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尤其是況巒,她夢見他拉著她的手在滿山遍野的油菜花里奔跑,她有點跟不上,摔侄后手就松開了,她不明白,她已經跟他劃清界線了,為什么還會拉著他的手,所以當他再次伸出手的時候,她怎么都有愿意讓他握著。 況巒再哭,哭出的眼淚都的是血,把整張臉都染紅了,她大叫他的名字,他像一朵花迅速的枯萎著,*風化,驚悚的氣氛把她嚇壞了,睜開眼睛,看著浮雕紋飾的墻頂,才發現自己是在做夢。 想到他,她的心是悲涼的,她說無怨無悔的付出后,兩不相欠,各走各的路,各自繼續各自的人生,其實她的心里后悔的,后悔她沒有聽韓玖朋的勸告,后悔沒有主動的去了解況巒,堆積成后面的欺騙和埋怨,讓父親也牽連在內,被害去世。 她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繼續睡,她害怕在清醒的意識下,煩亂的思緒會攪得她更加的頭疼。 不知道是夢還幻覺,她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她臉上輕柔的摩挲,當她意識這并不是夢的時候,她尖叫了一聲,撞上一個緊實胸膛,又吃痛的哼了一聲。 看到是雍顯,她沒好氣的說:“你進來都不會先說一聲嗎!” 他胸膛上的肌rou很硬,她隔著衣服摸過,就像兩塊銅墻鐵臂,經常壓她得喘不過氣。 他抬起她的下頜:“又做夢了?” 他們有一個多星期都沒見面了,上次她問藺南雪的事,他似乎是真的生氣了,所以分開這么多天,他一通電話也沒來過。 她是想他的,習慣半夜在惡夢中驚醒,有他在身邊緊緊的摟著她,旁邊的床是空的,她的心也是空的,在這樣失落又悲傷的夜里,她需要他的慰藉,林至愛用手圈住他的脖子:“抱抱我,好嗎?” 雍顯握住她的肩頭,把她扔到一邊:“不好,我不喜歡你在跟我zuoai的時候,腦袋里想的是另一個男人!” ☆、第46章 二更 關于林爸爸的案子,韓玖月是林至愛的辯護律師,韓玖月給她帶口信,說況巒要求見她一面。 韓玖月是勸她別見了,知道他們之前是有真感情的,只怕越見越傷心。 林至愛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一趟,他能勇敢的承認,她也得謝謝他。 哪怕是穿著囚服,況巒依舊打理得干凈整潔,只是微微有些胡渣,他笑了笑,說看守所的剃須刀不是很好用。 他臉上雖然帶著倦容,但整個人看上去似乎輕松很多,他問:“現在的我,你滿意嗎?” 她以為自己可以絕決,當曾經的美好不自覺的從記憶里流出來時,她又心軟了,她說:“應該問你自己,現在的生活,你滿意嗎?” 況巒笑了:“其實在這里的日子,我過得挺愜意,比起之前的工作,睡得早,起得晚,飲食也規律,我是不是長胖了?!?/br> 身陷囹圄他還能笑得出來,看來他是真的想明白了。 他又說:“小愛,你說得對,是我太想成功,不想過平凡柴米油鹽的生活,我自私貪婪,又想擁有金錢,又想擁有你,我欺騙你的同時,何嘗不是在欺騙我自己,那段時間我是真的很累,一邊討好南雪,一邊又向你索求愛情,有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兩個人格,一個在追逐榮華富貴,左右逢源,另一個和你躲在小公寓里享受平淡甜蜜的生活,我曾經以為兩種幸福是可以并存的,可天平傾斜的時候,我的整個世界都脫軌了?!?/br> 他的話讓她欣慰,至少他知道自己錯了,而不是一味用迫不得已來麻痹自己,她說:“你能自首我很感謝,謝謝你讓我爸的案子水落石出,謝謝你讓我看到那個敢做敢當的況巒?!?/br> 他叮囑:“我媽可能會去找你麻煩,希望你能包容一下她?!?/br> “我不會跟她計較的?!?/br> 他強忍著情緒,但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下來:“我會請求法院判我死刑,我對不起林伯伯,我會在下面向他贖罪的?!?/br> 他的情緒感染到她,林至愛也忍不住紅了眼眶:“難道只有死才能贖罪嗎,你殺了我爸,我也覺得你該死,我不想去強求法院要怎么判,我相信它會給我爸,也給我一個公道,如果你沒有死,就好好的活著吧,雖然你不再是我的期盼,但你在某個人心時,一直是她的希望?!?/br> 他點點頭:“好,我聽你的,無論結局怎么樣,我都不會再退縮!” 他把手貼在隔斷玻璃上:“讓我最到一次牽牽你的手,好嗎,它會是我堅守下去的勇氣?!?/br> 她沒有回答,站起來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忍不住跑回去,把手放在他手掌貼著位置輕輕的觸了一下,淚中帶笑:“再見!” * 林至愛回到酒店,因為哭過,眼睛微微有些紅腫,經過書房的門口,雍顯站在里面:“你去哪里了?” “有點事?!