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晏寒厲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不妥,如果不是因為他,她這么年輕也不會經歷生死,更何況他沒忘記,是他逼著她結婚的。所以從這點上來講,他覺得有些內疚! 他以為結婚和以前那些未婚妻一樣,只是偶爾吃個飯,客套一下,就算死了也沒什么感情波動,可是他沒有想到,看到結婚證的那刻,他的心已經開始偏航,不受控制! 兩人相擁一夜,睡得都很香甜。 清晨,唐黛微微動了動,只覺得很溫暖,好像有些擠,意識還沒回到大腦中。 晏寒厲也有些迷糊,他抬手,將厚重的窗簾拉開,陽光照了進來,十分刺眼。 他這一動,唐黛徹底清醒了,她一聲尖叫,“你怎么在這里?” 晏寒厲也醒了,不過陽光太刺眼,他懶得睜眼睛,懶洋洋地說:“你看清楚,是誰躺錯了地盤?” 唐黛立刻爬回床上,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她理直氣壯地指責道:“晏寒厲,你怎么不叫醒我?”這該死的睡覺不老實,還得讓她丟幾次臉? 晏寒厲坐起身,腿隨意一盤,他淺淺地勾起了唇,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顯得十分柔和,真像一個王子,足以令任何的女人怦然心動! 然而,他說的話,讓她瞬間回歸現實。 “你都第二次投懷送抱了,我怎么想都沒理由拒絕!” 她瞪著眼睛,像是要將他吃掉一般,他勾勾唇站起身進了洗手間,關門的時候,他回頭,看向她沉聲說道:“唐黛,我會保護你的!” 唐黛扒扒頭,表情很是懊惱! 兩個人下來的時候,晏天珍和霍成言已經坐在飯桌上了。 霍成言不善地問:“你們怎么這么晚才下來?” 唐黛一看他這德性心里就不爽,說實話,嫁到晏家來,也就天珍她不反感,其余的人包括晏寒厲在內,她都不喜歡。 于是她搶先說道:“這么晚能干什么?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他居然還那么有興致!” 晏寒厲看看她,沒有解釋。 果真,霍成言火了,他突然站起身說道:“你看你說的話,像是唐家的大小姐嗎?如果不知道的,以為是個沒教養的女人!” 唐黛承認,她頻頻說出如此失態的話的確和以前不一樣,她這都是被刺激的,如果這么憋屈的結了婚,再不能出出氣的話,那她真是要得抑郁癥死了。 于是她笑道:“如果我哪里都好,還能嫁他這個變態么?” 她一看霍成言又要噴火,立刻接著說道:“霍少這么cao心,不如去抓兇手,還晏少一個清白,免得背個變態的名聲,好老婆都找不到!” 她看看晏寒厲,說道:“我沒什么胃口,出去辦事了!” 晏寒厲點點頭,沒有要留的意思! 她出了門,晏天珍說道:“成言哥,你別這樣對嫂子,她在晏家說過的,她很清白!” 霍成言嗤道:“她說你也信?她那樣的女人,能自己說自己不干凈?”說罷,他看向晏寒厲問:“這事兒你最清楚,你說吧!” 晏天珍也看向晏寒厲,等著他的答案。 晏寒厲開口說道:“成言,好歹她也是我的妻子,你討論這個問題不覺得不合適嗎?” “不是,你真拿她當老婆的?我真不知道你為什么就中了你二嬸的jian計,娶她了?難道就因為她是唐家的女兒?唐家又不是沒有別的女兒,為什么就得是她?”霍成言一連串說了很多,足以證明他有多氣。 “她也說了,我的確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總之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你不喜歡她,起碼也要對她有一定的尊重。