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
唐黛笑出聲,問他:“我回婆家,你去干什么?給我找麻煩去的?” 紀銘臣瞪她一眼,說道:“嚴肅點,我在外面等你?!?/br> “可算了吧!回頭要是被晏家的人看到,不知道怎么編排我呢,你負責盯著天珍好了,如果她要回來,給我個電話就行?!碧器煺f道。 紀銘臣勉強地說:“那好吧,你一定要小心?!?/br> “我知道,我相信她不會在自己的房間里下毒的?!碧器煺f著,揮揮手走了。 紀銘臣安排人盯著晏天珍,千萬別中途回來。 唐黛匆匆趕到了晏宅,管家垂眸恭身攏袖站在她身前,面無表情地說:“少奶奶好,我去叫老太爺?!?/br> 唐黛忙叫住他,說道:“不必打擾我爺爺了,這次我回來,是因為馬上過年了,我打算給家人買新年禮物,特意來問一下家人們的喜好,你看誰了解,配合我一下就好?!?/br> 唐黛坐到沙發上。 管家說道:“回少奶奶的話,我只了解老太爺的喜好?!?/br> “好的,你說吧!”唐黛看了眼唐乙。 唐乙拿出筆記本,做著記錄。 “老太爺喜歡寫字!我還知道三太太的,她喜歡錢?!惫芗夷驹G地說著。 這愛好,真直接。 管家說完之后,配合地把了解其余人愛好的傭人都找了來。 晏銳才喜歡古董、蘇春嵐喜歡漂亮的衣服、晏銳學喜歡名車、晏寒墨喜歡女人、晏天愛喜歡奢侈品,而晏天珍的喜好,沒人知道。 不管天珍是不是兇手,唐黛都有點心酸。 明明是晏家的大小姐,可活得卻如此沒有地位。 女傭生怕大少奶奶生氣,她忙說道:“少奶奶,我真的觀察過天珍小姐的愛好,是真的什么都沒發現?!?/br> 管家一旁斂眸說道:“少奶奶,天珍小姐的衣物都是她給準備的?!?/br> 唐黛順勢說道:“那就讓她帶我上去看看,天珍穿衣都是什么風格的,我就按她平時穿的準備吧!” 管家給女傭遞了個眼色,女傭低頭說道:“少奶奶,您跟我來?!?/br> 唐黛如愿地進了晏天珍的房間,為了不讓人覺得奇怪,她先看了外衣,然后才像是不經意地拉開放內衣的抽屜,里面的內衣疊放整齊,全部是粉藍或粉色又或白色的顏色,跟性感完全搭不上邊。 女傭解釋道:“少奶奶,目前我給天珍小姐準備的還是少女款的內衣,她沒有異議,我就沒有換?!?/br> 唐黛點點頭。 看樣子那條蕾絲內褲,不一定是天珍的? 她的目光掃向天珍的書架,上面的書除了幾本當下流行的小說之外,還有的就是和天珍專業有關的音樂類書籍,根本沒有半點與心理學相關書籍。 唐黛問她:“天珍喜歡看書嗎?” 女傭有些茫然地說道:“天珍小姐有時候會看、有時候不會看,我也不太清楚她……” “好了,我知道了?!碧器鞗]心思聽她嘮叨下去。 女傭還是補了一句,“不過天珍小姐有學校圖書館的借書卡,我想她應該是愛看的吧!” 學校的圖書館?唐黛眼前一亮,她怎么就沒想到呢?如果晏天珍在圖書館里進行學習,并不借閱出來,那么誰會知道她對心理學有涉獵?簡直太高明了! 唐黛的心有些激動,她簡直呆不下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br> 她能看的,都是表面上的東西,誰也不會把線索放到表面的。 出了晏宅,她給紀銘臣打過去電話。 紀銘臣明顯松了一口氣地說:“怎么這么半天?”然后跟著就問:“有什么線索嗎?” 唐黛說道:“天珍的內衣,都是普通的少女款。不過倒是有條可能有用的線索,她有學校圖書館的借閱卡,我想如果她在圖書館里看心理學的書籍,這應當是最好的途徑,你是不是讓人查一下監控?” “好的,我知道了,你現在去哪兒?”紀銘臣問她。 “我回趟公司?!碧器爝€想把紀氏的項目再看一下。 紀銘臣二話沒說,坐著車一邊安排工作,回了局里。 可是沒想到,一進辦公室,從來不在他辦公室出現的人,居然出現了——大哥紀銘騰。 在這個時候出現,紀銘臣不得不想起唐黛的那個項目。 他露出一個應酬的笑,說道:“大哥,稀客啊,想喝什么茶?” “不必了,我來找你,是為了與晏氏合作項目的事?!奔o銘騰直接說道。 “哦?”紀銘臣抬起頭,然后坐到椅子上說:“大哥,你知道,生意上的事情我是不插手的?!?/br> “不是要你做什么大事兒,對你來講,不足為道。唐黛呢,一定要求五五分,但我之前和晏寒厲談好的是四六分……” 紀銘臣笑著打斷他的話說:“那肯定就是五五了,晏寒厲那點規矩到了唐黛面前那就是唐黛說的是規矩了,你干脆無條件妥協得了,回頭她心情一不爽,弄個你四她六,到時候你都沒地兒哭去?!?/br> “你……”紀銘騰氣得臉都黑了,他的皮鞋輾了輾地,下巴一揚,說道:“銘臣,別忘了你是紀家人?!?/br> “哥,我沒忘??!但你讓我插手生意,真是為難我了?!奔o銘臣頗有點不羈地說。 “對于你來講,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嗎?你和唐黛不是朋友的?”紀銘騰覺得他就是不想幫自己。 “哥,我和唐黛是朋友,可朋友不是讓她為難的?!奔o銘臣說的沒有一點余地,顯然是要幫理不幫親。 紀銘騰看著他,唇角往下一壓,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健壯的手臂隨意搭在扶手上,犀利的目光望去,帶了幾分玩味地說:“好吧,交換一下,我知道一個秘密,或許對你破案有利?!?