彼莻€愛吃醋的人,如果說去見況巒,又得跟她找岔,她現在的心情低落到極致,再經不起任何的折騰。 她轉身正準備回臥室去換衣服,雍顯說:“進來?!?/br> “不要?!彼龥]好氣的說:“你不是不喜歡別人動你書房的東西嗎,我才不要進去,否則什么東西挪了位置,或是不見了,我可擔不起?!?/br> 她自顧自的往臥室走,他突然快步上來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拖進了書房,一直拖到他的書桌前,輕輕一抬她的腰,她就坐到了書桌上。 他的眼睛帶著明顯的生氣,她問:“有什么事嗎?” “伯父的案子我已經全權委托韓玖月去辦了,他殺了伯父,你還一趟一趟的去看?” “他說想見我最后一面,畢竟我們之前……” 她話還沒說完,他就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抬到一個適合的角度,他的吻就重重的落下來,似乎是要把她想說的話都咽回去,他吻得很用力,她的唇瓣被吮吸得發疼,她掙扎著,卻怎么也推不開他緊致的懷抱。 剛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他的一只手已經抓住她的腳踝,然后高高的抬起,她意識到他要做什么,反抗得更強烈,他是個小心眼又固執的男人,試圖要主宰她的一切,他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她是人,又不是他的私人物件,她生氣的用另一只腳去踹他,卻被他敏捷的按住。 然后她就像只待宰的羔羊,被他死死的固定在書桌上,沒有半點溫柔,把他的強悍和霸道表現得淋漓盡致。 她的眉頭擰成一塊,那種尖銳的疼痛像要把她的身體撕裂成兩半,她忍不住大叫救命,聲音剛落,沈秘書就快步沖進來:“林小姐,發生什么事了?” 當看清趴在桌子上的她紅著眼睛,沈秘書趕緊背過身:“對不起,我以為發生什么意外了!” 這是絕對私密的事,有第三者進入,連一向冷靜的雍顯都淡定不起來,他松開了她,轉過身開始整理身上的西裝,她則羞愧的慢慢往下滑,抱緊雙臂,躲到桌子后面,不想讓人看到她衣衫不整的狼狽. 沈秘書提醒:“雍先生,意成影業的徐總再過十分鐘就要到了?!?/br> “我現在去會客廳,你把資料整理一下帶過來?!彼呀浾砗梦餮b,上面一點褶皺都沒有,又恢復成之前那個嚴謹又沉穩的雍顯。 他大步走了出去,沈秘書走到旁邊的架子上,取出一個文件夾,然后轉身離開,快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她探出頭:“沈秘書,謝謝你?!?/br> 沈秘書跟了雍顯那么多年,辦事得力,事無巨細,怎么會不懂得察言觀色,他知道書房里雍顯正在對她做什么,還闖進來,分明是在救她。 沈秘書忍不住提醒她:“林小姐,因為夫人那邊給了他些壓力,最近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你別跟他頂嘴,你要知道,男人再火爆的脾氣,也敵不過女人的柔情似水,如果你真的打算跟雍先生好下去,就想想怎么理順他的脾氣?!?/br> 回到臥室換衣服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腰被他捏青紫了一塊,她忍不住罵他,暴力狂! 她本來心情就低落,被雍顯這么一倒騰,心里就更氣,晚飯也沒吃就躲到床上,等心靜下來,想想沈秘書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她和雍顯生活下去,彼此的性格脾氣,都得相補相融,以前崔粲常在耳邊叨念,問世間情為何物,還不是一物降一物。 他一直在抗拒她的靠近,她自認沒有那種能耐能‘降’得住雍顯,至少得讓他動不動別在自己面前發脾氣。 * 韓玖月給她打電話,說況巒死了,獄/警發現他早上沒有出早cao就去房間查看,他用一根鐵絲把自己吊在了窗戶的欄桿上。 林至愛差點暈過去:“為什么會這樣?” 他明明說好會勇敢的面對判決結果,不論是死,還是活著,他都會用真誠的心來懺悔和贖罪。 況母現在正守著況巒的遺體,讓看守所給個說法,韓玖月讓她千萬別去趟這混水,現在況巒死了,況母的精神崩潰,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事來。 她把韓玖月約出來,想問一問仔細的情況,韓玖月說:“我去看了一眼,的確是吊死的,鐵絲都陷在rou里了,雖然他是個混蛋,但想想跟他二十年的朋友,我當時也沒忍住,大哭了一場?!?