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節
“先逼問,如果他實在不說,那就再催眠,到時候你配合一下,我催眠的時候,會叫你把二嬸帶出來,到時候他的情緒一定失控,我就在這個時候進行催眠,知道了嗎?”唐黛看著他,目光透出堅韌來。 ☆、第三百四十八章 反催眠 蘇春嵐與宋玉蒼相視不語,蘇春嵐的淚仍在慢慢地流著,顯然還沒在痛苦中回過神來。 唐黛看時機差不多了,對紀銘臣說道:“走吧,行動?!?/br> 她和紀銘臣一先一后進了房間,蘇春嵐的手立刻縮了回來,側頭拭淚,調整自己的情緒。 宋玉蒼顯得很冷靜,他看向唐黛問道:“唐小姐,不知道你這樣成全我們,目的是什么?” 蘇春嵐猛地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唐黛,她真的以為,唐黛是出于同情。 唐黛微微一笑,說道:“宋先生,我看到了你的痛苦,想成全你,不行嗎?” 宋玉蒼笑了笑,說道:“如果你不進來,我大概是這樣想的,可是你挑在這個時候進來,我卻有了別的想法?!?/br> 唐黛心里微微有些吃驚,這宋玉蒼可真叫一個敏銳,看樣子自己挑的這個時機,也太明顯了一些。 她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笑意未達眼底,說道:“看樣子宋先生沒有和我二嬸一樣,沉浸其中??!” 蘇春嵐驚疑地看著唐黛問:“唐黛,你……” 唐黛轉過頭打斷她的話說道:“二嬸,我對您是沒有惡意的,不過我原本以為宋先生只有一腔愛意,但現在看來,似乎不完全是這樣,不過我能讓您死心,這也算做了件善事?!?/br> 宋玉蒼的表情變得陰冷起來,他反問道:“唐黛,你在說什么?你知道嗎?” 唐黛輕輕一笑,說道:“我當然知道,宋先生,你還是說說,你和暗殺我父母還有晏家人之間,有什么關系吧!” 蘇春嵐的臉上立刻露出驚駭的表情。 “你不要胡說!”宋玉蒼驚怒地叫道。 唐黛頭一次露出咄咄逼人的表情,她的手按在桌上,目光犀冷,逼問道:“你要把唐家和晏家的繼承人殺光,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對晏家二少也動過手,一來你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二來你有機會把蘇春嵐再奪回到你身邊,是不是?” “你胡說!”宋玉蒼有些陣腳大亂,他轉過頭看向蘇春嵐,著急地解釋道:“春嵐,你不要……” 唐黛及時打斷他的話,轉過頭對紀銘臣說道:“紀少,把我二嬸帶出去!” 紀銘臣會意,立刻走過去,一手架住蘇春嵐,一邊說道:“晏太太,麻煩您先出來吧!”一邊將她往外拉。 蘇春嵐被他拽著,步子雖然在往外走,可頭卻轉了回來,沖高玉蒼叫道:“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想……” 蘇春嵐被拉了出去,房間里安靜下來,氣急敗壞地高玉蒼轉過頭,滿眼充血般地盯著唐黛質問:“你還要怎樣?我什么都說了,還不行?” 唐黛冷冷一笑,反問他,“都說了?您都說了什么?那些殺人的經過嗎?沒有人證和物證,只有供詞,您隨時可以翻供,從這里大大方方地走出去,到時候您利用了我們,再和我二嬸重修舊好,這算盤打的可真叫一個精細??!” 高玉蒼的表情怔住了,他盯著唐黛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此時,已經到正點了,外面的鐘聲響起,房間里隱隱地聽到大鐘一下又一下地響著。 唐黛看著高玉蒼,問他:“你回憶一下,晏家的二少,以前有沒有出過意外,你應該明白,但凡他出現一點意外,這筆賬就會記在你的身上,相必我二嬸正在回憶這些事情呢!” 