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刑術道:“應該是與那個殺手有關,另外,與我保持較近的距離,不會讓我們互相之間產生太濃的敵意,這對以后有好處,至少見面可以先談,而不至于兵戈相見?!?/br> 賀晨雪“嗯”了一聲,并未再說什么。 刑術翻了個身道:“困了,我先睡了?!?/br> 賀晨雪睜眼,看著帳篷頂端,過了幾秒忽然道:“刑老板,咱們說好了,從現在這一刻開始,咱們就是夫妻,明白嗎?一起吃一起住一起走,形影不離的那種夫妻,算你幫我的忙,如果有必要的話,咱們可以挑一個好日子去領結婚證?!?/br> 刑術猛地睜開眼睛,側身看著眼睛瞪得老大的賀晨雪:“賀小姐,你什么意思呀?你這是訛人吧?” 賀晨雪淡淡道:“哪兒有訛人把自己給搭進去的?我是在求你幫忙,人命關天,好不好?” 賀晨雪說完扭頭看著刑術,兩人對視許久,刑術轉身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睡了,晚安?!?/br> “晚安?!辟R晨雪說完卻沒有閉上眼睛。 左側的帳篷中,田煉峰已經昏昏欲睡,因為已經到了他睡覺的時間了,這個從來沒有熬過夜的人,在白天干了這么多體力活之后,現在已經屬于困得眼睛都合不攏了,但他現在卻很矛盾,一方面是擔心自己父親田克的安全,不過這個擔心他盡力在化解,能化解也是因為有刑術這個可靠的兄弟在身邊,另外一方面則是他夢寐以求的冒險生活終于算是過上了,雖然是危險重重,卻很過癮。 田煉峰在睡袋中翻來覆去的,旁邊的閻剛低聲道:“你怎么像蟲子一樣蠕動來蠕動去的?你不累是不是?不累你繼續出去挖!” “不是,我是……”田煉峰睜眼道,“算了,有些事情說了你也不能理解,我現在倒是覺得那兩個家伙,叫白仲政還有郭十什么玩意兒的不像是好人,不明白刑術為什么要答應他們的幫忙?!?/br> 閻剛也睜開眼睛:“是郭十箓,這兩個人來路是有問題,但應該不會害咱們,如果要害我們,叫郭十箓的那個人完全不用告訴我們地龍毒的事情,其實今天我們真的是命懸一線,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隔行如隔山,有些東西我們是門兒都摸不到,不靠他們,說不定明天就只能掉頭回去?!?/br> 田煉峰爬起來道:“你是說,刑術是在利用他們?” 閻剛看著他:“互相利用吧,他們也利用咱們,但最終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刑術應該知道吧,不說了,太累了,睡吧?!?/br> 田煉峰點頭躺下,原本想再分析分析的,但眼睛實在睜不開了,沒幾秒就沉沉睡去。 “他們應該都睡著了?!弊钣覀鹊膸づ裰?,一直沒睡的郭十箓低聲道,同時看著一直蹲在帳篷口,閉眼注意著外面動靜的白仲政。 白仲政微微點頭,也不說話。 郭十箓往白仲政的位置挪了挪,盤腿坐在那道:“奎爺的意思是……” “我懂?!卑字僬⒓吹?,“他老人家看得遠,想得遠?!?/br> 郭十箓點頭,心中卻想:你小子真會拍馬屁,當面拍,背著也拍,難怪奎爺喜歡你。 郭十箓遲疑了一下,又問:“真的幫?” 白仲政點頭。 郭十箓又問:“真心幫?” 白仲政點頭。 郭十箓也點頭:“現在是真的幫真心幫,等到他們找到真正的奇門,要打奇門主意的時候,咱們才下手?” 白仲政扭頭看向郭十箓,隨后道:“差不多,就那意思?!?/br> 郭十箓深吸一口氣:“看樣子,這里的秘密還不止白蟻xue這么簡單,估計……” 話沒說完,白仲政就打斷他:“白天你也累了,休息去吧,我值夜,后半夜我再叫你?!?/br> 郭十箓點著頭挪了回去,鉆進睡袋中,又看了一眼依然蹲在帳篷口,面無表情的白仲政,輕輕搖了搖頭,打著哈欠睡下了。 