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紀銘臣帶著他的人出了門,低聲說道:“查一下附近學校里的體育生或武術方面的特長生!” 茶舍里沒了人,霍成言滿心的火氣找不到發泄的地方,轉過頭沖霍成梵叫道:“二哥,你可千萬別被那女人給迷了魂??!” 霍成梵搖搖頭,閑庭信步地從他身邊走過,雖然散漫,可姿態過是傲然如松柏一般! 唐黛一邊往外走,一邊對晏寒厲說道:“我們追得挺緊的,你說這人怎么就那么快的翻墻了呢?身手也太利落了吧!” “紀銘臣自然會去查的!”晏寒厲淡淡地說。 唐黛感覺到他的態度和剛才有所不同,周身籠罩著冷氣,憑她和他不長時間的相處,她感覺他是生氣了! 不是,有什么可生氣的呢?這是不是也太喜怒無常了?難道是剛才他怕失面子所以裝著沒生氣?其實他小心眼的已經生氣了? 坐上車,晏寒厲已經完全卸下偽裝,唐黛就覺得自己旁邊放了個大冰塊一樣,再看他的眼睛,里面更是淬了冰似的,冷的她都忍不住打戰! ☆、第二十七章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唐黛,誰讓你自己去追罪犯的?你明知道他的目標是你,萬一他對你下手怎么辦?”晏寒厲的聲音真叫一個寒厲,就像個嚴厲的家長訓孩子般的不留情面! 唐黛微微一怔,萬萬沒有想到他是在擔心自己,這份情她還是領的,所以她耐心解釋道:“不是,有保鏢跟著呢!我沒自己去追!” “他們不是一個人,萬一他們的人比你的保鏢更多呢?萬一他們用什么手段故意引你進去呢?唐黛,你太不拿自己當回事了!”晏寒厲絲毫不領情,甚至語氣比剛才還兇。 “對不起啊,我當時沒想那么多,我就是覺得不能讓他跑了!”唐黛似乎感受到了他情緒的起伏,所以態度越發地好。 晏寒厲突然一伸手臂,攬了她的肩,將她狠狠地帶進他的懷中,她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很強勁,感受到了他起伏的胸膛,幅度很大! 他喉結滾動,壓了半天,才讓自己的情緒趨于穩定,“以后不要這樣了,多想想后果,我不想你出任何危險!” 她點點頭,心里浮起異樣的感覺,她不知道他是因為不想再死人還是只因為擔心她,總之那種有些慌亂感,讓她不太適應,她也有些抵觸這樣的感覺! 一直以來,她認為她是他身邊的過客,從來沒想過要成為主角。 晏寒厲很快就冷靜下來,他攬著她肩的手放松了些,卻沒有松開她,他看了看窗外,問道:“你怎么來這里了?有事要辦?” 下意識中,唐黛還是不想他插手自己公司的事,于是她隨意找個理由,說道:“沒有,就是想來看看,散散心!” 晏寒厲想都沒想,腦中馬上就閃出了“謝子懷”這三個字,因為她與謝子懷,在這里談了兩年的戀愛,可以說這里每個角落都有著她與謝子懷的痕跡,一想到這個,他心中那少有的溫情已經消失殆盡,余下的,只剩下憤怒了! 他的手突然松開她的肩,聲音比剛才還要冷,用命令式的語氣說道:“以后不許你再來這里!” 不是,這又怎么了?一會兒一怒、一會兒一怒的,這更年期吧!不然哪有那么多的氣可生?這是冷少嗎?簡直可以稱之為怒少,“咆哮帝”的外號是給他的吧! 如果以前她和謝子懷一天三架的話,那她早把人給踹了,她唐家大小姐,是戀愛是不去受氣的!之前這男人對她發脾氣是有原因的,出于好意所以她領情??墒乾F在,又冷臉,她不慣他這臭毛病,于是她直接別開頭,不理他,手臂還交叉在胸前,擺明了一副不同意的意思! 晏寒厲一看她這副抗拒的模樣,頓時火又躥了一個高度,他一抬手,“啪”地按落了車子擋板,氣勢凜然不可抵擋! 唐黛嚇一跳,這是要干什么?她轉過頭瞪他,“你又發什么瘋?”大小姐的氣勢頓時也跟著升起來了。 唐家和晏家不相上下,從能力上來講,她認為不比他差,所以她覺得她和他就是站在一個高度的,憑什么怕他? “怎么著?你還想到這里來緬懷你跟謝子懷的過去?我告訴你,從你和我領證的那天起,你生是我晏寒厲的人,死是我晏寒厲的鬼,休想再有別的男人!” 這霸氣的宣言??!只是后面一句,多少有點喜感! 嗯?這是晏冷少的風格嗎? 唐黛想都不想就反問:“誰說我要緬懷過去了?”等她說完,才反應過來,她的頭微微一偏,清澈明眸微微有些疑惑,問道:“晏寒厲,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晏寒厲方才明白自己剛才說了什么,帶著慍怒的表情猛地僵,跟著就駁斥道:“不要亂說!” 唐黛那清淺的眸子立刻就彎了起來,笑得十分愉悅且輕快,她略帶些小得意地說:“晏寒厲,你是不是已經不知不覺中愛上本小姐了?” “胡說!”