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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祿星在線閱讀 - 第15節

第15節

    而說出這話的人說完也從嫣紅的花叢中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隨之出現的便是一張對陳京墨而言雖然眼生卻又透著股熟悉意味的臉。

    三十三重天上最狂傲肆意不過的貪狼星本尊,天生擁有著一雙泛白的灰色眼眸,傳聞他登星位時恰逢五胡亂華的時代,因此身沾一身暴戾兇狠之氣,每每在星河上出現便是人間災難的開端。

    而廉貞作為與其遙遙相望的本根副星,生來就是一顆無父無母無親無故的天煞孤星,匯聚人間戰亂流離失所之怨氣,才出了這么一位孤高冷漠的廉貞星。

    可這一顆兇星一顆孤星,雖同根同源,卻人人皆知他們關系惡劣,更因為這北斗星官之位,引得外人每每猜測日后他們之間會有怎樣的一番惡斗。

    而他們的真實關系,或許只有貪狼和廉貞本人才清楚,可無論是何種關系,廉貞都絕不可能承認,他們之間是這滿口胡言亂語的貪狼口中的那種下作的關系。

    “休要胡言亂語,貪狼?!?/br>
    明明陳京墨沒有開口,但是一個冷淡厭惡的聲音還是從他的口中響了起來。

    沾染了一身花香的黑衣男子聞言詭異的笑了起來,在輕揮手掌讓那兩個早就坐立不安的女星官先行離開后,他先是緩步湊近些一身白衣,玉冠烏發的陳京墨,接著挑挑眉毛壓低聲音道,“貪狼所說可是句句屬實,那北斗星官的位置算得了什么,本尊日日夜夜都盼著只有您枕邊人的位置呢……”

    這話說完,陳京墨的臉色就驟然陰沉了下來,那名叫貪狼星的瘋子見狀哈哈帶笑了起來,可還等陳京墨的手觸到這人的身影,面前美輪美奐的一切便如一面鏡子一樣碎裂成千萬塊碎片。

    他下意識地退后這一步間,眼前的白色蝴蝶揮動蝶翼,而這沒由來的夢境,也至此到了終點。

    ……

    深夜的陽臺邊,鄭常山眼睛上蒙著白色的紗布,用手掌摸索著打開了落地窗推拉門。

    他方才醒過來離開自己臥室的時候,陳京墨還在另一間臥室熟睡,所以并未察覺到他的動靜。

    有關于睡前的那番交談,鄭常山到現在嘴角都帶著些無奈到挫敗的笑意。

    畢竟,可不是每個正值壯年的男人都能像他家陳先生這般挑逗完人還心安理得地跑到另一間房間去睡的。

    ……

    “不用懷疑,我很喜歡你,常山?!?/br>
    觸碰到鄭常山喉結的手指尖帶著些涼意,燈光下鄭常山的表情微微凝滯住了,那種因為過于訝異所以茫然到顯得有些可愛的神情出現在一貫陰郁老道的鄭常山身上倒真有些難得一見了。

    但很快這個一向沒什么下限的家伙就大笑著仰起了頭,明明視線一片黑暗,可是他還是準確地捕捉到了陳京墨的嘴唇。

    因為看不見陳京墨的臉,所以他需要用手攬住陳京墨后頸才不會就這樣倒下去,而映襯著床頭柜上溫暖的燈光,這兩個擁有著相仿身形的大男人就這樣擁抱在一起交換了一個堪比前戲開場般火辣的吻。

    鄭常山有一條和他的人一樣強勢誘惑的舌頭,當他主動糾纏住陳京墨時,那種濕滑色氣的感覺簡直讓人神魂顛倒。

    這無關彼此經驗問題,而是一種因情欲而帶來的絕佳享受,這讓一向對性愛并不熱衷的陳京墨忍不住將手掌插入他還沒全干的發絲間帶著些寵愛意味的揉弄了幾下,而鄭常山在用牙齒嚙咬了一下陳京墨的下嘴唇后也順勢將自己的腿纏上了男人的腰肢。

    “我剛剛……在枕頭底下摸到了一個有趣的東西,陳先生,需要我幫你撕開嗎?”

