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李恪從立政殿出來之后,就開始在思考,武氏如果真的要嫁給裴瑄的話,他要不要來個人道毀滅——摔,一個李承乾一個裴瑄本來就很不好對付了,再來一個武則天,這是天要亡他??! 李恪這幅沉思的樣子被李世民理解成了心酸難言,嘆了口氣也是心塞,他每天處理國事都來不及,誰有工夫還去管孩子們的感情啊,可問題是如果李恪撒潑吵鬧他還能強力鎮壓,現在兒子一聲不吭的認了也沒抗議,他反倒有些心疼。 不過,只要武氏嫁給裴瑄了,過一段時間他自然也就放下了,李世民從來不認為離開了誰就不能活,也不過就是傷心些時日吧,唔,真的該加緊時間給李恪尋一好女了。 這邊李恪正在發愁,那邊裴瑄知道這件事兒之后都快被雷瘋了。他是不想讓李恪娶武氏沒錯,但并不代表他想娶武氏啊,那是個普通女人嗎?娶回來是給自己添堵來的吧? 這件事兒是長孫皇后出面跟裴瑄說的,這年頭雖然結婚講究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不是第二天結婚頭一天告訴你要跟誰結婚的那種,總要先跟當事人說一說,或者是在父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情況下讓兩個人培養一下感情,免得婚后不和諧。 長孫皇后在說完之后就看到裴瑄一臉僵硬,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問道:“玄玦可有話說?” 長孫皇后心里也著急,裴瑄這樣子看上去好像不太都喜歡這門婚事,然而這事兒李淵開口了,武士彟也沒有不同意,這婚事就有八成定下來了,就算裴瑄不滿意只怕也…… 裴瑄看著長孫皇后僵硬的笑了笑說道:“沒什么,只是……日前曾聽聞三郎心儀武氏女,我與三郎自小一同長大,情分自是不同,怎能奪人所愛?還請娘子去跟太上皇回還一二?!?/br> 裴瑄一邊說著一邊對長孫皇后行禮,長孫皇后臉上的笑容都要維持不住了,這都是什么事!心里卻又慶幸,幸好這事兒還沒宣揚出去,否則……武家好好的小娘子只怕是不好嫁了。 長孫皇后微微嘆了口氣說道:“三郎未必就是對武家二娘有意,只不過是碰上了而已,你也不要放在心上?!?/br> 裴瑄輕輕的笑了笑沒說什么,心里則默默的感謝了一下李恪要不是有李恪折騰這么一下,只怕他現在連借口都不好找。 長孫皇后轉頭就去跟李淵說了,然而這一次李淵卻是鐵了心的想要讓裴瑄娶武家二娘,他也是為了裴瑄好,裴瑄自小在他身邊養大,這么多年下來他對這個孩子也算是盡心盡力,只是他也明白,現在李世民對裴瑄好可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哪怕父子感情真的不那么好了,他也是李世民的父親。 然而最近這兩年李淵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他也若有所覺,兒子們他是不擔心了,只要那些臭小子不心生反骨,李世民怎么都不能苛待弟弟,但是裴瑄呢?用不用裴瑄也都在李世民一念之間,就算裴瑄再怎么樣有才,李世民說不用了也就不用了,這世上哪里缺了人呢?更何況李世民對裴瑄的父親裴寂可是十分不喜歡的。 所以李淵立意要給裴瑄找個家世好一點的妻子,爭取在他走了之后裴瑄的岳父也能拉他一把,當然這個家世好就不僅僅是看個姓氏了,最主要的是女孩子的父親有能力。 恰巧這次武士彟過來,李淵一眼就相中了他,武士彟的忠心自然是不用說的,而且他是難得的作為李淵舊臣在李世民那里也比較受優待的人,不優待也不會讓他當荊州都督,君不見裴寂都什么下場了? 恰巧武士彟的二女兒年紀也差不多,雖然差了七歲,但也勉強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了,于是李淵一拍腦袋就要讓兩家結親。 