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不知道,我想迷宮有多大,下面就有多大,但下面沒有迷宮,就像是那種電動游樂設施下方的機械設備室一樣?!彼_木川在前面小心翼翼地走著,“你們看周圍的這些柱子,都是原先上邊的石林柱,制造者也是利用這些石柱作為基礎,建造了上面那些有機關的石柱?!?/br> 刑術與閻剛對視一眼,朝著前面走去,譚通愣了下,也繼續前進,現在看來,薩木川的嫌疑似乎真的挺大。 就在刑術等人為尋找紋鼬埋下內鬼而苦惱的時候,躲在哈爾濱中央大街馬迭爾賓館中的馬菲與賈楓也在網絡中繼續尋找著紋鼬的蹤跡,如今來看,要想辦法讓東南亞一帶的國際刑警去抓捕他,那是做不到的,因為誰也不知道他人到底在東南亞什么地方。 賈楓坐在電腦前,在他左側就是窗戶,窗戶下面就是哈爾濱最繁華的步行街——中央大街,他完全沒有想到馬菲所說的其中一個藏身地會在這個地方,所謂狡兔三窟,這應該是最后的一窟,而且一窟比一窟好。 同時,他也懷疑著馬菲的身份,他搞不懂這個明明是國際名畫大盜的女人,怎么又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名國際刑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他在想辦法追蹤紋鼬的同時,也在試圖從國際刑警以及其他機構的資料庫中,尋找馬菲的資料,當然,他用的是面部對比,這種類似于暴力破解的方式,需要的就是時間,大量的時間! 賈楓靠近門口,在貓眼中看了下,馬菲在半小時前離開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雖然留下了一部手機和一個號碼,但交代過,不是萬分緊急,絕對不能打電話找她,否則的話,也許會將危險引來。 但賈楓并不知道,馬菲如今就坐在隔壁的房間內,而在她跟前坐著一個游客打扮的俄羅斯男子,男子進屋已經有十分鐘了,十分鐘內,男子除了喝水吃藥之外,就是與馬菲客套,并沒有說任何實質性問題。 而馬菲則在房間內用男子提供的儀器搜尋了三遍之后,這才坐下來道:“沒有任何監聽監視設備,馬卡諾夫部長!” 被稱為馬卡諾夫的男子,全名叫尤里。馬卡諾夫,是國際刑警駐俄羅斯辦事處下屬商業與網絡犯罪部部長,也就是馬菲所說的那位國際刑警會派來的人。 馬卡諾夫來到窗口,看著外面,笑著用俄語說:“中央大街還是與從前一樣那么繁華?!?/br> 馬菲看著馬卡諾夫道:“馬卡諾夫部長,您的中文那么流利,不需要刻意說俄文吧?” “我現在的身份是一名來自俄羅斯圣彼得堡的游客?!瘪R卡諾夫換了中文說,“而不是國際刑警?!?/br> 馬菲道:“部長的這套做法,如果沒有通知中國方面,在程序上并不合法?!?/br> 馬卡諾夫坐下,聞了下馬菲泡的那杯茶,喝了一口,露出驚訝的表情,笑道:“我當然知會過,不過按照的是緊急預案中的程序,中國方面只有少部分的人得知我來了?!?/br> “那就好,我就不啰嗦了,開門見山地問了……”馬菲說著從挎包中拿出那份寫有賬號的單子遞過去,“部長,這份從國際刑警里昂總部商業及網絡犯罪部傳給我的賬號是個陷阱?!?/br> 馬卡諾夫皺眉,一把拿過賬號:“什么意思?這是什么賬號?” 馬菲倒覺得很意外,于是將事情的詳細經過原原本本講述了一次,整個過程中,她從馬卡諾夫臉上看到的全都是疑惑與驚訝,等她說完之后,馬卡諾夫立即打了一個電話,也并未回避馬菲,在他與電話另外一頭人的對話中,馬菲能聽出來,馬卡諾夫是在核實和查證這批賬號。 許久,馬卡諾夫放下電話,問:“馬菲,交給你這份名單的人是誰?” 馬菲搖頭:“這個案件很特殊,我的身份是絕密,為了我的安全,除了安全郵箱之外,我無法與總部的任何人取得直接聯系,就算危機時候使用電話,也是直接撥打特地的電話號碼,使用暗碼術語,而且,我只知道指揮這次行動的人代號叫‘漁夫’,而我的……” “你的代號叫‘餌’!”馬卡諾夫坐下嘆氣道,“這次的行動沒有名字,但代號是你我的代號是我起的?!?/br> 馬菲無比詫異:“部長,您的意思是……” 馬卡諾夫點頭:“我就是‘漁夫’,負責這次跨國臥底任務的人就是我,而這次行動中,唯一能聯系你,配合你,知道你存在,知道你是誰的人,只有我!” 