高玉蒼沒有說話,他似乎在回憶,他的目光有些迷離,一會兒露出光彩,一會兒又黯淡下去,如果不是這些在反應著他的大腦在活躍,他就像是傻掉一樣。 唐黛一邊觀察著他的反應一邊說道:“我聽說,晏寒墨剛出生就遇到窒息事件,一歲的時候他的飲食被發現下毒,兩歲遇到了企圖害命的保姆,三歲……四歲……” 唐黛哪里知道晏寒墨小時候都遇到過什么,所以她說的都是假的,只有那“一、二、三、四這些數字才是她想要的?!?/br> 宋玉蒼的眼皮漸漸垂了下來,唐黛的聲音開始放緩,她輕輕地說:“那時候,蘇春嵐剛嫁進晏家不久,她很惶恐,也很無奈,她或許后悔過,可是她沒有回頭的余地?!?/br> 外面的紀銘臣簡直捏緊了拳,這一幕太精彩了,不過她也替她緊張。 唐黛開始進行引導,“你看著她過得不好,心里也很難受,但是你一點忙都幫不上,只好想方設法讓自己壯大起來。那些人找到你,其實你并不單單是為了錢,還是為了讓她過得舒心,對不對?” “對!”宋玉蒼終于說出了一個字。 “你想去殺晏家人,讓她如愿當上晏家的主母,但是對方的要求是讓你先殺了唐家人,對不對?”唐黛把心中的第二個問題拋了出來。 “對!”宋玉蒼又答道。 “那個讓你去殺人的,他長什么樣子?”唐黛又問道。 她知道對方是不可能讓宋玉蒼知道更多內幕的,所以只能先問最容易查到的線索。 “他……個子很高,人很冷……” 宋玉蒼說的,一點幫助都沒有,唐黛不由問道:“他臉上有沒有什么顯著的特征?” 宋玉蒼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 唐黛又進行引導,說道:“他讓你殺人,你對他一定印象深刻,你想一想,是誰讓你淪為魔鬼的?讓你再沒有資格和心愛的女人長相廝守的?” 宋玉蒼突然脫口而出,“他的鬢間有個黑色的像是胎記一樣的東西?!?/br> “他戴著帽子,你是怎么看到的?”唐黛問他。 “棒球帽只遮住一部分,剩下的沒有遮住,我能看的出來,不小,我仰視他?!彼斡裆n繼續說道。 他的身高就不低,那個人需要他來仰視,可見有多高了,這樣的人走在外面絕對是扎眼的。 唐黛又問,“他還有什么樣的特征?” “他還有、他還有、他還有、他還有……” 宋玉蒼不斷地重復著這三個字,聽起來,仿佛是他在努力地思索一般,唐黛只覺得有些累,有些困,好像催眠透支了身體一般。 這樣的感覺,她不是沒有過,她催眠宋玉蒼,遠沒達到累的地步,她猛地用指甲掐著手心,瞬間就清醒過來,她那迷離的目光,變得澄清無比,她盯著宋玉蒼,語氣帶著那么一抹不可置信,“你在催眠我?” 宋玉蒼睜開眼,唇角微微地揚了起來,說道:“不愧是我弟弟最得意的學生,的確厲害?!?/br> 外面的紀銘臣驚訝地張大嘴,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你怎么做到的?”唐黛警惕地看著他問。 宋玉蒼笑了笑,說道:“既然你可以抗拒我的催眠,那么我也同樣能夠抗拒你的?!?/br> 他收起笑意,說道:“不過……你能利用我的弱點對我進行催眠,這點的確厲害,如果不是我受過專業的反催眠訓練,我還就真的中了你的計了?!?/br> 原來如此! 唐黛挑了挑眉說道:“那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了?” “這我可不肯告訴你,你自己去查吧!”宋玉蒼淺淺地笑了。 “為什么不說出來?”唐黛問他。 “如果我說了,死的就是春嵐了,他們很清楚我的死xue在哪里?!彼斡裆n沉默了一下說道。 唐黛卻問道:“她已經是晏家的太太了,哪里有那么容易死?” “你不了解他們,那就是一群瘋子,他們說到的,一定會做到。更何況她現在連蘇家的庇護都沒了,如果有人想殺她,簡直易如凡掌?!