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而元寶就趁這個短暫的功夫,“刷”的一下不見了,重新隱身。 太叔天啟晃了晃頭,就發現眼前的影子沒了,更覺得是自己喝多了酒看花了眼。 他也沒有在意,畢竟這棟別墅的安保系統是非??煽康?。太叔天啟覺得,不可能有人闖的進來。 他走到茶幾旁邊,伸手就將那碗醒酒湯端了起來,然后喝下去了。 元寶隱身站在他旁邊,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差戳著太叔天啟的后脊梁了。剛剛他明明不要喝醒酒湯的,怎么洗完澡就出來喝了! 元寶在沒吃到煎餅之后,又沒喝到醒酒湯,他想嘗一嘗凡人的東西怎么就那么難。 太叔天啟喝多了酒有些頭疼,直接上床去睡覺了。 元寶盯著空碗看了半天,最后無奈的嘆了口氣,飄飄悠悠的跑到太叔天啟床邊上,然后拿出小本子,記錄上太叔天啟睡覺的時間。 太叔天啟睡著了,元寶開始無聊的在他的屋子里亂晃。 他發現床頭柜上有個小相框,不過相片是扣著的。 他悄悄的變出實體,翻起相框來看了一眼,相片有好多人,好像是合照,其中一個應該是太叔天啟,不過太叔天啟年紀還很小,大約也就十來歲的樣子,臉上還有點rourou的嬰兒肥,板著一張小臉,看的元寶只想笑。 他身邊站著一個年輕人,看起來比太叔天啟大了十來歲,二十出頭的樣子。元寶驚訝的睜大眼睛,發現這個人和自己現在的身體長得有點像,尤其是眼睛和嘴唇。 元寶露出一臉怔愣的模樣,端著相片來回瞧。 “咳”的一聲。 元寶嚇得差點把相片扔在地上。 太叔天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他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看起來很不舒服。過了幾秒鐘,他終于坐了起來,伸手想要抓床頭柜上擺著的藥,不過這么一抓,藥瓶沒抓到,卻抓到了一只柔軟細滑的手。 元寶嚇得汗毛都炸起來了,他就坐在太叔天啟床頭看相片,哪知道他會突然醒過來,還一把就把自己給抓住了。 元寶全身僵硬,瞪著大眼睛,完全不知道說什么才好,難道說自己是路過? 太叔天啟咳嗽著,說:“是你?” 不過他這話說完,咳嗽的更厲害了,好像有點喘不過來氣的樣子,非常的不舒服。 “藥,幫我拿一下?!碧逄靻⒙曇羯硢〉恼f。 “藥藥藥,什么藥?”元寶立刻問。 他看著太叔天啟指著床頭柜,立刻在床頭柜上找,找到一個瓶子,連忙打開,說:“沒有啊,里面沒有東西?!?/br> 元寶把瓶子倒過來,用力晃了晃,里面的藥好像是吃光了,一片也沒有了。 太叔天啟又咳嗽了好幾聲,想要坐起來下床去找藥。 不過他難受的厲害,身體一晃差點直接載下去。 元寶趕緊將人一把就拉住了,然后靈機一動,說:“太叔先生,你放松一點?!?/br> 太叔天啟現在一點也放松不了,他的哮喘是老毛病了,雖然不能痊愈,但是本來是可以好的,只是因為一些事情,病根還是留下來了,夏天的時候尤其難過。 元寶將他扶上床,讓他躺下,然后自己跪到了床上,扶住太叔天啟的臉,忽然就低下頭來,把嘴唇湊了過去。 太叔天啟下意識的想要側頭避開,不過沒想到元寶手勁兒意外的大。 元寶把嘴唇湊過去,然后微微張開著雙唇,在兩個人幾乎要吻在一起的時候,就停住了。 元寶嘆息了一聲,渡氣給太叔天啟。雖然元寶剛剛成年,術法也不怎么高,不過他好歹也是仙體,是凡人不能比的。 太叔天啟感覺到一絲涼意,順著自己的嘴唇溜了進去,忽然覺得呼吸順暢多了。 元寶感覺到太叔先生呼吸平穩下來,眨著眼睛高興的說:“怎么樣怎么樣?太叔先生,要不要再來一口,舒服了嗎?” 太叔天啟看著近在眼前的人,元寶離得他很近,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很亮,好像遙遠的星辰,莫名的讓太叔天啟心里一顫。那是什么樣的感覺太叔天啟有些說不上來,熟悉又心動,甚至還帶著一絲的心痛。 