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他很反感這樣的接觸,想揮開兩個女人的手,結果對方像八爪魚一樣,粘就不松口,到底是女孩子,又不能動粗,他也不知道這兩個女人哪來這么大的力氣,把他給拖進了舞池。 他會玩,但需要興致和氣氛。 為了活躍氣氛,今天的主辦者特地請了一大群年輕貌美的女孩子來助陣,女孩子們自然也不負所托,讓現場的氣氛□□迭起的同時,也在尋找屬于自己的‘獵物’。 舞池里的人越來越多,美光閃爍,人聲鼎沸,對于這樣的場合,他格外的警覺,看著兩個女孩子正隨著樂聲陶醉的勁舞,他轉身就往舞池外走,人很多,他只能慢慢的繞過亂舞的人群,突然,腹部傳來一陣疼痛,樂聲震耳欲聾,燈光交織嶙峋,讓他恍惚這痛感的真實性。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一雙帶著恨意的眼睛清晰的出現在面前,順著那痛感,他很敏捷的抓住對方的手臂,冷冽的目光一閃,一腿踢上去,那人頓時飛了出去,舞池里立即發出一片尖叫聲,受到驚嚇的人四散跑開。 人群散開,舞臺頂端的白熾燈亮起來,他低下頭,才看到一把匕首刺入他的腹部,血浸透了襯衣正往下流,旁邊有人尖叫起來:“快叫救護車,快報警!” 雍顯緩緩的抬起頭,不遠處跪坐在地上的人正是藺南升,剛才那一腳不知道踢到對方的什么部位,只看到他的嘴滲著血絲,他笑著,似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我知道自己活不長了,就是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br> 雍顯并不屑:“死,對我來說,可不是容易的事!” 的確,雍顯腹部中了一刀,雖然皺著眉頭,并沒有半分虛弱的神色,藺南升倒是覺得剛才那一腳,似乎把他的五臟六腑踢碎了,氣喘吁吁,胸口像要裂開了一樣疼。 藺南升知道,這是他最后扳倒雍顯的機會,錯過了,他將死不瞑目,他咬著牙,拼著最后的勸沖過去,只要把那把刀□□或是再刺深一點,就可以和他一起下地獄。 藺南升知道雍顯是練過功夫的,和他過招,自己一點勝算都沒有,只是憑著一股蠻力,沖上去之后,緊緊的抱住雍顯的腰。 雍顯用手肘攻擊他的背部,每一擊都讓藺南升難以承受,只能跪著支撐。 尹正跑過來,指著藺南升對保安說:“把他給我抓起來?!?/br> 保安還沒有沖上去,就在雍顯對著藺南升最后一擊的同時,對方也拔出了插在他腹部的匕首。 藺南升一口血噴濺在地上后,癱倒下去。 就在匕首□□的那一瞬,鮮血也噴射而出,雍顯捂著傷口,身體一點一點的滑了下去。 ☆、第97章 二更 林至愛一翻身,直接就從床上摔到了地上,她驚醒過來,猛的坐起身,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床單散著著男士香水的味道,她腦袋迷迷糊糊,這是在什么地方? 房間的門被輕輕的推開,然后燈亮起來,沈齊軒是被剛才的動靜給吸引來的,見她坐在地上,他笑著說:“這么大的床你也會掉下來,看來你睡覺一點都不老實?!?/br> 原來是他的房間,她這才安心,問:“真不好意思,說好吃飯慶祝的,我卻睡著了?!?/br> “你的酒量也太差了,一杯酒就能把你喝暈?!?/br> 她看看時間,天已經快亮了,她說:“我把你的床占了,沒有打擾到你吧?!?/br> “怎么會,有你在,我這里才不會顯得太冷清?!?/br> 她沒有帶洗漱用品,就央求他趁著天色微亮,趕緊送她回去。 林至愛沒想到雍顯在她來之前就已經把一切安排好了,還請了保姆負責照料她的生活,但她已經打定主意,一開學就搬到學校去住,估計以后她每天的生活就是實驗室、圖書館和宿舍三點一線。 她給雍顯打電話,想明確自己在學校宿舍的生活的態度,可電話那頭一直處于關機狀態,而且一連幾天都沒有打通,她隱隱的覺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趕緊打給孫秘書,孫秘書說他這兩天都在忙很重要的會議,等結束之后,會跟她聯系。 開學那天是沈齊軒送她去學校報道的,單身宿舍也是他幫忙申請下來的,她覺得太奢侈了,住普通的四人間就行了,她上學所用的費用都是自己出,能省則省。 沒想到沈齊軒私底下就把她三年的房租都付了,他說:“別推辭,也別覺得過意不去,我已經把你當成最親的人了,幫助和心疼一下自己的親人,沒什么不對的?!?/br> 他辦事永遠都是那么體貼周到,宿舍分配下來之后,他又親自幫她添制東西,以前別人用過的東西,他嫌舊,都扔了,全買了新的讓人送過來,又根本天氣情況,給她準備合適的被褥。 比如書架太小不夠用,就立即讓人訂做了一個,懸空安裝在墻上,既好用又不占地方,她有時候會在床上坐著看書,就另置一個可以放在床頭的臺燈,事無巨細,根本挑不出一點瑕疵 她們系一共只有20個人,17個男生,只有3個女生,課間休息的時候,一個女同學問她:“前兩天送你來學校的那個人是你男朋友吧,我看他忙上忙下的幫你搬東西,還整理房間?!?/br> “不是啦,只是個朋友?!?