彼斡裆n說罷,對她說道:“行了,你不用再說了,總之你猜得沒錯,我是打算出去的,我利用你也不錯,我想現在她對我應該充滿了感激?!?/br> 唐黛笑了笑,說道:“你想的真是太簡單了,你認為我們沒有證據,你就能出去嗎?還有,二少并沒有死,她為了二少也不會和你走的,你認為她會讓自己的兒子恨她?如果二少真的出了事,你的愿意八成能夠達成?!?/br> 果真,宋玉蒼聽了這話,面色不那么好看。他萬萬沒有想到晏寒墨沒死,這是他不知道的,否則,這就是一個完美的計劃。 雖然自己的公司不像晏家那么大,可養活蘇春嵐足夠了,她沒了兒子,他篤定蘇春嵐會和自己離開晏家,畢竟晏銳才在外面都有女人了。 但現在晏寒墨沒死的話,蘇春嵐為了保護兒子,絕不可能和自己離開的。他又不能和唐黛確認晏寒墨是否死了,萬一蘇春嵐看到,會不高興的。他還是要防備著一些唐黛。 他笑了一下,說道:“不管怎么講,你們恐怕都找不到什么證據吧!” 唐黛微微地勾了勾唇,說道:“那可未必!” 說罷,她轉身出了房間。 紀銘臣看向她說:“也不是一無所獲的?!?/br> 唐黛問他,“那張支票查出什么來了嗎?” 紀銘臣搖頭說道:“沒有,只查到這是一筆不明收入,可是不能證明和宋沐父母的車禍有關?!?/br> “果真如此?!碧器斐亮顺翚庀?,說道:“把剛才我催眠宋玉蒼的錄相給我一份?!?/br> 現在看來,去找肯交換,無疑是一條路。 唐黛去見蘇春嵐的時候,看到晏銳才匆匆地趕了來,他一看到唐黛就露出警惕的表情,然后又看向蘇春嵐,著急地問:“眼睛怎么腫成這樣?出什么事了?” 蘇春嵐沒想到晏銳才來得這么快,還沒有想出來該怎么說,所以神色間有些慌亂。 唐黛開口說道:“二叔,紀少那邊有一具無名男尸,身高、體重都和二少差不多,他是讓二嬸來認尸的,不過二嬸已經確定那不是二少,您要不要再來看看?” 晏銳才看向蘇春嵐。 蘇春嵐順勢說道:“我被嚇壞了,幸好不是他?!?/br> 她都說不是了,晏銳才看向紀銘臣,沒什么好氣地說:“不必看了!”然后攬著蘇春嵐就往外走。 蘇春嵐心里松了口氣。 宋玉蒼也被人帶了出來,他看著晏銳才攬著蘇春嵐離開的背影,有些出神。 唐黛轉過頭看向宋玉蒼,他有所察覺,看她一眼,然后勾了勾唇,表情充滿了得意。 也是的,耍了她和紀銘臣一回,怎么能夠不得意呢? 唐黛找紀銘臣拿了錄相,出門便給肯打電話,約他見面。 肯給了她一個地址,唐黛直接到了他居住的別墅。 奢華精致的別墅,比起晏宅有一種異國的味道,里面的擺設處處都透著華貴,唐黛進了別墅,目光在處處流連,卻沒有什么驚嘆,只是在欣賞罷了。 肯在心里暗暗比較著,唐黛就是比那小門小戶的見識要廣,見了這一切,沒有失態。 他所指的小門小戶,自然就是鄭子矜了。 唐黛將手中的優盤遞了過去,說道:“希望你能給我一些有價值的東西?!?/br> “你這么積極,我自然要配合了!”肯轉過頭吩咐侍從去拿東西,然后回過頭看向她說:“上次的東西,也很有價值,只不過你們沒查出那東西的價值,是他無能,可不能說我的東西不好?!?/br> 唐黛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她不由問道:“不知道肯公爵,為什么你在這里的人脈,比我們的還廣?” 這些東西,按理說和肯八桿子打不著,可為什么自己和紀銘臣都查不到的,肯一個外國人卻輕易能夠查到? 肯微微一笑,說道:“我有內幕??!” 他笑得平和,說的輕松,可是唐黛卻在他那灰色的眸中,找到了閃過的一抹凌厲。 他所說的內幕,自然是和兇手有關的,難道他和兇手有聯系嗎?當然這聯系也不是什么好的聯系,否則他怎么會把這些東西給她呢? 侍從走了下來,步伐輕快而又穩健,他將手中的托盤恭敬地伸到了肯的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