有了這個理由,在聽說比較喜歡的孫子也看上了武氏二娘之后,李淵也糾結了一下,然而跟李世民一樣,他覺得李恪能夠娶到更好的女孩子,所以堅持讓裴瑄娶武氏。 不過哪怕是他做媒也要走正規流程的:“且不要管那些,找個日子合一合兩個孩子的八字吧?!?/br> 長孫皇后得了指示只能咽下一聲嘆息,擔心著裴瑄跟李恪要鬧不對付,結果沒想到這事兒還就卡在合八字這上面了。 女孩子的八字是有了,然而裴瑄……裴瑄的八字沒人知道! 前面說了,裴瑄的出身不是很光彩,雖然在外面說的時候孩子怎么樣還是要看父親,但是到了裴瑄這里……當年裴寂不認他啊,裴家全家都沒把他當成裴家人,只是跟著女奴親媽縮在一邊過日子。 在這種情況下誰記得裴瑄什么時候生的呢?裴瑄……裴瑄就算知道也要當成不知道,那個女奴生裴瑄的時候就虧了身子,去世的就早,那時候裴瑄都不太記事呢,怎么可能知道這些? 一瞬間饒是武士彟也對這門親事不太滿意了,尤其是在聽說吳王對次女有意的時候,就更加看不上裴瑄,雖然不愿意女兒做小,卻也比跟這么一個強多了吧?連生辰八字都不知道,這……要怎么結婚?萬一有沖撞呢? 李淵在知道之后也愣了一下,他總不能給裴瑄的生成八字作假吧?這一下就連李淵都覺得有點麻煩,如果是小門小戶的女子也就算了,武士彟……不能這么糊弄啊。武士彟心里也有點低估的,裴瑄身上有爵位這很好,然而家里親人只剩下一個jiejie,這樣看起來又有點命硬,再加上出身來歷有那么點不可說,生辰八字又不知道,他又有點不樂意了。 武二娘也是嬌養長大的,他三個女兒之中就這個最為聰明漂亮,武士彟心里對女兒也是高看一眼,總想給她找個好婆家,不肯委屈女兒。 而裴瑄在聽聞長孫皇后都沒能讓李淵改變想法之后,轉頭就跑到李淵那里說著:“我自知生不如人,并不敢耽誤小娘子?!?/br> 這次他又不敢說什么李恪喜歡武二娘這種話了,只一力表示是自己配不上武二娘,弄的李淵也很郁悶,只是他雖然年紀大了卻還沒老糊涂,只是說道:“你是不是不喜武家二娘?” 裴瑄僵了一下才說道:“并沒有,只是如今……我生辰八字都未曾查清,恐有所妨礙?!?/br> 李淵看著裴瑄實在不愿意的樣子嘆了口氣:“算啦,你們年輕人的事,我是管不了了?!?/br> 裴瑄只好賠笑,卻也開始思考,之前他一直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現在忽然發現自己還要娶親,坑不坑爹?與其跟個不認識的女人結婚,裴瑄寧愿再去跟李恪過日子! 李淵沒辦法只好再將武士彟請過來,他面對武士彟也挺尷尬的,本來兩家說得好好的,如今…… 結果沒想到武士彟也有話要說,他一見到李淵就給李淵跪下口中說著對不起李淵,李淵被嚇了一跳:“你這又是為何?” 武士彟有些慚愧的說道:“日前欲合八字而不得,內子只好攜小女去廟里卜了一卦,只是卦象……有些不太好,是以我……都是我的錯啊?!闭f著武士彟又伏地而拜。 武士彟內心真正的想法是不能說出來的,裴瑄是養在李淵身邊的,他要是直說對裴瑄就不滿意純屬找死,就只好拿這些封建迷信說事兒了,而且他還真不是胡謅,楊氏的確帶著女兒去求了一卦,然后卦象也的確不那么美妙——裴瑄壓根就不想娶妻,就算娶回來了也是供著,還有什么將來??? 李淵聽了之后心里也放下了一塊大石,他還覺得兩家說好了轉頭反悔不太好,現在卦象都顯示不吉了,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是以李淵也不過是說道:“幸好未曾宣揚,只能說兩個孩子沒緣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br> 武士彟聽了之后就松了口氣,回去之后依舊有點發愁,裴瑄嫁不成就算了,但是有差點與裴瑄訂親這件事在前,李恪肯定也嫁不成,哪怕當小都不可能了。他要去哪里找個金龜婿呢? 武士彟在京里時間不長,想要讓女兒嫁到長安就要抓緊時間看哪家小郎君合適,到最后倒還真找到了一個人——莒國公唐儉的第七子唐授衣。 