晏寒厲繃著臉斥道,一副堅決不可能承認的模樣! 唐黛揚了揚纖眉,自有辦法對付他,她故作隨意地說:“既然如此,只要我身體不出軌就行了,你管我心里想的是誰?我只要保證生是你晏寒厲的人,死是你晏寒厲的鬼不就行了?” 話音剛落,她就樂極生悲了,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壓了下來,然后,頭腦一片空白,只閃過三個字,“第二次”! 他的想法很簡單,只要把這張討厭的小嘴給堵了就行,免得總是忤逆他,說出他不愛聽的話! 只不過,有時候初衷和結果總是帶著巨大差異的,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第二次難免就有享受的感覺,起初只是想讓她閉嘴,現在就是沉浸之中,不愿意放開了! 有了第一次,這第二次唐黛已經不那么震驚了,只覺得這密閉的車內,狹小的空間讓她喘不過來氣,心臟跳得厲害,讓她有種死去活來的感覺! 如此之迅猛的攻勢下,她大小姐的厲害也不起作用了,她二十二年的唐家大小姐的經驗中,可不包含對付這招兒,于是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放開她,壓下心頭的那抹意猶未盡,聲音雖低卻氣勢凜然地質問:“以后,還敢不敢說那話?嗯?” 晏寒厲就是晏寒厲,不管他多么的沉迷,也不會忘記自己做這件事的初衷,這個時候不懲戒她記住,還待何時? 唐黛一抬眼,猛地就撞進他邪魅的眸中!她知道他長得好看,不過那雙眼一直都是冷的,然而此刻,那雙冷眸染了情致,就會讓人覺得難以抗拒,似乎被卷進其中無法自拔一般! 見她怔怔的樣子,他以為又嚇到她了,但是現在他不能心軟,否則這個蹬鼻子上臉的女人就更難收拾了!于是他又冷下聲來,重復了一遍,“還敢不敢說那話?” 說的什么話?她已經被吻暈了,早就不記得,但是她只知道,如果不聽話,她又會再遭受一次“狼啃”,怎么會這樣想?因為他那吻勢,就是如餓狼啃咬一般,仿佛這輩子沒見過rou似的,所以她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看著她如此被馴服的樣子,晏少舒服了,他直起身,靠在座椅上,瞥了眼窗外的街景,想起剛才那番溫存,他沉吟了一下,問道:“唐黛,剛才你有感覺嗎?” 唐黛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剛剛開始工作的腦電波又瞬間罷工,腦中重新一片空白!你說哪有人問的這么直接?剛才她整個人都傻了,怎么還知道什么感覺不感覺的? 身邊沒有動靜,他側過頭來看她,發現她的臉跟煮紅了的蝦子一般,不由覺得好笑,這張牙舞爪的小女人,也有如此被制服害羞的時候? 不過,她那紅潤潤的小臉倒是別有一番媚意風情,他眸光專注,又細細地看了她一會兒,方才轉過頭來,又看向窗外,只是那大手卻無聲無息地覆上了她放在身邊的小手,緊緊地攏在手心,似捏非捏、似揉非揉! 唐黛徹底撂了爪,沒了一點的火氣,只剩下心慌意亂,櫻唇死抿,絕不肯說一個字,垂著頭,好似做了什么虧心事一般,老實的出奇! 如此這般,安靜地開回了晏家,黑色的車子緩緩地駛進大門,在門口停了下來,晏寒厲松開她的手,像沒事人一般下了車,如常地走進家門,誰也沒注意到,他的唇角不易察覺地揚起一個細小的弧度,代表了他心情十分不錯! 唐黛在后面老實地跟著,就像個小媳婦一般,看得下人們瞠目結舌! 晏天珍拎著包正要出門,可是剛走出房間大門,就看到這兩個人如此詭異地一前一后地進了客廳,然后哥哥進了書房,嫂子進了臥室! 她奇怪地走下樓,問高坤,“我哥跟我嫂子怎么了?” 高坤也納悶呢,他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于是他隨意地說:“是晏少御妻有道吧!” 管家無聲地走了過來,低聲問道:“小姐,您要出門嗎?” 晏天珍回頭說道:“嗯!” “需要給您備車嗎?”管家恭敬地問。 “不用了,成言哥哥來接我!”晏天珍說著,向外走去,說道:“我走了!” “小姐慢走!”管家身子微躬,敬待天珍小姐出門。 她走之后,他才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 回到房間里的唐黛,心里亂極了,她滿腦子都是車里的一幕又一幕,現在她無心調侃晏寒厲是不是愛上她的問題,而是她如擂鼓般的心跳,怎么也平穩不下來,這令她內心又多了一份慌亂! 不知道為什么,似乎對于愛的理解,又和以前不同了,和晏寒厲的相處,仿佛比跟謝子懷一起時,口味重了很多,相應的感覺也重了很多,她有些茫然! 