/br> “切,你知道早說了?!奔o銘臣顯然不相信。 紀銘騰笑笑,說道:“我知道的很多,但沒必要說。如果今天不是有需要,我也不會說的?!?/br> “那我怎么知道你的秘密是不是值得我這么干?”紀銘臣不由坐直了。 “肯定值得,這時候就是比人品了,我可以先說,你要說不值得,那我自己想辦法去,如何?”紀銘騰問他。 “行,你說!”紀銘臣抬手。 紀銘騰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走到他的桌前,雙手撐在桌上,把頭低到與他視線齊平,輕聲說了一句話。 “你說什么?”紀銘臣突然站起身,跟著問:“真的假的?” 紀銘騰扯了扯唇角,問他:“你覺得我會編造一個消息來騙你?” “你怎么會知道這個的?”紀銘臣又問他。 “作為紀家的家主繼承人,我知道的,遠比你要多的多?!奔o銘騰毫不掩飾他的優越感。 —— 唐黛回到晏氏之后,晏寒厲便進了她的辦公室,坐到沙發上問她:“你打算給晏宅里的所有人都買過年禮物?” “這事兒呢……有原因的?!碧器煺酒鹕?,走過去坐到他身邊。 他很自然地抓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膝上,若有若無地揉捏著,仿佛這動作就像妥貼地撫平耳邊碎發一般。 “什么原因?我聽聽?!标毯畢枂査?。 “是這樣,我在紀芙的家里發現一條不屬于她的黑色內褲,我想知道是誰的,我又想到天珍和紀芙的關系不錯,但我貿然去查天珍又不合適,所以就找了這樣的一個借口,進天珍的房間看看她的內褲是什么風格的,結果發現那應該不是天珍的?!?/br> 案子的事情,她可以不說,但卻不能說謊,再加上有關天珍的事情,她覺得還是要讓晏寒厲知道的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晏寒厲微微沉吟了一下,問出唐黛從來沒有想過的話,“是不是有點……sex的內褲?” 唐黛愣住了,她點點頭說:“蕾絲的,很性感?!?/br> 晏寒厲略略尷尬地說:“那是天珍的?!?/br> “???”唐黛驚訝地瞪大眼問:“這你都知道?” 晏寒厲清清嗓子說道:“別誤會,有一次我去紀芙家,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女人穿著內衣背對我,開始我以為是紀芙,所以我道歉就想出去,但沒想到她叫我哥哥?!?/br> “我才知道那竟然是天珍,她斥責她不該穿這樣的衣服,但我沒再看她?!标毯畢柦忉尩?。 唐黛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了,她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她有些坐立不安,但還是解釋了一句,“這應該是意外吧!” 她竟然在幫著天珍解釋,真是夠可笑的,但她說完了,覺得應該是在說服自己。 “應該是意外吧!”晏寒厲說完,看向她說:“不過天珍是我帶大的,說實話就算看到什么了,我也把她當個孩子,更何況當時她才多大?” “她為什么要穿那樣的……內衣?”唐黛不解地問。 晏寒厲說道:“她說洗澡沒帶換洗衣服,所以拿了件紀芙的?!?/br> “可是那衣服明明就不是紀芙的碼數??!”唐黛問他。 “那我就不知道了,當時我并沒有多想。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标毯畢査坪跬蝗幌铝藳Q心一般。 “什么?”唐黛意識到,他的話,似乎非比尋常。 “天珍她,不是我的親meimei?!标毯畢栍煤艿统恋穆曇粽f道。 盡管很低,又很輕,唐黛還是“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可是她的手還在他的手中,他握的很緊,并沒有松開。 他抬起頭看向她說:“我也是前陣子才知道的?!?/br> “那天珍她……是誰的……孩子?”大概是這個消息太勁爆了,所以唐黛有些語無倫次。 不得不說,這個解釋,使天珍的嫌疑更大了。 晏寒厲搖搖頭說:“黛黛,原諒我這些暫時不能對你說,這個涉及了晏家的秘密?!?/br> 唐黛怔怔地看著他,一時間腦子有點亂。 晏寒厲以為她不開心,他拉著她坐了下來,輕輕撫摸著她的發說:“對不起,讓你失望了?!?/br> “不是,你說天珍她,是不是故意勾引你的?”唐黛問的話,風馬牛不相及。 這次換成晏寒厲愣了,但他馬上便恢復正常說道:“不知道,我從沒往那方面去想過?!?/br> “你說天珍會不會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唐黛小心地問他。 晏寒厲搖頭說:“應該不會吧!” 唐黛說道:“其實從晏家的態度來看,的確對天珍很不公平,你這樣說,我一點也不覺得說不通?!?/br> 晏寒厲沉下臉說:“不錯,以前我以為他們是欺負天珍是孤女,沒有父母,現在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br> “假設天珍她知道她和你并沒有血緣關系,那她會喜歡上你嗎?”唐黛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