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
真兒如此單純,又沒什么心機,長此以往,她很難在越來越復雜的大元帥后宅里存活下來,以前她還想著有太夫人護著真兒,總不會有事,現在,太夫人對真兒越來越不喜,以后恐怕也不會有什么維護之意,她或許該給真兒找個幫手幫襯了。 這樣,她也能少犯點錯,就算犯了錯,也能有個替她說話的人。 這王楚柳倒是個合適的人選,無父無母,只能依賴他們,跟真兒感情又好,最重要的是,她還聰明識趣。 不過,也不能這么輕率,到底如何,還是需要再考察一番的。 ------題外話------ 感謝小親親們~(* ̄3)(e ̄*) 禮物—— 136**4715 送了99朵鮮花 cc674 送了1朵鮮花 abigale 打賞了100幣 蘇大小姐 投了1票(5熱度) 183**3537 投了1票(5熱度) 月票—— cherrykou 投了2票 血腥味0603 投了1票 xiaojing1279 投了7票 櫻清翼 投了1票 般若華 投了1票 無聊的雪 投了1票 157**8123 投了3票 linlin2000hai 投了1票 我在云上看著你 投了4票 q379452020 投了1票 草の露 投了1票 dongzi 投了8票 thia143 投了1票 suzuki 投了1票 蘇大小姐 投了3票 ☆、第七十章 怒斥! 溫氏帶著周真兒和王楚柳進了房間,在花廳里落座。 王楚柳一進屋,還不等溫氏發問,就主動跪在她面前,將事情的始末,跟溫氏說了一遍,同時,還不忘向溫氏請罪,將責任全部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溫氏聽完之后,臉色發青,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語。 而周真兒卻是紅著眼睛,坐在一邊,委屈地抽泣著。 溫氏在沉默地這段時間里,王楚柳就一直默默地在地上跪著,臉上帶著后悔和自責之意。 溫氏回過神來,見她如此,神色有些復雜。 但很快就笑著對她說道:“楚柳,你怎么還在地上跪著,快起來,這件事怪不得你,都是真兒不自量力,又不會說話,惹得秦太夫人不悅,才落得如此下場,哪能怪得你呢?” 說著,就讓丫鬟將王楚柳攙扶起來。 王楚柳站起身來,神色黯然地搖頭道:“若非我要jiejie幫我在秦太夫人面前求情,讓我進作坊做活,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歸根究底,還是我的錯,jiejie是被我連累了?!?/br> 溫氏嘆了口氣,忍不住落淚道:“我們家真兒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三番五次地被處罰,如今,好不容易從旻州回來,這還沒過幾天好日呢,又被趕回娘家來了?!?/br> 王楚柳聞言,也忍不住紅了眼圈,臉上的神色越發自責了。 周真兒則是哭得更兇了,似乎受盡了委屈。 當然,溫氏也知道,自家女兒的確是做錯了,這都開始對婆婆指手畫腳了,語帶責備之意了,情況不可謂不嚴重。若是她的兒媳宋氏敢如此對待她,她怕是連休了她的心都有了。 畢竟宋氏也只是平民百姓出身,隨著周家的步步高升,溫氏早就對這個兒媳婦有些不滿了,若非她給自己生了個孫子,她說不定真要讓兒子另娶高門婦了。 秦太夫人這么做,也并不過分—— 剛才王楚柳敘述此事的時候,并沒有絲毫隱瞞,連當時真兒說了什么話,以及秦姝的神態和語氣,都描繪得十分細致,讓溫氏宛如身臨其境。 錯在女兒,就算溫氏想要替女兒開脫,都底氣不足,更別說替她撐腰了。 