    敞著睡衣仰躺在男人的身下,結實修長的腿還纏在陳京墨的腰上,臉上染著情欲的鄭常山似笑非笑將手上的那只桃粉色的避孕套放在唇邊咬了咬,有關于今晚該如何安排的暗示已經十分明顯。

    可偏偏剛剛還表現相當動情的陳先生在面對鄭常山主動的邀請時竟意外的沉默了下來,而在短暫地平復了下自己不太平穩的呼吸后,陳京墨先是將自己的金絲眼鏡推了推,接著皺著眉開口道,“你還有傷,改天吧?!?/br>
    鄭常山:“……”

    這短短的幾個字不亞于一盆從頭澆到尾的冷水,神色詭異的鄭常山張張嘴地明顯想說些什么,但一派正人君子模樣的陳京墨已經將他手里的那個看顏色就顯得很沒節cao的套子拿走丟回床頭柜里,又擁著他將他小心地扶了起來。

    “讓你來我家住不是為了這種事的,我不希望你對我們之間的關系有什么誤解,我很認真?!?/br>
    耐心地對鄭常山這般開口解釋著,陳京墨并不否認自己對鄭常山的感情,卻也不希望今晚就浪費在這樣的事情上。

    盡管他并不知道鄭常山本人其實十分以及極其地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最終他們還是在這樣顯得怪異卻又溫馨的氣氛中聊了一會兒天之后又各自……分房睡了。

    “你準備在這兒工作多久?橋水鎮鎮政府本身關系錯雜,以你的資質沒有必要呆太久?!?/br>
    “編制內人員調動還是要看時機,陳先生,我有底的?!?/br>
    嘴角帶著點笑沒再回避陳京墨的問題,鄭常山對自己工作范疇內的問題還是有自己的考慮,而顯然陳京墨也意識到了這點,只不過今晚過后兩個人的關系顯然就不一樣了,所以在屋子想了想后陳京墨還是開口道,“今天的事情需要通知你父母了嗎?”

    “誒,陳先生是指哪件事?我們差點就上床了這件事嗎?”

    似笑非笑地故意逗了陳京墨一句,聞言的陳京墨皺緊眉頭也不搭理他,而自討沒趣的鄭常山在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后也只能老老實實地開口回道,“沒有,他們年紀大了,不想讓他們cao心,以后再說吧?!?/br>
    “還是通知一下比較好,你一個人在外面工作家人總會比較關心的?!?/br>
    褪去平日里嚴苛正經的模樣,這般說話的陳京墨透著股溫情脈脈,比平時還要更吸引人些,而鄭常山也察覺到了他話里的另一層意思,所以在努力抑制住內心的sao動后,鄭常山壓低著聲音翹起唇角緩緩道,“行,以后要是還有什么事發生,我一定第一時間就告訴陳先生你,決不讓你像今天這樣嚇到手都在發抖?!?/br>
    這話說完陳京墨的眼神就變了變,被戳穿心思的他當下耳朵就有些發熱,又隨口聊了幾句就拿著睡衣去了隔壁的另一間小臥室睡了。

    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一點點用耳朵搜捕著陳京墨的每一絲動靜一直到他睡下后,躺在一片黑暗中鄭常山這才用低啞的聲音喃喃道,“吾與廉貞,真是好比牽??椗 ?/br>
    這話說完,鄭常山就詭異地笑了起來,他的眼睛依舊痛的刺骨,這讓鄭常山忍不住去想當日被挖去眼睛的廉貞是否也和有著同樣亦或是更為難熬的痛苦。

    這般想著,他卻像是忽然感覺到什么奇怪的動靜似的微微側過了頭,而當他就這樣緩緩推開臥室的門,又抬腳走進陽臺里面,那里已經有一個瑟瑟發抖跪在地上的矮小身影背著根柴火棍在等著他了。

    鄭常山:“喲?!?/br>
    官宦行主:“祿……祿……祿星?!?/br>
    鄭常山:“你叫我什么→_→”

    官宦行主:“爸……爸爸qaq”

