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墨宸鈞剛到他的臨時住所,一進門就打了個噴嚏,不悅的撇撇嘴,將手機什么的都扔在客廳的沙發上,人也攤在那里。 墨氏帝國一天到晚那么多事情,能在這個點回家算是早的了,他要cao心那么多事情,閻郁那女人還不省心,早點從了他多好,非得那么費勁,前前后后浪費他多少時間! 身旁的電話突然響起,看是天命的來電,墨宸鈞皺了皺眉,滑動接聽,打開免提,繼續半死不活的攤著:“什么事?” “老板,寧家有行動了?!?/br> “說!”墨宸鈞聽到寧家二字,眼睛抬了抬,很快又無力的垂下,似夢似醒。 “寧浩今天又偶遇閻小姐,還跟閻小姐一起吃飯了?!?/br> 墨宸鈞聽了這話,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那妞是傻子嗎?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再有緣也不能這么多次的偶遇吧,真是高估她了,還以為是個聰明的,多久!” “???老板說的是?” “我問你他們吃飯吃了多久?” “不到一個小時?!?/br> “吃個飯要這么長時間嗎?我怎么十幾分鐘就搞定了?” 天命無辜的閉上了嘴巴,他們家老板吃醋能不對著他發火嗎?又不是他帶著閻小姐去吃飯了。 “真是個不省心的女人,給我盯著,別讓姓寧的靠近她,有什么情況立即通知我,整整一個小時,你們居然到現在才告訴我,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不知道怎么辦事了?” 嘖嘖,老板看來氣的不輕??! ☆、第96章 藏尸案再現 墨宸鈞的確是氣的不輕,晚飯都沒吃,按照他的意思,氣都氣飽了,還用得著吃嗎?至于閻郁跟別人吃飯他為什么要生氣,他不就是想睡人家嘛,沒跟別人睡覺不就行了?原因何在,誰知道呢! 周末前夕,她錄下視頻,詢問另一個她要不要答應寧浩的邀約,當天晚上,另一個她看到了視頻,忍不住哧了一聲。 這么快就忍不住了?看來對方是想有所行動了,那么她怎么能不去?要不然對方安排這個局,豈不是白費了? 閻郁擔心的是,白天的她到底有沒有這個能耐應付寧浩,別到時候說錯了話做錯了事,壞她好事! 留下話,她去書房拿了一本書,罪犯心理學,罪犯在犯罪之前,有三個階段,預謀,觀察,執行,她被放在哪一步了?觀察還是執行? 嘴角微揚,她撇撇嘴,不屑輕笑,經歷兩次綁架,死亡的邊緣,她嘗試了兩次,兩次都安然無恙,上天是眷顧她的,這一次是被眷顧還是絞殺,試試看吧。 書本合上,將她用慣了手的手術器具放在床頭,白天的她該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正欲休息,為明天養精蓄銳,電話就響起了,范醇?閻郁滑動接聽,聲色一如既往的冷淡:“什么事?” “閻小姐,西城發現命案,手法類似藏尸案?!?/br> 閻郁皺眉,這么快就忍不住了?魏安昌已死,沒有連法醫都鑒定不出來的高超手法,誰來解剖取內臟?不過如果她的猜測不錯,也不是沒有可能。 “市安局還是現場?” “我剛剛到現場,閻小姐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來一趟?” “我住在南城?!毖韵轮?,怎么著都不方便:“一小時后到?!?/br> “好,我發地址給你?!?/br> 放下手機,閻郁看向床頭柜上的手術器具,看來今晚就要用到它了。 魏安昌死后,走私器官的組織明顯低調隱身,前兩次藏尸案被發現間隔的時間極短,不排除還有兇手另外作案的尸體沒被發現的可能,魏安昌死的時候并沒有留下任何信息,警方無法判斷魏安昌到底是只殺了那么十一個人,還是除此之外還有警方沒有發現的受害人。 按理說,魏安昌死了才沒多久,安全起見,那個組織不該這么快就開始動作,至少要等息事寧人的時候吧,可偏偏他們反其道而行,閻郁總覺得這其中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可她又說不上來是什么地方不對勁。 走一步算一步不是她的作風,可現在那個組織卻逼得她不得不如此,她很不喜歡這種被左右的感覺,要不然的話,她也不至于對這個案子上心。她只是個是法醫,查案和她沒有關系,所以,何必招惹她? 換了衣服,帶上她用習慣了的手術器具,閻郁踱步下樓。 西城。 黑色的超跑在偏遠的地方顯得尤其囂張,轟鳴聲在空曠的山間回蕩,李東旭耳朵最尖,抬眸看向遠處:“閻小姐到了?!?/br> 范醇停下手中動作,順著李東旭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隱隱傳來光亮。 “老大,我去接閻小姐過來?!痹捯粑绰?,李東旭已經跑遠了。 陸文剛笑罵:“這小子,之前還跟閻小姐那般爭鋒相對,一下子就被閻小姐馴的服服貼貼了?!?/br> 范醇視線不轉:“她有這個實力?!?/br> 閻郁在市安局名號之大,就連郭局都十分佩服她,能讓死人開口說話,就是她的本事,這兩年來,市安局有多少擱置的案子在閻郁的鑒定下破案,又有多少詭異的案件在眾人沒有辦法的時候,是閻小姐給了他們新的線索,閻郁的功勞市安局上下有目共睹,提起閻郁,市安局沒有一個人是不服的。 警戒線外,李東旭翹首以盼,閻郁的黑色超跑一個漂亮的甩尾漂移,穩穩當當的停在不遠處,李東旭嘖嘖兩聲,無論是驗尸斷案還是瀟灑車技,閻郁的手法都讓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一如既往穿著黑色的衣服,她與黑夜融為一體,仿佛她就是為黑夜而生,在黑夜中璀璨耀眼。 “閻小姐,現場就在不遠處,請閻小姐跟我來?!?/br> 閻郁點了點頭,并不多言,跟在李東旭身側來到現在,范醇跟李東旭迎了上來,然后跟著閻郁一起站定在尸體旁。 這一次只有三具尸體,尸體還未腐化,說明死亡時間并不長,以最近的氣溫來說,死亡時間不是在昨天就是在今天。 閻郁甚至還沒有查看尸體,只是隨便瞟了一眼,就能判斷出尸體大致的死亡時間,至少市安局這些年經歷的那些法醫,都沒有這個本事。 要是魏安昌出手,恐怕不止這三具尸體吧,閻郁半蹲著身子,查看解剖的痕跡,并非新手,但手法比魏安昌差遠了。 魏安昌執刀了半輩子,左手右手都可以主刀做手術,當今的醫學界,這樣的天才實屬難得,可惜他的妻子死亡之后,他對醫學的理解早就從行醫救人變成了殺人手段,魏安昌的解剖手法,她都自愧不如。 “燈光太暗,無法做細節鑒定,幫我準備床,先做初步鑒定,記住,別亂動!” “好,我們這就去準備,陸哥,一起?” “嗯,走吧?!标懳膭偝愑艨蜌獾溃骸伴愋〗闵缘?,我們很快就安排好?!?/br> 閻郁嗯了一聲,然后看向四周,警方的人各司其職,拍攝現場試圖尋找有力的線索,東南方向站著幾個年輕人,周邊還有帳篷之類。 不需要閻郁詢問,范醇已經開口:“那邊幾個年輕人在野外聚會,傍晚邊搭帳篷的時候,發現土壤松軟,出于好奇心便翻開土壤,這才發現了藏尸袋,都是大學生,嚇壞了?!?/br> 當然嚇壞了,五年前她被綁架的時候,那種恐懼死亡的氣息nongnong的籠罩著她,要不是因為嚇壞了,也不會有她的存在。 陸文剛跟李東旭很快就準備了閻郁需要的床,驗尸鑒定總不能讓她一直蹲著吧。 之前魏安昌cao刀的十一具尸體,共同點是都來自外地,四十歲左右,手上有老繭,指甲泛黃,一看就是經常做重活的人,這樣的人應該工作需要經常鍛煉,身體倒是會比成天坐在辦公室里的人硬朗。 魏安昌對年齡還有身體狀況都是有要求的,但是這三個受害者,年齡不相仿,身材不相稱,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三具尸體都是男性。 閻郁鑒定的第一具尸體,男性,三十歲以上,皮膚暗黃,下眼聚黑,顯然經常熬夜,這樣的人身體方面定然是存在各種各樣的問題,當然她相信對方在下手的時候一定是做過基本的身體檢查,大問題沒有,小問題隱藏,如果是魏安昌,這種人應該還不足以成為他的目標。 兇手顯然不是生手,解剖下刀的手法可見非常利落,不過留下的破綻太多,胸腔解剖,由上而下入刀,切口在比例之下三分之一處落下才是標準,兇手不是生手,但是距離差了零點一毫米,一毫米的差距,在任何地方都不算什么,但是在解剖學,就是關鍵。 一毫米的差距,已經是不完美,如果是魏安昌,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失誤,如果是新手,難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那么她只要看另外兩具尸體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失誤,如果是,那就可以證明,對方雖然不是生手,但在解剖方面還算是個新手,年齡上不可能是跟魏安昌一樣,如果不是,那么就不排除別的可能了。 受害者的內臟被摘除,這跟之前十一具尸體的情況一樣,的確如范醇所說,跟藏尸案是同一個案件,失去一個魏安昌,對方的專業就跟不上了,那么急著作案,只有兩種可能,有人要貨,缺錢。 對方能夠cao控魏安昌這樣的醫學界教授,想必不會缺錢,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要貨,也就是說,他們最近就會出貨,當然不排除已經出貨的可能。 