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
連九棋立即問:“你在嘀嘀咕咕說什么呢?” 刑術抬眼道:“沒什么,我現在還是覺得,所有的問題都在鑄鐵仙那,毫無疑問,不管是耶律倍還是先知、自然神,所有已知的那些重要人物,都和他有關系,還有,在金雕部落,我們也聽說了,先知有三個能力,第一是能看透人心,第二是能治愈一切生死,讓人死而復生,還能點鐵成金?!?/br> 馬菲在旁邊問:“治愈一切生死是什么意思?聽著像是病句呀?” 墨暮橋道:“也許就是說能治愈一切疾病吧,庵古,是這個意思嗎?” 庵古道:“差不多吧,我師父說過,當年山騎遇到先知的時候,他們有很多人都生病了受傷了,而先知只是用手觸碰他們的身體,就讓他們痊愈了?!?/br> 馬菲感嘆道:“這個先知幾乎就是神了……” 刑術聽到馬菲這么說,突然間停了下來,眾人都看著他,刑術道:“你們倒著往回想,奇門是什么?” 所有人都搖頭,刑術看著連九棋:“連先生,你的經驗豐富,你跟著庫斯科公司這么多年,你覺得,奇門是什么?只是個堆滿金銀珠寶的寶藏嗎?” “不,沒那么簡單,奇門的稱呼來自于奇貨,傳說里邊堆滿了天下的珍奇異寶?!边B九棋皺眉道,“但是所謂的珍奇異寶定義又是什么?這么說吧,按照奇貨的定義,魂烙就算是奇貨,封冥刀也算是,廣義來說,就是非常罕見自身又帶著傳說故事,還具備一定特殊功效的東西?!?/br> 說完,連九棋從自己的皮帶中摸出一塊玉片:“你們覺得這個玉片有什么奇特的嗎?” 馬菲拿起來,仔細端詳著,然后遞給墨暮橋,墨暮橋看了一眼,笑了笑又給了庵古,庵古搖著頭遞給托爾烈,最終才來到刑術的手中。 刑術看著那片根本就不起眼的玉片,搖頭道:“只是一塊很普通的玉片,看起來像是從其他玉器上掉落下來的,原本斷裂的邊緣因為時間的關系,被磨得圓潤了,所以無法從端口判斷是從什么物件上掉落下來的?!?/br> 連九棋問:“質地呢?” 刑術又仔細看了看:“看不出來,只知道是硬玉,但這樣的東西,在古玩市場上一抓一大把?!?/br> “對,這東西很普通,不值錢,但是對我來說,它就是奇貨?!边B九棋笑了,指著刑術手中的玉片道,“這是我和我妻子第一次去市場,她用一張當時很珍貴的工業券換來的,對,她被人騙了,她以為那是好東西,她以為給我之后,我會很高興?!?/br> 刑術看著手中的玉片,明白了連九棋話中的意思。 連九棋拿回那玉片:“在計劃經濟時代,工業券代表著什么,也許你們不是太清楚,我只能說很珍貴,用一張工業券可以換一噸這樣什么都不是的玉片,但是她之所以會上當,是因為她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她想盡力迎合我,讓我高興,并且拉近我和她之間的距離。就像你不懂香水,花了幾十塊錢買了一瓶香奈兒的假香水,送給自己的女朋友一樣,你只是為了讓她高興,僅此而已?!?/br> 說到這,連九棋有意看了一眼馬菲。 “所以,我沒責怪她,只是對她說,以后不要去地攤上買這些東西,一張工業券雖然珍貴,但對兩個要廝守一生的人來說,算不了什么,這片玉片本身也沒有什么價值,但這里邊包含著她對我的情意?!边B九棋將玉片捏在手中,“所以,這玉片就是奇貨,刑術,你明白了嗎?這就是師父以前常對咱們說的,世界上只有相對的絕對,而沒有絕對的絕對,沒有絕對的奇貨,只有相對的奇貨?!?/br> 刑術點頭道:“連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br> 連九棋笑了,拍了拍刑術的肩膀,正在此時,遠處的迪烈奔了過來,對托爾烈道:“大哥,前面就是狼飲了?!?/br> 托爾烈立即帶著眾人朝著古烈所在的小山坡奔去,然后一字排開,趴在小山坡之上,看著山洼下面的那處不斷往外冒水的泉眼。 所謂的狼飲,就是狼群喝水的地方,一般來說,這種地方都在狼群的棲息地附近,不會太遠,而且通常都是流水,亦或者較大的湖泊,這樣會讓狼群覺得安全,只有脫離狼群的獨狼才會選擇在水洼這種地方飲水。 古烈趴在地上看著泉眼:“每天狼群會來三次,時間差不多和我們吃飯的時間一樣,不過只有在正午時分,狼群才會帶幼狼前來,魂烙的狼群很奇怪,他們的母狼是不會帶著幼狼遠離狼群的?!?/br> 托爾烈算了下,問:“這么多年過去了,魂烙應該有很多孩子了吧?” 迪烈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是的,很多,至于有多少,你等下自己看了就知道了?!?