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門被推開了,唐黛和紀銘臣都向門口看去,晏寒厲看到紀銘臣,微愣了一下,他轉身關門,順便瞪了一下門外的于冰! 好吧!他承認剛才他腦子里閃過的是謝子懷,這謝子懷一直對唐黛沒有死心,像這種闖他辦公室之事絕對是謝子懷應該做出來的! 可沒想到,是紀銘臣! 唐黛看向晏寒厲說:“你開完會了?” 紀銘臣看著他笑,意味深長地問:“晏少好像心情不太好似的,怎么?會議不順利嗎?” 晏寒厲看向他問:“紀局怎么直接就闖進來了?” “哦,案子有了巨大的進展,我這個人就是心急,沒有辦法!”他站起身,雙手插到了兜里,笑著說:“不過……我也是為了給晏少你洗清嫌疑,你可得感激我哦!” “哦?什么嫌疑?我身上有嫌疑嗎?”晏寒厲挑眉問他。 “有沒有嫌疑,你自己心里清楚,詳細的,問你老婆吧!我先走了!”紀銘臣走到他身邊,停留了一下,看著他微微勾起唇,快步離開了! 他現在要立刻傳宋康來問話! 晏寒厲站在原地沒動,他扭頭看紀銘臣離開,心想他真是討厭這個人,但是為了案子,他又不得不暫時忍耐著。 他轉回頭,看向唐黛,目光溫和下來,走過去拉了她的手坐下,問她:“他來為什么事兒?” 能闖他的辦公室,那肯定是大事件了! “913酒吧的老板宋康,的確有問題,他的酒吧是容緋出錢開的,根據唐如的畫像來看,他就是容緋養的那個男人,而他和唐如應該也有著某種的聯系,還有容緋出事的頭一天晚上,和她在一起的應該也是宋康!”唐黛一口氣說道。 晏寒厲對容緋的男人是誰,并不關心,他看向她說:“看來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注意點,以后不要再和他見面!” “嗯,我知道了!”唐黛點頭。 她真是沒想到,看似毫無關系偶遇的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有目的的,多少還是有些后怕。 唐如那邊的情況,相信紀銘臣一定會查清楚的,她就沒必要自己去費功夫了! “行了,你把會議紀要整理出來!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晏寒厲沒有習慣在工作時間談私事,所以他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 唐黛真受不了他說變就變,但是她能怎么樣?總不能跟他撒撒嬌吧!她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她只能認命地給他整理會議紀要!一邊整理一邊在心中腹誹,這男人,就不能溫柔些嗎? 晏寒厲站起身走出門去吩咐事情,有些東西不能全依靠紀銘臣,他自己也要做點什么。 孔恒看他出來,站起身低聲說了一句,“晏少?” “有事?”晏寒厲轉過頭問他。 “是……有句話不知道應不應該講!”孔恒吞吐地說。 晏寒厲不耐煩地皺起眉,命令道:“說!” 沒人喜歡嘰嘰歪歪是不是?他也最討厭說了一半不說的人! 孔恒向他走來,低聲說道:“晏少,我覺得您應該把于冰調離開!” “哦?為什么?”晏寒厲看向他,不解地問。 “我覺得于冰對您可能有不該存在的感情,這有可能會導致您和少奶奶之間產生誤會!”孔恒小心翼翼地說。 “是嗎?我怎么沒看出來!”晏寒厲微微皺眉問。 “晏少,我也是感覺!”孔恒說道。 “好!我知道了,我會問黛黛的意見!”晏寒厲說道。 “這事兒,少奶奶能怎么說??!她肯定會表示大度的!”孔恒說道。 晏寒厲想到唐黛那不依不饒的小模樣,如果她介意,肯定會和他沒完,不會憋在心里不說的。他笑了笑,說道:“好,我知道了!”然后便向外走去。 孔恒丈二摸不著頭腦,笑什么?難道不應該著急嗎?真是不明白晏少心里想什么,在感情上這位少爺怎么就不開竅呢?