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我有必要這樣做嗎?”唐黛郁悶地反問。 “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我哪里知道?”紀銘臣一臉的不屑,指指桌上的菜說:“拿走吧,我可不敢吃,吃別人的嘴短??!” 唐黛氣悶不已,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既不走也不說話,看起來在和自己較勁一樣。 紀銘臣靠在椅背上說她:“喂,你不用這樣,這對我沒用,只對晏寒厲有用?!?/br> 唐黛還是不說話,她只是覺得很委屈,她是真的沒想到,那房子里是晏寒厲,一想起這事兒她就生氣、真的生氣。 這么長時間,她和紀銘臣從陌生人,走到了朋友、甚至知已,現在她已經把紀銘臣當成了自己的家人看待。因為她從小缺少家人的真心對待,所以她對身邊可以真心對待的人都非常珍惜。紀銘臣如此誤會了她,如果從此之后有了隔閡,這會讓她非常難過的。 紀銘臣看她也不說話,一臉要哭的樣子,他不由清了清嗓子,問她:“喂,你干什么?不是要哭吧,你可別,不然晏寒厲會以為我欺負了你,你還是回家撲向晏寒厲哭吧!” “我才不會哭!”她是堅強的人,哭那是軟弱的人才會做的事情。 明明她的聲音都有些變了,在他看來就是要哭的樣子。要知道女人這種硬撐著的堅強,其實很讓男人心軟,這比對男人大哭來講有用多了。 大哭會讓人無措,如此會讓人心疼。當然除非那個男人只想視而不見,那做什么都是無用的。 紀銘臣不是冷血,他了解唐黛,他也知道現在的唐黛,是真的在委屈,他其實在心里相信唐黛是不知道的,否則真的沒必要把他拉去探那所房子。但是他心里這個坎就過不去,也說不清為什么,在看到晏寒厲的剎那,那種氣憤,就難以抑制。 但是此刻,看到唐黛這副樣子,他那股氣早就被撲滅了,反而心里有一種內疚,覺得自己欺負了她似的。 唐黛開口了,她開始為自己辯解,她看向他說道:“紀銘臣,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是這段時間,我卻已經把你當成了親人,你應該能夠感覺的到,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解釋你才能相信,這件事情我之前的確不知道,我……” 他聽不下去了,她是真的沒有哭,甚至剛才那想哭的情緒也讓她壓抑下去了,但是這個時候,他很難受,說不出的從心里的難受,就是自責,他抬手打斷她的話說:“好了好了,你看我就是心里不爽,想出出氣罷了,沒想到你搞得好像我怎么你了似的,這事兒過去了,別說了!” “真的嗎?”唐黛不相信地反問他,剛才還一副要絕交的樣子,這么快就沒事了? “當然,我可沒時間在這兒逗你玩!”紀銘臣說著,站起身繞過桌子走到茶幾前,一邊打開袋子一邊說:“我看你給我帶什么菜?咦?都是我愛吃的?以后你天天來可就好了?!?/br> 唐黛看他絕口不提之前的事了,她也就不說了,她靠在沙發上沒理會他的話,而是說道:“其實我今天不太開心的,讓人算計到頭上,怎么都不舒服?!?/br> “怎么了?”紀銘臣把飯菜都拿出來放到茶幾上,抬頭看她問。 “容倪,她竟然跪在我的面前,求我讓她回晏氏,你說這是不是太扯了?”唐黛反問他。 紀銘臣笑了,說道:“不是吧!容倪至于嗎?” “所以我認為有問題嘛!她非要留在晏氏,想要干什么?”唐黛看著他,一臉的疑問。 “你不爽是因為容倪還是晏寒厲?”紀銘臣一語就戳到了點子上。 唐黛說道:“晏寒厲他不會讓我失望的,我當時沖他發了脾氣,后來容倪應該是讓他給罵跑了,我就是想知道,容倪身后的人是誰?!?/br> “身后的人?”紀銘臣細細揣摩著唐黛的話。 “不錯。容倪她以前和晏寒厲的手下戀愛,后來那個手下死了,容倪進入晏氏,這么多年,現在容宛靜才想起用她來對付我么?又或者說,容倪完全不至于這樣走投無路的,她的水平,想找個工作太容易了,為什么非要留在b市呢?”唐黛一連串的疑問。 “所以你認為她背后有人?上次酒吧的事,證明她的確有所圖,那有沒有可能是她其實喜歡的是晏寒厲,所以想留在他的身邊?”紀銘臣問出這個可能性。 “這個可能不是沒有,容倪以前有很多的機會可以離寒厲近一些,她卻沒有,在這個時候,她突然用力,總是讓我不得不多想?!碧器煺f道。 “證據呢?”紀銘臣習慣性地問她。 唐黛笑了,她說道:“你是講證據,我是憑感覺?!?/br> 紀銘臣說道:“破案不能靠感覺,我讓人盯著容倪查了,沒有什么特別的?!?/br> “她一忍就是幾年,你能查出來也就怪了,這個女人很厲害,我一直相信,能夠忍耐的人都很厲害?!碧器煺f道。 “是是是,我知道,趕緊吃飯吧!”紀銘臣說著,已經不客氣地把菜放到嘴里。 他一向都是如此的不拘小節,當然做了這份工作后,整個人更粗了。 唐黛剛剛挾了菜,突然想到一點,問他:“對了,上次跑的人抓到了嗎?” 紀銘臣看向她說:“托你的福,抓到了,很危險,他身上竟然還有槍,后果不堪設想??!” “那就好!”唐黛點點頭。 “現在你這個案子又沒有線索了,有沒有好想法?我還是想從周凝的案子開始查起?!奔o銘臣眸內深凝,顯然一直不肯罷手。 “現在給我的感覺很亂,不止是火鳳凰,我覺得背后不是一伙人?!碧器炀o緊地凝起了眉。 “沒錯!你說晏家真是夠復雜的了,你怎么就栽到這里頭了?”紀銘臣搖搖頭說。 “一不留神唄,現在才知道,原來謝子懷那情傷,一點都不算什么。早知道我不如自己創業了,雖然慢,但也不至于現在動不動就要沒命,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大概想擁有一個出色的男人,就要承擔同樣的風險,這么一想,還是值得的?!碧器煺f到后面,唇不由微揚了起來,臉上的幸福感讓人一覽無遺。 紀銘臣自然知道她說的是晏寒厲,他微微斂了眸說:“還是說說周凝吧,還有沒有什么想法?” 唐黛瞥他一眼,說道:“吃著飯呢,你要我去想泡得惡心的女尸,口味真重!” 紀銘臣笑了笑,說道:“那好,吃完飯再說?!?/br> “我服你了?!碧器觳焕硭?,低頭吃飯。 吃過了飯,唐黛和紀銘臣討論案情,一直等到了晏寒厲尋來。 晏寒厲整晚都有些心不在焉,擔心老婆心情不好,他希望她能過得快樂,而不是為一些無所謂的東西所煩心。 所以他得知他的老婆一直和紀銘臣在一起的時候,心里的確很不爽,想都沒想就殺到紀銘臣這里了。 紀銘臣沒有晏寒厲預想那般的生氣,他看著唐黛,挑了下眉說:“沒想到時間這么晚了,你趕緊跟你老公回家吧!” 在外人面前,唐黛也沒給晏寒厲難看,她站起身說:“好的,有時間我再過來,你說的我會回去好好想想的?!?/br> 紀銘臣點頭,他看向晏寒厲說道:“麻煩你管管你meimei,別總來煩我,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真是得被笑話死?!?/br> 晏寒厲眸光微冷,盯著他說:“有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否則你就不覺得自己人生很絕望嗎?” 紀銘臣笑著說:“我還是覺得身邊的女人要是一直的死才叫絕望?!?/br> 晏寒厲的眸光更冷,唐黛看氣氛不好,忙說道:“我們先走了!”然后率先出了門。 晏寒厲沒和紀銘臣過多的糾纏,和她一起出了門。 上了車,唐黛才冷哼問他:“容倪的事兒解決完了?” 晏寒厲頭大,他說道:“我沒想到她會這樣做,我已經把她趕走了?!?/br> 唐黛微微撅嘴,問他:“我怎么覺得容倪她不是喜歡晏五,反而像喜歡你??!為了留在你的身邊,不惜來向我下跪,我也真是服了?!?/br> 她把小女人的情緒和妒婦分的很清楚,不讓自己面目可憎,惹人生厭。 晏寒厲眸內閃過一絲寒冽,轉瞬即逝,他抬手攬了她在懷,柔聲說道:“我已經和她說明白了,晏五的情,我已經還完了,讓她以后離我遠些,她再敢來晏氏,我就讓人把她扔出去,滿意了么?” “切!”她抖了抖肩,自然沒把他的手給抖掉。 晏寒厲抬手,按了按鈕,隔開與前面的空間,他的大手輕揉著她的肩,傳遞著某種難耐,他那一向寒冽的聲音中糅合了太明顯的柔情,“黛黛,都是我的錯,你什么時候才能原諒我呢?別把我們相處的時光浪費在生氣上好么?以后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行不行?” 別把我們相處的時光浪費在生氣上…… 這句話,讓唐黛瞬間氣就消了,這樣的話恐怕任哪個女人都不容易抗拒吧,她沉默了。 