坐在那的馬菲下意識攥緊了拳頭,下意識對馬卡諾夫提高了警惕——難道眼前這位亦師亦友的人,就是傳說中的內鬼? 第十九章:蹤跡者 國際刑警布置下的這次行動,在多年前就展開了,而在行動全面展開之前,馬菲剛結束在英國的國際刑警培訓,她是這支隊伍中來歷最奇特的一人——在英國留學讀法學的她,因為與同學打賭,只身前往英國費爾貝克河流區域中的一個洞xue中冒險,并拍下途中的照片,而賭注僅僅只是一頓晚飯。 馬菲經過半年準備,只身進入那洞xue,誰知道卻撞見了在那里搜尋三百多年前某群強盜留下寶藏的匪徒,匪徒同時還挾持了5名同樣在洞xue中冒險的游客,為了救人,馬菲主動現身,引領那群匪徒去尋找寶藏,然后在途中想盡辦法,導致匪徒內亂,最終救下人質的同時,也將那群匪徒一網打盡。 等馬菲帶著人質走出洞xue的時候,面對的是一群目瞪口呆,還在商量對策的蘇格蘭場的“神探”。 但這件事并沒有被媒體報道,因為這群匪徒背后支持他們的就是那家以尋寶為目的的庫斯科公司,而馬菲的能力也被國際刑警方面所注意,開始派人勸說她加入,畢竟她所攻讀的也是法學。 讓國際刑警方面覺得詫異的是,他們沒有費什么口舌,就讓這個來自中國黑龍江伊春的女孩兒加入了,當然,因為程序和國籍方面的問題,他們費了很大的功夫,最終馬菲還是掛靠在中國辦事處方面,但人事關系卻在法國里昂總部。 當時馬菲并不知道,她后來的秘密受訓和相關一系列的學習,全都是絕對保密的,甚至在國際刑警總部的檔案中都查不到她這個人的存在,因為她受訓完畢之后,接受的是一個長期的臥底工作,而這個工作可能會非常的漫長,在整個工作開始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是一個警察,而是一名突然出現的國際大盜。 當時秘密訓練馬菲的就是如今眼前的這位俄羅斯大漢尤里。馬卡諾夫,而馬菲當年犯下的那些國際大案,也都是國際刑警方面直接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打響她的名聲,這也是至今為止,誰也查不出她來自哪里,到底是誰的原因,也不知道她原名叫什么。 也可以說,除了馬卡諾夫和馬菲本人之外,誰也不知道她是誰,她從前叫什么名字,又經歷過些什么事情。 馬卡諾夫察覺到馬菲的警惕,解釋道:“如今你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我,而我唯一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你,不過我至今都不愿意相信紋鼬滲透進了國際刑警總部,因為這種可能性極低,每季度內務部都會對所有人進行一次徹底的清查,以杜絕黑警問題,而且,從一開始,我們的目標并不是突然冒出來的紋鼬,而是庫斯科公司,你應該記得吧?” 馬菲點頭,她當然清楚,她受訓那段時間學習的一切,除了各種槍械的使用之外,更主要的是在學習關于歷史學、考古學的相關知識,而且必須通過制定的考試,如果無法通過,是不能去執行這次任務的,因為要混入庫斯科公司,如果你沒有豐富的閱歷,那么必須有過人的學識。 “所以,這次你沒有繼續跟進庫斯科公司的案子,而是選擇了跟進紋鼬的案子,是因為你突然收到了以為是我傳來的郵件,解讀其中的暗碼訊息之后,得到了我讓你追查紋鼬,同時解開那些賬號的命令,對嗎?”馬卡諾夫見馬菲點頭,下意識拿起電話,隨后又放下,手指在那不斷地搓著,半天才道,“除了我之外,知道這個行動的還有凱撒,但是凱撒知道的這次行動的參與者一共有7個人,但我上報的那7個人都是國際刑警在成員國的重要線人,并不是真正的組員,其中并不包含你,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你才是這次行動的唯一成員?!?/br> 馬菲皺眉:“凱撒是誰?” 馬卡諾夫壓低聲音道:“霍德華。伯恩斯?!?/br> 馬菲一驚:“國際刑警副主席???” 馬卡諾夫點頭:“按照程序,這種行動必須要上報高層,你知道的,四個副主席之中必須有一個要簽字同意才行,隨后檔案會以紙質的性質放入保險柜中,在電腦中不允許存在任何訊息,除非行動結束,并且完全確定參與行動人員的人身安全之后,才可以錄入電腦,就算以后要公開,也需要嚴格的時間限制,這一切都是為了行動人員的安全著想?!?