深夜的冰層下顯得特別的寂靜,唯一的聲音就是風吹著那個刑術等人挖出的冰窟窿發出的“呼呼”聲,除此之外,聽不到半點響動,安靜得十分可怕。遠處樹下,閉目養神卻保持著十二分警惕的郭洪奎在周圍撒下了一些谷殼,他的耳朵很靈,哪怕是老鼠的爪子落在這些谷殼上面,他都能聽見,更不要說人了。 他推測白影如果要動手,必定會選擇在眾人進入帳篷一個小時左右,因為白天的勞累讓這群人就算是提高警惕,也無法支撐一個小時的時間,這個時間段一過,人就會進入深層睡眠,如果是郭洪奎自己,他就會選擇在這個時間動手,因為即便是鬧出動靜,沒有受過訓練的人也不會輕易蘇醒,即便醒過來,腦子反應也不會如清醒時那么快,會遲鈍很多。 可是,白影并沒有動手,好像是根本就離開了這個區域一樣。 郭洪奎將手腕上的小風笛放在嘴邊,吹出了一個古怪的旋律,如同風聲一樣。這個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一般的風聲,只有在帳篷口蹲守的白仲政聽明白了,郭洪奎的意思是,他要休息會兒,讓白仲政盯久點,兩個小時之后,自己醒來再值守,到時候再通知白仲政去休息。 白仲政聽到這個聲音,拿出一片特質的薄荷草含在口中,維持自己的清醒,同時扭頭去看著熟睡中的郭十箓。不管郭洪奎平日內如何夸獎自己,白仲政也很清楚,在郭洪奎眼中,最重要的還是郭十箓這個真正的郭家后人,而不是自己,所以值夜這事,郭洪奎壓根兒都沒有提過郭十箓,那意思也很明確了,就是讓他好好休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仲政也有些疲倦了,但他還在堅持著,距離郭洪奎醒來接替他還剩下不到二十分鐘了,再撐二十分鐘他就可以睡覺了,可就在白仲政又放入一片薄荷葉讓自己清醒的時候,卻意外發現有一道影子從帳篷外飄了過去,速度雖快,但卻不至于讓人看不清,而且那團影子極大,高度差不多近一米九快兩米的樣子,同時還帶著七彩的顏色。 白仲政含緊薄荷葉,小心翼翼抓住帳篷的拉鏈,慢慢下滑,留心著外面的動向,緊接著又看到一團彩色的影子從帳篷外跑了過去,隨后是第二團、第三團、第四團、第五團…… 白仲政將拉鏈完全拉開,想要看清楚外面到底是什么東西,當他將拉鏈完全拉開,雙眼注視著帳篷外面的時候,清楚地看到一匹白色的披著鱗甲的戰馬從自己眼前跑過,馬上還坐著一個身披鎧甲,身負長弓,腰間掛著長刀,單手提著馬槊的武士! 那一刻,白仲政直接傻眼了,整個人像被某種法術定住了一樣,眼珠子顫動著,看著那武士騎著戰馬越跑越遠…… 第三十四章:鬼騎 身披鱗甲的戰馬和武士!那是自己眼花了嗎? 白仲政就蹲在帳篷口前,過了十來秒腦子中才出現了這樣一個念頭,緊接著他爬了出去,第一時間看著先前戰馬跑過的位置,一路看去,并未發現有馬蹄印。 也許真的是自己眼花了?白仲政深吸一口氣,張大嘴呼吸著,讓口中那股薄荷味四溢開來,讓自己更加清醒些,就在他這樣做的同時,感覺到眼前的林子中又有影子晃過,他定睛一看,發現依然是騎著戰馬的武士在那里穿梭著,速度雖快,一上一下的卻像是騰云駕霧的飛翔。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白仲政這次鎮定多了,他決定去找郭洪奎,因為奎爺見多識廣,一定知道這是什么玩意兒,可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他看到一匹戰馬已經沖到了自己的跟前,同時馬上那武士似乎已經掄起手中緊握的馬槊朝他狠狠刺下! 白仲政已經無法避開了,只得下意識舉起雙臂,試圖去抓刺來的馬槊,但同時也清楚即便自己抓住了,也會被戰馬直接撞飛,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他根本無法避開! 