些銀子,就尋個托辭說是故鄉人,我看能寫得出這么一筆字兒來的,就不是個俗人了,叫她姐弟兩個安身立命,也算是一樁功德?!眳欠蛉藰訕酉氲搅?,可明月卻沒應。 謝過吳夫人的好意,跟著又道:“她必是不肯的?!边B他拿錢出來都不肯,何況是受過恩德的,想著報還都不及,哪里能再拿這三五十兩銀子。 明月推是推了,吳夫人卻要還禮,拿了抹客荷包說活計鮮亮,上頭還攢了珠子,想必是她能拿得手的好東西了,做了精致可愛,連她女兒都回了件禮,明月怎么肯收,吳夫人便笑:“這是給她的,你可不能替她作主?!?/br> 明月這才拿了,回禮里頭有兩件是吳家姑娘的舊衣,給石桂穿的,說是舊衣,也做得很是細致,明月揣在身上出來,他也不曾想著自家身上許多舊衣,只覺著這衣裳不能給她穿,不給她罷又不能帶著回營里去,給了她罷,難道還真讓她穿舊衣裳不成,就是吳夫人的那也是舊的。 吳千戶留了明月吃酒,還讓他舞劍來看,看看這些日子又精進了沒有,花園子里頭舞上一回,吳千戶還差了人來送酒,再添幾分醉意,舞得更精妙些。 吳夫人就在樓上瞧著,等送走了人,吳夫人避過人指一指丈夫:“你可不許打那主意,到底太清貧了些?!?/br> 吳千戶臉上一紅,叫妻子戳中了心事,他看著明月是個不錯的后生,倒想抬舉他一回,被妻子識破,還勸了她:“莫欺少年窮,我看這小子得升,才剛探了口風,三四年里也不想著結親,到那會兒……” 前頭一個兒子沒了,女兒都快到說親的年紀了,才剛得了小兒子,離他能頂門立戶還長遠的很,明月這樣的出身,跟招個上門女婿有甚個分別,模樣好人機靈肯吃苦,女兒若是能跟他作親事,也不怕出了嫁受欺負。 “我再提一提他,有這番恩義在,咱們倒似白撿個兒子,你看看王家,得了我表弟當女婿,可是樣樣順心?” 吳夫人伸手戳了他的頭:“那怎么好比,你這意思是蓉娘差著別個了?依著我看是表弟交了高運得著這樣媳婦,若不然哪個替他cao持,在后娘手底下日子也不知怎么過?!眱晌环蛉耸峙两?,再容不得貶低了哪一個。 吳千戶自家也成婚合離再又結的親,經得這事兒悟出道理:“咱們家二丫頭又不跟大丫頭似的懂事知禮,嫁個讀書人正相宜,你看看二丫頭,真個嫁去詩禮人家,我怕她拆人房頂!” 吳夫人只不肯松口,待知道吳千戶著人叫了女兒在后花園子的漏花窗里頭看了,氣得面皮都漲起來,抽了藤條上手就抽一下,吳千戶皮厚,叫她抽打習慣了,閃身避過去:“哎哎,我不過一說,看得好了再談?!?/br> 吳夫人惹了一場閑氣,明月卻也瞧見了吳家二姑娘,臉蛋瞧不清,就看見掛著一把大金鎖,這才起意頭,把那一包衣裳當了,把餉銀全貼了進去,給石桂買了一把大銀鎖來。 鎖打得精致,石桂拿在手里卻猶豫起來,既沒這個意思,就不能收他的東西,銀子還能說是攢在她這兒,怕存在營房里失落了的,東西又算怎么一回事。 明月很是得意,這東西他挑了好一會兒,新打的都沒上過人身,他一把拿了就不肯松開,她身上太素了,這個掛頸項里頭,也不防礙她做活計。 “你不說明白了,我怎么能要,這東西到底是怎么來的?”石桂問了,明月就全說了,也沒什么好瞞她的,吳夫人還給了一匹青紗一匹月白緞子,這兩樣他沒動,全帶回來了。 一面說一面邀功,石桂卻急起來,伸手拍他一下:“你可真是,紗緞子當了便算,怎么能把衣裳當了,明兒趕緊贖回來,這東西怎么能落出去呢?!?