/br> “那他一定喜歡你,否則不會這么殷勤,看著就像是某個公司的大老板,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年齡大了點?!?/br> 她苦笑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如果讓他知道別人嫌他年齡大,他肯定要生氣的! 林至愛是在食堂里吃飯的時候看新聞,才知道藺南升已經歸案,不過他似乎受了很重的傷,正在醫院治療,她懸著的心才放下來,終于不用擔心他會找雍顯或是她的麻煩。 新聞的最后說,鑒于他現在的傷勢,對于他謀殺親生父親的案子,開庭得往后延一些時間。 她突然接到雍母打來的電話,聽到對方威嚴有力的聲音,她就預感有大事發生,否則他母親應該不會親自給她電話,雍母說:“你馬上趕到c市急救中心來,我已經安排好飛機,一個小時后在m城飛機場的vip候機廳,有人會去接你?!?/br> 連什么事都沒說,只是命令的口氣,她沒好氣的嘀咕:“我下午還有課呢,真是完全不替別人考慮?!?/br> 仔細回想雍母的話,說c市急救中心,難道是雍顯在急救?她趕緊打電話給沈齊軒想核實一下她的猜想,沈齊軒猶豫了半天,才把實情告訴她,雍顯是四天前遇刺后送進急救中心的,他的脾臟破裂,一直住在icu,情況不太樂觀,也謝絕探視,想著她去了也于事無補,只能等消息,還不如瞞著她,不讓她擔心,等情況好轉了再說。 她回宿舍拿了包,然后給教授發了條請假的短信,就搭車飛速的趕往機場,接待她的人是雍母的私人助理,坐著雍母的私人飛機,只花了一個多小時她就到達了c市。 在飛機上,私人助理大致說了一下雍顯的情況,他是刀傷導致脾臟破裂,肝內血腫,再加上刀撥出的時候與人發生激動的搏斗,導致失血過多,雖然手術很成功,他卻一直處于昏迷之中。 在icu病房里見到雍顯,他還在昏睡當中,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戴著呼吸器,如果不是心跳測試儀發出的聲音,根本就感覺不到他還活著。 雍母說:“我已經做了我能做的一切,他要醒過來,也只能靠他自己頑強的生命力,我想,能給他這種力量的只有你了,陪陪他,不為別的,想想他曾經為你做過的一切?!?/br> 他現在需要安靜,雍母也沒太多的打擾,她還要趕去法國開一個很重要的產品發布會,說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跟她的秘書聯系。 林至愛感慨,雍顯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兒子都快死了,竟然還想著要去開會,不擔心最后一面都見不上嗎! 想完她又自責,呸,真是個烏鴉嘴,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說死。 她有學過一些護理知識,只要不是傷到大腦,他的身體是有感知力的,她握著他冰涼的手,輕輕的按摩,試圖慢慢喚回他的意識。 她一邊按摩,一邊嘀咕:“為了來看你,我連課都耽擱了,你要知道,我好不容易考上研究生,我要是被教授記o分,我就找你算賬!” 按摩完左手,她又換到右手,繼續說:“是藺南升把你傷成這樣的吧,活該,你是為你的小仙報仇,把自己也搭進去了,值不值,你自己心里明白!你要還忘不了她,你就跟她走好了,這樣我就輕松了,我還年輕,長得也不錯,以后肯定能遇到比你更好的人?!?/br> 她正說著,突然聽到心跳測試儀的聲音加快了,證明他心臟跳動的頻率在加快,他的意識和情緒在撥動。 她湊到他耳邊:“我們教犯罪心理學的教授長得可帥了,聽說現在還單身,你要不起來,我就真找他去了?!?/br> 讓她失望的是,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的反應。 * 三天后,雍顯還是醒了,只是意識微弱,他會半睜著眼睛,可眼睛里卻沒有神彩,醫生說這是正?,F象,脾臟是人體重要的免疫系統,受到重創之后,會影響到身體其他器官的功能,恢復自然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林至愛寸步不離的照顧他,喂藥,喂粥,擦洗身體,當他身體微稍恢復一點,就開始欺負她。 他現在腸胃弱,只能吃流食,熬粥、藕粉、雞蛋羹都是她親手做的,怕老吃重樣的東西,會影響胃口,她都會換著口味做,他不體諒她的辛苦,還趁她睡著的時候,揪她的頭發。 她伏在他的床邊睡得正香,沒想到他一揪,她就醒了,被他拽著頭發,她沒法站起來,沒好氣的說:“你瘋了嗎,這樣對待你的恩人!” “死女人,我快死的時候,你都說些什么!” 她心虛,沒想到他還記仇:“我沒說什么,你自己聽錯了!” “你說你要跟別人走了,差點沒把我氣死!” 她咬他的手,他慘叫了一聲說:“你就是這么對待病人的嗎?” “你像生病的樣子么,都快病死了還扯人家頭發,沒風度!” 大概是虛弱,她那一口咬得的確有點疼,他擰緊了眉頭,她又趕緊安慰他:“對不起,以后我會對你好點的?!?