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第五章:斷線 閻剛并沒有說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也沒有說地點,他說這些都是保密的事情,他畢竟是軍人出身,不能說的絕對不會說,哪怕是打死他,他都不能說。他只是告訴刑術,那次的培訓讓他注意到了傅茗偉。 其實當時與閻剛同去的那批教官,大多數都是工作在一線的人,有多年豐富的工作經驗,但年齡都不大,可以說平均年齡比參加培訓的學員都還要小。 所以,一開始就引起了不少學員的不滿,但沒有人明確說什么,因為所有教官都從培訓開始的第一堂課,不約而同給了所有學員下馬威,讓他們知道,自己只是個菜鳥,屁都不算一個,要進步,要破案,要救人命,要對得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誓言,那就安安分分的跟在屁股后面學。 培訓的主教官,也是大家都不認識的一個老頭兒,但老頭兒明顯是一身軍人的氣質,閻剛后來只聽說他是一個老兵,曾經參加過自衛還擊戰,再后來就不知道了,據他判斷,應該是武裝警察部隊中的高官,至少是少將級別的。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可能成為警察中的警察,我說的是可能。雖然我希望站在我眼前的所有人都能順利從這里畢業,但我同時也清楚,能堅持下去的只是少數,或者是極少數!”身穿警服的老頭兒掃了一眼下面的眾人,提高嗓音道,“因為,這里不是以前你們呆過的任何培訓機構,不是警察學校,不是軍校,更不是什么所謂的進修班,你混上一段時間就會給你一張函授文憑,這里是一個鍋爐,能把你們重新煉制的鍋爐!你們要記住,你們回爐重造的機會只有這一次,誰要是堅持不下去了,這輩子就沒有下一次機會了,所以,各位,珍惜你們眼前的機會,牢牢記住你們是做什么的?!?/br> 閻剛回憶到這,睜眼道:“當時教他們的教官很多,各種技術都有,偵查,格斗,射擊,反爆破等等,開學的時候,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張紅卡,帶身份識別的,如果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可以將紅卡投進禮堂外面的那個箱子里面,投進去了,就代表你棄權了,然后會將你調離以前的單位,去一個新的地方工作,如果順利畢業,就可以回到原城市原單位,或者是去真正的一線?!?/br> 刑術點頭:“傅茗偉很獨特嗎?” “豈止是獨特呀,簡直就是個怪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想讓你判斷出他在想什么的時候,他的眼神會變得無比空洞,就像是個傻子一樣,負責他們心理學的教官對他很頭痛,因為這小子能背下來建國以來所有大案要案的資料,而且還說了很多他對某些特定案例的分析,心理學的教官說,他很聰明,而且不是那種馬后炮一樣的聰明,他提出了很多獨特的觀點,讓人信服?!遍悇倱u頭,“但是,他與所有的人才一樣,幾乎都有一個通病,人緣相當不好,話也少,最常說的一些話就是‘走開’、‘讓開’、‘站一邊兒去’,開始一段時間,教官也好,學員也好,沒人喜歡他,但是他真的是個天才?!?/br> 刑術點頭:“行了,你說了這么多,我知道了,不過我也放心了,這個人很聰明的話,就不會認為我們是嫌疑犯?!?/br> “當然?!遍悇倱u頭,“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我擔心的是,這家伙的性格,他沒有情面,不會講人情,所以,一旦他發現了一些事情,這些事情一定會出現在他的報告當中,不會幫我們隱瞞。