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鑒于本身對這起案件比較關心,所以鄭常山沒說什么就一臉懶散的把衣服和飯碗都接了過來,接著就往身上套了。 他們眼下正站在市公安局的后巷子這邊,鄭常山往自己的襯衫和長褲上面加了警服外套和褲子,再把警帽往腦袋上一扣倒也有有點像那么回事了。 只是他這泛著灰白的發色怎么看怎么顯得有點違和感,自身氣質也實在不像個正面人物,而警察行主糾結地摸著下巴上下打量了一圈鄭常山這模樣,最終還是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道,“唉,我收回我剛剛那句話,祿星您果然還是比較適合大佬,山哥這樣的的角色定位,您這樣跟我進去就算是有正式警察身份證件我都害怕啊……待會兒咱們可得低調點,不然弄出什么麻煩可就不好了……” 警察行主這般說著拍拍褲腿的灰站起了身,鄭常山轉過頭和街道辦事處主任交代了幾句工作上的問題就讓他先行離開了,聞言的主任瞬間露出了玻璃心都碎了的表情,惡狠狠地瞪了眼警察行主就拽了拽自己胳膊上的紅袖章氣哼哼地跑了。 而見他走了,剛剛一直忍著笑意的警察行主這才沒忍住壞心眼地笑了笑收回了眼,可是等他一抬頭他便看到表情詭異的祿星爸爸正一臉皮笑rou不笑地的盯著他看。 鄭常山:“好看嗎?一直盯著看?!?/br> 警察行主:“還……還行……咳咳?!?/br> 鄭常山:“趕緊干正事,工作時間談什么戀愛→_→” 警察行主:“誒,誒,祿星說的對?!?/br> 一臉尷尬的警察行主搓了搓自己通紅的臉就和自己領導往巷子外頭的單位走了,進去之前有個查崗的老頭正坐在保衛室聽收音機里,見警察行主和鄭常山一前一后地過來了,這帶著老花眼鏡的老頭先是有些疑惑地瞇了瞇眼睛,接著探出頭來問了一句道,“誒,那邊那兩個警察同志……證件拿出來給我看一下呢!” 聽老頭這么說,一臉坦然的鄭常山也沒慌張,直接把警服里的證件掏了出來,打從警察行主將這這警察這一行的飯碗給他了之后,鄭常山的職業身份就已經成為了一名公安系統的正式警察。 而在仔仔細細查看了一遍證件確認沒什么問題之后這門衛老頭也疑惑地搖了搖頭,接著目送著那倆走進里頭的背影小聲嘀咕道,“誒,我這眼神怎么越來越差勁了,這天天就在眼前晃的人我居然都不認識?怪了……” …… “祿星,這兒,我們倆悄悄過來哈,當心當心當心垃圾桶,誒,好嘞,咱們繼續往這兒走啊?!?/br> 一路都有些莫名的緊張,生怕遇到哪個認識自己的同事的警察行主就差沒貼著墻根走了,而臉皮聽后鄭常山跟在他后面倒是一點沒躲沒藏,就和在自己家屋子里走一樣大搖大擺的,反倒襯托的前面的警察行主鬼鬼祟祟的。 而等他們倆這么一路艱難地到了放著補遮郎夫妻倆尸體的停尸間后,警察行主先是確定這個時間點沒有人之后,接著推開那門便和鄭常山一道走了進去。 停尸間里的燈光挺暗,兩具尸首臉上都蒙了層白布,一時間也看不清他們的死狀,鄭常山見狀瞇了瞇眼睛,青白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顯得很是詭異,而在越過警察行主之后來到那兩具尸首的面前后,他先是用慘白的手掌將那白布緩緩地掀開,接著他的臉色立馬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還沒來得及解剖是嗎?” “對……下午省里的法醫才會過來,這次驚動市政府的領導了,所以各方都比較關注?!?/br> 聽警察行主這么說,鄭常山順勢低下了頭,他并非專業的尸檢人士,但是打從看到這奇異的死狀的瞬間他卻硬是嗅到了一絲他本人相當熟悉的味道,這味道讓他作嘔,可又偏偏忘不干凈,而每每想起,心間的洶涌殺意便好似怒海潮沙一般遏制不下。 …… “這是誰給你的糕點?貪狼?” 