這門親事讓武士彟在滿意與不滿意之間,不過也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唐授衣不能襲爵,唐儉也未必會讓兒子娶武氏,兩家合了八字之后發現沒什么不好,就此下定。 武二娘知道之后倒是有些失望,她還想著李恪呢,本來以為吳王對她有意,說不定還能爭取一下,只是沒想到后來李淵插了手,當時她還覺得嫁給裴瑄也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事情,結果兜兜轉轉卻定下了一個唐授衣。 而與此同時,無論是李恪還是裴瑄心里都是著實松了口氣,唐授衣的立場不好說,但是跟太子不是特別親密是真的,這人也沒什么大才,終其一生不過是個汝州司馬,想到這里李恪又覺得有點可惜,女皇大人落到這么一個人的手里,就算再怎么有才華只怕也要平庸一生了吧? 而另外一邊李承乾也很可惜,他有些不解:“你娶了武氏不是挺好的?為何不愿意?”在他看來這個解決方法很好啊,首先是這個大殺器沒有落到李恪碗里,然后裴瑄還不是李家人,武氏嫁給他,變相的還能給他們幫忙。 裴瑄面癱著一張臉:“我無意娶妻?!?/br> 李承乾聽了之后皺了皺眉,他知道裴瑄和李恪之間的恩恩怨怨比較復雜,到現在他都覺得裴瑄心里對李恪的感情并不像是他說的那樣,只是……就算是真的喜歡你也不能不娶妻啊,您老都多大了?是,男人并不需要在意那么多,但是裴寂這一支就這么一根獨苗了啊,你不早早開枝散葉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嗎? 裴瑄一點都不想對得起裴寂,裴寂做的那些事情,虧了裴寂死得早,要不然裴瑄會怎么對他還說不定呢。反正他都下手弄死了裴寂的兒孫,留一個裴寂也沒什么,然而誰能想到裴寂那么扛不住,就這么一命嗚呼了呢? 裴瑄皺了皺眉說道:“算了,不說這些煩心事了,三郎即將外出為官,還是督導軍事,你要如何做?” 李承乾冷笑一聲:“就算讓他督導軍事又能如何?他還敢謀反不成?” 裴瑄斜眼看李承乾:“你真以為他不敢?”別開玩笑了,李恪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人啊,把他逼急了敢直接拿刀捅你信不信? 李承乾笑容頓時僵在臉上,轉頭看著裴瑄想了想說道:“那……我看不如你也跟著過去吧?!?/br> 裴瑄皺眉:“這并不容易?!?/br> “哪里不容易了?京中貴族子弟都有這么一遭,你在千牛備身這個職位也呆了許久,該升一升去外面歷練一下啦,阿爹肯定不會拒絕的?!?/br> “那又不是我們說去哪里就去哪里的?!?/br> 李承乾眉眼含笑:“這事兒就交給我吧?!?/br> 裴瑄沒說話,在長安之內他也覺得聽沒意思的,如果能夠外出的話也不錯,然而他如今的資歷,到外面刺史是不要想了,頂多也就是當一縣令。 不過,李恪是鄜州大都督,他肯定要去那里的,如果李承乾給力將裴瑄調到鄜州,唔,那里的縣令算是正六品上階,他如今這個千牛備身是正六品下階,也面前算是升職了吧。 結果李承乾跑過去忽悠李世民說:“玄玦也到了年紀,該讓他外出歷練了,不如就讓他跟三郎一起去吧,好歹有個照應?!?/br> 李世民算了算也覺得不錯,于是轉頭就將裴瑄升做了三川縣令,鄜州之中,以三川為中心,正好李恪跟裴瑄離得也不遠。 李?。耗銈儍蓚€還有完沒完了? 第54章 李恪對于裴瑄出京為官在于滿意與不滿意之間,滿意是因為裴瑄出京他跟李承乾大概就不會那么黏糊了,但是你出京就出京,干嘛非要往鄜州去呢? 李愔也是這么想的,他直接說道:“三兄,裴玄玦對你態度曖昧,不若去跟阿爹說一聲將他調遠一點?” 本來他就對于李恪要外出為官自己還要留在長安頗為不滿,現在又出了裴瑄也要跟著一起去這件事兒,這不是惡心他呢嗎?李愔肯定要攛掇著李恪想辦法把裴瑄調走的。 倒是李恪已經想通了,他搖了搖頭說道:“阿爹已經決定的事情哪里是那么好更改的?