/br> 她是從孫秘書那里知道的,他受傷后抬上救護車的時候還是清醒的,他一直在說,不要告訴她,不要讓她擔心,也不要耽誤她的學習,在生命垂危的關頭,他的心里仍然惦記著她。 她握著他的手:“你現在仇是報了,你的心結解開了嗎?” 他仰著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卻似乎沒有輕松起來:“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我夢到小仙了,她說她走了,讓我好好的活著,不要再糾結過去,去追尋我想要的東西?!?/br> “那你想要什么?” 他張開手,似乎想要抓住她,卻無力的垂在半空:“你?!?/br> 她白了他一眼:“我不要人家挑剩下的?!?/br> “你是覺得你們學校的犯罪心理學教授比較帥?!?/br> 她忍俊不禁:“你還記得這么清楚?” 為了照顧他,她已經耽誤了一個星期的課程,他催促她趕緊回學校去,見她有些猶豫,他說:“再不回去,就派人押你回去?!?/br> “你能不能別這么暴力?!?/br> “如果我不強硬一點,你會聽話嗎?” 他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點,等她走近,他伸手輕輕的摟著她:“小愛,我突然想明白了,從今以后,我會為自己活,為你活?!?/br> ☆、第98章 雍顯的傷勢稍稍有所好轉,他就迫不及待的轉院到m城醫科大的住院部,跟她上課和住宿的地方同屬一個大院。 不過沒幾天,他就直接住到她宿舍去了,白天她去學校上課,他就躺在床上上網看電視,一日三餐,自有保姆做好了給他送過去,等治療的醫生找他了,他才會不情不愿的回到病房去。 林至愛中午都是在食堂吃飯,那里離教室和實驗室都近,有時候他中午也會跑食堂去跟她一起吃飯。 他身材高大,穿著病號服坐在學生食堂里特別的顯眼,她問:“現在你的傷還沒有痊愈,好好呆在病房就好了,干嘛有事沒事就往我這里跑,住我宿舍也就算了,還跑到學校食堂來,你讓同學們怎么看我!” 他正把一聲雞rou夾進嘴里:“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你是有男朋友的,你們班上那么多男生,只有3個女生,你要是被別人搶走了怎么辦!還有你們那個教犯罪心理學的教授,我看也沒多帥嘛!” 他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個賴皮的孩子。 有女同學惋惜的跟她說:“雖然你這個男朋友長得又高又帥,但整天呆在我們學校里吃吃喝喝,一點上進心都沒有,我覺得還是上次那個靠譜?!?/br> 結果有一次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他領口不小心露出的紋身,把女同學完全嚇壞了,悄悄的問她:“原來你男朋友是黑/社會呀!” 然后向她投來自求多福的目光,讓她忍俊不禁。 她能感覺到,他受傷恢復之后,真的跟以前大不一樣,以前他對待工作積極得恨不得全世界的錢都由他一個人掙了,現在卻慵懶的什么都不想管,偶爾有公司打來的電話,他會不耐煩的說,現在是養傷期間,有什么等出院再說。 她問:“你不怕錢被別人賺走了?!?/br> 他會不屑的說:“你覺得我會差錢花嗎?” 而且他的脾氣明顯柔和了很多,以前總是不茍言笑,給人冷冰冰的感覺,現在笑容隨時都掛在臉上,仿佛要把以前少用的笑臉都補回來。 她問:“你是不是受傷之后跟誰靈魂互換了,總覺得你不是雍顯?!?/br> 他揪住她的胳膊,把她拋到床上之后,握住她的腳踝用力往胸前壓,疼得她尖叫,他沒有變,在那方便,他還是那么暴力。 自從他轉院到m城醫大之后,就沒有見過孫秘書,她問:“你給孫秘書也放假了嗎?” “解雇了?!彼拿碱^凝重起來:“在藺南升孩子的事上,我就覺得有人在我背后做手腳,這次遇刺事件,我就更加肯定是出了內鬼!” “藺南升能出現在那樣的場合,決對不會是個人行為,你要知道,像會所那種地方,不是誰都能輕易進去的,尤其像藺南升這種c市幾乎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又被通緝,如果是他一個人出現,會所的服務人員不可能認不出,只有人里應外合,才可能把他弄進去。我那天去參加宴會是臨時起意的,如果在不確定我會去的時候下,就冒險去那種人多的場合,被發現的機率是很高的,想必藺南升也不會蠢到冒這種險,如果他是在我去了之后,再進入的,在時間上安排上不太可能,我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在我出門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我的去處,再伺機報復,當時知道我要去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尹正,一個就是孫秘書?!?/br> “為什么?”她覺得不可思議,如果要謀害自己的人就在身邊,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