居高臨下的望向自己眼前籠子的年輕男子身著一身清雅雍容的淺金色華服,他的衣袍上繡著極為細致明麗的金頂仙鶴,豎著的長發一路蜿蜒至身后顯得皆為華美,他溫潤的聲音透著股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在與你溫和的交談,但是在聽到他聲音的同事,蜷縮在籠子里的少年畏懼地瑟瑟發抖了起來。 貪狼本是渾身兇煞氣的兇星,可卻打從出生就被巨門關在這里,籠子外面的那個空有一張人皮的魔鬼就每每用最畸形扭曲的方式毆打羞辱他的尊嚴。 究其原因,只不過是因為那北斗原為六星,而殺破狼自一出世便得了天樞的名號,有取代巨門星北斗星官之勢。 那時巨門星獨掌北斗宮大權,風光無人能及,又因一貫以平和溫潤的姿態在人前走動,鮮少有人會不為巨門星的君子風姿所折服,所以在他向神界提出由自己撫養貪狼長大,免得這兇星年歲還小誤入歧途這一建議時,幾乎沒有什么阻礙的他就將只是個孩童的兇星帶到了他的身邊。 可是等待貪狼的卻并不是恩師的教導,而是巨門星堪稱虐殺一般的對待,因為他不僅長時間用人rou喂養貪狼勢必要將他養成了一條溫順乖巧的狗,還禁止他和星河中的其他星君的一切正常接觸只把他關在這暗無天日的籠子里,也正是如此,這才使得貪狼已經是個少年人模樣了,卻依舊懵懂無知殘暴嗜血。 而想到這兒,被掰斷手指硬生生拿走那包廉貞給的桂花糕的貪狼星先是抽搐著在地上爬動了幾下,接著斷斷續續地開了口。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 “哦?你不認識?那他為什么要給你送吃的呢?他肯定告訴你他的名字了吧?你把他的名字告訴我,我就把這好吃的桂花糕還給你好不好?” 溫柔的輕聲誘惑著,巨門星的聲音像是攙著蜂蜜一般讓人動心,可是聞言的貪狼卻顫抖的更加厲害了,那種長久施加在他精神上的痛苦和折磨讓他的手指骨狠狠地扣緊,艷紅色的鮮血也從手掌的傷口中一股股地滲出,而最終他卻還是將那個讓他珍惜到想哭的名字卡在喉間,像是一條垂死的幼狼一般一字一句回答道,“我……不認識他……” “……” 聽見這話,巨門星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他對籠子里這只還沒長大就膽敢威脅他地位的惡狗的耐心本就有限,這般好言好語地說上幾句話已經很是不耐煩,更何況如今還被這樣敷衍。 所以當下他便沉下了臉,再沖自己身旁的幾名隨侍略顯不耐地揮了揮手后,北斗星官溫柔動聽如同星河水一樣的聲音就在年幼的貪狼的耳朵邊上響了起來。 “貪狼,既然你不想吃我給的rou,又不愿意和我說真話,那留著這張嘴也沒用了……” ——“去,把他的嘴縫起來?!?/br> …… 針腳扎進皮膚里的痛感仿佛還在眼前,被強行勾起過往回憶的鄭常山面無表情地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又緩緩地將手上的橡膠手套摘了下來,可心中已經明白這是什么人在對自己之前徹查這件事發出警告了。 而當下一秒,臉色和鬼一樣的他忽然就這樣在警察行主錯愕的眼神中毫無預兆地忽然俯下身,先是湊到了已經死去的補遮郎的面前嗅了嗅,接著像是撫摸什么做工精細的藝術品一般將自己的手指尖輕輕地劃過這張面無全非的臉上被針線一點點縫合起來的眼皮,鼻子和上下嘴唇。 半響他抬起頭,望著那些堪稱變態的細密針腳撩了撩眼睛,先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接著便發出了一陣讓站在邊上警察行主瞬間毛骨悚然的笑。 “有些人就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這般說著,將自己手指就這樣插入了補遮郎的口腔縫隙中,撕扯開那些緊繃針線后在一陣惡心恐怖的液體聲后鄭常山面無表情地抽離手指,接著便將一個皺巴巴紙團就這樣從補遮郎的喉管里掏了出來。 