更何況你不讓他去三川要去哪里?他身上有爵位,再加上又是千牛備身出身?!?/br> 李愔鼓了鼓包子臉著實有些不開心,他也知道李恪說的對。大唐如今的情況縣令的品級并不是一樣的,就如同刺史和刺史不同一樣,裴瑄如今的情況去當縣令,只能是上縣的縣令,如果是中等或者下等縣那是侮辱。 而且李恪覺得裴瑄跟著去也沒啥不好的,在長安城里他不好動裴瑄,畢竟三尊大神在上面看著,還有一個李承乾護著他,李恪怎么都不好下手,如果是到了鄜州,那里是他的地盤啊,他比縣令高了不知道多少級,想要收拾裴瑄還不容易? 而且說不定在路上就能……李恪摸了摸下巴,最后決定還是不掙扎了。只不過在他走之前,李世民還要給他行冠禮。 畢竟李恪是外出做官的,沒有進行冠禮沒有字的話,很容易被人看輕,哪怕是皇子又怎么樣?這年頭有的是世家不鳥皇室的。 李恪也覺得先冠禮加字再走比較好,他心里還在估摸著李世民會給他取什么字呢。上一世李世民自然也給他取字了,然而受寵和不受寵是不一樣的,這一次還會不會是上次那個字李恪自己也說不好,如果還是那個字的話,那李恪這些年就白混了。 上一次,李世民給李恪取字恭謹,正好跟他的名字恪字相對應,就是在警告他老實一點,別亂動歪腦筋,而這一次他從來沒有表現出什么,大概不會收到這么一個字了吧? 然而李恪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結尾,冠禮當天,儀式也算是隆重,當然不能跟李承乾比,然而儀式用的器具各樣東西都恰好比李承乾稍微低了一個檔次而已,至于來賓自然也是明星云集,幾乎京城之中有頭有臉的都到了,甚至還有一些品級低的連門票都沒撈到。 李世民看著李恪一身華服氣宇軒昂的樣子滿眼欣慰,而后當場給李恪取字:羽儀。 李?。?????? 看到這個新出爐的字,李恪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他似乎都能想到裴瑄以后直接叫他浴衣或者雨衣的樣子了! 然而這個字的寓意的確是挺好的,是說他居高位而有才德,被人敬重堪為楷模,可以說是李世民對他的一個肯定,也是向眾人傳遞出李世民的意思:我對我的兒子很滿意,我讓他出去做官是為了鍛煉他,你們都把眼睛擦亮一點! 所以哪怕心里吐槽瘋了,李恪也要一臉喜意的感謝李世民,收下這個字。其實不僅僅是他,李世民一開始首選的也不是這個字來著,他本來想要給李恪取字鴻漸,然而卻被魏征給攔住了。 鴻漸這個字的意思實在是讓人不能不多想,這個詞語本身是說鴻鵠飛翔從低到高,鑒于古人對鴻鵠的各種喜愛,到后來就變成了比喻仕途升遷,如果是別人就算了,但是放到李恪身上,這個字就太意味深長了。 李恪已經是親王,而且是領頭的那個,封戶和實封是兄弟之中最多的,他再升除了太子還有什么可升的?當然也能升做圣人,然而在那之前他必然會先當太子!雖然一個字并不能代表什么,但也不利于朝野穩定。 李世民一聽也對,只好遺憾的放棄了這個字,他本來是覺得李恪真的就如他的名字一樣,太過恭謹了,小小年紀想得太多也不好,李恪又不是沒有本事,他更希望兒子能夠一展長才,所以想要起個跟恪字含義相反的字來鼓勵兒子,不過現在看來……還是換一個吧。 于是李恪就多了這么一個羽儀的字,然后準備上路,哦,是準備出京。只是等他走的時候,他不由得坐在車內開始認真思考,到底誰才是督導軍事去的? 為啥外面那個文官在騎馬,他這個武官在坐車?當然啦,他倒是想騎馬,然而又被勸了回來,于是他看著外面騎在馬上悠然恣意的裴瑄,忍不住捏了捏身邊那只紅狐的耳朵。 紅狐如今已經不小了,每當裴瑄又做點什么挑戰他神經的事情,他都會忍不住想要把這只狐貍扒皮抽筋,弄成圍領。但是想想又覺得不合適,畢竟這狐貍跟裴瑄也沒啥關系,他這明顯是遷怒無辜嘛。 紅狐的耳朵敏感,被捏的眼淚汪汪卻也不敢有什么動作,只是眼巴巴的看著李恪,李恪無奈只好又把它抱過來喂了點水果零食。 