/br> 馬菲道:“也就是說,就算紋鼬中有一流的黑客,也無法在國際刑警的系統中找到任何關于我的訊息?” 馬卡諾夫點頭,馬菲又道:“那么按照這個理論推測下去,出問題的只有三個人,要不是我,要不是你,要不就是霍德華副主席?” 馬卡諾夫搖頭:“伯恩斯他絕對不是那種人!他不會為了金錢出賣任何人,要知道,他隨時面對的誘惑都太多了,要是他會被腐化,早就發生了,而不會等到現在?!?/br> 馬菲又道:“那么,不是我,就是你了?” “雖然我不愿意承認……”馬卡諾夫面露難色,“但事實的確如此,我不懷疑你,但你的確應該懷疑我,但我可以保證我不可能做那種事,因為這次行動我策劃了很多年,我不可能親手摧毀它,這里面一定是哪里出現問題了?!?/br> 馬菲不語,只是坐在那看著沉思中的馬卡諾夫,突然間,她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了,應該說,如今的她寧愿相信隔壁房間內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也不愿意相信跟前這個亦師亦友的頂頭上司。 馬卡諾夫之所以要追查庫斯科公司,原因在于多年前開始,聲名遠揚的庫斯科公司就在世界各地尋找消失在歷史中的遺跡,以及相關的寶藏,而他們經常性不遵守遺跡和寶藏所有國的法律,擅自潛入尋找。有時候甚至與某些國際安保公司合作,花重金將人員偽裝成為他們安保公司的雇員,武裝進入某些沖突地區尋寶,所用的手段也十分殘忍,通常都不留任何目擊者。 因為庫斯科公司并沒有參與其他的事情,而國際刑警原則上也不與涉及政治的各國情報部門合作,所以對庫斯科公司一直是與成員國警方聯合調查,而各國相關情報部門在認定庫斯科公司的行為不會威脅國家安全的前提下,如果得到相關情報,只會交給本國的警方處理,并不會高調地直接與國際刑警方面合作,而當本國警方在這個過程中再將消息轉給國際刑警方面的時候,已經過了最佳時機,庫斯科公司從各渠道得到消息后,不是銷毀證據,就是干脆在消息傳遞的過程中做手腳,這就是庫斯科公司可以逍遙法外多年的主要原因。 而馬菲“成名”之后,也沒有那么順利就與庫斯科公司搭上線,僅僅只是通過計劃和布局,在東南亞某海域結實了正在那里勘查的bm小組的華裔成員,并得到了他們領隊的賞識,可即便如此,庫斯科公司依然不愿意接納馬菲,而是需要對她進行一番考察,而考察的題目就是——尋找奇門。 在那之前,馬菲根本不知道“奇門”為何物,而引領他們進入中國東北的,正是在天地府事件中的劉志剛,正是他聯系上了人在庫斯科公司任職的老同學,希望其幫助自己完成復仇大計,這才讓馬菲與刑術一干人等牽扯在了一起。 馬菲想到這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深陷這個漩渦之中,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覺得如果刑術此時在,也許她面臨的難題就會迎刃而解。 “接下來應該怎么做?”馬菲終于還是問出了這個她最不想問的問題,同時也在試探著馬卡諾夫是不是那個內鬼,如果是,對方或許會設下圈套讓她鉆進去。 馬菲問完之后,馬卡諾夫略微思考了下說:“你自己做決定,我無法幫助你?!?/br> 馬菲皺眉:“什么?” 馬卡諾夫立即解釋:“不要誤會,我無法幫助你,是因為如今我在你眼前并不值得信任,你不應該告訴我,你的下一步是什么,我更不應該指示你,就算你遇到麻煩求助于我,在我被懷疑的前提下,我對你施加的幫助很大程度上也是陷阱,所以,你只能靠自己了?!?/br> 馬菲聽完馬卡諾夫的話,知道無法反駁,她清楚這番回答,也等于是向自己證明了馬卡諾夫不應該是那個內鬼,如果他是,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那我走了?!瘪R菲起身簡單地收拾東西,隨后她猛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如果馬卡諾夫不是內鬼,而那個內鬼又知道自己與馬卡諾夫的聯絡方式,也必定查出她與馬卡諾夫在這里會面,說不定此時,那個人就在外面緊盯著這個房間。 “你先走!”馬菲站在門口道,“也許有人在跟蹤你?!?/br> 正在穿外套的馬卡諾夫一愣:“跟蹤?