我還要工作,你如果有別的事,就先去忙吧!”晏寒厲毫不客氣地說。 霍成言瞪眼睛,“喂,你趕我走?” 晏寒厲說道:“昨天是特殊情況,所以留你住下,天珍畢竟還沒結婚,傳出去不好聽,我要為她想想!” 霍成言一臉的頹敗,最終什么都沒說轉身離開,把門摔得很響。 晏寒厲出了聲氣,看向晏天珍說:“我還有事,不能陪你,自己找點樂子,不過還是少出門的好!” 晏天珍點點頭,擔憂地看著哥哥早飯都沒吃,又上樓去了。 唐黛是不會餓著自己肚子的,她出了門,坐著晏寒厲家的車,去吃早餐,吃完之后,她要去銀行把她的錢分配一下,爺爺給的一千萬到帳了。 早餐剛剛端上來,還沒開始享用,一個男人坐到了她的對面,她抬眼一看,又垂下眼,說道:“紀局,這么早就工作了?” “晏少沒有保護你嗎?不怕你被毒第二次?”紀銘臣看著她咬了一口三明治,顯然自己的話沒什么用。他不得不說這女人看起來年齡小,可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 “你怎么知道他沒派人保護我?再說,你說他是嫌疑人,我在外面吃東西反而更安全,有什么好怕的?”唐黛反問。 紀銘臣將雙手放在桌上,湊近她,問道:“你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 “知道??!”唐黛說道。 “我想你對昨天的案子一定非常感興趣,我有重要線索,你想不想聽?”紀銘臣壓低聲音說道。 “什么?”唐黛抬起頭問。 紀銘臣勾起唇,說道:“把昨天晏少的那個小瓶子的事告訴我!” ☆、第十八章 晏少發怒了 唐黛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看著他問:“蘇嫣中的毒檢出來了嗎?是什么毒?” “你先說!”紀銘臣盯著她,目光一動不動,銳利幽深。 唐黛低下頭吃三明治,也不理他。 “好吧,我先說!”紀銘臣靠在椅背上說:“是氰化鈉!”他說的很緩慢,他在觀察著唐黛的表情。 唐黛心里一松,不是氰化鉀,雖然她明明知道晏寒厲隨身攜帶毒藥的機率很小,但她還是不想讓這件事情,成為她的一個心理陰影。 “晏太太,該你說了!”紀銘臣看她沒有開口,提醒道。 唐黛有些茫然地抬起頭問他:“說什么?” 紀銘臣猛地坐直身子,還算是平和的眸瞬間就變得犀利與冷厲,像是對待犯罪嫌疑人那樣盯著她,沉聲說道:“你騙我?” 唐黛一臉的無辜,她攤開手說:“紀局,我沒騙你啊,我從來沒說我要和你交換的是不是?” 紀銘臣真沒想到,這個二十初頭的女孩子這么難纏,看來他真是小瞧她了,敢于嫁給晏寒厲的女人,那是一般人么? 他仍舊盯著她,看她不緊不慢地吃著東西,似乎心理上真的沒有負擔一般,他放緩了聲音,勸說道:“晏太太,您有義務配合我們警方辦案!” 唐黛也不緊不慢地說:“你問的問題和案子無關!” “有關!”他毫不猶豫地跟著說。 “那你把我抓起來吧!”唐黛伸出雙手,等著他拷。 他咬著牙,盯著她,狠狠地咬著字說:“你別以為我不敢!” 她挑挑眉,把手并攏往上抬了抬,示意他動手。開玩笑,以為她不懂法么?身為唐家人,怎么可能連這些基本的東西都不懂?他現在敢拷,她就能讓他停職!再說他要是能逮,昨天就動手了,干什么還偷摸背著晏寒厲來跟蹤她? 紀銘臣終于意識到,這個女人跟普通的女人不同,是嚇不到的。他頭疼極了,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唐黛,我是為了幫你,前面兩個女人,都接受了我的幫助!” “那她們不還是死了?”唐黛反問。 “至少她們比你死的晚,如果昨天不是意外,死的就是你!”紀銘臣反擊道。 