而在堪稱手法老練重新用一邊的手術鉗和針線恢復好補遮郎的嘴唇縫合后,鄭常山將那個他已經掃過一眼的紙團丟給了一臉驚恐的警察行主,接著幾乎按捺不住殺意般陰森森地笑了起來。 “照著這個地址往下查,這是補遮郎留下的最后的線索,他一定知道那個處于最頂端位置的人現在在哪里,你這些天查到任何相關線索,也立刻告訴我……” ——“因為本尊……要親自送巨門星這個鼠輩上,西,天?!?/br> …… 陳京墨從外頭回來時身上帶著些酒氣,林橋將他送到家門口的時候,他已經撐著腦袋有些迷糊了,金絲眼鏡后的眼睛也帶著點困倦半瞇著。 今天這單生意談的時間稍微有點晚,那邊的高層有心想巴結陳京墨,硬是將他邀請去了第二場酒局,論纏人的本事真的和鄭常山有的一拼,無奈之下的陳京墨只能勉強應下了,之后又在席間喝了幾杯這才得以脫身,送他回來的時候林橋已經看出他有點不勝酒力了,所以在前頭開車的時候便忍不住轉過頭試探著問了一句道,“陳先生?你怎么樣了?要不要我通知鄭先生過來?” “不用了,他現在應該在青墅,我早上把我的鑰匙給他了?!?/br> 閉著眼睛這般回了一句,陳京墨低沉的聲音帶著點渾濁,他并不介意在林橋面前透露自己和鄭常山的關系,而聞言的林橋先是對他倆這中國航天航空事業一般飛快發展的關系稍稍咋舌了一下,接著才帶著點無奈的笑意點點頭一臉感慨地開口道,“有鄭先生在家照顧您我就放心啦,唉,人啊還是要有個家才好呀,以前您喝多了哪有人關心照顧呀是吧……” 林橋這絮絮叨叨的話陳京墨沒有去正面回應,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聽了這話之后他這心里好像就有什么甜膩的東西忽然滲出來了一樣,搞得他莫名的有點犯暈。 不怎么喝酒的陳京墨完全不知道這種反應,按一般人的說法就叫上頭,而在他腳步略帶著點晃悠地緩緩走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不小心喝大了的陳先生顯然還沒清醒過來。 因為在看到自己面前的大門之后,他第一反應不是去敲門讓鄭常山開門,而是先半蹲了下來往自己的皮鞋里摸了摸,半響才皺皺眉站直身體自言自語道,“不可能,我陳京墨怎么可能會笨到把鑰匙放在鞋里?!?/br> 這般搖搖頭否決了鑰匙在鞋里的想法,臉頰上泛著紅暈的陳先生看上去有點就像個不認識路回家的小孩,不僅看上去軟塌塌的很好欺負還傻乎乎的會自言自語,而就在他抱著頭有些煩躁地想著自己到底把鑰匙給放在那兒,屋里頭聽到外頭動靜的鄭常山就把門給忽然打開了。 “喲,陳先生,干嘛呢?和地上的小螞蟻聊天嗎?” 挑了挑眉靠在門邊上懶洋洋地笑了起來,一出來鄭常山就看出了陳京墨喝多了,卻還是壞心眼地故意逗他,而聞言的陳京墨在抬頭專注地看了眼這灰白色腦袋的家伙后,半響才有些糾結低下頭開口道,“常山,我好像把……鑰匙弄丟了?!?/br> 鄭常山:“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被自家喝醉了酒就可愛的要死的陳先生弄得大笑了起來,鄭常山原本并不算明朗的心情一瞬間煙消云散,而在蹲下身就和他對視了一眼后,他先是用自己的手膽大包天的捏了捏他的臉,接著含著笑道,“沒關系,你還知道回來就好,唉,不過你怎么可以把鑰匙就這么弄丟了呢,陳先生……” 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的鄭常山讓陳先生的頭低的更低了,醉成一鍋酒釀的腦子里居然真的開始反思起自己的過失起來,而憋著笑的鄭常山見狀又加了一句怎么不說話了啊,陳京墨聞言立馬乖乖地點點頭,看上去似乎還挺正視自己犯下的這個低級錯誤般皺著眉開口道,“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br> 鄭常山:“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再繼續蹲在門口,鄭大變態估計就要被萌翻過去了,所以在果斷地站起來之后,鄭常山先是把陳京墨給扶了起來又像是拐帶兒童一樣把他一路騙進了屋,接著又給陳京墨倒了杯溫水燙了根毛巾擦手。 