/br> 正午,太陽爬到眾人頭頂的時候,五頭通體漆黑的狼出現在對面的山坡上,此時托爾烈用手指在嘴里含了含,抬起手指頭辨別了下風向,然后碰了碰刑術,低聲道:“讓你右邊的人退下山坡,往右邊移動十米,再上山坡?!?/br> 托爾烈這樣做,是為了始終讓眾人保持在狼的下風頭,這樣一來就能避免狼聞到他們的氣味,當然,他們也得順著風向不斷地挪動位置,畢竟狼也會努力想辦法將自己保持在下風頭,不過好在是,一旦狼群進入洼地之后,情況就會有所改善。 五只黑狼在洼地周圍巡視了一圈之后,其中一頭飛快朝著后方跑去,很快,黑狼再次出現,在黑狼的身后浩浩蕩蕩小跑來了至少五六十只模樣各異的狼,當那些狼群靠近洼地邊緣的時候,托爾烈直接傻眼了,因為那些狼大部分都是金眼狼,身材大小比普通狼要至少大一倍。 “這些……”托爾烈將身體縮回山坡下,大口喘著氣,“這些都是狼牧?魂烙的狼群根本不是什么狼群,而是一群狼牧,怎么會這樣?” 臉色慘白的迪烈也滑下來,低聲道:“這就是為什么,首領讓我們這么多年以來,一直要盯著魂烙的原因,等下你還會看到讓你更驚訝的一幕?!?/br> 托爾烈再次爬上去,這次映入眼簾的是一群身材碩大的牧羊犬,這群牧羊犬足足有二十來只,看起來都上了年紀,在其他狼牧的保護下慢慢進入了洼地中,趴在泉眼邊喝著水。 托爾烈驚訝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在此時,一頭身材可以說是巨大的白狼出現在洼地對面的山坡頂端,在他身后,還跟著另外兩頭身材較小的,但模樣和他差不多的白狼。 三頭白狼站在那,用警惕地眼神掃視著周圍。 “魂烙!”托爾烈差點站起來,被身旁兩側的迪烈和古烈一把抓住,按了下去。 刑術等人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頭白狼,覺得站在草原山坡下,頭頂藍天白云,迎著正午日光的魂烙簡直就是一幅畫——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這么漂亮威風的生物? 托爾烈終于知道這些年來魂烙都做了什么,它不僅收攏了其他狼群,竟然也想辦法弄回來了大量的牧羊犬,讓狼群與牧羊犬交配,產下更多的狼牧,變成草原上獨一無二的狼牧族群。 魂烙為什么會這么做?是因為當年它父母是被牧羊犬咬死的嗎?從先前那些狼群保護母牧羊犬飲水,可以判斷出,魂烙心中肯定對當年的事情耿耿于懷,以致于它下令讓族群不遺余力地保護著自己的妻子和母親,也難怪那些狼的體積和模樣與一般的狼很是不同。 魂烙爬上一塊巖石之后,俯視著下面的洼地泉眼,身后的那兩只白狼則轉身朝著草原上跑去,很快就消失在刑術等人的視野當中。 刑術滑下來,問托爾烈:“現在怎么辦?” 托爾烈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魂烙是不是還認識我?!?/br> 連九棋卻看到迪烈和古烈兩人變得緊張起來,分別朝著他們左右兩側的草原上看著,都提著手中的長刀和弓箭,仿佛是那里會出現什么東西一樣。 終于,迪烈和古烈跳了起來,將其他人從山坡上往下拽,還一邊壓低聲音說:“快走!快走!我們被發現了!” 庵古不明所以,忙問:“我們被什么發現了?” “狼群呀!快走!”迪烈拽著庵古往回走的時候,眾人一抬眼就看到,那兩頭原本跟著魂烙身邊的白狼,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竟然繞到了他們身后,一左一右擺出攻擊的姿態惡狠狠地看著他們,口中發出兇狠的“嗚嗚”聲。 “完了?!钡狭覝喩硪欢?,下意識提起了弓箭,就在此時,身后的馬菲和墨暮橋察覺到了山坡上有動靜,猛地轉身,看到先前他們所趴的山坡上,出現了一只黑狼,那只黑狼俯視著他們的同時,在他左右兩側瞬時間又冒出了其他狼牧群。 緊接著,刑術等人的左右兩側,也被其他的狼牧圍死。 墨暮橋拉動槍栓,對準了自己身后的狼牧群,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他們很清楚,即便是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有自動武器,在這種形式下,全軍覆沒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九。 “這次死定了?!惫帕乙а赖?,“只能拼了,至少還能死得有尊嚴!” 迪烈點頭,瞄準其中一頭白狼,托爾烈卻按住他的手:“不要動,都不要動,聽我的,你們聚在一起,躲在我身后?!?/br> 說完,托爾烈讓眾人背靠背聚集在一起,自己則站在外圍,大聲喊道:“魂烙!我是托爾烈,我來找你了,魂烙——” 托爾烈喊了許久,眾人才看到魂烙出現在遠處的山坡上,目不轉睛地看了托爾烈許久,這才沿著山坡的脊背慢慢地走過來。 托爾烈看著魂烙道:“魂烙,你還認識我嗎?我是托爾烈,我是你的兄弟!” 魂烙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沿著狼群身后慢慢地小跑著,不時抬眼看一看焦急的托爾烈,在他繞著外圍走了四五圈之后,終于停了下來,從其中兩頭狼牧的身體中間鉆了出來,慢慢地靠近了托爾烈。 托爾烈蹲下來,如多年前發現魂烙父母被殺的那天一樣,將手伸了過去,低聲道:“魂烙,是我,我是托爾烈,我是你的兄弟,我回來了?!?/br> 魂烙警惕地湊近托爾烈,去聞著托爾烈的手,這一刻,刑術等人感覺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同時停止了,渾身僵硬地看著不知道會有什么結果的這一幕。 魂烙的鼻子從托爾烈的手背移動到他的手腕,又慢慢移動到他的胸膛,緊接著開始后退。 托爾烈有些急了,挪了一步道:“魂烙,你不認識我了?是我!” 剛說完,魂烙突然間變得兇狠起來,朝著托爾烈吼叫了一聲,這一聲之后,其他狼群也發出了嘶吼聲,不約而同地朝著前方邁了兩步,刑術等人立即緊張起來,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魂烙——”托爾烈更加焦急了,但沒有退縮。 魂烙直勾勾地看著托爾烈的雙眼,突然間后腿一瞪,沖了上去,直接朝著托爾烈撲了上去,然后張口就朝著托爾烈的咽喉部位咬下。 離托爾烈最近的連九棋見狀不好,舉起了手中的刀,就朝著魂烙的頭頂刺去,剛刺下去,托爾烈竟然直接抬手將連九棋的刀刃抓住,當鮮血順著他指縫滴落的時候,原本咬住他咽喉的魂烙也抬起頭來,看了看托爾烈抓住刀刃的手,又低頭看著托爾烈,緊接著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舉動——魂烙上前一步,朝著連九棋嘶吼了一聲,迫使連九棋將刀脫手后,開始舔著托爾烈掌心的刀刃傷口。 托爾烈眼淚滑了下來,一把將魂烙抱?。骸盎昀?,我就知道你認得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兄弟不會忘記我的!” 此時的魂烙也發出如小狗一樣的悲鳴聲,撒嬌似地在托爾烈的懷抱中蠕動著,但因為體積太大的關系,直接將托爾烈給拱倒在地。 周圍的狼群也紛紛坐下,收起兇狠的表情,歪著頭看著這溫馨的一幕。 “沒事了,應該沒事了,對吧?”刑術雖然這么說,但依然不斷地問迪烈和古烈。 迪烈和古烈已經傻了,癱坐在地上,咽著唾沫,如其他人一樣大口喘著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還活著。 連九棋更為害怕,如果先前他那一刀真的刺下去了,即便是殺死了可能會咬死托爾烈的魂烙,接下來幾秒內,他也會被憤怒的狼群撕得粉碎。 傍晚時分,魂烙帶著托爾烈等人回到了狼群的棲息地,一座小型山脈的山腳下,在那里有幾十個大大小小不同的洞xue,從那些洞xue周圍的痕跡能看出,這些洞xue都是狼群用爪子刨出來的,就如同是人類居住的窯洞一樣。 刑術驚訝地看著那些洞xue:“這些到底是狼還是人???” 連九棋在旁邊道:“這個魂烙簡直就是狼精,都快成仙了,我在全世界走了那么多地方,頭一次看到這么有秩序的狼群?!?/br> 眾人看到在整個山脈四下都有狼的身影出沒,大部分狼都是兩只一組在周圍巡視著,有些在高處,有些在暗處,有些在更遠一些的高崗之上放哨。山洞外母牧羊犬帶著存活下來的小狼牧在那玩著,其中好幾只小狼牧也朝著馬菲跑去,在馬菲腳旁撞來撞去,不斷用爪子刨著馬菲的腳后跟,似乎根本就不怕人一樣。 更離奇的是,眾人還看到,在某個大洞xue口,托爾烈正在與魂烙說著什么,魂烙一直趴在托爾烈的身旁,就像是一頭無比溫順的寵物狗,不時還仰起頭來看著托爾烈,好像能聽懂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一樣。 