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凌楚思:(⊙o⊙)咦??? 冷漠少年把三個馬賊都搜過身之后,又把三個人的尸體堆在了一起,直接一把火點著了。 凌楚思看著黑衣少年尤為熟練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呆了一下。 草原上風聲嗚咽,剛剛下過一場大雪,滿是銀白的大地上,隨著這一把火,漸漸露出了雪花覆蓋下面干枯的野草。 凌楚思一開始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下風口,焚燒的煙全都沖著她剛剛站的地方。凌楚思想也沒想的轉身挪了幾步,走到了上風口的方向,結果,就看到那個冷漠少年猛地抬頭,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凌楚思看著那個冷漠少年震驚的模樣,愣是呆了一呆。不知怎么的,她仿佛從那個冷漠少年的眼神里,看出來了一種“你怎么沒被嚇傻”的詭異錯覺。 凌楚思輕輕的抿了抿嘴唇,迅速將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奇怪想法揮開。 隨后,那個冷漠少年卻是終于抬起頭,冷冷的看向凌楚思,眼神挑剔而冷淡的打量了她一圈,看著凌楚思即使肩上披著白狐裘、頭上的發飾也有些特殊,但是,卻依舊是一身漢人女子裝扮的模樣,終于頗為不客氣、甚至還帶著幾分厭煩的冷冷開口道:“漢人女子?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滾回去!” 凌楚思聞言頓時愣了一下,旋即挑了挑眉稍,原本的欣賞和好奇,在心中瞬間轉變成帶著幾分挑釁意味的兩個字:“你誰?” 被凌楚思兩個字給直接噎了回去之后,那個冷漠少年顯然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話語雖然很不客氣,說出來也尤為的招人恨,但是,讓人離開這里的本意卻是好的——雖然因為他并不了解凌楚思的緣故,這種所謂的好意,其實并沒有任何的意義。 冷漠少年盯著凌楚思的眼睛,片刻后,他抿了抿嘴唇,輕輕的別過臉去,視凌楚思如無物一般,直接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凌楚思:=口=?。?! 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凌楚思看著面前和那個冷漠少年在相同方向的唯一的一條道路,索性也把自己那匹有著白色暗紋、頗為神駿的里飛沙叫了出來。 凌楚思騎著白色的里飛沙,縱馬奔馳時,一身白狐裘披風在風中飄搖,整個人仿佛都融入了這一片無邊無際的白色雪地中。 等到前面視野所及的地方,終于出現了一個部族聚居地的時候,凌楚思正琢磨著自己過去那邊找當地的游牧民族詢問一下自己走的這條通往突厥牙帳方向的路對不對,結果,還沒到那個聚居地的旁邊,剛剛冷著臉一言不發就轉身離開的冷漠少年竟是正騎在馬上回過頭來,擋住了凌楚思的道路。 “別跟著我!”那個黑衣少年緊緊皺著眉頭,可見其心情不悅到了極點。他盯著凌楚思,眼神銳利而冰冷,帶著幾分孤狼驍勇的冷冽氣息。 “……”凌楚思默然無語了片刻,當即反駁道:“我沒跟著你!” 孤狼一樣的黑衣少年冷笑,伸手一直地上的道路,言下之意十分明確:“那你一路跟到了這里?” 凌楚思心中微微有些囧,無語了一會兒之后,方才視線順著黑衣少年所指的這條路,幽幽說道:“是啊,就一條路,你現在能指出第二條路來?” 黑衣少年顯然沒有想到這個答案,英俊而神色冷酷的面上飛快的閃過一絲錯愕和怔然。 凌楚思才不管他是什么心情,直接拉了拉里飛沙的韁繩,里飛沙三兩步便動作輕巧的繞到了黑衣少年的前面,凌楚思這才不慌不忙的回眸一笑,略帶三分挑釁意味的挑眉,輕聲笑道:“這次我走到你前面了,放心,我是不會怪你和我同路的!” “……”這一次,換成了那位剛剛還神色冷峻的黑衣少年瞬間一臉愕然和懵逼。 