只是想了想,死不正經的鄭常山最終還是沒忍住把今天沒有還給警察行主的那套警服找了出來,接著便沖面前正在雙手捧著杯子小口喝水的陳京墨瞇著眼睛開口道,“陳先生,雖然我剛剛原諒了你,但是人做錯了事還是要受點懲罰才能長記性對不對?來,聽話,穿上它?!?/br> 和大白兔一樣單純好騙的陳先生聽見這話完全沒意識這句話到什么不對的地方,所以他只是很干脆地接了過來又慢吞吞地先將自己的正裝西褲脫了下來,按照鄭常山的指示把這身警服給一點點地穿到了自己身上。 和鄭常山今天穿上之后那種古怪的感覺完全不同的是,陳京墨原本就干凈正經的氣質在這身警服上完全發揮了絕佳的效果,不僅將他本就生的出色的臉襯托的越發清俊正氣,那種風紀扣扣到最上一顆的禁欲感簡直讓人口干舌燥,為止著迷。 視線所及鄭常山只能看見服帖的布料緊貼陳京墨精瘦的腰腹和大腿上,他忍不住就用手指摸索般的一路滑了下來,而見陳京墨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挪了挪,鄭常山立馬就笑了起來,接著緩緩地跪在了陳京墨的面前,俯下身親了親他腳上的那雙臨時換上的靴子。 “常山?” 陳京墨的表情看上去有點疑惑,冷冷清清的聲音里帶著點醇厚的酒香,引人為其瘋狂犯罪,而明顯也察覺到這點的鄭常山在帶著情色的眼神替自家陳先生戴好警帽后,像是將一只冰涼手銬放到他的手掌心,接著湊到他耳邊一邊幻想著某些少兒不宜的場面一邊親了親他的耳垂地低低開口道,“來,陳先生,現在跟著我說……我要逮捕你了?!?/br> 話音落下,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讓人臉紅心跳,陳京墨黑色的眼睛不自覺地暗了暗,手掌心的手銬也好似變得燙手了起來,而在呼吸不穩地猛地抓住鄭常山的一只手后,面無表情的陳先生啪的一下先是把他們倆的手拷在一起,接著冷冷地開口道,“你要逮捕我了?!?/br> 鄭常山:“……” 鄭常山:“是‘我要逮捕你了’?!?/br> 陳京墨:“你要逮捕我了?!?/br> 鄭常山:“……” 第三十七章 風云 人生總是充滿意外。 因為鄭常山這輩子,上輩子,上下輩子加起來快中華上下五千年的閱歷加起來,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另一個人用手銬拷在床頭柱上。 此刻他的面前是穿著警察制服帥的驚天動地的陳先生,而自己則衣衫凌亂,褲子半掛在大腿上地半跪在床邊。 身上帶著點酒味的英俊男人手里拿著根警棍,在俯下身用冰涼的棍子明顯沒怎么用力的抽打了幾下他的屁股后,渾身上下男性荷爾蒙簡直爆棚的陳京墨用手指抬起他的臉用例行檢查的口氣開口盤問道,“鄭常山,你為什么要買賣非法音響制品?難道沒有人告訴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我國治安管理條例的嗎?” 鄭常山:“……” 臉上的表情一瞬間還真的挺慘不忍睹的,鄭常山烏七八糟的腦子里原本設想好的霸道警察浪囚犯的劇本在自家根正苗紅的陳先生這里完全沒排上用場。 因為在飛快進入自己警察的這個角色設定后,喝大了的陳先生依舊保持了他平日里正人君子的作風,非但沒有毛手毛腳地占他一點便宜,張嘴就對他進行了一番長達一小時二十分鐘的思想教育。 