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洛恒峰把筷子一扔,嘴里嘀咕著:“真是不講道義,知道今天我沒帶人出來,故意來找茬!” 他向她遞了個眼色,小聲說:“你趕緊往旁邊人多的地方去,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會傷害你的!” 說完,洛恒峰拿起凳子向對方一扔,然后轉身飛快的跑了。 果然,那些人是沖他去的,她退了一步,躲進旁邊的那桌人群里,對方也沒有找她的麻煩。 她數了一下,對方有6個人,他只有一個人,擔心他有事,猶豫了幾秒之后,她也快步跟了過去。 路口有個賣玩具的小攤,她看到一樣東西,趕緊拿起來,向老板扔了一百塊,說:“不用找了?!?/br> 她看到其中一個穿白t恤的男人追著拐進了公園路,那里毗鄰煙雨公園,夜里,僻靜,人也少,跑了一段,人跟丟了,她趕緊往公園里面跑,那里花壇樹林茂密,小道蜿蜒,是個藏身的好地方,如果洛恒峰足夠聰明的話,他應該會往里面去。 她盲目的走了一段,空氣中有好聞的茉莉花香,隱隱的,她聽到嘈雜聲從不遠處傳來,她聞聲找過去,隔著一人多高的萬年青花壇,她聽到有男人的咒罵聲和□□聲。 聽上去,洛恒峰似乎被對方掣肘了。 她趕緊按響手里的玩具槍,玩具槍發出震耳的警笛聲,過了一會兒,她才跑出去大叫:“我把警察叫來了!” 對方一聽警察來了,幾個人迅速的跑了,她快步上去扶起洛恒峰:“你沒事吧?!?/br> 他似乎傷得不輕,眉頭擰成一塊:“快走,我可不想讓警察請我去喝茶?!?/br> 她笑了:“是玩具槍的聲音!” 他也笑了:“真有你的!” 她在他身上摸到濕熱的,濕濕粘粘的東西,她說:“你流血了,我送你去醫院吧?!?/br> 她扶著洛恒峰去路邊搭出租車,走到一條石凳前,他躺到上面,從兜里摸出一個手機遞給她:“第一個電話號碼,你趕緊撥過去,就說我快死了!” 他現在流血,也不知道傷得重不重,不趕著去治療,還要先打電話,想著那個人對他一定很重要吧。 她看到上面寫著:最愛的小葉。 她撥通了對方的電話,電話一通,對方就開始罵:“姓洛的,你再來sao擾我,我就拿刀砍死你!” 她趕緊說:“你不用砍,他現在就快死了,讓我打通電話給你?!?/br> 對方聽到她的聲音,話語也柔和下來:“對不起,我以為你是他,你告訴他,要死就死吧,跟我沒關系?!?/br> 說完對方就掛了,她無耐的看著洛恒峰:“她說要死趕緊,跟她沒關系?!?/br> 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瞬間哭得個孩子,她吃力的拖著他往街邊走:“什么都沒有命重要,先保住命再說!” 洛恒峰被砍了十幾刀,好在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到要害,但還是得在醫院住一段時間。 醫生見他傷得不輕,又都是刀傷,所以報了警,警察來做筆錄,她只能搖頭,因為事發突然,她只看清是輛白色的面包車,至于那些人長什么樣,她壓根就沒看清楚。 洛恒峰上上下下縫了幾十鐘,麻藥的藥效過去他才醒過來,看到守在床邊的林至愛,他說:“丫頭,我欠你一條命!” 她白了他一眼:“我才不要你的命呢,自己留著吧,不過要還我人情?!?/br> “好,好,就人情,說吧,要怎么還?!?/br> “還沒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再說?!彼终f:“你得罪的人不少吧,下次出門還是多帶幾個人比較安全?!?/br> “這哪叫得罪,應該是見錢眼開,以為我出了事就可以不還錢了,現在越有錢的人,越不講道義!等我出去了,看怎么收拾他們?!?/br> 洛恒峰打了電話叫人過來,等到他手下的那幫人到了醫院,她才離開,走出醫院,仰起頭,夜星點點,云淡風輕,她突然很想念雍顯。 猶豫了一下,掏出手機打給韓玖月:“你不是有個朋友在賣飛機票么,我要訂一張今天晚上的飛機票去m城?!?/br> ☆、第51章 雙更 她有種想立即見到他的沖動,所以她連行李都沒有收拾,就這樣擰著包從醫院直達機場,她要給他一個驚喜。 到m城的時候是凌晨3點多,m城的天氣跟c市不大一樣,白天的驕陽之后,夜里的c市依舊像蒸籠一樣悶熱,m城卻涼爽很多,走出機場大廳,她竟然有點瑟瑟的發抖。 