    第二十八章 官宦

    官宦行主在三百六十行中總體排名第十,分管中央以下居委會以上所有零散官員之位,打從封建王朝建立便得封行主,兢兢業業cao勞到了改革開放,至今還來得及沒婚配。

    官場之事自古紛繁復雜,世間之事也從無明確的黑白之分,因此官宦行主決定手下飯碗的分配和處置情況時往往就要從大局考量,步步都需小心謹慎。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這一時不查,須經他手的兩個混賬東西就把歪腦筋動到了下凡來工作的祿星公身上。

    而從自己同行口中得知祿星目前的情況后,上午還在b市長安街某個政府部門悠閑摸魚的官宦行主當天晚上就背著根柴火棍摸到了千里之外的祿星面前來負荊請罪了。

    “祿星!祿星公!您大人有大量!那兩個找人打了你的兩個王八蛋就交給我行嗎!我這不都把他們的飯碗都帶來了嘛!您看是現在砸還是明天砸?用錘子砸還是用鐵鍬砸?或者我來幫您砸您在邊上看著?像這種專走歪門邪道的王八蛋居然還留在我們這行這是我工作沒做到位,祿星您隨便罵隨便打我保證不還嘴!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不高興好不好??!”

    這般說著,戴著副眼鏡顯得頗有機關領導風范的官宦行主情不自禁地拿自己的領帶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一邊哭哭啼啼地還從帶來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只微波爐飯盒和一只一次性飯盒。

    而打從他開始說話就面無表情地靠在門邊上打量著他的鄭常山見狀也將腳尖往這兩只簡陋的飯碗上踢了踢。

    “曹鑫茂和王樂文的?”

    “誒,對對對,祿星您真是料事如神嘿嘿嘿?!?/br>
    官宦行主一聽這話就有些緊張地笑了起來,來之前他已經把事情的大概了解清楚了,就算今天被他倆白癡算計的不是鄭常山,官宦行主最近也要開始響應上頭號召展開活動清洗掉這種體制內的蛀蟲了。

    只不過事情一旦扯上這身負惡名的祿星,無論是誰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再小心行事,而鄭常山聞言只翹起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接著帶著些戲弄意味開口道,“這倆破玩意你就自己看著辦吧,我就不親手砸他們的飯碗了,曹鑫茂庸碌無為,王樂文掛名在鎮政府,這事也是有目共睹的,我懶得和他們計較這點私人仇怨,只一點,憑他們這樣的人品,無論今后發生什么都應該永不升遷永不錄用,這點你總應該同意的吧?”

    “自然,自然,祿星您說的在理?!?/br>
    官宦行主有心巴結鄭常山,自然是每句話都連聲附和,只不過想到曹鑫茂丟飯碗之后的扶貧辦主任職位空缺問題,他想了想還是壯著膽子開口詢問道,“那這空缺下來的扶貧辦主任位置祿星您看我怎么安排?您如果有興趣……”

    “不用了?!?/br>
    直截了當地否決了官宦行主的建議,鄭常山當初來橋水鎮上這個班本就是看在鄭駿的面子上才勉強過來的,自然也不是真心實意地混這個官場的,而歪著頭稍一思索后,鄭常山隔著遮在他眼簾上的紗布用他那雙泛灰的眼睛望向官宦行主道,“楊斌在橋水鎮工作五年多了,本身也算有些才干,曹鑫茂離職后你就把這個位置給他,今后怎么樣就看他自己?!?/br>
    “好,都聽祿星的?!?/br>
    聽鄭常山這么說,官宦行主哪敢有什么異議,點點頭記下了他的話就準備先找個地方把這倆險些害的他丟飯碗的王八蛋的飯碗給砸個稀爛,只不過等他哆嗦著腿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官宦行主忽然想起來個事,而稍稍湊近些鄭常山后,官宦行主拱手笑著道,“剛剛來的匆忙,都忘了向祿星公道喜了,您父親鄭駿近日就會有喜事迎門,在次就先說一句恭喜了?!?/br>
    這消息來的突然,就連鄭常山事先也沒有想到,他來橋水鎮之后就少有和鄭市長聯系,每周蔣蕓會給他來個電話,提到最多的也是讓他休假有空就回家住不要怪他爸爸之類的話。

    只不過就算和鄭駿關系再怎么惡劣,他也清楚在鄭駿和市委書記李明東之間長達五六年的博弈中,他老爹一直是占據下風的,而此刻聽官宦行主怎么一說,鄭常山便忍不住問了一句。

    “總不會是因為我的原因,老鄭才會升官的吧?”