唐黛站起身,沒耐心和他再糾纏下去,她繃起臉,沉聲說道:“夠了,死得早或晚也不能掩蓋你無能的本質,最后不是一樣都死了?有這時間,趕緊去破案吧!” 真是倒霉,今天看來什么事情都辦不了,還是先回家吧! 唐黛走出門,想給司機打電話,讓他把車開過來,卻沒想到紀銘臣又追了出來,不依不饒地對她說道:“唐黛,如果你不說,我就跟著你回家,直到你說了為止!” “你有本事進門再說!”唐黛撥通電話,說道:“把車開過來!” 司機忙說道:“少奶奶,車子停在您就餐的對面停車場,我馬上就過去!” “我過馬路等你!”唐黛忍受不了紀銘臣在一旁喋喋不休,打算過馬路去迎司機,她還不忘回頭說一句,“紀銘臣,留步吧,我不會再說什么的!” 說罷,唐黛走人行橫道過馬路。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一輛車子急速拐彎,車速根本就沒減,向著唐黛沖了過去,紀銘臣大叫一聲:“唐黛!”想都沒想就沖了過去。 紀銘臣抱住唐黛想避開,車子雖然踩了剎車,可一時半會兒根本停不下來,唐黛只覺得一陣天暈地眩,就倒在了地上,不過她并沒有覺得疼。 一群男人跑了過來,為首的男人叫道:“少奶奶,您沒事吧!” 另外一撥人也跑過來將車子圍住,一個男人開了車門,另一個男人扣著司機的脖子,厲聲喝道:“下來!” 司機已經嚇得不明所以,哆嗦著下車,結巴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 唐黛還沒回神,只聽身下傳來紀銘臣的聲音,“這就是你說的你老公會保護你?如果沒有我,你已經成為第五個了!不是,我說你打算什么時候起來!” 唐黛這才反應過來,她坐在紀銘臣的身上,她慌忙站起身,驚慌之余只覺得顏面盡失,她不由怒道:“你們怎么辦事的?指望著你們,我早死了!” 為首的男人忙低頭說道:“對不起少奶奶,晏少擔心您反感,所以不讓我們跟太近!” 反感?她反感什么?的確沒人喜歡到哪里都有一群人跟著,可是這畢竟不如命重要啊,跟命比起來,她當然接受一群人的保護了。她算是知道前面四個都是怎么死的了! 紀銘臣已經站起身,他也沒拍自己身上的土,似笑非笑地說:“我看你還是跟我們合作比較安全一些!” 唐黛轉過頭剛想說“如果相信你,第四個就不會死”,她看到紀銘臣的手臂受了傷,便把話咽了回去,她問道:“要不要去醫院?” 衣服都破了,血都浸了出來,看起來傷的似乎不輕。 紀銘臣看了看自己的傷,無所謂地說:“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吧!” “不,先去醫院!”唐黛不是不懂事的,怎么說人家是為自己受傷的,不去讓他先包扎了傷口,她也不好意思。 “好吧!”紀銘臣笑笑,說道:“我看,還是坐我的車吧,一路上也好說說話!” 唐黛沒有拒絕,點頭坐上了他的車。 紀銘臣看了一眼肇事司機,問了句,“怎么樣?” “多半是事故!”手下回答。 “查仔細一些!”紀銘臣說罷,坐進了車。 上車后,他轉過頭看向唐黛說道:“憑我的經驗,那個人不會是蓄意的,當然最后結論還是要有證據支持,結果下來會給你個交待!” 唐黛點點頭,她想了想,看向他說:“我知道你懷疑晏寒厲是合理的,可是我覺得你的方向錯了,他不是兇手!” “哦?為什么?”紀銘臣轉過頭,盯著她的側臉,從面相來看,真看不出她是如此有韌性的女人。 怎么說呢?看似簡單,實則卻不簡單! “沒有證據,就是感覺!”唐黛說道。 “感覺?”紀銘臣輕笑,多少有些嘲諷在其中。 唐黛沒有生氣,解釋說道:“如果他想對我動手,機會多的很,沒必要在宴會那么多人的場合內。再說他也沒有動機,不想娶就不用娶,我們又沒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