但理兒是這個理兒,大家都明白,可這心里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溫氏看來,真兒只是不會說話了些,其實,她一點壞心都沒有,根本就是無心之失,秦太夫人教訓幾句就是了,何必派人大張旗鼓地將人給送回來? 這讓周家的臉上多不好看,以后真兒如何在秦家立足? 何況,周家跟秦家相交多年,周家對秦佑安又有救命之恩,真兒嫁給佑安做妾已經夠委屈了,怎么說,秦太夫人也該對真兒多加包容和維護才是,可她偏偏一點面子都不給真兒留。 可溫氏卻不想想,以周真兒的性子,是隨便教訓幾句,就能改過的嗎? 當初是秦家執意要納周真兒為妾嗎? 就算周真兒當妾,也沒有委屈了她。不但是第一個進門,還給了一個熱鬧盛大的婚禮,甚至還獨寵了幾個月,還不夠給周家臉面嗎? 她只覺得周真兒做妾委屈,也不瞧瞧周真兒有沒有做正室的能耐和氣度。 從周真兒這件事上,周家已經是在挾恩圖報了。 還有,周明是有些能耐,可他能有如今的成就,若是沒有秦佑安的重視和提拔,他怎么可能提升得如此真快! 秦佑安手底下猛將如云,周明不過是其中一個最不起眼的罷了。 更別說,這次周真兒被秦姝訓斥之后,猶自不認錯,反而還露出委屈和不滿來,原本秦姝只有三分氣,也變成十分了。 “娘,爹呢?”周真兒哭夠了,停下來之后,沒有看到周大年,便問溫氏道。 溫氏臉上的神色僵硬了一瞬,隨后淡淡地說道:“你爹不在我這里?!?/br> 周真兒不甚明了地眨了眨眼睛,說道:“爹不在娘這里,又在哪里?”隨后有些嘟起嘴來有些不悅地道:“我都回來了,爹也不來見見我?!?/br> 倒是王楚柳不知想到了什么,默默地低下了頭,眼觀鼻鼻觀心。 溫氏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爹現在沒空,你明天就能看到他了。你們還沒用飯吧,我這就讓廚房給你們準備?!憋@然不想提這個話題。 周真兒卻皺著眉頭說道:“這么晚了,爹能有什么事?” 溫氏的臉色又變了一下,隨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到底還是說道:“真兒,你要知道,咱們家跟以前不一樣了?!?/br> “我當然知道咱們家不一樣了?!敝苷鎯郝燥@得意地說道,“咱們家的院子那么大,還有那么多下人,早就是應天府有頭有臉的人家了?!?/br> 一邊說,還一邊打量著四周奢華的擺設,說道:“我覺得娘房間里的擺設,比太夫人房里的還華貴呢!” 王楚柳聞言,暗中撇了撇嘴角。 秦太夫人房間布置得明凈素雅,看著不夠奢華,實際上處處都很講究有種內蘊的尊貴和雅致。而溫氏卻恰恰相反,她似乎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擺上,擺的滿滿的,而且很多擺設都鑲金嵌銀的,自然看著奢華無比,富麗堂皇了,然而卻也俗氣無比,連她都看不上眼呢! 溫氏也打量了一下四周,臉上也不由露出幾分得意之色,但很快她就說道:“是啊,我們家的變化,你也看到了,已經不是普通人家了,別的權貴人家該有的東西,我們家自然也不能缺少。所以,我給你爹納了兩個妾室,免得讓人家說我們周家是暴發戶,不懂規矩,惹人恥笑?!?/br> 周家也算是應天府的新晉權貴,溫氏也免不了要跟人交際,因為周家完全是泥腿子出身,少不了被一些人瞧不起和擠兌,溫氏也受不了不少氣,為了爭一口氣,她處處跟別的權貴之家學習,見到別人家都有妾室,只有周家沒有,她再次被人擠兌之后,就咬了咬牙,也給丈夫納了兩房妾室,一個是家里的漂亮丫鬟,一個則是重金外面買進來的,據說是特意調教過的,多才多藝,知情識趣,因為有賣身契在手,都是特意在應天府衙門備過案的,倒也不必怕她們翻出自己的手掌心。 周大年一開始沒想著要納妾,但見溫氏執意要給他納妾,他便也同意了。 只是納妾沒多久,溫氏就有些后悔了。 雖然那兩個妾室都很乖,也都灌下了絕育湯,不能生育,但她還是覺得她們非常礙眼,恨不得處之而后快。 