當初我和他交換一些所謂的消息,都是那種,我只要幫過他,他一定會想辦法還我的人情,而且是馬上還,不欠我的,免得將來成為我要挾他的理由?!?/br> 刑術點頭:“走一步算一步吧,先說今晚發生的事情,先討論下下面要做的事情?!?/br> 閻剛道:“保護好張護士,下一個目標肯定是她,對方肯定也估計到了張護士落在了我們的手中,也知道了他們當時故意用那幅字去誘使張護士入局,但那幅字肯定可以牽出他們的來路,所以他們才會從齊八爺那里拿走,同時燒毀了絕世樓,都是在毀滅證據?!?/br> 刑術點頭:“但是有一點現在可以看出來,那就是這批人的心狠手辣只是表面上的,如果他們真的是屬于那種什么都不顧的組織,齊八爺今晚一定死了,他受傷的部位很高,對方下手時避開了要害,就說明不想出人命,當然,這些只是現有證據的推測,我現在覺得要想知道對齊八爺下手的人的線索,除了去問齊八爺本人之外,就是去看監控錄像了,但是錄像的硬盤肯定被警察拿走了,只剩下去找齊八爺這一個辦法了?!?/br> 閻剛沉思一會兒道:“就算看到監控,就算找到齊八爺,我們得到的線索也很少,因為兇手不傻,他肯定知道有監控,而且他沒有殺死齊八爺,也知道齊八爺救下之后會說出他,所以,這個兇手百分之百是蒙面去的?!?/br> 刑術閉眼想著:“關鍵的問題是,兇手是怎么知道這一切的?總不可能他們有人一直盯著齊八爺,或者竊聽齊八爺的電話吧?” 閻剛皺眉直視前方:“對呀,這是個最大的疑問?!?/br> 刑術起身:“我大概知道了,明天或者后天,我們去醫院找齊八爺?!?/br> 接下去的一天中,刑術和閻剛故意分開,因為他們知道,傅茗偉肯定會叫人盯著他們,一起行動,相反目標更大。所以,刑術去調查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而閻剛則繼續調查電話號碼和其他相關的情況。 第三天,當他們知道齊八爺已經可以隨時說話,可以進食之后,等待著警察去錄完口供,這才徑直去了醫院。 走進齊八爺病房的那一刻,刑術看到走廊盡頭站在窗口的那個男子,他只是掃了一眼,又對閻剛遞了個眼色,閻剛也看出那人是警察,肯定是留下來暗中監視有什么人去找齊八爺的。 但是他們進房間之后,那人并沒有跟來,依然站在原地沒動。 幾乎完全禿頂,瘦得像是猴子一樣,卻留著可笑的八字須,山羊胡的齊八爺正坐在床上,艱難地吃著護理工給他喂的rou丸子,因為傷在胸口與肩頭之間,所以他每吃一口,脖子一伸長就“哎喲”地叫痛,但見刑術和閻剛進來,立即就讓護理工出去了。 刑術坐下,閻剛靠在門口的墻壁上看著。 齊八爺往外面看了一眼,愁眉苦臉地道:“我這次損失不小呀!” 刑術平靜地點頭:“那幅字你鑒定值多少錢?” 齊八爺低聲咬牙切齒道:“我都聯系好了,在上海的拍賣行底價就是二十五萬,如果在明年春季的春拍會上,最后成交價可能達到八十萬!” 刑術道:“聽起來是損失不小,但是您有損失嗎?” 齊八爺盯著刑術:“你這話什么意思呀?站著說話不腰疼!” 刑術揉著鼻梁道:“演得太爛了?!?/br> “???”齊八爺疑惑地看著刑術。 刑術放下手道:“你演得太爛了,你應該去學學表演,提高提高自己的演技,虧你還天天看電視劇呢,你看的那都是動畫片吧?” “誒,刑術,你這話什么意思呀?我聽著怎么就這么刺呀?”齊八爺說著又輕輕捂著傷口“哎喲”了一下,“你今天來,就是為了氣我?不就是因為上次那幅畫的事兒嗎?是,是我走了眼,才帶到你那去的,但實際上我也是為了能雙贏大家發財,我都說過對不起了,也賠禮了,你還想怎么著?” 