真是替他著急! —— 紀銘臣出了房間,讓董奇偉帶人去找宋康,而他則開車到了唐氏! 他走到唐氏前臺,說道:“我是紀銘臣,我要找容宛靜女士!” “請問您有預約嗎?”前臺禮貌地問。 “沒有,你最好還是問她一句,免得她回頭怪罪于你!”紀銘臣微微帶笑地說。 雖然他是在微笑,可是多年來的工作讓他的目光,仍舊犀利逼人,這讓前臺小姐意識到這個人不是普通人,她勉強一笑,說道:“好的,您稍等!” 她立刻打電話到樓上請示,很快便得到回復,容宛靜身邊的貼身助理會親自下來接人! “您稍等,石助理馬上下來,她會親自帶您上去!”前臺小姐暗暗后怕,幸好她做事比較小心,否則的話,真要惹麻煩的! 紀銘臣微笑了一下,說道:“謝謝!” 他并沒有到一邊坐下,而是站在原地,觀察著來往的人! 這就是唐黛給他出的主意,直接找容宛靜! 紀銘臣找上門,那絕不是一般的人,以唐黛對容宛靜的了解,她一定會配合紀銘臣把事情搞清楚的,因為最想息事寧人的就是容宛靜,更何況容宛靜最不喜紀銘臣持著證件直接上去找人,所以她不可能拒絕紀銘臣的求見! 一個和善的生音在耳邊響起,“紀先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紀銘臣轉過頭,看到一名中年女性,她面帶微笑,看起來十分的面善,但他能透過一個人的表相看出,這個女人實則很干練! “你好!”紀銘臣看向她,之前他了解一下,這位是容宛靜的助理,在容宛靜身邊呆了很多年,是容宛靜最信賴的人之一! “你好,我是容副總的助理,我叫石月,您這邊請!”石助理打了一個手勢,引向電梯。 紀銘臣發現,這位石助理給人的感覺非常的舒服,言行舉止都是恰到好處,難怪能夠入了容宛靜的眼! 紀銘臣上電梯的時候,裝作無意地說:“唐如小姐不在公司工作嗎?” 石月立刻說道:“唐小姐并沒有在公司工作!” 紀銘臣點點頭,說道:“現在的千金們,都愿意在公司有個職務,鍍個金,證明自己不是一無所知,唐小姐沒如此做,倒是有些奇怪!” 石月非常聰明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電梯門開了,石月立刻伸一手擋了電梯一手打方向,周到地說:“您這邊請!” 紀銘臣走出電梯,看到這里的裝修可以稱之為豪裝了,四處可見精美工藝品,像什么大型水晶洞、雞血石雕,比比皆是,果真能夠凸顯出唐家做珠寶的特征。 石月走到一扇精雕木門前,輕敲了門,然后推門進去說道:“副總,紀先生到了!” 說著,她推開門,紀銘臣看到屋里的容宛靜站起身,親切微笑著說:“銘臣,真是稀客??!” 他知道,她的意思很明顯,他這次來,是要以私交的方式,而不是以公事的方式! 紀銘臣露出一個笑,他走進門說:“打擾您了,副總!” 容宛靜怪道:“怎么叫的那么生疏?論輩分,我可是伯母呢!” 紀銘臣笑了笑,沒有搭腔兒,他可不想在這兒亂認伯母,免得到時候有了人情,難開展工作! 容宛靜也沒有勉強,她笑著說:“來來來,我親手沏的茶,我們邊坐邊說!” 他順著她的手勢看去,巨大的辦公室另一邊,擺著根雕茶桌,上面齊全的茶具,昂貴精美,他走過去,坐了下來,說道:“還真是會享受!辦公室里也這么雅致!” 容宛靜給石月遞了個眼色,石月立刻點頭,走出去帶上門,把住門口不讓任何人進來! 她笑著走向紀銘臣說道:“銘臣,你說你,放著紀家那么大的家業不要,非得去干又苦又累的活兒,圖什么?” 紀銘臣沒見外地喝了一杯茶,感慨道:“好茶!”他轉過頭看向她,干脆地說:“人各有志!” 容宛靜搖搖頭說:“好吧!”她坐到他的不遠處,禮儀端莊,她將手放在膝上,收斂了笑容,問道:“不知道你今天突然來造訪,有什么事?” 紀銘臣也收起他的笑容,正色說道:“今天我來,是為了唐如,他和容緋死一案有所關聯!” “什么?”容宛靜顯得有些吃驚,但她馬上就冷靜下來,如果真是了不得的關聯,他就不會坐到這里來和自己說話了。