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蔣承宇說:“本來就吐不出么,不然你吐給我看看?!?/br> 蘇婉清氣得掛了電話。 這邊蔣承宇到底好奇起來,給韓霽風打電話,想將人約出來一探究竟。 就說:“霽風,晚上一起吃飯吧。去老宋那里,我們兩個喝點兒?!?/br> 韓霽風當即拒絕他:“改天吧,我今晚有事?!?/br> “要加班么?” 韓霽風簡單的應了聲,將電話掛斷了。 下班之后,韓霽風準時回到家里。 夏明月已經把晚飯做好了,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等他。韓霽風一進來,她馬上說:“餓了吧?洗洗手吃飯吧?!?/br> 韓霽風換好鞋子,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我不餓?!?/br> 夏明月問他:“在外面吃過了?” 韓霽風甚至懶得回答,直接進了臥室。 夏明月一路跟進去,推開門,他正在脫褲子。她就那樣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 韓霽風拿眼睛瞪她。 “你好意思?” 夏明月不知道還有什么好矯情的。 “你哪里我沒看過?” 正因為是同床共枕的夫妻,縱然中間有什么誤會,也沒必要視而不見。 如果他真的因此無法忍受她了,只要他一句話,她大可以灑脫的離開。 “要離婚么?” 夏明月中正的問他。 韓霽風淡淡說:“你想得美?!?/br> 夏明月得逞似的笑著:“量你也不敢想?!比缓髢刹阶呓?,腳尖踮起,快速的在他臉上烙下一吻:“沒想就對了?!?/br> ☆、(095)他的詭計 不等韓霽風反應,她已轉身離開。 “不想吃就餓著,休想指望我會給你留飯?!?/br> 夏明月自己吃完了就去沙發上看電視。 本來韓霽風有在客廳工作的習慣,這回她將電視聲音開得很大。韓霽風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提上電腦去書房。 夏明月見人離開了,關掉電視洗漱睡覺。 比前一晚睡眠好了許多,韓霽風什么時候回的臥室都不知道。夜里感到一陣暖意,從脊背上蔓延出。只覺得是在做夢,仿佛溫暖的一道光,瞬間照滿全身。不由貪婪的靠近,意欲索取更多的暖意。 醒來的時候韓霽風早已經起來了。站在衣櫥前挑襯衣,修指漫過去,像按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 “你穿那件純黑色的好看?!?/br> 夏明月睜開眼,枕著手臂給他建議。 韓霽風順手撈下件純白的套在身上。 夏明月若有似無的微笑,下床后問他:“要不要吃早餐?” 韓霽風說:“我去公司吃?!?/br> “正好今天早上我不想做飯,我跟你一起去公司吃好了?!辈唤o他拒絕的機會,夏明月快速去洗漱換衣服。 出來時一件純白及膝連衣裙,外搭黑色小西裝,優雅與生俱來,堪比一只白天鵝。 韓霽風微微瞇起眼睛。 “我這件裙子漂亮嗎?”夏明月開懷的笑著:“料到你今天會穿白襯衣,為了和你搭配,昨天刻意買的本季新品?!彼桓鄙焚M苦心的模樣。 韓霽風看了看身上雪白的襯衣,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心機重重。 去公司的路上他整個人一言不發,打著方向盤專心看前方路況。 夏明月懷疑他是惱羞成怒,竟沒由來的心情大好。 她還從來沒有這樣“死皮賴臉”地纏著一個人,盡管他每天給她冷臉,甚至視而不見。但是夏明月相信,這一切只是暫時的。 上班高峰期,國森大廈前人流涌動。 盡管夏明月的歸來,夏符東已經和內部高層打過招呼。當她和韓霽風并排走進國森的時候,還是無一例外的引起軒然大波。 昔日風光無限的夏明月此時正堂而皇之的走在陽光下,回眸間旖旎多情,是誰說她英年早逝的? 夏明月“復活”的話題一下子就在整個國森蔓延開了,僅僅一上午的時間就已人盡皆知。 聽聞只是誤會,當時搜救隊沒有找到人,就以為兇多吉少。實則夏明月在那場意外中有幸逃生,如今幾經周折重回國森,一切就都解釋通了。 只是她不在的這段時間銷售部走馬換將已成事實,便被分配到財務部給周若明當手下。 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憂。 說起來,財務部的人多少有些怕她。夏明月那次在財務部公然發了場脾氣,讓在場的人都見識到了,知道夏明月不是好惹的,堪稱魔女。 所以一聽說夏明月調到這里,頓時百味陳雜。整個上午人心惶惶,像是正要面臨一場浩劫。 倒是銷售部的人已經熟知夏明月的脾氣,畏懼是畏懼,卻又難免覺得可惜。 中午在餐廳見到夏明月的時候,紛紛上來跟她打招呼。 由其張潔,遠遠看到她后,放下手里的飯就過來了。 夏明月一個人坐在窗前的位置上吃飯。她走近后喚了一聲:“夏總?!?/br> 聲音有些輕,像做夢似的,唯怕聲音一大就散掉了。