刑術扭頭指著門口:“剛才我進門的時候,一坐下,你就說自己損失重,是,你這人的確看重那些東西,但是我認識你這么久以來,知道你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上次張大文不小心將你一幅擺在那當門面的贗品給弄了點茶水,你訛了他五千塊錢,那幅畫撐死值三百,我還說高了,所以,你被人刺了一刀,你會善罷甘休?而且你應該會更加奇怪,這個人為什么會襲擊你?而且怎么會就那么巧,在那天晚上就跟上你了,綜上所述,按道理,你會懷疑我,因為事前只有我打過電話,警察都懷疑我了,你沒有懷疑?這不是扯淡嗎?” 齊八爺半瞇著眼睛看著刑術:“刑術,你今兒是來者不善呀!” 刑術嘆氣:“演,繼續演,你說你,一個從祖國最北邊漠河來的人,一天到晚學一口北京話,沒事就說自己祖籍北京,可勁兒的演、裝,有意思嗎?你還不如說自己是藍田人,周口店人,老家在四川武漢三星堆,成長于臥龍保護區,和熊貓一起啃著竹子長大的?!?/br> 齊八爺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閻剛,再問:“你到底想說什么?” 刑術指著齊八爺的傷口道:“八爺,那晚發生的事情,不要說警察了,就是把詳細情況放到網上去,都不用給那些網友看現場照片,就能分析出來刺在你身上的這一刀,是你自己干的?!?/br> 齊八爺臉色微變,依然道:“你別胡說八道??!我警告你,我就覺得刺我一刀的人,不是你,就是你的朋友,你知道我有那幅字,所以,一直在暗中覬覦,終于按耐不住了,于是動手了?!?/br> 刑術抬手示意齊八爺不要再辯解了:“八爺,警察的技術很先進,現在的科學技術也很先進,可以從兇器,兇器刺入的角度,血濺出來的位置等等判斷出當時的情況,要調查出來是你自己刺的,不是件難事,警察估計已經知道了,他們沒挑明,是因為還有下文,你別以為捅自己一刀就沒事了?!?/br> 齊八爺不語,只是看著刑術。 刑術繼續道:“那幅字我查過了,這種算是寶,市面上很少,明面查不到,我只能去黑市查,稍微用點辦法,讓人還我人情就能查出來,這幅字原本就是你的,是你6年前去山東淄博的時候,無意中在一個地攤上看見的,你花了很少的錢買了下來,原本你想上黑市去買的,不過當時的字畫市場并不好,于是你留了下來,只有黑市上那幾個人知道這幅字的事情,我說這么清楚了,你是不是可以實話實說了?” 齊八爺冷冷道:“就算那幅字以前就是我的,也不能證明是我自己刺自己一刀吧?警察都沒有說什么,你憑什么這么說?” 刑術坐直道:“我也不問你什么刺你的人多高穿著什么衣服之類的問題了,反正你肯定已經編好了,但是那把刀你不可能臨時就能弄來,也許就是你家里面的,你把警察當什么了?!?/br> 齊八爺冷笑一聲:“刑術,你到底想干什么?” 刑術剛要進入主題的時候,門口突然跑進來一個人,刑術轉身一看,發現竟然是傅茗偉,他跑的氣喘吁吁的,滿臉是汗,摘下耳朵上的耳機,扇著外套道:“太好了,趕上了,趕上了?!?/br> 刑術知道沒法問了,只得起身問好,齊八爺也順勢閉上眼睛裝睡。 后側的閻剛抬手看表,故意道:“刑術,差不多了,咱們該走了?!?/br> 刑術看著傅茗偉道:“傅隊,太不巧了,您剛來,我們就趕時間要走?!?/br> 傅茗偉看著齊八爺,也不看刑術:“好吧,回頭見,現在這件案子算是結了,火災的事情我們還得抽空聊聊?!?/br> “沒問題!”刑術笑道。 傅茗偉轉身看著閻剛,一改前幾天的語氣,尊敬道:“閻教官的老板,想必也不是常人,跟你們多聊聊,我可以學到不少的東西,再見?!?/br> “再見?!遍悇傓D身離開,刑術朝著傅茗偉點點頭,跟隨離開。 走出病房,刑術和閻剛沒有坐電梯,而是走的樓梯,從住院部樓上通道進入了門診大樓,又從門診大樓繞了好幾圈,想辦法甩開了跟蹤他們的那個疑似警察的家伙,這才坐公交離開。 