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寧家那小子,是你的相親對象?” “墨總知道的倒是很清楚?!?/br> “寧家是做醫藥發家的,現在旗下醫藥公司以及醫院都有好幾家,國外也有他們投資的醫院,寧家那小子在醫學界也算是小有成就,這一點跟你很配?!?/br> “墨總這是在撮合我跟寧先生?” “怎么可能?”墨宸鈞被逗樂了:“我是說,兩個有著同一種工作類型的人,真要是在一起了,聊來聊去就那么點話題,多沒勁,閻小姐還是不要考慮了?!?/br> 閻郁覺得好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墨宸鈞也是點到為止,就這樣沉默著送她到家。 這回閻郁下車的很是爽快,墨宸鈞目送她到家門口,正準備掉頭走了,卻看到她剛打開門就身子一軟,一半身體在門內,一半在門外,毫無征兆的倒下了。 ☆、第89章 就這么天荒地老 閻郁下車很著急,因為太陽馬上就要落下了,她知道在太陽落下的那一刻會發生什么。 可人啊,越是在緊張的時候就越是容易出錯,第一次密碼輸錯了,重新輸入的時候,她就知道來不及了,堅持著想最起碼要到進門之后吧,可終究還是沒堅持住,或者說在這方面,她根本就無法控制。 閻郁在倒下的最后一秒還在期待墨宸鈞并沒有看到,可惜這男人走的不夠利索,見到她暈倒了,立即下車大步來到她身邊。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了,上一次是天亮,這一次是天黑,墨宸鈞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沒有發燒,今天她的表現也不像是生病,剛剛才天黑,不存在沒有休息好的可能,這個女人還真是秘密頗多??! 上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他太著急,直接把人送到了醫院,這一次他抱起閻郁,將她放在樓上的床上,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她家,不過是第一次好好欣賞一下她的品味。 家具以白色為主,鮮少有或淺色或黑色搭配,莫名的契合,這屋子四處都有著屬于她的味道,墨宸鈞自認為不是個變態,他這輩子都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這般癡迷的觀賞一個女人的臥室,不得不說,閻郁的確有設計方面的天分,這屋子里的每一處設計都非常精妙,閻郁是個不折不扣的富家女,卻該低調的時候低調,該高調的時候高調,很有她獨特的韻味。 二樓的設計是完全的敞開式,書房臥室連在一起,卻不顯得擁擠,滿墻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卻是兩極分化,書架好像在無形中被分門別類,一邊都是關于犯罪解剖心理方面的書籍,另一邊則是關于愛情,關于生活,關于人文地理的書籍,這不像是同一個人會喜歡看的類型,不過有些人家買了許多書,也不一定全都看過。 墨宸鈞剛剛抬手想要從書架里抽出一本書來,可他的動作突然頓住,而后慢慢收回,作投降狀。 他脖頸微涼,沒有猜錯的話,是一把手術刀在他的脖子上,只要握住手術刀的人微微用力,就能輕而易舉的割破他的喉嚨。 墨宸鈞開懷笑了:“閻小姐過河拆橋的本事真是愈發見長了?!?/br> 拿著手術刀的人的確是閻郁沒錯,她向來敏銳,這屋子里還有一個活人,她怎么可能睡的安穩,醒來之后發現有個男人在她房里,雖然背影很熟悉,但她并不確定是不是她認識的人,保險起見,順手從枕頭下面抽出她隨時準備的手術刀,這才有了剛剛的畫面。 “別碰我的東西!”閻郁收了手術刀,聲色異常的冷,跟之前還跟他一起吃飯的女人判若兩人,可明明是同一個人,這不是很奇怪嗎? 墨宸鈞轉身看著她,饒有興趣的瞇了瞇眼睛,閻郁也已經轉身,當著墨宸鈞的面將手術刀放回原處。 剛才這男人說她是在過河拆橋,看來很不巧合的,轉換身份的時候恰好又被他給看到了,這可不是什么好現象,而且她根本就不知道在這之前都發生了什么,一切都只能靠猜測的。 這個時間,早就已經過了晚餐時間,她有飽腹感,說明她剛剛吃完飯,很有可能是跟墨宸鈞一起吃的,她脖子上多了根項鏈,閻郁隨手摸了摸,據她所知,白天的她鮮少給自己買首飾,更何況她有很多珠寶首飾,她不是個鋪張浪費的人,所以很有可能這項鏈也是墨宸鈞送給她的。 那么問題來了,為什么白天的她要接受這跟項鏈,難道說她真的對這個男人感興趣?上次她就問過她,跟墨宸鈞到底是什么關系,她也做出回應,說跟他沒有那種關系,怎么一下子又接受了他送的禮物?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還是說白天的她心里是喜歡墨宸鈞的,只不過沒有勇氣承認,所以才選擇了隱瞞了,還是說連她自己都還沒有發現,她對他的感情?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她都必須小心翼翼,不讓他發現什么異樣,其實他最不喜歡這種未知的感覺了,或許她已經習慣了每天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她留下的視頻,得知白天發生的事情。 