凌楚思直接騎馬奔向了前面那個部族的聚居地,沒有深入其中,只是在聚居地的外圍隨便找了一個毛氈房,翻身下馬后,在當地人戒備而警覺的注視下,下馬同看守的人簡單說了幾句話,隨后便相當輕車熟路的鉆進去了一個毛氈房里面,找到了一個在草原上已經游牧遷徙了差不多一輩子的老人,送了一小包茶葉作為禮物后,大致的詢問了一下草原上的方位,甚至還親手繪制出了一張粗糙的簡易地圖。 凌楚思拿著地圖從毛氈房里面出來,重新騎馬上路。 結果,出了那個部族的聚居地之后沒多遠,竟然就又和那個面容英俊而冷漠的黑衣少年碰上了。 只不過這次,凌楚思卻是不等對方開口,便直接先聲奪人道:“我去哈爾和林的方向,但愿我們并不順路?!闭f完,凌楚思還特意挑眉示意了一下。 “……”黑衣少年面上微微流露出幾絲愕然和懊惱的神色,雖然仍舊沉默未語,不過,從他的表情上,凌楚思卻是不難猜到,對方要去的方向,恐怕又和自己要去的地方位置相近甚至是相同。 凌楚思放完話,剛要縱馬飛奔而去,就聽到那個氣質如同孤狼一樣的黑衣少年終于開口,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凌楚思,半晌,低聲道:“哈爾和林是突厥牙帳的方向?!?/br> 凌楚思一勒韁繩,微微挑眉望著他,沒說話,卻是一臉“那又如何?”的表情。 黑衣少年看著面前這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大、而且明顯是一副漢人樣貌的小姑娘,終于忍無可忍的急怒道:“你一個漢人女子,這樣過去突厥牙帳,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凌楚思聽了,沒有立即說些什么,反而是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仔細的打量著黑衣少年的面孔,直到寒冷的北風從地上卷起細碎的雪花,涼絲絲的吹在臉上,然后才猛然間意識到,這個少年有一頭看上去似乎極為輕軟仿若漆黑鴉羽的頭發,而且,即使在草原上終日曝曬,可是,他的皮膚似乎依舊要比尋常人白皙許多。 ——若是她所料不錯的話,這個沖著她一口一個“漢人女子”的黑衣少年,應該是漢人和北方某個少數族裔特征較為特殊的游牧民資的后裔。 想到這里,還有黑衣少年剛剛近乎氣急敗壞的那句話,凌楚思心中突然微微一動,開口道:“突厥牙帳現在很危險嗎?” 黑衣少年聽了,猛地回頭,不敢置信的看了凌楚思一眼,旋即冷笑一聲,極為不客氣的反問道:“你一個漢人女子,都走到了這里,想要去突厥牙帳,那里對漢人有多危險,你竟然不知道?” 凌楚思忍不住的想起了自己一路北上跑到突厥境內的醫圣孫思邈爺爺,不由得有些頭疼的扶額,突然福如心至一般開口問道:“突厥牙帳那邊,缺郎中嗎?” 黑衣少年愣了一下,差點沒反應過來,“你說什么?” 雖然表面上還有心思開玩笑打趣,不過內心深處,一直惦念著醫圣孫思邈爺爺現在可能的處境,原本心態一直十分樂觀的凌楚思卻是忍不住的開始擔憂起來。 “郎中,治病救人、會開藥方的那種大夫、郎中?!笔玛P孫思邈,凌楚思的態度也稍稍柔和了些,認認真真、慢條斯理的重復了一遍之后,凌楚思微微蹙著眉問道:“醫術很好的郎中——他是一個男人,你覺得,他在突厥牙帳那邊的處境會是怎么樣?” 黑衣少年聽了,微微思索片刻,卻是言辭依舊尖銳的冷笑了一聲:“總比你到了那邊之后的處境強!” 凌楚思聽了,瞬間安下心來。既然沒有什么生命危險,那么,其他的事情,其實都不叫做事。 當然,話雖如此,有了黑衣少年的“提醒”之后,顧念著醫圣孫思邈爺爺,凌楚思的心中還是多了幾分引而不發的擔心和憂慮。 第47章 正反派全是我仇家 揚州城的局勢,隨著凌楚思臨走前出人意表的一張檄文,直接把原本掩藏在表面的平靜之下的隱秘事情給全部挖出來說,莫說是首當其沖的陰癸派,便是當地的官府守備,一時間都有些措手不及。 陰癸派就此暴露,再有暗處的慈航靜齋推波助瀾,一時之間,揚州城中暗潮洶涌,局勢萬變,單單一個充當暗樁的衛貞貞和勢單力薄的聞妧妧,根本無法左右揚州城中近乎失控的局面。 聞妧妧相形見絀、無奈之下,只得咬牙暫且放棄揚州城中今后一批關于起義軍的諸多布置,動身回陰癸派復命,等候將來再覓良機。 夜色深沉,晚風中還有幾分沁涼之意,夜空中卻是繁星漫天。 