而在病房內,傅茗偉把包里插著耳機的手機拿出來,隨后坐在床邊先前刑術坐過的凳子上面,在下面摸索了半天,然后從下面扯出一個還帶著透明膠的百元諾基亞手機,搖頭道:“要說這諾基亞百元機就是好,通話時間長,還不容易斷線,我上午來錄完口供不小心掉在這里了,又一不小心將手機撥通到我的手機了……” 說完,傅茗偉起身看著閉眼的齊八爺:“真是不好意思,因為這個手機的關系,我把你們先前所有的話都聽到了?!?/br> 齊八爺一句話不說,閉眼裝睡。 傅茗偉再次坐下:“如果你現在自首,并且把那幅字的下落說出來,可以從輕處理,當然,前提是,你那幅字沒有投保,更沒有涉及到騙保,可以當做是報假警處理,最輕的呢就是罰款加批評教育,不過你還涉及到誣陷他人傷害自己,雖然沒有明確對方是誰,但基本上已經誤導警方認為兇手是刑術,構成誣告陷害罪,輕則是3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造成嚴重后果的,處以3年以上10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你自己選吧?!?/br> 傅茗偉說著,坐到旁邊的小沙發上面,拿出手機開始玩游戲:“我手機上下的這個消除類游戲,一直沒時間玩,現在就趁等你的時間,干脆玩通關吧?!?/br> 那天,傅茗偉失算了,齊八爺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個字,等傅茗偉離開的時候,病房也正式被警察看管了起來,等他傷好出院之后,就可以走正式的訴訟程序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當中,刑術等人除了細心照顧和保護張護士之外,剩下的時間就用在調查那個組織上面,可惜的是,因為齊八爺被警察抓了,他們沒有任何線索,那些人也不會蠢到主動去找張護士,因為他們清楚,張護士沒有接觸警察,只要紀德武的事情不曝光,他們無須擔心什么。 因為毫無頭緒的關系,大家只能繼續日常的生活,田煉峰繼續回去當他的連鎖藥店的小經理,閻剛和刑術輪班守著張護士,張護士繼續上班,也不回家住,張護士煞費苦心說服閨女留在醫院“實習”,整日擔心著開學之后又該怎么辦?不可能有人時時幫她盯著看著。 刑術則依然每日在當鋪中坐著買賣,但每次路過齊八爺那緊閉的店鋪時,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從心頭升起,很明顯,齊八爺應該與那批人有直接的關系,否則,他不可能在情急之下干出那種事。 “喂,今天買賣怎么樣?”田煉峰推開當鋪門走進來,順便抬眼看了下墻上的掛鐘,現在已經下午四點半了,還有半個小時,古玩城就關門了。 刑術搖頭:“還那樣,每天都那樣,就前幾天收了幾塊還算像樣的玉?!?/br> 田煉峰坐下,自己拿了一瓶可樂:“誒,那幅絕世畫,你還是沒看出頭緒來?” 刑術搖頭:“沒有,我甚至都故意將那東西放在這里沒保存起來,在這里四處裝上攝像頭,想故意釣魚,看看有沒有人上門來偷,結果,從來沒有來過任何人,奇怪吧?” 田煉峰喝了一口,尋思了下道:“是挺奇怪的,唯一的線索,這么多人找奇門,為什么不偷走呢?對了,筷子呢?” 刑術一揚頭,示意放在旁邊的保險柜里面,古玩城里面買賣好的,都有大型保險柜,基本上都是鑲嵌在墻壁中的,你要直接搬走基本不可能,這里24小時保安巡邏,你一旦鑿墻馬上就會被發現,刑術這保險柜還是帶指紋和密碼的,只有他能打開。 刑術閉眼:“齊八爺一定知道什么,但現在要找他,只能去看守所?!?/br> 田煉峰立即問:“最后齊八爺怎么判的?” 