墨宸鈞是只狐貍,跟他在一起時間越長就越是危險,所以最好還是早點讓他離開。 仿佛是知道閻郁內心怎么想的,他偏偏是反其道而行,半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閻小姐很喜歡看書?”滿墻的書柜上幾乎可以說是放滿了書,而去有些看起來都有些舊了,說明是早就看過的,剛剛他想抽出來看看的是一本關于人格與人性的書,放的有點高,他完全沒問題,不過她該是要爬樓梯才行。 書架上設計了軌道樓梯,隨時都可以移動的那種,這足以說明,她經常上上下下,并不是放得高就等于不會看。 “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 “只是隨便問問而已,閻小姐不用緊張?!?/br> “我緊張了嗎?” “沒有最好,那就當我會錯意了,其實閻小姐有所不知,我也很喜歡看書,所以剛剛才想抽出本書來看看?!卑萃?,他一天到晚忙的昏天暗地,哪里有時間看書啊,再說他是個能不自己動手就絕對不會犯賤的人,怎么可能會喜歡看書?他之所以這么聰明,這么有生意頭腦,完全是因為天生的! 睜眼說瞎話是墨宸鈞的一項技能,所幸閻郁并不相信他的鬼話,甚至都沒有跟他搭腔。 墨宸鈞感到挫敗不已:“閻小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沉默寡言了,剛才用餐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br> 果然剛才是跟他一起吃晚飯的,白天的她最近是怎么了,總是跟一些奇怪的人來往,她以前不會這樣給她找麻煩。 因為她們是住在同一具身體里,所以閻郁一直都非常注意自己,不會胡亂的去交往什么人,因此她的同事們才會說她每次下班就直接回家,根本就約不到她。 的確是約不到的,她不敢跟別人出去,更別說是聚餐了,她害怕一旦出去了就走不了,到時候白天和黑夜的她是完全不一樣的,甚至都不知道在一起的那些人都叫什么名字,豈不是容易暴露自己? “你不走嗎?” “閻小姐這么著急趕我走,是在害怕什么?”墨宸鈞倚靠在書架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墨宸鈞的這句話讓閻郁眉頭緊皺,這個男人果然危險,如果白天的她夠聰明,就該知道要離他遠一點,如果她無所謂,那她就更無所謂了。 “我要睡了?!毖韵轮?,你管我是害怕還是什么原因,我自己的家,想要讓誰在這兒,想要讓誰不在這兒,還用得著你來猜測原因? 墨宸鈞挑了挑眉,難得沒有強行留下的意思是,笑著點了點頭:“好吧,既然閻小姐都這么說了,那我再留下來也就難為情,閻小姐,愿你好夢?!?/br> 難為情三個字從墨宸鈞的嘴巴里說出來,莫名的有幾分喜感,不過她不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也不覺得這有什么好笑的。 “慢走不送?!?/br> 墨宸鈞聽了這話,剛要動作的腳又收了回來:“閻小姐還是送送吧,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好,請神容易送神難啊,就當是閻小姐感謝我吧?!?/br> “感謝你?” “閻小姐暈倒在地,是我把你安全送到家里,還陪到你醒來,為此耽誤了我不少時間,閻小姐于情于理都該送送我吧?!?/br> 閻郁真是有一種想將他大卸八塊的熱切渴望,這男人說出口的每句話,怎么都這么叫人火大?還有他那雙似乎已經看透他的眼睛,她真想挖下來踩爆了。 “好,那就送送你?!遍愑糇咴谇邦^,墨宸鈞不疾不徐的跟著,走樓梯的時候,他的視野正好可以看到她滿頭的秀發披散在肩頭,雖說此時的她渾身都透著一股冷意,但是莫名的,他覺得很美。 閻郁將墨宸鈞送到門口,側身倚靠在門上,朝外做了個請的手勢,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墨宸鈞這厚臉皮的,像是沒看到一樣,站定在她面前,審視的目光盯著她的眼睛,像是要從這雙眼睛里看出點什么來。 閻郁不說話,迎上他的視線,沒有半點懼意的與他對視,墨宸鈞咧嘴一笑:“閻小姐,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會以為你在等我親你?!?/br> 閻郁眉頭一皺,撇開了目光:“你還準備逗留多久?” “多久都可以,閻小姐現在看上去似乎是害羞了,怎么辦?我突然不想走了,要不然就這么看到天荒地老?!?/br> 墨宸鈞并不是個適合浪漫的男人,這些情話從他的嘴巴里說出來,就像是老流氓在調戲小姑娘,別說是情趣了,只剩下犯罪的味道了。 墨宸鈞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唇角微揚,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試圖親吻她,他在試探,試試看這女人會不會推開她。 