不可能吧?” 馬菲盯著地面:“如果內鬼知道這次行動,能夠利用你的郵箱發郵件給我,那么他應該可以自由進出你的郵箱,也應該知道我們用郵箱約定在這里見面,說不定,他現在就在門口!” 馬菲猛地抬頭看著門口,馬卡諾夫也下意識摸向腰間,直到摸了個空,才回憶起來,自己在中國并沒有執法權,除非特殊情況,并得到中國方面的一級授權,否則他是無法使用槍械的,更何況,他這次還是以旅游的名義來哈爾濱的。 馬卡諾夫做了一個讓馬菲退下的手勢,隨后慢慢地走到門口,用貓眼朝著外面探查了下情況,隨后將門后的防盜鏈掛上,這才慢慢將門打開,打開的瞬間,立即猛地后退一步。以防止門外有人突然抬腳踹門撞向自己。 防盜鏈被繃直的同時,門敞開了一條縫隙,馬卡諾夫側身看向門外,并未發現任何人,隨后他深吸一口氣,做了一個“我先走,你隨后”的手勢,將門關好,取開防盜鏈,拖著行李大步離開。而屋內的馬菲則戴上帽子,與之前一樣圍上圍巾遮住面部,以免被監控拍到面部。 馬卡諾夫與馬菲一前一后離開,馬卡諾夫步行離開步行街,來到街口上了一輛出租車,而馬菲在街頭轉悠許久后,確定沒有被跟蹤,這才在肯德基的廁所中翻轉了衣服,換了一副模樣走回酒店,回到賈楓的房間之中。 但兩人并不知道,在他們離開房間前幾分鐘,酒店的監控已經全部失效,與此同時,一個打扮成為清潔工模樣的男子推著小車來到了他們的門口,將車橫在走廊中間之后,那人小心翼翼從腰間的刀鞘之中摸出了一柄匕首,隨后靜候在門口,只等屋內的馬菲和馬卡諾夫出來。 可這名殺手完全沒有想到的是,當他緊貼在門口墻壁的同時,一個人影悄然無聲地跳過清潔車,來到他一側,直接揮掌就將他劈暈,隨后將他塞進小車之中,推到走廊拐角處,再將其扛起來,直接塞進了保潔室,與被男子擊暈的真正保潔員扔在一起。 男子清醒過來的同時,只看到眼前站著一個戴著滑雪面罩的人,而自己的雙手雙腳被死死綁住,渾身上下也使不上勁,下巴也脫臼了,無法說話。 面罩人蹲下來,合上他下巴之后,冷冷地看著他說:“還有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后,酒店前臺會呼叫保潔員,如果保潔員沒回答,他們肯定會來查看人去哪兒了,也肯定會來這個房間,到時候我是可以逃脫,但你就未必了,你一旦落到警察的手中,基本上就完蛋了?!?/br> 男子一臉迷茫:“你是誰?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沒錢,我什么都沒有,求求你放了我!” “寇云,45歲,前幡子會成員,嚴打期間被抓,被判入獄15年,出獄后與以前的幡子會成員長期混跡在一起,死不悔改,整日依然干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后又因為盜竊入獄兩年,出獄后至今一直幫人做收賬的買賣,想不到現在膽子大了,敢動刀子殺人了?”面罩人說著,拔出他的匕首,“這匕首上面還灌了蛇毒,要是被割傷,不及時從醫,5分鐘內就會毒發身亡,你收了人家多少錢,就敢做這種事?” 面罩人說完伸出兩指捏住寇云的左側鎖骨,微微用力的同時,捂住他的嘴巴,寇云痛得雙眼瞪大,但身體無法動彈,只能發出悲慘的“嗚嗚”聲。 幡子會是文革期間的一個流氓組織,在文革結束后猖狂了一段時間,隨后國家開始嚴打,嚴打期間,幡子會所有人被一網打盡,全部入獄,后來這批人出獄之后,大多數人都洗心革面,但還有少部分人試圖模仿香港的幫派社團,重新復蘇幡子會,而寇云就是其中一員。 面罩人就這樣持續捏著其鎖骨兩分鐘后,才松開,同時道:“我現在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雇傭你的人是誰,姓名、性別、樣貌特征,否則的話,我會讓你比剛才痛苦一萬倍?!?/br> 寇云畢竟只是個膽大包天的流氓而已,他不是那種真正有原則的殺手,面對面罩人的手段和逼問,他立即道:“他給了我十萬定金,說我如果殺了房間里面的所有人,他就再付我四十萬!” “叫什么,長什么模樣?”面罩人又問道,“要是我發現你騙我,我會追到你在道外三道街的家里,把你做成餃子餡!” 寇云見對方連自己住哪兒都知道,立即如實回答:“是貴三介紹的,錢也是他轉交的,我沒有見過那個人,也不知道那個人叫什么,長什么模樣,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你問貴三!” 