刑術道:“聽閻王說,就判了三個月,罰了一筆錢,得呆在看守所里面,但是他死都不說那幅字去哪兒了,只是說自己忘記了,說自己老糊涂了之類的話,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與絕世樓被燒的案子有關,所以無法牽連到一起去?!?/br> 田煉峰喝了一會兒可樂道:“我覺得,絕世樓里面肯定有咱們遺漏的東西,要不,他們也不會放火燒了?!?/br> 刑術點頭:“這我知道,但現在說什么都已經晚了?!?/br> 田煉峰起身走過去問:“咱們可以繼續研究下照片吧,或許能發現什么?!?/br> 田煉峰說話的時候,卻發現刑術的目光忽然投向門口,隨后離開柜臺走了過去。田煉峰立即轉身,剛轉過去就看到了一身白色羽絨服,披著頭發,戴著一副款式比從前還要漂亮的墨鏡的賀晨雪。 第六章:四方玉 看到賀晨雪的那一剎那,田煉峰吸進去的那口氣一下子憋在了胸口,畢竟他從第一眼見到賀晨雪的時候,就被對方所吸引,當然這種吸引僅僅只是外貌上的,在尋找忽汗國寶藏的過程中,他每每對賀晨雪發火,都是因為控制不住自己的性格和脾氣,覺得這個女人陰陽怪氣,但同時又抑制不住心頭那種對美女的向往。 用刑術的話來說,田煉峰就是八輩子沒見過漂亮姑娘,總認為漂亮姑娘就應該有好脾氣,如果沒有好脾氣,自己不僅會顯得十分失望,還會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 刑術上前看著賀晨雪,還未開口說話的時候,田煉峰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上前就去抓賀晨雪的小型手提包,口中還說著:“沉吧?來,我幫你?!?/br> 田煉峰臉上還擠出一副弱智暖男的表情,但他不知道,在近距離,能將他看得無比清楚的賀晨雪看到卻是另外一幅畫面——一只面目猙獰,手舞足蹈的異形朝著她撲了過來。 賀晨雪下意識抱住包往旁邊一躲,這個動作讓田煉峰無比尷尬,隨后說出了第二句自以為能將尷尬打消,緩和氣氛的話:“來就來嘛,還帶什么東西!” 刑術嘆了一口氣,展手示意賀晨雪往里面走:“來,里面坐?!?/br> 賀晨雪點頭,走過田煉峰身邊的時候禮貌性地朝著他點頭微笑。 這一個點頭,加上那個微笑,讓田煉峰頓時心花怒放,如果丫手頭有個戒指,估計當時就跪下來求婚了。 賀晨雪坐在椅子上,依然抱著包,刑術轉身泡茶,田煉峰一屁股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面,認真地問:“好點了嗎?” 賀晨雪一愣:“???” 刑術立即轉身道:“他是問你這段時間是不是休息好了?!?/br> “哦?!辟R晨雪點頭,“挺好的,都好了,精神狀態也好了,緩過來了?!?/br> 田煉峰認真點頭,又道:“你放心,那個雙瞳的事情我一定會幫你找,還有關于你父母的事情,我也會調查清楚,包在我身上?!?/br> 賀晨雪扭頭看著田煉峰,完全不知道下面應該接什么話,她也不傻,覺得今天來田煉峰對她的態度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刑術立即將泡好的茶端過去,抽了一把凳子放在賀晨雪側面,趕緊去將外面那個“暫停營業”的牌子掛了出去。 刑術剛坐下,賀晨雪就開口道:“刑術,我就不繞圈子了,今天來,是有事相求?!?/br> 田煉峰依然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只要是你的事,我們全力以赴!” 賀晨雪尷尬地點頭,看向刑術,刑術問:“什么事兒?如果是雙瞳的事情,我說了,我會幫你,但現在不行,我有其他要緊的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