一開始還好,周大年到底跟她做了多年夫妻,有感情,也念舊情,或許也有點不太好意思,不想表現得太急色,絕大多數時間還是在正院留宿,溫氏也不覺得跟以前有什么區別。 可是漸漸的,周大年待在正院的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更多的是宿在兩個妾室那里,溫氏想要找他說話,還要派人去請。 而且,周大年對她,也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不再像以前那般你我不分,什么話都能說,反而有些公事公辦的意味。除非有事找她商量,否則,他竟然連尋常的話也不愿意跟她多說,就算他依舊尊重她,但不是因為感情,而是因為她是他的正妻。 夫妻二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還多了幾分陌生感,徹底回不到過去了。 溫氏后悔及了,可兩個妾室,到底是她親自做主納的,即便心中再苦,也只能忍受著。 后來,她只能安慰自己,反正也不能生,就當兩個玩意兒養著吧! 這次周真兒回來,溫氏不是沒想過讓人去請周大年,但是想到丈夫還在溫柔鄉里快活,溫氏也不想在這時候看到他,更不想在女兒面前露出一副怨婦的模樣,再加上天色又晚了,便不讓人請他過來了。 “什么?”周真兒瞪大了自己那雙哭得紅腫的核桃眼,氣憤地說道:“娘,爹怎么可以這樣對你?他都多大年紀了,怎么還可以納妾呢?他怎么對得起娘親?不行,我得去找爹,將那兩個狐貍精給趕走?!?/br> 說完,站起身來,就要出去。 “站??!”溫氏喊住了她,冷聲說道:“你給我回來!你這是什么態度?有你這么說你爹的嗎?再說,誰家不是三妻四妾的,你爹怎么就不能納妾了,你作為女兒,怎么可以插手你爹房里的事情,成何體統?那兩個妾是我做主給你爹納的,你這是要質疑我的決定嗎?” “可是……”周真兒還是無法接受這件事。 “好了,”溫氏抬手打斷了她,“這件事不用你管,也不是你該管的?!?/br> “什么事不該她管?”這時,一個略顯爽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接著,一個身材魁梧,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轉過門口的屏風,走了進來。 “爹——”周真兒見了他,連忙叫了他一聲。 這是她回來后,第一次見到父親,不免有些激動,眼圈微紅。只是行到剛才的事情,又有點怨憤,激動之色又少了許多,反而帶了幾分幽怨之意。 周大年看到自己從小疼愛的女兒,臉色也緩和了不少,面露慈愛,只是看到她這個時候出現在周家,頓時又皺起了眉頭,問道:“真兒,你不在大元帥府服侍秦太夫人,怎么這時候回來了?” 女兒家被連夜送回娘家,怎么有什么好事! “爹,我……你要替女兒做主呀……”想到自己的委屈,周真兒頓時將父親納妾一事拋諸腦后,立即走到他面前,開始哭訴起來。 哭哭啼啼地將自己在大元帥府受到了委屈說了一遍,重點說了秦太夫人是怎么“欺負”自己的。 當然,她的訴說,就不像剛才王楚柳說得那般客觀了,而是帶有明顯的偏向性,說了自己有多無辜,秦太夫人又有多可惡,自己不過是替楚柳meimei說了兩句話,就被她厲聲呵斥,還被她趕了回來。很明顯,是想讓父親替自己撐腰出氣。 “……秦太夫人根本不把我們周家當回事,也忘了我們兩家之間的交情,連我們家對佑安的救命之恩都忘了,秦家忘恩負義,欺人太甚,不把女人當人看……”周真兒抽噎地說道。 小時候,只要她受了委屈,向爹哭訴一番,爹就會幫她討回公道,在他心里,爹就是無所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