    “沒有沒有,都是按照程序來的,李明東那小舅子是他后來那位夫人的親弟弟,這些年沒少給他拖后腿,如今東窗事發,被他拋棄的原配夫人帶著兒子給他的貪污數目添了不少證據,所以這也怨不得旁人。如今紀委已經開始調查了,秋天的時候他的拘捕令就會下來了吧,我手下的行靈已經預備著回收他那只飯碗了?!?/br>
    官宦行主這般說著,侃侃而談的模樣可算是顯得沒剛剛那么狗腿了。到底是在官場這個泥潭混了快百年的老人精了,所以就算在鄭常山面前再怎么低三下四,他這工作能力也是沒話說的,而鄭常山見他一副站起來準備告辭的樣子,忽然就笑了笑問道,“劉敘,你當年被稱為平遙第一好官,父子二人兩世清廉,如今親自掌管著整個官宦行當,看盡污濁葷穢,是否也會有難以抉擇的時候呢?”

    “……”

    聞言倒是沉默了下來,官宦行主死去多年,早就連自己本來的名字都忘了,眼下聽鄭常山主動談起自己的過往,他摸了摸自己已然沒有烏紗的頭頂,臉上也漸漸褪了之前故作諂媚的神情,只含笑沖鄭常山深深行了個禮道,“劉敘從前為官為的是家國大業百姓蒼生,如今雖然死了,選的自然也是這樣的人物。不為百姓的不配為官,從來都是這個道理,也請祿星您放心?!?/br>
    這話說的相當漂亮周全,同時也撇清了自己和有些歪門邪路的關系,鄭常山最近在祿星司內部整治和叛逃行主有關聯的內部人員的事情少有人知道,可是官宦行主還是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而想了想,這圓滑機靈的官宦行主還不忘壓低著聲音道,作者有話要說:

    “不過有關這前北斗星官與那些叛逃行主的關系,我倒有些消息要私下稟告給祿星您……”

    第二十九章 草莓

    與橋水鎮相隔千里的y市,鬢角斑白的鄭駿正從市政府辦公廳出來走進自己的座駕,張大秘跟在他的后頭為他拎著公文包,而在此之前的一個月時間里他們都大多耗在了身后的政府辦公室里。

    “副市長,這次的事算是定了吧?!?/br>
    一鉆進車里就露出了長舒一口氣的神情,張大秘眼見鄭駿憔悴疲憊的模樣趕忙先為他遞上根煙才試探著問了一句,而聞言鄭駿也在擰起眉頭后略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舒展開眉心道,“恩,可以準備去省里的安排了,這一次李明東必敗?!?/br>
    “太好啦!”

    與有榮焉地跟著笑了起來,張大秘發自內心地為鄭駿能在他的政治生涯上邁前一步而感到高興,而見狀的鄭駿也難得露出了些許放松的神情,在將自己發麻的背脊往座椅上靠了靠后,他緩緩閉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眉間。

    “先開車回家,路上給小蕓買束花,再去買點菜,我親自下廚,你今天就不用回去吃了,把你愛人和小孩都接到劉房山一起聚一聚,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br>
    鄭駿在公事上為人剛正,但于私人感情上卻是個十足溫情寬厚的人,張大秘聽他這樣安排自然是心間一酸,感激于鄭駿對自己多年的器重和栽培,眼眶一時間都有些發紅,只不過想到鄭駿自己的家庭情況,張大秘還是忍不住出言感嘆道,“唉,這個時候要是常山在就好了,我覺得您可以什么時候打個電話問問他的近況,夫人也說他在橋水鎮的生活很清苦,我幾次往那邊悄悄打聽,鎮政府那邊也說他工作很努力,以后常山總是要接你的班的……”

