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譚通拿過去,仔細看著:“對,是上海牌的,在八十年代,這種手表買不到的,好點的單位會獎勵,那時候你們都還小,估計都不記得了,這玩意兒當時得靠工業券?!?/br> 閻剛點頭:“我倒記得那時候,還不是市場經濟,是計劃經濟之前,什么都靠票,糧票,工業券什么的?!?/br> 白仲政道:“真別說,那邊帳篷里面真還有糧票?!?/br> 刑術道:“走,去看看?!?/br> 四人離開大帳篷,朝著外面右側的一頂小帳篷走去。 進去后,刑術發現小帳篷內很簡陋,除了床之外,沒有其他的東西,而白仲政所說的糧票,是裝在另外一個包中,用一個小帆布袋裝得好好的,時隔多年,還能清除看到上面寫的是“本溪市細糧票500克”,下面的日期是1988年,而糧票上面還清楚寫著“限本年使用”。 刑術看了之后,抬眼道:“基本上確定了,這批人是1988年的時候來的,如果不是1988年,這人不會帶著本年的糧票,由這點可以推測出,他們是被雇傭的,而且打算回去,因為不打算回去的人,不會帶著糧票這種東西,沒有其他的線索了嗎?” 白仲政搖頭:“沒有了,而且快入夜了,天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下面霧氣繚繞,就算夜間月光明亮,也照不透,咱們是另外找地方,還是將就在這個營地里面?” 刑術道:“就在這營地里面吧,至少這算是周圍最為開闊的地方了,我也想再多研究下,當年這片營地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就在刑術等人開始各司其職,找柴火、找水、勘查周圍地形的時候,傅茗偉已經押解著盛豐與璩瞳回到了哈爾濱,并將兩人關押在了看守所單獨的監區之內,這個建好不足半年,并沒有啟用,也沒有啟用必要的監區,如今就關押著這兩個建國以來,最大文物古董案的相關要犯。 監區內的看守人員,都換上了又省廳直接派遣下來的干警,五層防衛可謂是密不透風,兩人雖然單獨住在兩個不同的房間,卻隔得比較近,門口24小時都有干警值班,沒有手續文件的前提下,無論是誰都不能進去,哪怕是傅茗偉本人。 外監區的會議室中,傅茗偉與上級領導已經足足開了近五個小時的會,先開了一個小時之后,董國銜也被叫了進去,余下的四個小時,全是羅列證據,分析和推測。上級知道這類的案子專業性太強,難度太大,特地從北京請來了兩位專家,一位姓白,叫白竹聲,另外一位叫慕容柏。 這兩位的年齡都已過六十,但身體還算是硬朗,說話條理分明,對古玩古董這個行當算是相當了解了,而且他們曾經也幫助過故宮偵破過文物失竊案,也算是首都警方這方面的顧問。 會議結束之后,上級領導離開,臨走時特別叮囑傅茗偉,對這個案子壓力不要太大,因為案件特殊,所以沒有時間限制,同時也在等待著國際刑警方面的配合,但至于怎么配合,駐首都的辦事處正在與國際刑警方面協調。 接下來,就是傅茗偉向兩位顧問的學習時間了,傅茗偉原本想帶兩人出去吃飯,可兩位顧問卻推辭不需要,吃看守所食堂里的飯菜就好了,隨后白竹聲還打趣道:“我年輕時候還真吃了一段時間看守所的飯菜呀?!?/br> 傅茗偉笑道:“白老先生您年輕的時候也是警察?” 傅茗偉是出于禮貌才這么說的,白竹聲當然知道,他哈哈一笑,旁邊的慕容柏也是微笑著搖頭,替白竹聲解釋道:“他以前蹲過看守所,因為買賣了不該買賣的東西,但案子不算大,拘留教育后就放出來了?!?/br> 傅茗偉點頭微笑,給董國銜示意他去打飯,等董國銜離開之后,白竹聲就道:“傅警官,關于你所說的‘紋鼬’這個組織,我們的確是從未聽過,應該說,我們對國外的那些什么組織呀都不感興趣,也沒有那個能力知道,因為單單是在咱們中國,民間傳了幾百年的組織就有很多,他們的秘密也很多,我和慕容兄知道的也是一些皮毛而已,因為行當內有行當內的規矩,如果不是為了國家,不是為了破案,我們是不會說的?!?/br> 傅茗偉點頭:“其實,同樣的話,也有從事你們這個行當的人對我說過,我能理解,這算是一種……傳統,對吧?” 慕容柏點頭:“對了,來哈爾濱之前,我還納悶,你們找顧問,為什么要舍近求遠呢?” 傅茗偉搖頭:“我不明白慕容老先生的意思?” 