手機響了很久,她都沒有聽到,等手機停了又響后,她才仿佛驚醒一般,拿起來“喂”了一聲。 “唐黛,你在哪里?”一個急促的聲音響了起來! ☆、第二十八章 變態的心思摸不透 “我在家啊,怎么了?”唐黛聽紀銘臣的聲音很著急,以為又發生了什么事。 紀銘臣那邊松了口氣,跟著說道:“那你怎么不接電話?我以為你出事了!” 原來是擔心她,唐黛心里還是很感動的,說白了紀銘臣和自己套近乎是為了破案,可是現在聽的出來,他是真的怕自己出事,這一刻,她覺得這個人有著基本的素養,那就是正直、有憐憫心,她突然想到,如果自己的事情,讓他幫忙,應該不成問題! 不過她還沒有說話,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但多少帶著沮喪,“唐黛,人沒捉住,我的人把學校里會武的都查遍了,仍舊沒有線索!” 紀銘臣在唐黛的心里,一直是意氣風發、自信威嚴的形象,他在她面前露出這種沮喪的語氣,讓她十分地意外,盡管她對紀銘臣并不算喜歡,可是從直覺上來講,他讓人信任,不知道是否因為職業關系還是因為他的meimei是受害者之一! 唐黛對他說道:“你說像他那種應該躲著的嫌疑人為什么能在大街上隨隨便便就讓我碰到了?是不是也太巧合了?” 紀銘臣說道:“這也是我想問你的,你去那里干什么?都有誰知道?” “我就是隨便逛逛,沒有目的性,所以我才覺得這件事不同尋常,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有人跟著我!”唐黛說道。 “我一直在你后面跟著,可是我并沒發現有人跟著你!”紀銘臣說道。 “或者人家跟的是你呢?”唐黛問道。 “如果對方跟的是我,那就太不簡單了!”紀銘臣意味深長地說。 唐黛明白他的意思,紀銘臣的反偵察能力不一般,要是有人跟著他,他怎么可能沒有察覺?她開口說道:“能做這些事的人本就不簡單!” 紀銘臣突然問道:“對了,剛才打你電話不接,怎么了?” 那個死去活來的吻閃過唐黛的腦中,她本能地轉移了話題,“沒聽到!”輕描淡寫地說完了這三個字,她跟著說道:“我要開公司需要人手,不知道你那里有沒有合適的人?” 紀銘臣是什么人?他立刻就明白唐黛對晏寒厲的不信任,他說道:“其實你可以從網上招,我身邊的人,沒有合適的!” 這話提醒了唐黛,她眼前一亮,說道:“好辦法,謝謝你!” “沒幫上什么忙!”紀銘臣說道。 “我現在就上網看看,有事情再聯系吧!”唐黛沒什么心思再講電話。 紀銘臣應了一句,掛掉電話,想到唐黛那委婉的安慰,不由覺得她的確和豪門中的那些女人們不同,可以說繼承了豪門中的高貴與風范,卻沒有染上什么惡習,也沒有盛氣凌人,反而很關照別人的情緒,難道這就是讓晏寒厲對她不同的地方嗎? 這樣的女人,他更不能讓她無辜地死去了!他一個拳頭砸到了桌上,咬著牙,目光中透露出一股狠勁兒與堅定! 唐黛在網上看了一下,心里便有了數,現在只要她把公司成立起來,招人就會方便很多,這樣她也能慢慢地開展她的事業了,現在她只希望兇手能夠盡快地找到,讓她的生活回復到平靜。 她想了一下,拿起手機,給唐乙打了過去! 唐乙是她的仆人,說是仆人,不如說是仆人兼保鏢,她這一代,仆人的編號是由甲、乙、丙、丁依次排序下去,這些人是為唐家的這一代主子而生的,每個人必須要絕對的效忠各自的主人,她是唐家大小姐,她的仆人是唐乙! 而唐甲,她沒有見過!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唐乙的聲音,“大小姐,您怎么樣?我現在就過去吧!” 因為事情來得太突然,這些天唐黛想留個后手,所以一直沒同意唐乙過來,現在她更不能讓唐乙過來了,于是她說道:“我很好,這里有人保護我,唐乙,現在我需要你去幫我辦事,你記下來……” 將一系列事情吩咐完畢,唐黛長長地松了口氣,對于開公司,她其實并不陌生,謝子懷創業的公司她一直在幫忙打理,現在公司已經步入正軌,可是她卻離開了! 想到往事,不由仍舊唏噓,可是這幾日所經歷的事情太多,往事仿佛滄海桑田,那曾經讓她放棄身份也要堅守的愛情,還剩下多少?似乎也只有在偶爾之時,回想后,徒留一聲嘆息,余的,什么都沒了! 此時,她也不過剛剛開始感慨,門就被推開了,身形高大的晏寒厲走了進來,他眸中已經恢復冷然,看著她說:“準備一下,中午我們回晏宅吃飯!” “有事嗎?”唐黛問。 “不知道,大概是有事要說!”晏寒厲說罷,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