陰癸派的主院之中,燈火通明,派主“陰后”祝玉妍,兩位長老辟守玄和聞采婷三人各據一方的站在那里,聽匆匆從揚州城趕回來的聞妧妧說完揚州城現在混亂的局面之后,三人雖然神色各異,不過,那一瞬間的陰沉,倒是如出一轍。 等到聞妧妧的話音落下許久,即使是冬日依舊穿著一身薄紗衣裙的祝玉妍風情萬種、斜插入鬢的秀美微微蹙起,深如點漆的眼眸中暗光一閃,聲音如同少女般輕靈悅耳:“那個對陰癸派死抓著不放的幕后黑手是誰,查到了嗎?” 聞妧妧苦笑著搖了搖頭,低聲回答道:“根本查不到,那個被張貼出來的檄文,整個揚州城中都找不到那樣特殊的紙張,而且,張貼公告的那人似乎之后就銷聲匿跡了一般,揚州城的局勢雖亂,但是,看上去卻是不似還有別的藏在暗處的勢力攪混水!” 祝玉妍、辟守玄和聞采婷三人聽了,若有所思。 聞妧妧卻是思索再三后,咬牙說道:“妧妧雖然未能查到寫檄文的人究竟是誰,不過,心里卻是有那么一個懷疑的人選?!?/br> 聞采婷聽得直皺眉,倒是祝玉妍,籠在薄紗長袖之下正在倒茶的一雙秀手突然微微一頓,她微微垂眸,淡聲道:“妧妧,你說!” 聞妧妧幾乎是咬牙切齒道:“花間派護派尊者!” 陰癸派的長老、亦是聞采婷師父的聞采婷臉上的表情還好,“陰后”祝玉妍和辟守玄,卻是雙雙驟然色變。 ——畢竟,祝玉妍恨透了花間派的傳人石之軒,以至于連花間派她都聽不得,至于辟守玄,卻是心性狹窄之輩,上次在五羊城中為凌楚思所折辱戲弄一事,時至今日,他仍舊還耿耿于懷…… 聽完聞妧妧講述凌楚思和慈航靜齋梵清惠的弟子李晴梅關系甚篤,陰癸派中的幾個人雖然還各有心思,不過,視線交匯的那一瞬,因為相同的敵人,卻是很快達成了共識。 近乎死寂的詭異沉默后,祝玉妍終于開口,輕靈美妙的嗓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陰狠意味,“花間派護派尊者背叛魔門,當誅!” 聞妧妧心中一驚,知道這是陰癸派要直接下誅殺令了…… 隨即,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一副儒雅文士打扮,表面清秀俊雅、一身氣質卓爾不凡的辟守玄輕撫著手中的銅蕭,卻是陰測測的開口請命道:“追殺叛門的花間派護派尊者一事,便交給我吧!” 祝玉妍聞言,冰冷漠然的眼神驟然間轉向辟守玄,片刻的凝視后,祝玉妍紅唇微啟,柔聲細語的淡淡說道:“便依辟師叔所言吧!” 翌日,陰癸派對“花間派護派尊者”的追殺令下。 身處突厥還在一片望不見盡頭的風雪之中前行的凌楚思,終于在陰差陽錯的情況下,成為了繼“邪王”石之軒之后,第二個頂著陰癸派的追殺令卻依舊活蹦亂跳的人物…… 歷代都是年僅兩人、在魔門中最為勢單力薄的花間派,終于“全部”上了魔門之中勢力最盛的陰癸派的追殺令,堪稱魔門史上前無古人后罕來者的壯烈一筆…… 翌日,突然接到這么一個消息的季霄白,一口茶直接就嗆了出來??人粤撕冒肷?,季霄白才終于低頭,簡直無言以對的看著這個針對凌楚思的堪稱匪夷所思的追殺令。 幾日后,由于置身大草原之中,地廣人稀,城市罕見,消息極為閉塞,以至于有仍舊不知道陰癸派對自己下追殺令一事的凌楚思,終于快走到了東突厥牙帳附近的一座大城市哈爾和林。 因為之前那個一身氣質如同悍勇孤狼一般的黑衣少年的“提醒”,凌楚思在進入哈爾和林之前,已經把身上的衣服、頭飾,全都換成了同當地突厥人差不多的樣式,一身勁裝,如果不裹著最外面那層御寒的狐裘披風的話,倒也稱得上輕便。 至于那個孤僻冷傲的黑衣少年,則是和凌楚思一直“順路”的走到了哈爾和林城外之后,看著凌楚思換了身突厥貴族少女模樣的打扮就直接大喇喇的進城,而他自己,卻是就此銷聲匿跡起來。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凌楚思還在掛心著醫圣孫思邈爺爺的下落,自然沒有心思去管那個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黑衣少年的行蹤。 進入哈爾和林城之后,因為還不清楚當地的情況,凌楚思自然不會輕舉妄動,找了家客棧住下之后,便開始在城中各處走走轉轉,尤其是哈爾和林城中的醫館、藥材鋪之類的地方,更是凌楚思重點探查的對象,她一路走來,碰到有人談論閑聊的時候,就停下來聽兩耳朵,希望能夠找到孫思邈的下落。 