白竹聲立即道:“大家都知道,在哈爾濱有一個很厲害的大朝奉,叫做鄭蒼穹,至于他現在人在哪兒,我們倒不清楚,但你們是警察,要查到應該很容易呀?!?/br> 白竹聲的話,說得傅茗偉一愣,因為傅茗偉在上次調查潘峰案中,調查刑術的同時也知道鄭蒼穹的存在,也知道他也是行當中人,但是沒有想到名聲竟然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大。 第十一章:陷害 “這個……鄭蒼穹到底是什么人?”傅茗偉問出這個問題之后,白竹聲與慕容柏對視一眼,都露出“這小子果然沒入門”的表情,隨后你一句,我一句將鄭蒼穹的事跡大致講述了一遍。 傅茗偉都聽傻了,但他還是努力讓自己維持原先的平靜表情,這既是他的一種職業習慣,也同樣是一種好面子的表現。 聽完兩人介紹鄭蒼穹的話之后,傅茗偉想了想,問:“兩位知道刑術這個人嗎?” 白竹聲和慕容柏不自然地對視一眼,白竹聲舉起手來要擺手的時候,又立即放下了,顯得有些尷尬,慕容柏看了他一眼,又沖傅茗偉點頭道:“當然,誰都知道,他是鄭蒼穹的徒弟,行內都說,他師父如果真的退休,洗手不干,那么東三省第一朝奉的位置,非刑術莫屬?!?/br> 果然。傅茗偉聽完心中就冒出了這樣兩個字。當然,如果不是他與刑術認識,不是他與刑術合作過,恐怕他根本不會相信眼前這兩位老人的話,會認為他們完全是在吹牛,而且牛皮都快吹破了。 “我也認識他?!备弟鴤フf完,看著兩位老人的表情無比的驚訝,就在白竹聲快要問話的時候,他又補充道,“雖然我和他認識,但他不會向我提供直接幫助,所以,他師父也不會?!?/br> 兩位老人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都很遺憾地搖了搖頭,但傅茗偉卻感覺到,這兩位老人,似乎是很期待鄭蒼穹能夠成為顧問,他們兩位還可以近距離看看鄭蒼穹到底長啥模樣…… 此時,在傅茗偉心中,就產生了一個“鄭蒼穹是這個行當的天皇巨星”的念頭。 董國銜和其他兩名干警將餐盤端了過來,放下之后也自個兒去吃飯了,隨后的吃飯時間內,白竹聲和慕容柏再也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有眼神交流而已,但明顯是有話不好說的模樣。 直到飯吃完了,兩位老人拿出自己的杯子泡茶喝茶的時候,傅茗偉才直言道:“兩位老先生,如果有話可以直說?!?/br> 白竹聲看著慕容柏,慕容柏搖了搖頭,白竹聲面露難色,也沉默不語。 傅茗偉只得點頭道:“既然兩位不愿意說,我想也有兩位的難處和道理,我就不勉強了,那么兩位先去休息吧,等下我會拿一些案件的相關資料來,讓兩位幫著鑒定?!?/br> 傅茗偉說著就要起身,此時白竹聲明顯憋不住了,起身道:“傅警官,我再確定一下,被警方抓住的兩人,一個叫盛豐,是長沙合玉集團的董事長,而另外一個來路不明,叫璩瞳對吧?是哪個璩字?” 傅茗偉轉身掏出筆在紙上寫出了那個字,但字還沒有寫完,白竹聲就坐下了,依然看著慕容柏,慕容柏只得點點頭,算是他也同意了,傅茗偉知道,他們要話入正題了。 白竹聲喝了一口茶,深吸一口氣道:“傅警官,這兩個人呢,說實話,根本不是我和慕容兄能對付得了的,雖然這個姓璩的,我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我們推測出的那個璩家的人,但如果真的是那個璩家的人,那我們根本就是班門弄斧,關公面前耍大刀,這個工作我們不能勝任?!?/br> 傅茗偉眉頭微皺,搖頭表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過呢,我們倆有一個比較合適的人選,而這個人,只能由你們警方出面,也許他才會合作?!卑字衤曊f著,又喝了一口茶,那模樣似乎顯得有些緊張,“這個人不是鄭蒼穹,也不是刑術,他叫陳泰東,耳東陳,泰山的泰,東邊的東,傅警官你聽說過這個人嗎?” 傅茗偉在腦子中認真回憶了下,然后搖頭:“沒聽說過?!?