白仲政輕吼一聲,張開雙臂一抓,雙手明明抓住了那馬槊槍頭的后端,但抓下的瞬間卻抓了個空,同時他也清清楚楚看到那匹戰馬從自己的身體之中直接穿了過去…… 白仲政站在那一動不動,維持著去抓馬槊的姿勢,與此同時,叢林中的郭洪奎正朝著他的位置跑來,就在郭洪奎快跑到的那一刻,突然間發現另外兩個帳篷口的簾布掀起,他只得閃身趴在一顆樹后。 因為白仲政先前那聲輕吼,原本就異常敏感的刑術和閻剛兩人同時醒來,睜眼看向帳篷外的時侯,都看到了印在帳篷布上面的戰馬和武士的影子,立即鉆出睡袋沖了出來,出來那一刻,雖然沒有看到先前一晃而過的東西,倒是看到了白仲政站在那保持著一個古怪的姿勢! “怎么了?”刑術沖了過去,閻剛拔出匕首反握在手中,警戒著四周。 白仲政回過神來,看著刑術,指著戰馬跑去的方向:“戰馬,武士!” “什么?”刑術皺眉,閻剛也扭頭來看著白仲政,不過經白仲政這么一說,兩人倒是立即將先前印在帳篷布上面的影子與戰馬、武士聯系在了一起——看起來的確像! 白仲政下意識看了一眼郭洪奎潛伏下來的位置,確定他沒有被暴露,這才將先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后又自顧自使勁點頭道:“我肯定沒有眼花,肯定是戰馬和武士,我看得非常清楚!” 閻剛皺眉看著白仲政,雖然沒說什么,但也表露出了一副“你肯定睡糊涂了”的表情,同時也質疑白仲政會不會因此搞鬼? 刑術卻是看著白仲政所指的方向道:“是往那個方向嗎?南面?” “對!”白仲政點頭,“南面,怪了,正好是白蟻xue死門的位置!” 閻剛依然眉頭緊鎖,完全聽不懂,刑術試探性地問:“你說的是死門,是奇門遁甲中八門中的那個死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對應的也正好是南面?!?/br> 白仲政朝著前方走去,看著那些挖出來的骸骨,掰著手指頭算著:“休、生、傷、杜、景、死、驚、開這八門對應著東、西、南、北、東、南、西南、東北和西北,各門的名稱是按照陰陽五行和卦象納入九宮后的性質和特征決定的,其中開、休、生為三吉門,死、驚、傷為三兇門,杜、景這兩門則為中平,意為不吉不兇,所謂吉門被克吉不就,兇門被克兇不起,吉門相生有大利,兇門得吉禍難避,白蟻xue的這個xue位也是按照奇門遁甲的獨特計算方式來尋找的,每一步都不能有偏差,所謂的死門就是兇星,兇星落地……” 說到這,白仲政忽然啞巴了,他意識到了什么,轉身便沖進帳篷,刑術和閻剛不明所以,跟著他來到帳篷口,發現他竟然抓著鐵鏟朝著南面跑去,邊跑邊說:“錯了,算錯了!” 刑術追上去問:“什么錯了???” “我算錯了,真的算錯了,之前在某個位置我偏離了方向,我算錯了!”白仲政邊跑邊拿著羅盤在那計算著,隨后又朝著南面走了十來步,停下來又橫移了七八步,“兇星落地雙頭顛!我算錯了,應該是相反的方向!” 說著,白仲政揮舞著鐵鏟往下挖了起來,挖了許久,竟然真的挖出了一副骸骨。 白仲政看著骸骨道:“幾十年前埋下骸骨的人設了一個局,讓懂白蟻xue和奇門遁甲的人走相反的方向,這樣一來就會偏離正確方位,你們快去拿鐵鏟和工具,我們要連夜動手,我覺得先前的武士和戰馬肯定與白蟻xue有關聯?!?/br> “什么關聯???”閻剛立即問,現在半信半疑了。 “別問那么多,先去拿工具!”白仲政急道。 刑術立即說:“我去拿工具,閻剛先回去守著其他人,他們都還沒有醒?!?/br> “不用……”白仲政說完又想起什么來,改口道,“好吧,閻剛去守著,我們倆來挖?!?/br> 白仲政的這句改口讓刑術意識到了什么,但刑術并未說出來,只是跟著閻剛回去取了工具,留下閻剛之后,自己返回了白仲政的位置,按照白仲政的指示開始挖起來。 