/br> 她仍然相信他不會自殺,最后的那一次見面,他真誠而坦白,而且還沒開庭,怎么就選擇死亡。 她問:“哪里來的鐵絲?” “還沒查出線索來,按照看守所的規定,像鐵絲這樣容易產生意外的東西,管理是非常嚴格,按道理說,不可能出現在那里面?!?/br> 她不想去猜測,但還是忍不住顫抖:“會不會是有人殺了他” 韓玖月撓了撓頭:“這個難說,現在犯人里也有兇悍的主兒,不過像況巒那樣的人,會得罪誰呢?” 她的腦海里突然轟轟炸響,她想到了藺南雪的慘狀,她也是這么神不知鬼不覺突然就死掉了,而且還死得那樣凄慘。 她站起來:“玖月,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br> 韓玖月發現她的臉色慘白得嚇人,擔心的問:“你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看看?!?/br> 她搖頭:“我現在想回家?!?/br> 是韓玖月開車把她送回去的,臨下車的時候,韓玖月說:“看你這樣子,就是在為況巒的事傷心,他已經這樣了,你自己別往歪了想,也別去找他媽,等事情過了,我再帶你去看他?!?/br> 她點點頭,然后踉蹌的回到酒店,一進房間,雍顯在家,他說:“你去換件漂亮點的衣服,晚上跟我出去吃飯?!?/br> “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想休息?!?/br> 她壓抑著悲傷,匆匆的走進房間,雍顯跟著她進來:“不舒服就叫醫生,躺能躺得好嗎?” 她趕緊解釋:“我一個朋友過世了,我有點悲傷,讓我一個人呆會兒,好嗎?” “是況巒,對吧?!?/br> 她抬著看著他:“你知道?!?/br> “如果是他,今天晚上你就更應該去?!彼麘嵟奶唛_衣櫥門,從里面拿了一條大紅色的裙子扔在她的面前:“就穿它!” ☆、第47章 一更 林至愛還是被他拽出了門,盡管窩著一肚子的氣,他要去見朋友,自然得給他面子。 車停在一家酒店的大門口,她趕緊把粉妝盒拿出來,在眼睛周圍迅速的補上一層粉,確保蓋住她發紅的眼周。 下車的時候,他一直牽著她的手,他一身休閑的打扮,她猜測去見的朋友應該比較要好,所以隨性。 在酒店娛樂廳的包間里,一個衣著不太講究的男人坐在那里,非常粗礦的長相,卻穿著一件黃色的海綿寶寶的t恤,下面是闊褲腿的短褲,雍顯牽著她的手走進去,他并沒有出于禮貌站起來迎接,而是隨意的招了招手:“來了!” 走近,林至愛才看清他的右手臂上打著繃帶,一只光腳踩在黑色的休閑鞋上,腳丫還不停的晃著。 雍顯說:“你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能不能把你自己好好整理一下?!?/br> 那人笑著:“你是有錢人家的貴公子,我生來就是泥腿子個,再多的錢也裝飾不了本質,人活著不就為舒服嗎,讓我天天穿得跟你一樣西裝革履打領帶,裹得眼粽子似的,還不如死了算了!” 雍嘆了口氣,為她介紹:“這是洛恒峰?!?/br> 洛恒峰向她揮揮手:“你好,美女?!?/br> 她也向對方點頭行禮:“你好,我叫林至愛?!?/br> 坐下之后,雍顯問:“你的手怎么了?” “藺馳遠那個老家伙,這仇我遲早要報的?!甭搴惴迕嗣p著繃帶的地方,還有些微痛,于是皺起眉頭:“他女兒我才玩過一次,一千萬就他媽沒了,我才虧大了!” 她心里一緊,藺南升說藺南雪在死前不僅受過很嚴重的性侵,難道就是這個人所為,看著他跟雍顯是如此友好的關系,她的心跳加快,答案已經很明了,雖然不能完全證明藺南雪是他一手殺害的,但至少跟他脫不了關系。 為什么他要這么殘忍,是為了她嗎,當初讓他幫助她找到父親的死因,懲罰藺南雪帶給她的傷害,可她要的不是這樣的結局,她開始恐慌起來,況巒的死是不是也跟他有關系。 雍顯說他:“你在女人方面能不能節制點,盡早要出事的?!?/br> 對方不以為然:“我這輩子就這點愛好了,要不然拿這么多錢來干什么,死了又帶不進棺材,到是你,盡弄些不聲不響的,有什么樂趣!” 洛恒峰的眼神讓她很不自在,她則身看向窗外,避免跟他眼神交匯。 她對他們的談話并不感興趣,但內容還是會流進她耳朵里,兩個人的關系的確不一般,似乎是舊相識,洛恒峰言語間對雍顯沒有任何的保留,直爽,有什么說什么。 洛恒峰的高利貸生意風聲水起,不少有身份地位的人都是他的放貸人,雍顯想通這他這邊的關系網,買進馳遠的股份,他現在手上只有18%的股份,他的最終目的是進入馳遠的股東會,并擁有絕對的主導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