/br> “那本來就是舊衣?!泵髟逻€當石桂怎么也得高興的,沒成想挨了一下,脖子一縮,就看見石桂嘆一口氣:“哪里是為著衣裳,人家女孩兒的東西,給了我是吳夫人回禮,你怎么能當了,流落出去叫人知道了怎么好?你明兒必得去贖出來,這個我不要了?!?/br> 說著要把銀鎖還給他,明月卻生起氣來,濃眉一皺,看著石桂:“你是不是不肯要?”石桂張了嘴不知道說什么,明月目光灼灼盯著她,非得等她回答。 石桂只好低了頭:“這個,我不能要?!?/br> “那你是現在不能要,還是以后也不能要?”她話音才落,明月直通通問了,半點也不給她轉念的機會,石桂想的是此時,以后是多久之后,又是怎么個以后法,她還沒能細想,明月伸手把紅荷包也給了她:“想明白了再告訴我?!?/br> 說著轉身就走,月亮照著他來時的路,前頭劉婆子還在張羅著要給她兒子做一碗醒酒湯,他越走越是覺得腳步發沉,偷眼看過去,石桂還在門前站著不動。 月亮把她的身影拉成一道長長的黑影子,釘在門前不動彈,明月也跟著停下腳步,兩道影子一長一短,遠遠遙望著。 作者有話要說: 明月被拒第一次 謝謝地雷小天使,么么噠~~~ 畫堂扔了1個地雷 ruri扔了1個地雷 ☆、第254章 病危 明月依舊還回營里去,輕輕幾下跳進柵欄內,仗著身輕腿快,往營房里一鉆,巡夜的人也沒抓著他晚歸。 喜子捂在被子里頭等他,對床早就睡死了過去,喜子聽見門輕輕響上一聲,從被子里面探出頭,露出一雙眼睛,喜滋滋的問:“jiejie拿了沒有?” 他自然知道明月買了把銀鎖,上頭刻著銀魚,還盤了一圈花,明月拿出來給他看,說這是給jiejie的,還被趕車的劉大哥笑了兩句。 喜子不懂也懂得了,這才一直等著,這會兒眼睛亮晶晶的期盼,明月把手一支,讓喜子鉆進去些,抖開被子一鉆,也顧不得身上味兒好聞不好聞了,看看喜子還把頭湊過來,戳他一下:“接了?!?/br> 喜子輕輕歡呼一聲,躺平了睡得老老實實,沒一會兒就睡熟過去,小豬崽子似的縮身貼在墻上,明月替他蓋了被子,自己躺得四仰八叉,兩只手枕在腦袋后面,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翹起來轉著腳踝。 他到底沒有煩惱太久,一時一刻心里確實是不得勁的,沒一會兒就自家想通了,也許是她女兒家面皮薄呢,她家人還沒找到,自己也沒能贖身,這會兒說什么都太早了。 明月想想那些個大丈夫先立業的話,也覺著有道理,要同她好,總得把事兒辦好了才行,孫師兄還是有道理的,買地蓋房子,跟著才是討娘子生孩子,他還卡在買地上頭,離討娘子遠著呢。 這么一想心里好過了許多,果然還得多多往吳家門上去,就是當道士還得認個厲害的師傅,跟個厲害的師兄呢,當兵也是一樣的,傻愣愣的只知道cao練,一輩子當小卒子。 明月翻個身,兩只手架在胸前,月光從窗口打進來,他還記得月光底下石桂的臉,還有銀鎖上面映出紅光的寶石,迷迷登登睡了過去,夢里卻是石桂掛了銀鎖的模樣。 明月走得遠了,石桂才進門去,把門兒栓上了,前頭劉婆子還要安撫兒子,把車留在門邊,送了他家去,怕他醉酒走不動路,趴在河溝邊睡了著涼。 