白仲政邊挖邊說:“白蟻xue肯定有其他的作用,沒那么簡單,我覺得與風水無關?!?/br> “為什么?”刑術問。 “很簡單,哪兒有下葬到死門的?這不是在害自己嗎?再者,你想想看,當初那屯子的人不管怎么湊,怎么可能真的湊出111個有直系血緣關系的人?所以,我認為這只是一個故意做成的誤區,讓查到這件事的人,認為只是邪教的一種瘋狂的舉動,不會深挖其中的秘密?!卑字僬O聛?,繼續思考著,卻沒有想到此時刑術卻說了另外一句話。 刑術忽然叫了一聲白仲政的名字,等白仲政抬眼看著自己的時候,立即問:“白先生,除了郭十箓之外,你們還有人隱藏在周圍,對嗎?至少還有一個人!” 白仲政愣了一秒,但僅僅只是一秒的發愣,就讓刑術知道自己判斷正確了。刑術不等白仲政辨解,立即道:“原因很簡單,你先前失誤了,先前你叫我們回去拿工具的時候,我說了一句其他人還在熟睡,讓閻剛看著,免得出事,可你說的是什么?你第一反應就是說了兩個字‘不用’!” 白仲政盯著唐術刑,知道自己先前說漏嘴了,他以為刑術沒有發現,但沒有想到刑術竟然觀察得這么細致! 刑術看著遠方道:“你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不管是從筒子樓中咱們第一次相遇,還是這么久以來你悄悄的跟蹤,你都沒有沖動過,所以你不應該不擔心還在熟睡的人,就算不擔心我的人,也會擔心你那個熟睡的同伴郭十箓,可你說了不用,那就表示,你有十全的把握,知道就算閻剛不回去守著,他們也不會出事。這種自信,只來源于一個可能,那就是在暗處還有一個你們的人,而且這個人肯定聰明,機警,拳腳功夫也應該在你和郭十箓之上,否則的話,你不可能那么放心,我沒說錯吧?” 白仲政依然不說話,但也沒有挪開目光,依然看著刑術。 刑術笑了:“沒關系,你不承認也沒事,至少我知道你的人不會害我們,只要做到這一點,我也就放心了,我想,這個人沒出現,是為了對付那個神出鬼沒,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對我們下手的殺手,對了,我所說的我們除了我的人之外,還包括你和郭十箓?!?/br> 白仲政依然不說話,只是在刑術說完開始繼續挖掘之后,他才低頭繼續揮動著鐵鏟。 一個小時后,白仲政放下了鐵鏟,看著已經挖出來的那具骸骨道:“這是最后一具,也就是第一百一十一具骸骨,到此就結束了,按照正確的計算方法,剛好是這個位置?!?/br> 刑術看著那骸骨道:“這些人死前的姿勢看樣子都被人刻意擺放過,很怪異,特別是左手,所有人的左手都是舉過頭頂擺放的,這代表著什么呢?” 白仲政沉思著,刑術思考了下又道:“你先前說錯誤了,計算錯誤了,但是我們眼前擺著的一個問題,我先前算過,如果按照我們之前挖出的骸骨,又加上現在挖出來的這些,不是111個,而是161個,也就是說,多了50具骸骨,這怎么解釋?” “簡單?!卑字僬?,“這111個人的尸體,在死后都被肢解了?!?/br> “怎么可能?肢解111個人的尸體?這種事情關芝青怎么能做到……”刑術說完,又醒悟道,“對呀,當年那件事的參與者肯定不止關芝青一個人?!?/br> 白仲政指著還未完全挖出來的骸骨道:“我們先前挖掘的時候,挖到有些骸骨沒有頭骨,骨頭都像是擺出來的,都不完整,所以,我認為這111個人,被肢解后,做成了兩批骸骨,一批指的是錯誤的方位,一批是正確的,你想想看,如果我沒有發現這一點,明天大清早,我帶著你們繼續挖,朝著錯誤的方向挖,也能挖出勉強111個人的骸骨,實際上都是不完整的,但我們不知道,到時候我們什么都沒有發現,只能放棄?!?/br> 刑術點頭:“所以,當年布局的人,出于某種理由做了這件事,但這個理由是什么呢?” “忽汗國的寶藏?!