    老部下的話讓鄭駿頓時沉默下來,對自己這個兒子鄭駿從小就珍惜且維護,不然也不會放任他一直荒唐到這么大歲數,出了那么多問題還給他兜著。

    如今距離鄭常山被自己趕到鄉下去扶貧已經時隔三四個月了,要說不惦記那都是假的,可是要讓他拉下面子去給那混球打電話他也不樂意,所以想了想鄭駿只不太情愿地冷哼了一聲,半響才慢吞吞地開口道,“你把電話接橋水鎮鎮長辦公室,別說我的名字,就簡單詢問最近的扶貧情況?!?/br>
    一看老鄭松口了,張大秘趕忙從包里拿出手機又播了鎮長辦公室的電話,此刻恰巧是下班時間,但因為昨天發生在鎮政府門口出的那樁性質惡劣的流氓打人事件,橋水鎮鎮長王儒海此刻還在辦公室內。

    眼下一看到自己老同學電話,王儒海就立馬接了,而等張大秘東扯西扯地好不容易往正題上帶了一句后,原本就焦頭爛額的王儒海帶著幾分疲憊地開口道,“張程,你到底想和我說什么???我今天這邊正忙著呢……不過說起扶貧辦來我就頭疼,今天扶貧辦的有個姓鄭的小子讓一群不滿扶貧新標準的低保戶給莫名其妙打了,眼睛里被撒了石灰,現在還不知道會不會瞎呢……”

    王儒海這話還沒說完,開著外放偷偷聽著的老鄭就沉下了臉,張大秘整顆心都跟著懸了起來,慘白著臉就看著老鄭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而護子心切的鄭駿果然也沒控制住情緒當下就一把奪過電話,接著聲音急促地張口詢問道,“喂!是哪個姓鄭的小子?是叫鄭常山嗎?什么叫他的眼睛還不知道瞎沒瞎!到底怎么回事??!”

    “誒?不是張程?對啊,就叫鄭常山,你……你哪位???”

    被鄭駿這大嗓門嚇了一跳,被吼了一通的王儒海一時間也是滿頭霧水,忍不住就反問了一句,而著急的額頭上汗都出來的鄭駿在努力克制住大喊出自己本名的欲望后,沒忍住還是破口大罵道,“還他媽墨跡什么!快說!鄭常山怎么樣了!我是他爹!他親爹??!”

    ……

    因為鄭常山眼睛受傷的事,楊斌考慮到他的實際情況便給他往單位請了一禮拜假,又跑前跑后地幫他把醫療保險之類的都給報銷了。

    派出所那邊的筆錄是第二天陳京墨送鄭常山去做的,出來之后他們一塊吃了個飯又一起回了趟鄭常山的住處。

    鄭常山的眼睛到第二天其實已經基本沒問題了,雖然還有些刺痛,但賈方的藥也確實好,對刺激性眼部傷害有著顯著的作用,也不虧是替陳京墨工作了那么多年的。

    可是陳先生人生頭一次談戀愛,自然有些關心則亂,又趕上鄭常山出了這么個事,所以便特意推了兩天的行程專心陪著鄭常山,而且他本來的意思是鄭常山這段時間都住他那兒,反倒是鄭常山自己想起來家里還養了只挨一頓餓說不定就會瘦好幾斤的鵝,最終還是不得已放棄了不要臉地占據陳先生家每一寸地板的計劃。

    等他們從單位宿舍樓樓上去的時候碰巧又撞上了那住他樓下的張副鄉長,這次這老頭沒了上次同鄭常山說話時的輕松活潑,言語間有些慚愧又有些惱火,最后還是眼睛上蒙著紗布的鄭常山幾句話就將老頭的火氣給摁了下去,搞得張副鄉長越發的對他印象不錯,之后兩個年級相差不少的人至此就成了忘年交又是另一說。

    “你比我想象的要擅長交際?!?/br>
    跟著鄭常山一塊進了他的屋子,陳京墨做慣了高高在上的老板,下意識地便開始對鄭常山剛剛的行為做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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