閻郁當然是推開了,不僅推開了,還很巧妙的將墨宸鈞給推出了門外,不等他反應過來,大門已經被她給關上了,墨宸鈞一轉頭,差點被砸扁了鼻子! ☆、第90章 再遇寧浩 墨宸鈞這是頭一回被人如此無情關在門外,閻郁的不歡迎就寫在臉上,想他身為墨氏帝國的掌權人,什么時候遭受過如此的冷遇,這女人的膽子真是包了天了,他就不相信他找不到方法治治她! 閻郁本想直接睡覺,可手機響了起來,是mama的電話,對此,閻郁扯了扯嘴角,mama?用得著這么親切嗎?那個女人什么時候把她當作女兒過? 閻郁隨手接了電話,如果不是顧及這具身體的另一個她,蕭明珠的電話,她懶得接。 “有事?” “看來你眼里是真的沒有我這個母親了,每次開頭都是這句話,難道我沒事就不能打你電話了?” “你每次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毖韵轮?,也不能怪她每次都問同樣的問題,她什么時候沒事的時候找過她? 蕭明珠隱約覺得閻郁的語氣不對勁,但也沒有在意什么,反正她說的也是事實,她的確每次都是有事才來找她。 “出來談談吧?!?/br> “在電話里不能說?”接電話已經夠讓她不悅的了,還要見面? “我是你的母親,我想見見自己的女兒很過分嗎?非要嚴重的事情才能當面說?” “我不認為你我的感情有這么好?!?/br> 閻郁直言不諱,蕭明珠擰眉,嗤笑了聲:“你今天是吃槍藥了嗎?對自己的母親也能這么沒規沒矩?” 她皺了皺眉,雖說她是無所謂,可另一個她不可能也無所謂,該小心的還是要小心,省的給她添麻煩。 她們共用一個身體,這五年來互相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盡量不讓自己的問題麻煩另外一個人,白天的她算是做的不錯,她也不能太過分了。 “哪里?” “地址我會發給你?!笔捗髦閽炝穗娫?,顯然非常不悅。 閻郁不想去猜測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她要見面才說,可既然要去,那就不能白走一趟,這些年蕭明珠是怎么對她的,雖然她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但她也接觸過幾次,無論是語氣還是每次說的事情,她都感覺不到有半點母愛,對于這樣的女人,她實在沒必要對她客氣,不過看在她們有血緣關系的份上,她會給她一點面子,希望今天見面之后,她不會再隨隨便便的打擾她。 蕭明珠在一家咖啡廳里等她,這個時間還不算晚,咖啡店里人不少,不過以蕭明珠的身份,當然不會坐在大廳,按照她給的包廂號,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見到了這位看上去才三十來歲的她的母親。 蕭明珠不僅僅是注重保養,上天是偏愛她的,歲月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印記,如果不是蕭明珠在這個圈子里的名氣實在太大,恐怕她的年齡就成了一個迷了。 蕭明珠二十歲就生了她,她們之間的年齡差距并不是很大,按理說,她們或許可以成為無話不說的姐妹式母女,可惜蕭明珠并沒有要跟她培養感情的意思,她們之間的對話,也從來不是很愉快。 “想清楚了嗎?”蕭明珠優雅的品了一口茶,咖啡店并不是只有咖啡,這里的茶水也是一絕,蕭明珠是個挑剔的人,從來不虧待自己。 “你讓我過來的目的?” “沒錯?!笔捗髦樘ы戳怂谎?,見她一身黑色,眉頭皺了皺:“你是沒有別的顏色的衣服嗎?” “那只能說明你見我的次數實在太少?!卑滋斓乃龔膩聿粫┖谏囊路?,如果蕭明珠經常見她,就不會這么說了。 蕭明珠皺了皺眉,顯然不喜歡閻郁直接挑明了說她對自己的女兒不夠關心:“你倒是越來越能言善辯了,跟你的父親一樣?!?/br> 閻郁沉默,這具身體的另一個她對自己的父親有多在乎她是知道的,所以她并不想在父親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因為我買了令牌,所以你不高興了?” “令牌呢?” “當然是放在家里?!?/br> “既然你買下了,那就拿過來給我吧?!?/br> “為什么?” “因為我是你的母親?!?/br> 閻郁瞇了瞇眼睛,她瞇眼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像是在笑,可眼底又并沒有笑意,獨獨透著一股凌厲的寒意:“宋澤倫讓你讓要的?” 蕭明珠不悅的喝道:“大人的事情,不是你能管的,不管是什么原因,總之那是你父親的東西,我有權力保管?!?/br> “現在你已經沒有權力了?!?/br> “你什么意思?” “父親的令牌,是我花了三億買下來的,宋澤倫的拍賣行是正規生意,東西已經出手,總不能再從客戶的手中要回去吧,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多難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