卑字僬隙ǖ?,“除此之外,無法解釋?!?/br> “嗯——”刑術點頭,“忽汗國寶藏的事情,我第一次聽說是從賀晨雪的口中,雖然我以前知道忽汗國,但大家說的都是渤海國,沒有人用過忽汗國這個稱呼,我想,忽汗國寶藏的事情應該是關芝青故意留下來的,也是唯一的線索,換言之,當年布局的這個人,這樣做,就是為了掩飾忽汗國寶藏存在的事實?!?/br> 白仲政深吸一口氣:“可是,我不明白,既然他當年找到了忽汗國的寶藏,為什么不取走?而是要布下這個局,同時還要害死這么多人?就算是白蟻xue,不容易被人找到,可萬一呢?這是走了一步險棋,一旦有人發現,這個人所做的就前功盡棄了?!?/br> 刑術想了半天道:“會不會是,他知道了寶藏的大概方向,但是卻沒有發現準確地點呢?亦或者,在那個年代,他想要從中國運出大批的古董寶藏,那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時候幾乎是全民反特時代,一旦發現不對勁,一個屯子的人都能沖出來弄死你?!?/br> 白仲政點頭:“我再想想,既然找到頭了,有線索了,肯定就在這附近?!?/br> 刑術起身,看著四周:“先前那些武士和戰馬也不見了,怎么回事呢?說不定先前看到的那些東西與忽汗國寶藏有關系,但可惜的是,我沒有親眼看到,所以無法判斷出什么來?!?/br> 白仲政此時從自己的腰包中掏出本子和鉛筆,開始在那寫寫畫畫,刑術靠近,發現白仲政正在那畫著草圖,而且看下筆的模樣,像是個專業人士,不到半小時,白仲政就在本子上畫出了一個騎著戰馬的武士,隨后交給刑術道:“我是憑著記憶畫的,也許有些許的偏差,但不離十,應該就是這個模樣?!?/br> 刑術看著白仲政本子上所畫的,不禁贊嘆道:“厲害,原來你是個畫家?” “以前想當個畫家,但可惜我……”白仲政的話說了個開頭,就吞回去了,只是指著本子說,“你能看出來這是什么武士嗎?什么年代的?” 刑術知道白仲政不想讓他清楚知道自己的過去,自己也沒有再問,只是看著白仲政所繪的圖,半天才道:“看你所畫的,應該是唐朝時期的官健,俗稱長征健兒,用現在的話來說,屬于雇傭兵,但屬于官府雇傭的士兵,與唐朝初期的府兵不一樣,基本上都是駐扎在邊境之上,這里從前算是忽汗國的領地,有傭兵在這里,不算稀奇,但稀奇的是,我如果沒記錯,穿這類裝備的算是精銳官健,以前我收過一副很爛的鎧甲,因為不懂,所以特地去查過唐朝的兵志,看到其中有一條寫過,大概意思是,公元755年,也就是安史之亂開始的那一年,當時的均田制和府兵制出現了問題,唐玄宗就用募兵制替代,雖說在貞觀年間,唐太宗進攻高麗的時候,軍隊主要靠招募,但與后來的招募兵卻完全不一樣,畢竟早先唐朝最強大的時候,用現在的話來說,基本上算是先軍政策吧,到后來因為均田制的問題,一系列好的制度就逐漸崩塌了?!?/br> 白仲政看著自己所畫的圖道:“這么說,這些武士算是唐兵?” “對,我之所以說他們是精銳,完全是因為正常來說,唐朝時期的官健傭兵,在鎧甲和武器配置上面基本上低于所謂的正規部隊,不可能存在腰挎長刀,手持馬槊,自己身披鱗甲不說,連馬匹都披上鱗甲的,另外,你畫的這種馬,如果真的準確,應該是突厥馬?!?/br> 白仲政疑惑道:“突厥馬?” “對,突厥馬,當時算是最好的馬了,唐朝重視馬政,李淵在太原起兵的時候,就利用突厥馬加強了自己的騎兵,唐朝的鐵騎在當年是相當可怕的,畢竟當時唐朝周邊的勁敵,如突厥、吐蕃、契丹這些都是以騎兵打天下的?!毙绦g摸著紙上的圖案,“我只是不明白,這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呢?幻影?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