菱角在門邊等,石桂回屋去,葉文心散了頭發已經預備睡下了,手上還拿著觀音心經,用亮紗替葉氏繡經書,一個字一個字細細描了,再一點點拿黑線銀線填上去。 石桂手里捏著紅荷包,坐在妝匣前,她箱籠里頭有許多得著的賞,簡單易出手的早都換成了銀子,早兩年給了宋勉帶回甜水鎮去,用來尋訪秋娘石頭,貴重惹眼的,都仔仔細細鎖好了。 鎏金花葉簪子,金手鐲金燈籠墜子,還有刻了福壽的小金戒指,最貴重的幾樣還是葉文心這兒得著的,這些她從來不上頭,慣戴的是兩枝絹紗花兒,手上也沒飾物,素得過份的時候,春燕都看不下去,撿了兩樣自己不戴的給她,告訴她院里頭沒這規矩,打扮得喜慶些,老太太太太都喜歡。 石桂這才戴起來,可這里頭還沒哪一件是她的,明月特意去買了來送給她的,石桂抿抿嘴兒,也不打開荷包,把這東西往最深層的抽屜里塞,心里卻怎么也拿不定主意。 “你這是遇上什么難事了?”葉文心往枕頭上一靠,睡意朦朧的問,抬手揉揉眼兒,打了個哈欠,往被子里頭縮一回。 石桂洗漱了也往被子里鉆,這個天兒葉文心已經蓋起厚被來,石桂還是秋日里蓋的,替她掖一掖被子不漏了熱乎氣兒,低了頭道:“我自己還沒想明白,再不知要怎么問出口了?!?/br> 葉文心模模糊糊應上一聲,還待說什么的,卻睏得眼皮都粘上了,石桂只聽見她說了一句:“事緩則圓?!?/br> 慢慢來也許就想明白了,石桂笑一回,吹了燈縮進被窩,她是可以慢慢來,日久見人心,也得看看他等不等得及。 她這頭猶豫,那頭明月卻沒猶豫,第二日告了假,還回城里去,東湊西借,把一包衣裳贖了出來,又去看望孫師兄,哪知道他早離了圓妙觀,就在城郊置了個小院子,明月好容易找著了,里頭出來開門的是個大了肚皮的婦人。 孫師兄比原來倒瘦了許多,原來是懶怠怠再不肯動的,這會兒卻沒什么活計不做,明月頂著一張笑臉叫嫂子,他嘴甜人生得好,婦人笑瞇瞇的指派了孫師兄去殺雞,留他吃飯。 明月咋了舌頭,孫師兄這樣的哪能殺雞,他恨不得連捉跳蚤都不自己動手,卻看見他動作很是麻利,殺雞放血褪毛,一樣樣弄得干干凈凈,還把雞毛收起來,說要做個雞毛撣子。 明月上去幫忙,孫師兄裝模作樣擺了兩下手,等老婆一進屋子,他整個人都癱了下來,拍了明月的肩:“苦也,苦也?!蓖现L腔,還跟當年他聽書入迷,學著說書先生的模樣要念白似的。 明月只覺得那姑娘有些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把身上余下的錢都當作紅包包給了孫師兄,里頭鍋鏟一聲響,孫師兄抖得一下,留下五錢,還了明月兩錢:“總歸落不到我身上,你收著罷?!?/br> 他嘴巴上說得苦,這院子倒是精心打理的,圍了一圈籬笆,種了一叢竹子,水缸里滿撲撲都是水,開了一小塊地,種著瓜菜,還養了十來只雞,兩間小屋子,一間棚里養了牛,就是原來他想的日子。 可那會兒他卻沒想過有了屋有了田得干活,明月忍不住要笑,孫師兄卻點點他身上的軍服:“真個當了兵?成軍戶了?” 明月撓撓腦袋:“叫我考秀才狀元可不成,走這條路還容易些?!贝笳煞蚍馄奘a子,這話還是小時候說一說,這會兒再不知道怎么開口了。 孫師兄看他還跟看小時候一樣,伸手敲一下,滿手都是雞血雞毛,明月一下跳開,從竹叢邊跳到菜地前。 孫師兄看著他便笑:“小子長本事了,說不準真個如你愿了,你那個小丫頭怎么著了?”