畢竟,季霄白給她看的那封密信之中,信息其實并不多,就只是說了那個叫做孫思邈的郎中現在人在東突厥的重要位置,至于突厥牙帳和附近的哈爾和林城,則是凌楚思和季霄白推測的最有可能的地方。 就在凌楚思還四處尋訪醫圣孫思邈爺爺的下落時,哈爾和林城中一處極為豪奢華麗的府宅之中,一個身形單薄瘦削、容貌過于精致以至看上去頗為陰柔綺麗的男人坐在桌旁,聽著一個女奴正在匯報西院那個郎中的諸多要求,終于面無表情的捏碎了一個茶杯。 那個女奴登時被嚇得跪在地上,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趙德言微微抬起那雙眼形細長的丹鳳眼的眼皮,眼尾長長的一挑,看上去竟是頗有幾分風情昳麗的模樣。 然而,即使他的模樣生得再怎么好,那些知道他心思向來陰晴不定的奴隸們,卻是只會覺得這人就像是披著美麗外表的地獄惡鬼,哪怕只是在他面前被他冷冷淡淡的瞥過來一眼,都會被駭得面無血色、渾身痙攣。 尤其這會兒,趙德言剛剛不聲不響的捏碎了一個茶杯,可見其現在的心情有多么的惡劣和糟糕。 趙德言出自魔門兩派六道中的魔相道,亦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中,僅次于“邪王”石之軒和“陰后”祝玉妍的第三人,素有“魔帥”之稱,其武功智計,均頗為高絕。 如今,突厥牙帳之中,始畢可汗漸漸年邁,下一任突厥可汗,定然會從處羅和頡利兩人之中選出。而趙德言,則是和處羅一向勢同水火,至于頡利,兩人表面上的關系也是看似平平。 良久,趙德言才微微垂眸,揮去剛剛被他捏碎的茶杯碎末,看著他那雙修長白皙、宛若白玉雕琢的手,想起那個叫做孫思邈的郎中,明明已經被自己軟禁于府中竟然還敢一直提要求要各式草藥,強壓著不耐煩的火氣問道:“他又要什么?” 那個女奴跪在地上,盡管力持平靜,依舊聲音有些微微發顫的慌忙報了一長串各式珍奇藥材。 “……”趙德言那張陰柔昳麗的臉上,陰沉得幾乎能夠滴出水來,好半晌,才從牙關里逼出來兩個字,“給他!” 那個女奴聞言,身子不自覺的抖了抖,聲音發顫的低聲道:“庫房中的藥材……不夠了……” “咔擦”一聲脆響,桌上的茶杯又碎了一個。 女奴被嚇得渾身瑟瑟,把頭低得更低,幾乎要貼到地上,根本不敢抬頭看趙德言的臉色。 “那就讓人去買!”許久,趙德言才聲音低沉陰冷的說道。 女奴得了首肯,瑟縮的偷偷看了趙德言一眼,確定他雖然陰沉著臉但是至少現在并無意殺人后,這才跪俯著退了出去,才一離開趙德言的視線,便忙不迭的加快腳步走得更遠。 北國冬日午后的陽光溫暖,站在院中,厚實綿軟的毛皮衣裳都被曬得暖融融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愜意的伸個懶腰小睡一會兒。 女奴捧著剛剛買回來的各種貴重藥材,往西院走的步伐都有些微微的急切,可是,進了院子,看到那個手執一卷醫術沐浴在午后陽光下,側著頭單手支頤、微微闔上那雙有著說不盡的悲憫和溫柔眼睛的年輕郎中后,那個女奴卻又忍不住的放輕、放慢了腳步,不忍把他驚擾。 不過,在那個女奴稍稍走近之后,孫思邈卻是立即睜開了眼,他的眼眸清澈而明亮,即使被人軟禁于此,依舊神色安寧、云淡風輕,帶著種無欲無求的淡泊和溫柔。 原本還在忍不住的望著他的女奴卻是仿佛受驚一樣,自慚形愧的垂下了頭,將手中的珍貴藥材放下,音輕如蚊訥道:“先、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魔帥”趙德言,魔門八大高手之中排行第三,出自魔門兩派六道中的魔相道,長居東突厥,后來頡利成為可汗,他成為東突厥的國師趙德言的徒弟是芭黛兒,一個和跋鋒寒相愛相殺的妹子…… 原著里沒有他的描寫,作者君就直接把他寫成五官陰柔綺麗的蛇蝎美人形象了0.0 第48章 正反派全是我仇家 孫思邈從桌邊的椅子中站起身來,他微微凝睇著這個女奴,將她手中拿過來的藥材接過來,放好之后,回頭微微頷首,輕聲說道:“多謝?!?/br> 那個女奴聽了,卻是慌忙搖頭,忙跪伏在地,說自己承受不起。 孫思邈見狀,只能是心中輕輕一嘆,也不再多說些什么,只是拿了一個瓷質的小藥瓶給了這個女奴,溫聲說道:“我看你的手上還有些傷口,把這個涂在上面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