元寶嘴唇一張一合的,里面粉色的小舌頭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還有貝殼一樣的小牙齒。 太叔天啟感覺胸腔里有一股蠢蠢欲動的焦躁,他回想起那股涼絲絲的氣息,忽然很想把元寶緊緊摟在懷里??峙率钦娴暮榷嗔?,開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起來。 “啊……” 元寶一愣,他忽然被太叔先生用力拉了一下,完全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已經眼前發暈,一下子被太叔先生按在了床上。 太叔天啟將人壓在床上,他現在很想品嘗身下人的雙唇,當然也不只是雙唇這么簡單。 他低下頭,狠狠的吻住了元寶的嘴唇。 元寶瞬間懵了,瞪著大眼睛,盯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然而他們離得太近了,元寶實在是看不清楚太叔天啟的表情,只覺得眼睛盯的好酸,還有…… 一股奇怪的感覺從脊椎骨竄了上來…… “唔……” 元寶嗓子里溢出了呻吟,有點無措,完全不知道怎么處理這種事情。 他在天庭學院里學了不少凡人的東西,不過說實在的,沒學過凡人生理衛生課,所以對此知道的不多。 元寶誠實的感覺很舒服,他的舌頭忍不住也翹了起來,被動的糾纏著,又被太叔天啟含住,重重的吮吸了兩下。 元寶徹底失神了,腦子里一片空白,身體不由得晃了兩下,蹭到了太叔天啟的身體。 壓在他身上的太叔天啟被他挑逗的呼吸更粗重了,一邊吻著他,一邊就開始解他的皮帶。 元寶嚇得不輕,感覺舒服是舒服,但是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啊。 他立刻伸手一揮,太叔天啟頓時感覺頭暈目眩,晃了兩下頭,抵不住眩暈感,最后倒在了元寶的身上,沉睡了過去。 元寶松了口氣,伸手將人推開。然后把人拖正,給他蓋上被子。 第6章 第6錠金元寶 元寶松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自己現在肯定是面紅耳赤的樣子,臉上熱乎乎的。 元寶忍不住看了好幾眼太叔天啟的臉,又看著他的嘴唇發呆,想起剛才渾身上下的酥麻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元寶為了分散注意力,又把床頭柜的相框拿起來了,盯著上面的相片瞧,心說難道這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男人,是“自己”的兄長?不過他并沒有找到有關“兄長”的任何記憶,這具身體已經沒有親人了。 元寶有點猶豫,他對這個相片很有興趣,他有點想知道,太叔先生和相片上男人是什么關系,看起來還挺親近的。 在做了幾次思想掙扎之后,元寶還是拿著相片,伸手摸上去,然后閉眼感知。 他的術法雖然不高,不過一些基本的術法是沒問題的,凡人的未來是感知不到的,不過凡人的過去是可以感知的。 元寶立刻“看到”了一些情景。 太叔天啟是大家族出身,不過他父親并不姓太叔,而是他母親姓太叔。太叔天啟從兩歲開始跟著母親姓。 太叔天啟的母親是個千金小姐,和他父親門當戶對。然而當太叔天啟出生不久,他母親的家族漸漸落魄了。 太叔天啟的母親很愛他的父親,然而男人并不見得多專情。在他母親身份跌下來之后,就開始明目張膽的帶女人回家。 太叔天啟的母親最終受不了了,和他父親離婚了,帶著太叔天啟離開。 在太叔天啟十來歲的時候,他母親因病去世。因為太叔家早就落魄,根本沒有人愿意養這么個拖油瓶,所以太叔天啟當時的日子并不好過。 后來太叔天啟的一個舅舅不忍心看這么小的孩子一個人生活,就把他帶走了。不過太叔天啟在舅舅家里過的也不怎么順心,他有一個驕橫的堂妹和堂哥,都是舅舅的孩子,對他并不友好。 兩個孩子覺得太叔天啟是住在他們家白吃白喝的,非常不樂意,以前倒是沒少排擠他。 