晏寒厲這句話想了很久才想出來,又要在最合適的時機說出來,他容易么? 晏寒厲也有片刻的沉默,給她失神的時間,隨后才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黛黛,這兩天我很想你,真的很想?!?/br> 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就好似他強烈的想念那般熱烈,她小臉微紅,覺得臉都燙了起來,她并沒有推開他。 剛才那句話,起了很大的作用。 車內的溫度漸漸地升高,晏寒厲把控著節奏,不讓自己失控,畢竟一會兒還要下車,他得顧及到自己小嬌妻那薄薄的面子,什么事情回了臥室再說。 唐黛又不是未經人事,她自然知道晏寒厲想要做什么,她沒有想要阻止的意思,吵架要適度,她又不指望離婚,所以差不多就行了,更何況這次解決了容倪,絕對賺了,她心里的氣也都消失殆盡。 今晚晏寒厲可以得償所愿,他的一句話讓她放下了所有的氣,這讓他覺得她更惹人憐愛,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即使他知道她的那點小心思,也會覺得她捍衛自己的愛情沒有任何錯,他作為男人應該覺得幸福,因為她因為愛他才這樣做。 這就是男人的愛,他愛你,你的萬種不是都是萬種可愛。但如果男人不愛你,那你的萬種優點也會變成萬種厭惡,區別就是這樣! 這個時候,一場飯局結束的晏銳才,又特意去喝茶,這是兩個人的品茶。 周賀賜看了晏銳才的資料,他笑著說:“就是年輕啊,看著不錯,但實則有很大的問題!” 晏銳才眼前一亮,說道:“老周,你可是做市場出身的,你告訴我,最后結果會是如何?” 周賀賜把文件夾往桌上一扔,冷笑著說:“這個東西啊,就是紙上談兵,一看就是出自沒什么市場經驗的年輕人做的策劃,實施起來完全不是那么回,最后自然是消費者不買賬,看著別的公司賺大筆的錢唄?!?/br> 他笑笑,又說:“你說的那個唐黛,也沒什么,花架子一個,你怎么會被他給折騰成這樣?” 晏銳才搖頭說:“所以我才覺得這個東西的真假,那個唐黛雖然年紀小,但人還真是太滑頭了,一點都不像二十初頭的,你看我三弟,就被她給算計的趕出了晏氏?!?/br> 周賀賜說道:“說實話,這么厲害的小姑娘,我是不信的。不過呢,能讓晏寒厲這么疼著,而且活了這么長的時間也沒死,這點我就相信她不一般?!?/br> “是??!我也以為她會和前幾個一樣呢,所以就沒當回事,沒想到她連死的跡象都沒有?!标啼J才氣道。 周賀賜嘆了聲氣說:“我女兒真是倒霉,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讓她冒險和晏寒厲訂婚了?!?/br> 晏銳才忙勸道:“行了,你也別后悔了,這個唐黛雖然沒死,可遇到了不少的危險事,我看她是命大才沒死,沒準很快就死了?!?/br> 周賀賜看向他說:“晏寒厲是不是用全力保護她?” “那還用問?我早就跟你說過,沒準人就是晏寒厲殺的呢,你看唐黛沒死,也證明了晏寒厲的問題,他不想讓她死,她自然就死不了嘛!”晏銳才的眼底,閃爍著異樣的光。 周賀賜眸光微冷,他說道:“這個晏寒厲!” “行了,你不是他的對手,也別往心里去了,惡人有惡報!”晏銳才表面勸著。 可是周賀賜聽了這話非但沒有消氣,反而心底的怨毒更甚。 晏銳才順勢問道:“你說我怎么才能確定這份策劃是真是假?” “很簡單,你都不用往市場部里打人,只要看他們的活動執行不就行了?這最簡單的就可以?!敝苜R賜隨意指著最淺顯的計劃,心不在焉地說著。 他所想的,是怎樣對付晏寒厲。 晏銳才滿意而歸,心情很不錯。 他離開后不久,周昊辰便到了。 周昊辰問道:“爸,您找我?” 周賀賜目光微動,看向他問:“我讓你接近唐黛,你做得怎么樣了?” “我在等著她來找我!”周昊辰仿佛是想讓自己的話更加有信服力,接著說了一句,“她肯定會來找我的?!?/br> 周賀賜點點頭,說道:“總之你不要忘了你meimei的仇?!?/br> “爸,我知道,我是不可能忘的?!敝荜怀秸Z氣肯定地說著,目光又陰冷了幾分。 “那我等著你的好消息?!敝苜R賜沉聲說道。 周昊辰立刻應道:“是的,爸!”然后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