可把原本色欲熏心的犯罪分子鄭常山聽的困意都起了,被拷在床頭柱上動彈不得的只能連忙地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再犯,今后好好遵紀守法,一定做個愛崗敬業的好公民。 “行行行,陳警官,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您要不先把我的銬子給解了?我這樣手疼啊……” 瞇著眼睛小心哄著自己陳先生,鄭常山懶洋洋地把灰白色的腦袋轉向面前的陳京墨,還不忘討好的用腿蹭了他一下。 臉色泛著紅的陳京墨見狀明顯挺吃這套的,剛剛還滿口法律法規的,瞬間就選擇性法盲要開始包庇罪犯了,而在把警棍小心放在邊上后,他先是皺起眉頭想了想,接著便開始認認真真的找手銬的鑰匙了。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掏遍了自己所有的口袋,醉的迷迷糊糊的陳先生都沒找到手銬的鑰匙,加上他這醉意又來的氣勢洶洶,打從剛剛起就暈的摸不著東西了,所以最終他還是臉色不太好地抱著頭蹲了下來,而在明顯不太自然和表情凝滯的鄭常山對視了一眼,陳先生皺緊著眉頭一臉羞愧地開口道,“常山,怎么辦,我好像又把鑰匙給弄丟了?!?/br> 鄭常山:“……”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一個小時前,鄭常山哭笑不得地把自己的臉死死的埋在床單上,就這么神經兮兮地悶笑了好幾分鐘,而見陳京墨被他笑話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死性不改的鄭常山緩了緩接著便湊到他的耳朵邊上吹了口氣道,“陳警官,你忘了啊,鑰匙剛剛被你放在我內褲里啊,你把手伸進來摸摸看,肯定有的……” 純潔的陳大白兔聞言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睛,似乎對鑰匙為什么會放在內褲里這件事表現的挺好奇的。 而在聽了鄭常山的話攬住他的腰又將自己帶著點涼意的手掌從他的黑色內褲邊伸了進去后,陳京墨先是皺緊著眉頭摸索了一陣,在感覺到鄭常山有個部位正在他的手中變得不太規矩后立馬漲紅了臉。 “啊……找到了沒有啊……啊……陳警官……” 仰著脖子就動情地呻吟了起來,鄭常山的聲音明明沒有一絲的女氣,但是這種沙啞低沉爺們兒味十足的嗓子發起sao來的效果也是相當的誘人的。 因為陳先生臉上的熱度明顯伴隨著他放蕩的叫床聲開始變得越來越紅,而在感覺到鄭常山濕漉漉的舌頭和牙齒不停地正在自己的耳朵上不斷的嚙咬啃噬后,再也控制不住內心暴戾之氣的陳京墨直接便將不老實的鄭常山摁倒在床上。 無視手銬在床頭柱上發出的一段金屬撞擊聲,陳京墨面無表情地將自己警服最上面一顆扣子解開了一顆,在露出自己衣領間不斷地起伏的性感鎖骨后,他先是俯下身,在將手掌撐在鄭常山的耳邊,他有些不耐煩地壓低著聲音開口道,“找不到,不找了?!?/br> 這句話一出口,今天始終表現的和只純情大白兔一樣的他可算有點陳先生平日里極端控制狂的模樣了,神情萎靡色情的鄭常山聞言仰躺著直接用腿纏上他的腰,任由手被死死地拷著漫不經心地來了一句。 “啊……要不再找找……啊……說不定藏的比較……深呢?” 但凡是個正常男人,聽到自家對象和自己說這種不要臉的葷話估計都得原地飛升,今天擺明了要拐帶他家喝醉酒的陳先生上了自己這條破船的鄭常山也豁出臉去了。 于是把空出來的一只手往枕頭底下摸了幾下便找到當初賈方在橋水鎮時給他們倆留的超薄型顆粒螺旋紋按摩括約肌款安全套,可是還沒等他開口哄騙自家陳先生乖乖就范,鄭常山忽然就感覺到肩上一沉,而緊接著有個直接趴在他身上睡過去的家伙就發出了一陣困倦的呢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