/br> 許久都沒說話的慕容柏此時開口:“陳泰東,他有個綽號叫‘關外佛’,他得這個綽號就因為這個人吧,早年是少林寺的和尚,后來還俗了,而他還俗的時候,已經三十多歲了,那時候差不多是上世紀六十年代,就在那種環境下,陳泰東跟一個木匠學手藝,逐漸地進入了這一行,在改革開放那幾年名聲大起,這么說吧,就是在鄭蒼穹不再那么活躍的時候,這個陳泰東就冒出來了,如果他不是出事的話,恐怕今天東北第一朝奉的位置,就歸他坐了?!?/br> 傅茗偉往椅背上一靠,問:“他出什么事了?死了?受傷殘疾了?” “進監獄了?!卑字衤暤?,隨后壓低了聲音,“當時這件事整個行當都傳遍了,說他是太得瑟了,喝了酒,醉酒之后不小心殺了人,但對方沒死,受了重傷,但是量刑為15年,原本應該是在2003年就出獄的,結果臨出獄之前他又犯了事,再次將一個人打成重傷,又加刑了,此后聽說,只要他即將刑滿出獄,他就得犯事,然后被加刑,直到現在,他都被關在監獄里?!?/br> 傅茗偉眉頭緊鎖:“這個人有病吧?” 雖然他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卻在想兩點,其一,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在監獄中?其二,如果真的在,那么他的這些做法明顯是不想出獄,故意想賴在監獄不走的。 慕容柏道:“誰知道呢,這個人很怪,但是很聰明,雖然在這個行當只混跡了二十來年,但熟知這個行當的一切,非常厲害,否則的話,也不會有他如果不入獄,肯定是能超過鄭蒼穹的謠言了?!?/br> 傅茗偉點頭,知道上級找的這兩個顧問,應該不會故意說這些話來忽悠他,于是問:“他被關在哪兒?” 白竹聲道:“黑龍江鳳凰山監獄?!?/br> “鳳凰山監獄?”傅茗偉一愣,“太遠了,那在五大連池市,而且那里關押的都不是重犯,都是15年以下的,他怎么會在那?” 慕容柏道:“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我們的消息也是從行當的其他人那里聽說的,但應該是準確的?!?/br> 傅茗偉起身道:“好吧,我知道了,謝謝兩位,這個陳泰東的事情我會去查的,當然,就算他合適,我也必須向上級部門領導報批,我無法將一個正在服刑的犯人直接提出來?!?/br> 兩人點頭,那表情是明顯松了一口氣,當然,傅茗偉也看得出來,他們根本就是不愿意趟這渾水,這也從另外一個角度說明了,在那個行當中,盛豐和璩瞳都不是好招惹的人。 只不過,傅茗偉更加疑惑的是,璩瞳到底是誰?陳泰東身上又藏著什么樣的秘密? 深夜,距離甲厝殿所在位置還有幾公里外的山谷叢林之中,刑術等人所在的營地燃起了篝火,帳篷的窟窿也被譚通填補完畢,帳篷內也清理得差不多了。 譚通在周圍設置了幾個簡易的機關之后,拍手起來道:“好了,搞定?!?/br> 說著,譚通朝著樹上的薩木川豎起大拇指,薩木川點點頭,隨后看到不遠處的高灌木叢有什么在聳動,他抓起匕首的同時,看到從那里出現的元震八。 元震八出現,緊隨著的就是凡孟、賀月佳、賀晨雪三人,譚通看到他們之后,立即起身cao起手來,大聲道:“喂,別過來了,這里有陷阱,出了事我也不負責?!?/br> 此時,白仲政從營地走出,他也沒有看元震八,眼神直接落在了走出的賀晨雪的身上,又對譚通說:“開飯了?!?/br> 譚通搖頭,指著元震八等人道:“他們怎么辦?” 白仲政回頭的時候,閻剛從帳篷中恰好出來,聽到他這句話,下意識就回答:“讓他們自個兒找地方住吧,我們這住不下了?!?/br> 元震八只是笑,轉身準備繞開營地而行,賀月佳卻是一臉憤怒:“你們沒信用是吧?說好了,一起去找甲厝殿,下來之前,也約定好了,讓凡孟做領隊,既然是領隊,你們就得聽他的?!?/br> 剛說完,樹上的薩木川就跳了下來,和譚通、白仲政、閻剛站在一起,冷冷道:“賀大小姐,你哪只耳朵聽見我們說了要聽他的?是刑術說的,你要下達命令應該找他,別找我們,這營地是我們四個布置好的?!?/br> 一直不多話的薩木川此時說了這么多,話中意思其實也擺明了是在幫刑術鳴不平,應該說,站在這里的四個男人都為刑術覺得不值,譚通更是恨不得朝著賀晨雪臉上吐幾口唾沫。 賀晨雪當然也清楚,他們實際上雖然討厭凡孟,但更多的只是針對自己,可如今最無奈的是,在她的眼前,凡孟只是緊緊抓著賀月佳的手,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弄得她手腳無措,只得低著頭。 “讓他們進來吧?!毙绦g站在帳篷口,閻剛四人回頭看著他,刑術也沒有再說第二遍,只是轉身進了帳篷將自己的東西抱了出來,“最大的帳篷,讓給他們?!?/br> 譚通皺眉道:“你裝偉大是吧?” 刑術不語,只是進了帳篷,譚通搖搖頭走開,薩木川重新回到樹上警戒,白仲政回到篝火邊看著所做的晚飯,順口道:“我這里只準備了五個人吃的東西,要吃,自己想辦法?!?/br> 譚通也坐在篝火對面,故意道:“人吶,臉皮厚就是沒辦法,人賤則無敵!” “你說什么?”賀月佳火了,指著譚通道,凡孟也沒制止她,但譚通連頭都不回,與對面的白仲政只是對視一笑,隨后搖頭。 元震八率先進了營地,進了大帳篷看了一眼,隨后道:“你們三個住里邊吧,我在外面想辦法?!?/br> 凡孟領著氣鼓鼓的賀月佳,尷尬無比的賀晨雪進了帳篷。 而在另外一間帳篷內,坐在那發呆的刑術,其實心中非常感動,在這種時候,即便是其他四個同伴的做法有些不顧大局,有些過激,但那也都是為了替他出口氣。當然,他心中更想出口惡氣,不過他不能那么做,因為他必須將精力轉移到甲厝堡和甲厝殿之上。 元震八走進大帳篷中,看了一眼正在安慰賀月佳的凡孟,還有坐在一側角落中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賀晨雪,說了句:“我去準備晚飯,你們歇著吧?!?/br> 凡孟點了點頭,賀月佳下意識說了句:“晨雪,去幫忙?!?/br> 賀晨雪一愣,元震八眉頭也立即鎖緊,道:“不用,我自己能行?!?/br> 剛起身的賀晨雪又坐下,此時的她,感覺自己就像是jiejie身邊被人使喚的丫鬟,她抬眼看到凡孟對賀月佳的那一臉關懷,心中五味陳雜,不是滋味。 元震八走出,朝著篝火邊的白仲政和譚通笑笑,說了句:“我那有酒?!?/br> 白仲政不說話,譚通只是冷冷道:“留著給自己消毒吧?!?/br> 元震八也不計較,進了刑術的帳篷,開門見山道:“咱們這樣不是辦法?!?/br> 刑術抬眼看著他,問:“你說什么?” 元震八走進帳篷,站在那道:“你的人都不服凡孟,凡孟身邊支持他的,只有賀氏姐妹,我呢,實際上也不贊成他成為領隊,我不放心他,說到底,他是個小人,不為他人考慮,私心太重?!?/br> 刑術道:“你什么意思?” 元震八道:“沒什么,我只是希望這件事能順利一點?!?/br> 刑術道:“如果大家都坦誠一點,事情就會變得更順利,你不說你的真實目的,事情怎么順利?凡孟和你都掖著藏著,肯定大家都懷疑的?!?/br> “我說過了,我的目的是為了‘巫神的憤怒’?!痹鸢俗聛?,“我算是一個中立的人?!?/br> “中立?”刑術扭頭看著他,“你認為這樣就能撇清你和紋鼬的關系?” 元震八抽了下鼻子:“我和紋鼬之間的關系,是互相利用,他利用我,我利用他,就這么簡單,更何況我根本連紋鼬的人都沒有見過,我的目的歸根結底就是那種藥?!?/br> 刑術點頭:“我姑且信你,但你下面想怎么做?要知道,紋鼬說過,如果我不把找到的線索給他,他就會殺人,而且是隨機的,要制止這種情況的唯一辦法就是,把控制紋鼬的那個人挖出來?!?/br> 元震八點頭:“會有辦法的……” 哈爾濱,馬菲的第二藏身處,是在江北的某別墅區之中,她租借的這棟別墅很大,很顯眼,而且別墅主人還挖了個游泳池,如果不是因為天氣還冷的原因,恐怕她早就下水了。 別墅二樓的書房中,賈楓正在那熬著,等著,因為賬戶雖然被破解了,但里面還有第二道加密程序,要解開這種程序,賈楓只能選擇突破銀行的防火墻,進入內部系統后,放置一個木馬,隨后用虛假的啟動賬戶的方式,激活賬戶的同時,也激活木馬,讓木馬自行解開加密程序。 馬菲就坐在一側的窗臺上,在那無聊地數著星星。 終于,書房內傳來了賈楓的聲音:“搞定!” 馬菲起身朝著屋內走去,邊走邊問:“賬戶的情況怎么樣?明細呢?” 賈楓坐在電腦前查詢著:“奇怪了,從明細來看,他們走賬的方式,都是通過這四十個賬戶來互相中轉,一直在其中循環,而且是死循環,就算從第一個賬戶轉賬到最后一個賬戶,接下來最后一個賬戶還是會將錢轉進第一個賬戶,而且是每五分鐘轉一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