他還替明月特意跑過一回,很記得石桂,想想這些年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碰見。 誰知道他一提,明月臉就紅了,孫師兄看著氣不打一處來:“你可好,回來了不先來找我?!毕脒豢谥厣?,門邊響了兩聲,老丈人回來了。 孫師兄跳起來往門前去,叫兩聲爹,進門的是個老先生,身后背著書兜,手上還提著一個錢袋子,孫師兄趕緊接過一堆家伙什,迎了人進來,再奉上一壺茶,老先生對嘴兒喝上兩口,長長出一口氣。 明月這才瞪大眼兒,把眼前這人認出來了,原是孫師兄常去聽書的那位說書先生。他張口結舌,怪道里頭這婦人瞧著眼熟,卻是說書先生的女兒。 孫師兄就在院子里頭支開了桌子,大肚婦人不陪,三個男人在桌邊飲酒,說書先生最愛吃酒,一吃了酒口里的書還得妙上三分,一筷子挾了雞心雞肝,吃得有味兒,還沖明月點點頭:“我記著你,來混書聽的?!?/br> 聽書一人三文錢,說到精彩處,他再斷一斷,銅鑼兒里叮叮當當響個不住,孫師兄回回都占在前頭,明月就不一樣,支著手當作沒錢,站得遠遠的聽上兩句,老先生記性極好,隔了三年多,還能記得他。 明月趕緊問好,老人家點點頭,看看灶臺上忙碌的女兒,再看看孫師兄,不怎么滿意這個女婿,自家大吃了一頓,回房倒臥著去。 孫師兄一路把明月送出來,臉上還是苦相,可里頭女人一叫,他就又顛顛的進去了,明月背了包袱,踩著青草濕泥,想著石桂的愿望也是有這么個小院,好是好的,可又怎么能屈身在這么個小地方。 明月急匆匆趕回去,還是先往宋家去,叩開了門,把一包東西遞給菱角,讓她轉交給石桂,話還沒說完呢,菱角就跑了進去,把石桂叫了出來。 明月摸摸鼻子,兩個一時都沒話說,石桂請他進來,倒上一杯茶,遞到他手里:“昨兒是我說的不對,吳夫人給的衣裳,就是真的不要,也不能當日就賣了?!币幻嬲f一面從荷包里拿兩塊銀子出來給他,知道他身上沒銀子了,這東西必是借了錢才贖出來的。 明月半點沒不好意思,伸手就接了,一杯燙茶三兩口就全喝盡了,把杯子一擱,低頭告辭出去,石桂自個兒沒別扭,他倒別扭起來,一時失笑,看他逃似的跑了,菱角扯扯石桂的袖子:“吳家大哥的舌頭疼不疼?” 那么一杯熱茶,想想都替他疼,石桂抿抿嘴兒,收了杯子去洗,門上又有車馬聲,她出門一望,竟是石菊來了,見著她就拉了她的手:“姑娘呢?” 石桂指指屋子,眼看著石菊面上發白,拉了她問:“這是怎么了?你怎么這會兒來?”石菊抖了唇兒:“太太病了幾日,嘴里說著要見表姑娘?!?/br> 高甲守在門邊,石菊接了葉文心出來,石桂卻發急起來:“姑娘怎么能去?”葉文心還在教坊司里掛著名,怎么能上宋家的門。 石菊卻點點頭,此時也顧不得了,葉氏眼看著不好,宋老太爺都點了頭,派了高甲跟她來接:“能去,不是這兒接出來的就行?!奔僮魅~文心是從東城教坊司里接出來的,也無人會細究,掩了臉兒進宋家,好歹見一見葉氏。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還有五十個積分 先到先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