于是她馬上問道:“是什么?” “容緋死前包養了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唐如在包庇他,她在阻撓我們警方辦案,如果不是念在世家的面子,我們就會直接傳喚她到局里了!”紀銘臣看著她,聲音就像面對案犯一樣嚴厲! 容宛靜的臉色十分難看,她并沒有像所有父母一樣先說一句“不可能”,如果那樣的話,事情就很有可能鬧大,紀銘臣若是沒有證據,敢來這樣找上她?她不能浪費紀銘臣給的這個面子,于是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問道:“我應該怎么做?” “把她叫來,說清楚經過!”紀銘臣說罷,解釋道:“如果她肯配合的話,我也不會找上你來!” 他的確佩服容宛靜的冷靜與自控力,而他更佩服唐黛對容宛靜的了解與情緒把控,不得不說這樣讓他省了很多的力氣,和聰明人合作,效率就是如此的高! “好的,請您稍等!”容宛靜十分客氣,她沒說一句廢話,也沒為女兒辯解什么,站起身走到辦公桌旁邊,給唐如打電話。 她的聲音算是比較溫和的,并沒有在電話里發脾氣,“你現在來一趟mama的辦公室,有事情和你說!” “到了你就知道了,電話里不方便!” “好的,快些!” 最后她還是忍不住吩咐了一句,“妝就不要化了,趕緊的!” 紀銘臣想笑,看來她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兒,不花時間化了妝,是不能出門的,如果不刻意催促,估計唐如晚兩個小時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他承認,容家出了容宛靜這么一個人物,真是家族的慶幸,也難怪唐黛聰明不和她爭什么,在他看來,唐黛不是沒有勝利的可能,但即使贏了也是兩敗俱傷! 容宛靜打完電話,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她走過來又坐了下來,說道:“不知道唐如她,都做了什么?” 紀銘臣勾了勾唇,說道:“目前暫時不能讓您知道,請見諒!” 容宛靜臉上沒有顯露出不快,她很理解地說:“我明白!”她立刻露出輕松的笑,親手給他倒著茶,說道:“這茶不錯吧!知道你要來,我可是開了一向舍不得喝的那罐!” “真是讓您破費了!”紀銘臣客套地說。 “說這么見外的話干什么?說實話,我很佩服你的選擇,這是多少世家子都比不得的魄力?就連我們黛黛嫁的那位……”她沒說明,只是微笑地輕搖了下頭,表明立場。 紀銘臣是干什么的?他心里清楚極了,這是在踩晏寒厲來捧自己呢!他挑了挑眉,問道:“伯母和唐黛關系很好?” “呵呵,畢竟不是親媽,說不上特別的好,黛黛這孩子呢,又有些小清高的,但是我們相處很和諧!”容宛靜溫和地說。 說話留有余地,不顯做作,紀銘臣在心里點了點頭,這個人最好還是不要成為敵人! 這次唐如倒是來的很快,顯然她很聽自己母親的話,但她的妝容依然完美,很顯然早晨起床就開始化妝了! 她一進門就興奮地說:“媽,是不是霍二他……” 她看到了紀銘臣,聲音戛然而止,面色有些蒼白,有些憤恨地瞪著紀銘臣,他怎么還學會告家長了? 紀銘臣舉著小杯,啜了一口茶,說道:“唐二小姐,我可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領我這份情!” 容宛靜看女兒表情憤怒,不由說道:“唐如,你是想把這事兒搬到臺面上來,然后弄得人盡皆知嗎?后果你自己是不是能承擔?” 唐如面色更加慘白,她想到了自己身敗名裂,和一個牛郎,簡直比當初唐黛跟謝子懷之間的事情還要糟糕,唐黛的下場她看到了,她不能讓這種流言傳出來,她也不能讓這件事情攪了她和霍成梵的婚事! 容宛靜看女兒表情變幻,最終似乎下了某種決心,她說道:“行了唐如,趕緊說吧,不要耽誤了銘臣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