追查內臟去處應該是不可能了,不過追查兇手的蹤跡,倒不是不可能,兇手不像魏安昌,留下線索很正常。 閻郁打開死者的腹腔,并未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不過沒關系,這才是第一具尸體,不著急。 半小時不到,閻郁對第一具尸體的初次鑒定已經結束:“記錄?!?/br> 李東旭一聽,立即打開錄音器,紙筆早就準備好。 “死者男性,年齡三十三到三十五之間,體內殘留麻醉劑痕跡,不排除解剖之前注入大量麻醉劑,死者在被麻醉的情況下被解剖,摘除內臟,鑒定**解剖?!?/br> 范醇眼睛瞇了瞇,李東旭跟陸文剛對視一眼,李東旭驚聲道:“閻小姐,這個案件跟之前的藏尸案是一樣的嗎?” “一樣又不一樣,組織不排除是同一個,但作案人絕對不是同一個?!?/br> “那是肯定,魏安昌已經死了,不可能是他作案,所以閻小姐的意思是,他們已經找到了接替魏安昌的人?” “沒錯?!遍愑艨聪蛭喊膊骸鞍讣€能接管回來嗎?” ☆、第97章 你的笑太恐怖 閻郁記得藏尸案已經被接管,想要再回到市安局手中,應該沒那么容易。 范醇擰眉,閻郁什么意思他很清楚,的確,想要讓藏尸案重新回到市安局手中,有沒有可能,他說不準。 “閻小姐確定是藏尸案的話,我可以跟郭局申請,藏尸案本來就是在市安局手中,如今再次出現相同案件,重新回到市安局不無可能,但也不是完全可能?!?/br> 閻郁點頭,看了看地上剩下的兩具尸體:“初步鑒定只是表面,而且現在是晚上,光線不足,等你們將案子拿回來,再通知我吧?!毖韵轮?,如果這個案子拿不回來,那這鑒定也不一定是她做,何必浪費她的時間。 李東旭跟陸文剛對視一眼,都是無奈,閻郁說的沒錯,如果這個案件回不來,那這三具尸體也得交出去,那就不一定是讓閻小姐來鑒定了,閻小姐向來不喜歡麻煩,不愿意瞎摻合也很正常。 對于尸體鑒定,閻郁從來沒有拒絕過,這不僅僅是她的職業,也是她的興趣,她喜歡從尸體上找到各種各樣的證據,從而找到是誰在這具尸體上做過什么事情,不過這一次不一樣,她已經有了懷疑對象,這個時候多管閑事,她是無所謂,不過白天的她萬一招架不住,她死了她不就也沒命了?那就不能鬧著玩了。 三具尸體,閻郁剛來的時候還以為又要鑒定到天明,那明天另一個她可不一定有精力跟寧浩一起出去,正好案件卡在這里停滯不前,那這里就沒她什么事情了。 “范醇,我先走了?!?/br> 李東旭跟陸文剛聽了這話,眼睛立即看向二人,真是奇跡??! 李東旭就不說了,可陸文剛怎么也算得上是跟著范醇認識閻郁有兩年多了,他可從來沒有從閻小姐的嘴里聽到類似的話。 閻小姐每次要走,直接就走了,什么時候這么客套的打過招呼? 李東旭雖然認識閻郁的時間沒有陸文剛那么久,但閻郁這個人是很有原則性的,所以基本的性情了解起來沒有那么困難,他也覺得閻郁不是在走之前還會打招呼的人,所以跟著陸文剛一起驚訝。 別說是他們兩個了,就連范醇自己都驚訝的不行,閻郁真的是從來沒有這么客套過,這不僅讓他受寵若驚,同時有些懷疑,突然跟她打招呼,是隨意還是故意? 閻郁做事嚴謹,性子從五年前她出現的時候就是這樣,從來沒有變過,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突然之間改性了? 范醇放下手頭的工作:“陸哥,你跟一下,我送送閻小姐?!?/br> “沒事,范隊你去吧,不用著急回來?!崩顤|旭在旁應和著憨笑,一副你們隨意,不用管我們死活的態度。 閻郁當然是故意的,她的性子范醇是了解的,平白無故的,走了還要打聲招呼?明知道他們警方做事是很忙的,而且還是命案現場,能不打擾就不打擾,這么一說,人家可不是要送送她嘛。 皇城底下,天黑到天亮都是夜生活,不缺熱鬧,寧浩有那么幾天,也會被好朋友拖出來一起玩一下,當然能拖他出來的人不多,陸成算是一個。 陸成跟寧浩從小一起長大,從小就玩在一起,直到現在還是經常一起吃飯喝酒什么的,二人可以說是無話不談,不過基本上都是陸成跟寧浩無話不談,寧浩話不多,他喜歡當一個安靜的聽眾。 陸成酒喝多了,說話有些大舌頭:“寧浩,你,你啊,我早就跟你說了,男人要找個女人,你看看你,平常不找女人消遣也就算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喜歡的,你還磨磨蹭蹭不知道去追人家?!?/br>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行動?” “我還不知道你嗎?你都這把歲數了,從來沒追求過女人,我都懷疑你會不會哄女人開心,我問你啊,那天我跟你說周末一起出去玩,讓你約人家一起出來,你跟人說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