刑術看著身旁的迪烈道:“看樣子,魂烙是完全學習了烏拉爾汗部落的構成,也學習你們的生活習慣,融合在狼群之中?!?/br> 迪烈點頭:“對,這一點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了,這也是首領一直以來擔心的原因所在,魂烙太不像一頭狼了?!?/br> 墨暮橋仰頭倒在地面:“今天晚上,我們誰也不用值夜了,可以一覺睡到自然醒?!?/br> 連九棋看著遠處與小狼牧玩耍的庵古和馬菲,隨后將目光投向山洞內的托爾烈和魂烙:“就是不知道,明天早上,魂烙會不會跟著我們進山?!?/br> 第二十章:妖怪 四季山下的通道洞xue中,唐倩柔的焦急變成了憤怒,又從憤怒轉變成了徹底的歇斯底里,她一個人背著裝備沖出了山洞,在雪山腳下找了一個地方,提著冰鎬就要往上爬。 一直尾隨著他的阿樂并未阻止,只是躲在一側的巖石后面看著她往上攀爬著,看著她爬五米,又向下滑六米,半小時過去了,唐思蓉往上爬了也不過十米的距離。 “你冷靜了嗎?”阿樂抬眼看著唐倩柔,“這里的風這么大,還沒吹醒你嗎?省省吧,我們再不掉頭回去,都得死在這里,你唯一需要思考的就是,你想怎么死?是被那三個傭兵打死,還是活活餓死,凍死!” 唐倩柔攀附在峭壁之上,等了許久才滑下來,靠在一側,冷冷地看著阿樂。 阿樂上前道:“你做好的所有萬全準備,在雪暴來襲的那一刻,就已經煙消云散了,如果你真的想走進四季山找到奇門,你就應該跟著我回去,重振旗鼓,重新準備,重頭來過?!?/br> 已經冷靜下來的唐倩柔搖頭道:“我們回去只有死路一條?!?/br> 阿樂很疑惑:“為什么?” 唐倩柔皺眉道:“大老板斷了國內的所有資金,警察那邊已經查到門口來了,如果我再按照以前我爸的做法賺錢,最好的結果就是把牢底坐穿,最壞的結果就是在刑場上吃槍子,除非找到奇門,我們才能東山再起?!?/br> “原來這次你們真的是瞞著大老板來的?!卑房鄲赖?,“但是你們這么大的行動,大老板不可能不知道,你知道大老板到底是誰嗎?” 唐倩柔苦笑道:“唯一知道大老板是誰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爸,你已經殺了他?!?/br> 阿樂并不相信:“你媽不知道嗎?不可能?!?/br> “她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唐倩柔有些激動,“她就算知道,也不會說的?!?/br> 阿樂下意識看了一眼通道方向,壓低聲音問:“你媽是不是大老板的人?” 唐倩柔也看了一眼那邊,遲疑了一會兒:“我爸活著的時候,曾經對我說過,我媽并不是什么好人,當然,我爸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如果不是他們,我現在恐怕只是個平凡的上班族,每天朝九晚五,過著知足的生活,根本不用冒險?!?/br> 唐倩柔說完,阿樂一把抓住她的手:“那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回巴黎,我們一起經營餐館,安安穩穩過完下半輩子?!?/br> 唐倩柔看著阿樂的雙眼搖頭:“阿樂,我沒有辦法收手了,我害了很多人,手上沾了那么多人的血,也知道了公司那么多的秘密,就算大老板肯放過我,我媽也不會放過我的,你應該知道公司的可怕,你能活著,完全是個特例,這么多年來,進了公司又平平安安走出去的,只有你一個人,但是,你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大老板把你當做了一枚棋子?!?/br> 阿樂當然清楚,大老板之所以讓他活著,就是清楚他和唐倩柔之間的關系,清楚他和萬清泉之間的恩怨,也知道萬清泉當初害他又放他的目的,所以,他利用了這一切,就是為了讓阿樂有機會混入這支隊伍當中攪局。 “試想下,如果我爸不死,你也沒有殺死那幾個傭兵,情況會不會比現在好一些?”唐倩柔看著沉默的阿樂問,“如果沒有發生那一系列的事情,我媽恐怕也不會把蘆笛推下去,她那樣做的目的,一是為了震懾傭兵,二是為了讓他們無法再直接找你的麻煩,因為我和你的關系,找你的麻煩,也等于是找我的麻煩?!?/br> 阿樂點頭:“我做完那一切之后,才明白,我是太沖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