她覺得自己此舉有些孤勇敢,她都不知道他住哪里,就這么來了,給他打電話,竟然是關機。 她只能硬著頭皮給沈秘書打電話,沈秘書的電話通了,知道她剛到m城,他說:“林小姐,你稍等,我馬上來接你?!?/br> 她就在候機大廳里等著,一個小時之后,沈秘書才到,他說雍顯有事不在m城,大概明天就會回來,他把她送去了雍顯的別墅,那里才算得上是雍顯真正意義上的家。 在m城中心地段,一個保安嚴密的小區里,在茂密黃花梨的掩映下,去往別墅的小道幽靜涼爽,她問沈秘書:“他去哪里了?” “雍先生有些私事要辦,就在m城城郊,相信很快就會回來的?!?/br> 沈秘書對雍顯的私事是守口如瓶,繼續追問,他的回答也只是在繞彎子,只好不問了。 她所去過的別墅,很多都是進門的玄關放鞋,會有一個精致雕花的鞋柜,幾把風格融合的椅子,客廳里,精致考究的家具沙發,但雍顯的家一進去,就像走進了熱帶叢林一樣,客廳的四周都是高大的落地玻璃窗,里面全是體積中型的熱帶植物,她看到花朵繁茂的鳳尾蘭,劍葉龍血樹的葉子在她額不經意的劃過,嚇得她哼了一聲,沈秘書提醒:“林小姐,請小心?!?/br> 最不可思議的是,一條大理石砌成的小溪流穿廳而過,一直流到別墅外,在一棵枝葉茂盛的小菩提樹下,放著一張彩織的圓墊,旁邊的矮幾上放著香爐,她竟然不知道雍顯也喜歡修身養性這一套。 從樓梯上到二樓才是會客廳,書房和客房,他的臥室在三樓,從進門到現在,一個傭人都沒有看到,看來他平時一個人住在這里。 沈秘書把她領到三樓的主臥室,說:“林小姐,你先休息,我會盡快通知雍先生的?!?/br> 她點頭致謝,然后不好意思問:“廚房在哪里,我有點餓了?!?/br> “小區有24小時餐廳,我幫你訂餐吧?!?/br> 她趕緊擺手:“不用這么麻煩,將就一下就行了?!?/br> “雍先生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不做飯,所以廚房是空的?!?/br> 沈秘書打電話叫了外賣,他力求每一件事都辦得周到妥貼,所以吃食也是豐盛的,七八樣,但是每一樣只有一點點,精而不多,也不要浪費。 她說:“一起吧,你忙活這么久,我一個人吃挺不自在的?!?/br> 既然她邀請,他也沒推辭,就在她的對面坐下,這時候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這已經算是早餐了。 她問:“沈秘書,認識這么久了,我居然沒有問你的名字,真是失禮?!?/br> “我叫沈齊軒?!?/br> “好名字,跟你的人很配,整齊干凈,帶著文墨氣的男人?!?/br> 她又問:“你也是m城人?!?/br> “我是新加波人?!?/br> “很漂亮的城市,一直想去,可惜沒錢沒時間?!?/br> 喝過牛奶,她咳嗽了兩聲,沈秘書趕緊問:“感冒了嗎?” 她一感冒就會喉嚨疼:“可能是從機場出來的時候,稍稍有點涼,我等會買兩顆藥吃就行了,我向來身體好,吃兩顆藥就會好的?!?/br> “還要找人來看一下比較好,你前段時間得了瘧疾,就怕沒斷根,要是再引起其他的并發癥就不好了?!?/br> 她突然笑了,沈秘書露出驚訝的眼神:“怎么了?” “我發現你好像我爸,總是擔心我,然后不停的啰嗦?!闭f完之后,她發現自己用錯詞了,趕緊糾正:“我不是說你老?!?/br> “沒關系,我做事總是會盡量避免萬一?!?/br> 她發現他露出的笑容變得僵硬,他不會真在意別人說他老吧。 他打了個電話,把雍顯御用的家庭醫生給叫來,檢查了一下,她只是普通的感冒,并不嚴重,醫生給她拿了兩粒藥,說服下后睡一覺就會好的。 臨走前,沈秘書還是忍不住提醒她:“林小姐,盡管你會覺得我啰嗦,可我還是不得不提醒,千萬別動雍先生書房的東西,無論是誰,他很忌諱這個?!?/br> 主臥室是黑白色調的,顯得嚴肅又壓抑,房間很大,盡管合理擺放著家具,可她仍感覺空蕩蕩的,關上燈,掉進了冰冷的黑洞。 她在衣柜里找了一件雍顯的睡衣換上,她穿上剛好可以當裙子,洗了個熱水澡,吃下藥片,她就沉沉的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出了身熱汗,喉嚨痛的感覺就消失了,就是全身犯懶,不想起來,她好不容易摸到床頭的手機,拿起來一看,中午12點,雍顯沒有回來,她也沒味口吃飯,就這么閉著眼睛在床上躺著。