至于照片上那個挺好看的年輕男人,是太叔天啟堂哥的朋友,比太叔天啟大了十歲左右,倒是個很溫和的人。 太叔天啟第一次見到這個人的時候,覺得他有些眼熟,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很溫柔,好像和他記憶深處的某個人很像。但是他實在是想不起來,完全是一片模糊。 太叔天啟想,可能是和自己的母親有點像。他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他和那個男人幾乎沒說過兩句話,男人也是個有些身份的富少,在十幾年前就結婚了。 五年前,這個男人去世了,是得了病死的,這讓后來才聽說的太叔天啟有些唏噓,他又想起了記憶深處,那雙讓自己熟悉的眼睛。 忽然畫面扭曲起來,元寶閉著眼睛,感覺頭有點暈。他似乎窺伺到了太叔先生更久遠的記憶,塵封在不為人知的深處,而且還被禁錮了起來。 太叔天啟全身都是血,看起來異常的可怕,他伸起手來,好像要摸元寶的臉一樣。只是他沒有成功,已經再沒有力氣,手無力的垂下來…… 他最后說的一句話是:“我會一直陪著你……” 元寶一瞬間睜開眼睛,他感覺自己渾身都是冷汗,心跳的異???,心里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也不知道為什么。 他一陣出神,然而腦子里有模糊一片空白一片,最后什么也沒想到,但是心中有一種感慨,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說:“凡人都這么癡情啊?!?/br>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忽然有個聲音從他背后傳出來。 元寶嚇得一驚,差點把相片給扔了,回頭震驚的說:“師,師父!你怎么在這里???” 元寶的背后有一個虛影,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男人站在那里,他一頭黑色的長發,幾乎披散到地上,身上穿著古代人的衣服,看起來一派仙風道骨,臉上表情冷若冰霜,好像很難接觸。 元寶高興的把相片放下,說:“師父,你看你看,我的新身體,怎么樣?” 元寶第一次有凡人的rou身,有點興奮,一臉得瑟的表情在白衣男人身前晃。 白衣男人涼颼颼的說:“丑死了?!?/br> 元寶:“……” 元寶必須承認,恐怕沒有人比他師父再好看了,所以他師父眼界比較高也是正常。 白衣男人說:“你第一次到凡間,我有些不放心你,所以就過來看看?!?/br> “哪有什么不放心的?!痹獙毰闹馗f:“一切進展順利,特別順利?!辈豁樌倪^程元寶才不會說。 白衣男人不等他把話說完,繼續說:“一到凡間就看到你在這里犯傻?!?/br> “額……”元寶說:“我有嗎?” 元寶很認真的反思自己說過什么傻話,據理力爭說:“凡人不是都很癡情嗎?師兄師姐也這么說,為什么說我犯傻?!?/br> 元寶覺得,太叔先生肯定很喜歡那個男人。而自己現在的身體,因為和那個男人長得像,所以現才讓太叔先生愛屋及烏的。 白衣男人眼皮都不抬,說:“只是注意到皮相,這叫什么癡情。皮相不過一時的事情,連一輩子都維持不住,生生世世輪回的只有魂魄。難道魂魄不比皮相重要的多嗎?不要總被你師兄師姐當小孩子騙?!?/br> “師父這么一說?!痹獙氄f:“我覺得師父說的好有道理啊?!?/br> 白衣男人想要翻白眼,不過這舉動不符合他的身份,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百分之百是在拍馬屁,而且拍馬屁的功夫極差,不過是元寶說的,那還真是真心話。 白衣男人是知道的,自己這個小徒弟,呆的夠嗆。 也不能怪他,白衣男人勸解自己,誰叫他小徒弟三魂七魄不齊整,呆一點也是有情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