而在外面騎馬的裴瑄一轉頭就看到李恪耐心的喂紅狐吃的,照理說他應該不痛快的,畢竟當年李恪對他也沒這么耐心的喂過他,不過一想到那只紅狐是他送的,他就又覺得心情有些愉悅。 然而這一份愉悅在看到李恪喂那只紅狐小魚干之后他就不開心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吃到李恪那里的小魚干了,也不知道是為什么,自從上次李承乾送的那只小白貓之后,李恪就再也沒有找過小白貓,讓裴瑄一度懷疑李恪是不是已經放棄尋找他了。 沒有小白貓裴瑄就不能去蹭小魚干,現在他還要在外面聞著小魚干的味道,看著那只紅狐啃小魚干,偏偏紅狐還表現的一臉嫌棄!別問他為啥知道,那根小魚干紅狐剛啃了一口就不肯再吃了! 裴瑄各種羨慕嫉妒恨,李恪大概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一抬頭就看到裴瑄正面色不善的看著自己,目光中還隱隱透著……殺氣?李恪頓時手上一緊,將紅狐往懷里拖了拖,對著裴瑄皮笑rou不笑的勾了勾唇之后,轉過頭來就開始思考裴瑄是不是也得了李承乾的命令要把他給干掉。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只能說是……英雄所見略同啊。恩,以后一定要小心防范。但是李恪又不能讓別人監視裴瑄,他跟裴瑄和李承乾之間不對付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外界……沒一個人知道,就連李恪身邊的安平和綠楊都不知道他跟太子不對付。 當然上一次安平和綠楊對他的確挺忠心的,然而不同時期的人是不一樣的,李恪不想現在就考驗他們的忠誠。 于是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裴瑄但凡關注李恪的時候就會發現李恪也在若有若無的看著他,弄的裴瑄心里有些疑惑——李恪就算在長安的時候,目標也是奔著李承乾去的,很少將他當成目標,現在這是怎么了?難道因為李承乾不在了,所以李恪才開始關注到他? 裴瑄隱隱的有一種要是知道就早點出來的想法,又覺得有這個想法的自己簡直是莫名其妙。只不過接下來這一路,裴瑄暗中發現李恪的確是對他的關注越來越多,裴瑄越來越覺得李恪肯定是在打什么算盤,然而他卻又想不出來李恪要做什么。 帶著這一路的疑問兩個人到了鄜州三川縣,三川縣是上等縣,因為距離長安也不遠,建設的也還不錯,至少大都督府建造的不錯。 鄜州刺史帶州府官員親自相迎,說起來鄜州刺史也是挺心塞的,從李世民讓兒子當鄜州大都督這件事來看,大家就應該知道,鄜州在大唐是上州,上州刺史從三品,作為一個中等世家出來的人,袁青以四十歲的年紀做到這個程度已經不錯了,然而正當他過得順風順水的時候,哐當……從上面下來一個大都督。 大都督,從二品,當然袁青看到的不僅僅是這個官職,還有李恪本身的身份。圣人的兒子如今只有這一個出來當官,如果是以往大家可能會覺得這個不受寵——受寵的都留在長安了啊。 但是從他的官職來看的話,袁青又覺得說什么不受寵那根本就是扯淡,說不定就是這位小王爺就是在京里呆的無聊了出來散心的吧?畢竟除了鄜州之外,他還督導夏、勝、北撫、北寧、北開五地軍事,這是多大一片地方,相當于兵權都給吳王了啊。 袁青決定不管怎么樣都好好供著這位王爺,當然跟著王爺一起來的另外一位也要小心不能得罪,這位可是簡在帝心,哪怕是個縣令,袁青也明白對方就是來走個過場熬資歷的。 袁青打定了主意,所以接風洗塵的宴席也是選在州府之內最為有檔次的酒樓進行的。因為要見州府官員,李恪難得的沒有盯著裴瑄,而袁青在看到李恪從親王車架上下來的時候身邊還跟著一只皮毛光滑的紅狐的時候,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位估計就是過來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