這個上司雖然有時過份苛責,然而將心比心,張潔覺得她是個負責任的好上司。 看清她后,她竟有些微微激動?!跋目?,真的是你,上午聽到同事們說你回來了,我還不太相信?!?/br> 既然不是她的上司了,夏明月放松姿態,笑著說;“能夠死里逃生,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怎么樣?最近還好吧?!?/br> 張潔點點頭:“還好,就是老樣子?!?/br> 客氣的跟她寒暄幾句,發現即便不是她的頂頭上司了,夏明月這樣的氣場還是讓人心生緊張。說話時立在那里,一如既往的恭恭敬敬。 想起自己第一天進銷售部,才上二十一樓就看到她在那里發脾氣,抬手將文件扔了出去。指著那人罵:“回去好好反醒,長了腦子再回來?!?/br> 她被嚇得一陣瑟縮,便像落下了后遺癥,以后一見夏明月就怕。實則自己也是有能力的人,否則不會過五關斬六將變成她的手下。但是面對這樣一個女人,就很難再對自己有信心。仿佛只有不斷的進步與完善,才能在她面前站住腳。 當初被她罵得狗血淋頭的人已經有所成,幾個區域經理中可圈可點的一個人。而且一看就知道十分感懷夏明月的好,并未因為她當時的惡語相向而憎恨。 張潔又說:“夏總,你出事的那幾天付經理很擔心你,還去過二十一樓跟我打聽你的事。只是當時的許多事情我也一知半解,就什么都沒跟她說。他們業務員還要幾天才能回來,我想你要給付經理打個電話的話,她肯定很高興?!?/br> “得出空來我會打給付謠?!毕拿髟麓浇且粡潱骸皬垵?,謝謝你告訴我?!?/br> 張潔搖頭說:“夏總,你可千萬別這么客氣。好了,不打擾你吃飯了,我先過去了?!?/br> 臨走時夏明月提醒她說:“我再不是銷售部門總經理了,以后就不要叫我夏總了?!?/br> 從此,夏明月從“夏總”變成了國森的“夏總監”。 但不變的是夏明月的風度與從容,走到哪里都會是受人矚目的那一個。 這個女人不允許自己平庸。 韓霽風一整天的時間,無論走到哪里,都聽到一個相同的話題,就是夏明月。只怕國森本年度最受關注的人就是她夏明月了,也是最懼話題性的一個人。 這就像個傳奇,竟有人說她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就是這樣的夏明月,回來幾天了,他還有些不待見她的樣子。 韓霽風這個人冷落起一個人來叫人無話可說。即便同住一個屋檐下,夜晚睡在同一張床上,也可一個字都不多說。無論夏明月用盡心思制造多少噱頭,他都是冷冷淡淡的。不說直接將她掃地出門,卻也不在態度上做任何的改觀。就那樣愛理不理,我行我素。 夏明月起初還會想盡辦法從他惜字如金的口中多套幾個字句出來。后來發現韓霽風這個人實則很難打動,她用了多少心思,結果兩人的相處模式仍就停留在原點上,一動不動。 漸漸的,她都快不知道要拿他怎么辦了。 幾次想跟他談一談,可是韓霽風不給她機會。就算她一時性急,脫口而出。也可被他云淡風輕的忽略掉。 每當此時,都像一盆冷水灌下來,夏明月已然也沒了想說的熱情。 兩人就這樣冷戰著。 直比歇斯底里的吵一架還要讓人感覺痛苦,那是種會讓人漸漸心生絕望的終結模式。時間久了,甚至會懷疑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只差拿個鏡子來照,就發現跟個跳梁小丑差不多。 夏明月知道這就是韓霽風的狠戾之處,他想制裁你,可是不吵不鬧,更不會動手。就這樣從心理上一點一點的摧毀你,直至使人自行的土崩瓦解。而他又像什么都沒有做,不過就是實施了一個冷政策,宛如老僧入定般的讓你看到一點希望,以為可以改觀……最后發現無濟于事,連自己都懷疑起自己來。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現在的夏明月太知道是種什么滋味了,心煩意亂,她這種定性良好的人,都險些把控不住。閑暇的時候也會胡思亂想,韓霽風到底怎么了?兩個人是不是就要完了? 感情的世界里,當一個人有事沒事做這種想法的時候,他就輸了。這樣只說明這個人上心了,至少說明了你的在乎。 當夏明月驟然想明白的時候,想明白韓霽風如何將自己往她的心里一點點根深蒂固的植入,便忍不住罵他:“太卑鄙?!?/br> 而她哪里是個會任人擺布的人,如今看明白了,就沒有甘甘受死,不反擊的道理。 那邊張潔打來電話,說林飛要請她吃飯。 夏明月在頭腦中過了一秒鐘,“林飛?”剎那間了悟。 “你們林總要請我吃飯?” 她握著聽筒微笑,聽聞是個全身散發正能量的陽光型帥哥。而她正情感空虛,沒道理不答應。 接著又說:“跟你們林總說,是我的榮幸,時間地點由來他定?!?/br> 張潔說:“林總讓我問你今天晚上可不可以?” 夏明月沒意見。 兩邊一敲定,夏明月接著給韓霽風打電話。 “今天晚上我不回家吃飯了,晚上你先睡,不用等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