面罩人冷冷問:“貴三就是以前你們幡子會那個自稱軍師的鬼三?原名叫何德貴?” 寇云連連點頭,心里是驚訝不已,沒想到還有人將那個早就被警方消滅的幡子會搞得那么清楚。 面罩人思索了半天后,割斷了寇云的繩索,按住他的肩膀道:“你現在身體發軟,三個小時內會逐漸好轉,滾吧!” 寇云扶著墻壁站起來,跌跌撞撞跑出保潔室,險些從樓梯上滾下去之后,吃力地爬起來,扶著墻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 等寇云離開之后,面罩人快速離開,走到走廊盡頭的監控下,這才摘下面具——他不是別人,正是刑術的師父,那個大家都以為還呆在精神病院里面不問世事的鄭蒼穹。 鄭蒼穹吐出憋在胸口的那口氣,恢復成一個走路都費勁的老頭兒,慢吞吞地走向電梯,乘坐電梯到了一樓,離開酒店,徑直走到對面的小倉買內,遞給老板五塊錢后,借那里的座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等電話接通,鄭蒼穹只是低聲說了一句:“幫我查查鬼三現在的位置,對,就是以前那個在狗屁幡子會里當狗頭軍師的鬼三,有消息就打這個電話,我等著?!?/br> 鄭蒼穹說完掛了電話,花錢買了一瓶水,看著街上拿著手機走來走去的那些人,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真的應該買個手機了?” 足足等了一個小時之后,座機再次響起,鄭蒼穹接起電話來,卻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回答:“鬼三失蹤了,半小時之前的事情,半小時前他還在香坊區的一家棋牌室里面打麻將,接了個電話之后,出門上了一輛13年款的xx牌轎車,棋牌室的人沒有記下車牌號碼,需要我繼續查下去嗎?” 鄭蒼穹平靜道:“不用了,辛苦了,你也查不出什么來了,鬼三肯定從此就人間蒸發了?!?/br> 說完,鄭蒼穹掛掉電話,抬眼看著馬迭爾酒店,喃喃道:“妖魔鬼怪都冒出來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馬菲,你到底是誰?” 第二十章:最恐怖的遭遇 當那架幾十年前墜毀在迷宮,又穿透迷宮地面,直插入人工洞xue的二戰日本軍機出現在刑術四人眼前的時候,他們都以為那只是自己看到的幻覺。 從殘骸上來看,這架軍機墜落下來之后,一頭栽進了迷宮之中,穿透地面的同時,雙翼被折斷留在了地面,機體則穿透地面落入了下方的洞xue之中,不過因此也斷成了三截,前段損壞極其嚴重,螺旋槳粉碎,發動機也摔了出來,滾在一側,但飛機并未爆炸。 “飛機?”閻剛抬手指著那殘骸,“看樣子很老了,機身上有日本國旗標志,應該是二戰時期的日本軍機,也許是1945年湘西會戰期間掉落到這里來的?!?/br> 薩木川皺眉站在眾人的背后,保持著沉默。 刑術要上前的時候,譚通卻先他一步,疾步上前,仔細看著那機體,隨后拉開了燃燒棒,高高舉起,繞著那機體走了一圈,緊接著肯定道:“是ki151型偵察機,也叫97式司令部偵察機,1935年開始研制,1936年樣機制造成功,1937年采用,并且大批投入侵華戰爭,當時不具備攔截這種高速偵察機的武器,所以這種飛機可以說是來去自如,但僅僅只是限于在侵華戰爭中,因為美英飛機中速度超過這種飛機的有很多,投入到非中國戰場之外的地方無疑于是空中的活動靶?!?/br> 閻剛挑了下眉毛:“你什么時候又變成軍事專家了?” “我拍了這么多年的戲,拍得最多的就是抗日戲,而且我還是個做道具的,當然了,我本身也對這些很感興趣,所以知道的要比其他人多一點,我家里就有這飛機的模型,是從日本買回來的?!弊T通止不住語氣中的興奮,“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真家伙,雖然已經支離破碎了?!?/br> 刑術看著飛機撞出的那個窟窿:“也許這是個機會,說不定咱們可以順著這里再爬出去看看上面是什么地方,確定一下方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