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了推門聲,緊接著是沉穩的腳步聲,這么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個人,這種空曠靜謐感讓她想起看過的鬼片,在一所華麗的大房子里,女主角躺在舊式的雕花紅木床上,側躺著,把手搭上床沿上,黑暗中,有一只手輕輕攀上女主角的手,女主角突然坐起來,一個只有半截身子的男人趴在地板上,沖著她陰森的笑。 那畫面在腦海里回蕩,她的心本來就毛骨悚然,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尖叫著坐起來,立即就撲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她聞到了他常用的那種香水味,才安心的把頭貼在他的胸膛上:“你進來都不會先開燈嗎?” “怕吵你睡覺?!?/br> “差點沒被你嚇死!” 他打開床頭的燈,只是幾天沒見,就怕忘了似的,她用手輕輕去撫摸他的額頭,眉毛,還有英挺的鼻子...... 他問:“怎么想著來m城的?!?/br> “想你了,所以就來了,不高興嗎?”她用手圈住他的脖子:“來的時候你手機關機,說,到哪里去了,不會背著我找其他漂亮女孩子去了吧?!?/br> 他不喜歡開玩笑,一開玩笑就皺眉頭,他瓣開她的手:“不許胡說?!?/br> “我是從醫院直奔飛機場的,洛恒峰受傷了?!?/br> 他驚訝:“那家伙也不說一聲!” 他立即撥通洛恒峰的電話,聊了幾句,掛斷后,她問:“他現在怎么樣了?” “沒事,他說讓我替他謝謝你?!?/br> 他把電話扔到一邊,俯身把她鉗制在身下,她笑了:“那你要怎么謝我?” 他沒回答,只是用動作代替了很有語言...... 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是精彩的,甚至有點瘋狂,她有了很多第一次,比如第一次和一個男人糾纏在床上三天三夜,她覺得這種生活是墮落的,是頹廢的,卻讓人不想清醒過來。 他迷戀她的身體,她眷戀他的溫柔,他會細細的吻遍她的身體,再和她緊緊的疊和在一起,一次又一次,把彼此身體完全的燒透。 他關掉了手機,餓了叫外賣,醒了就繼續做,連工作都拋到一邊。 不過她也嘗到了縱欲過度的滋味,等他放過她的時候,整個人腿軟得根本站不起來,輕輕一動,還腰疼。 等她下床在房子里四處轉的時候,他已經出門了,讓她自己好好的呆著。 沈秘書送了新買的衣服過來,她挑了件喜歡的樣式穿上,她想為他做點什么,比如打掃一下房子,做做晚餐什么的,但這些全由鐘點阿姨包辦了,她一點也插不上手,也不敢讓她插手。 園藝師來打理他一樓的室內植物園,客廳有一半是穹廬頂,一按開關,是可以打開的,讓艷陽照射進來,滋潤萬物,她問有沒有什么可幫忙的,園藝師捱不過她的熱情,說樓上書房和主臥室有幾盆盆栽,讓她幫忙施一下肥,很簡單,就是把顆粒狀的肥料放進盆里,澆透水就行了。 她走他的書房,沈秘書只說不能動,又沒說不能進,她在里面轉了一園,真夠大的,兩層樓的空間,像骨諾米牌整齊擺放的書架,上面擺放著有各種典籍和古玩,最吸引她目光的是書桌正對面的墻上掛著一幅油畫,是雍顯的畫像,上面的男子神采飛揚,意氣風發,有著一種她從未感受過的開心笑意。 不過油畫右下角的落款卻讓她感到疑惑,那字歪歪斜斜,像個小孩子寫的字,落款名字為小仙女,時間是去年的。 她聽說要畫好一幅人相畫,必須要跟畫中的人物有真摯的情感交流,才能把他畫得眉目傳神,入目三分。 她猜測,這個叫小仙女的人是不是雍顯之前的女朋友,落款是去年,那么他倆分手沒多久,雍顯就跟她在一起了? 林至愛趕緊控制自己的胡思亂想,都過去的事了,嫉妒做什么,如果真那么愛,就沒你什么事了,可看著那幅畫,她心里又不是滋味,都分手了,還掛在這么顯眼的位置,工作累了一抬頭就能看見,是在睹物思人嗎? 她沮喪的走到書桌前,書桌上擺了一盆卷柏,她把白色的顆粒肥料扔進盆底,澆上水,她瞥到他書桌有一扇抽屜是開著的,大概是早上臨走前忘記關了,她本來是要隨手替他關上的,可是抽屜里擺著的油畫立即吸引了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