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宋御登上高臺,他雙手用了全力才將厚重的閘門放下。 轟隆??! 閘門開啟,三頭饑餓困獸老虎,第一時間從小小的牢籠里奔跑出來。 吼… 吼… 吼! 老虎自發的組成圓形陣營將路西卡包圍起來。三只成年老虎,皆是用自己那雙灰黃色的大眼睛,目放兇狠之光,盯著路西卡不肯轉移。路西卡雙手一緊,她紅艷的唇抿成直線,心里卻是明白,今晚,不是她徹底淪為老虎口中食物,便是老虎淪為她的腳下的死物。 路西卡穿著黑色長褲,深紅色皮外套,大腿之上,纏滿了短款匕刃。 老虎多打量了幾眼路西卡大腿上的銀色武器,最后似是發覺那些武器根本不足以致命,這才狂聲怒吼一聲,然后,三只老虎前肢同時發動,身體如一根迸發的利箭,直朝路西卡跳躍而去。 一只老虎從她身上跳躍而過,利爪在夜色下閃過銀光。路西卡目光一冷,小腿膝蓋彎曲,上半身跟地面呈九十度,保持著一個彎立的姿勢。 老虎反應不及,從她身上飛躍而過,跟對面另一只老虎碰撞到一頭。 兩只腦袋相撞發出的悶響聲,十分驚人。 老虎齊齊滾落在地。 路西卡躲過了其中兩只老虎的攻勢,卻沒有好運氣躲過第三只老虎。 第三只老虎,渾身沒有多少rou,但每一塊rou,都是相當結實精壯的肌rou。它很瘦,卻很有力量感,老虎跳躍在半空,五根前爪雙雙朝下撲騰而去,利刃刀鋒一般的爪子,將路西卡皮衣扯破,雪白的腹部只聽到噗呲一聲,接著,一條條殷紅的血液從腹部傷口流出。 像是裝血的針管被人用手指推動,血液順著針尖溢出,在空中化開五個鮮紅的彎曲幅度。 “??!” 路西卡身子一滾,她來不及處理傷口,那瘦弱老虎便再一次朝她發起進攻。 這一次,它用的是彈跳力十足的后肢。 老虎的后肢,分別有四根爪子。每一根爪子,都異常鋒利,八根爪子齊齊踩著路西卡的脖勁,有幾根銳利些的,直接深入近路西卡的脖子里。 老虎俯身而下,張開血盆大口,對著路西卡的腦袋作勢就要咬下去。 路西卡伸出右手,死死拽著老虎的腦袋,不讓它的利牙靠近自己的腦袋。于此同時,她的左手伸到大腿旁,從中抽出最短最利的匕首。 匕首揚起,路西卡全身力氣集中到左手腕上。 噗呲! 她一刀狠狠劃下,直接戳瞎了老虎的右眼睛。 “吼!” 老虎腦袋突然一陣狂咬,插進路西卡脖子里的后肢也在此時取出,老虎像是瘋了一樣,踉蹌后退。血水從老虎的右眼睛里流出,染紅了它在地上滾爬過后略顯暗淡的毛發。 路西卡冷哼一聲,身子迅速從地上。她右手也抽出大腿上另一把匕首,雙手握著匕首。路西卡尚還完好的雙腿在地面上一蹬,她的身體,頓時凌空而起。 “去死吧!” 路西卡像一只捷豹,她動作十分敏捷,雙腿在半空中分開,落下時,正穩穩騎在老虎的后背之上。老虎掙扎搖晃,卻沒有路西卡手中匕首落下更快。 兩把匕首合力插進老虎脖勁。 “吼!” “吼吼吼!” 老虎倒下,路西卡卻不放過它。執匕的雙手向左右兩邊切開,硬生生將老虎的腦袋跟脖子分離開來。路西卡提起老虎腦袋,站起身來。她冷冷看著另外兩只虎視眈眈的老虎,眼里沒有絲毫的畏懼。 “吼!” 略小些的老虎沖路西卡吼叫,眼里出現一抹人性化的畏懼。 路西卡將老虎腦袋扔到兩只老虎身前,她拍拍手,目光里燃氣熊熊的戰意怒火。兩字老虎瞧見路西卡毫不畏懼的模樣,開始猶猶豫豫起來。 路西卡干脆趴在地上,學著老虎的姿勢,四肢跪地。她咧咧嘴,妖異的一張臉,噙滿了兇狠之色?!昂?!”她張開嘴巴,嘴里竟發出一聲虎嘯聲。 聽到這聲渾厚的虎嘯,兩只老虎身軀同時一怔,它們再次猶豫看了眼路西卡,眼里的害怕越來越濃郁。 驀地—— 兩只老虎突然轉身,各自跑回了自己的籠子呆著,再也不肯出來了。 “啪!啪!啪!” 高臺上,宋御懶洋洋拍起手掌。 路西卡盤底坐下,她一把脫下自己的皮衣外套,又脫掉自己的純棉上衣。用匕首將上衣撕破,緊緊將脖子上跟腹部的傷口包裹住,路西卡這才抬眉看著高臺上的宋御。 她一雙眼,噙著憤恨跟怨憤。 宋御從高臺上走下來,他走到路西卡的身邊,居高臨下看著渾身是血的女人,宋御面無表情說:“明天早上日出之前,滾回俄羅斯!” 路西卡面色微變,她仰臉看著宋御,倔強的問:“我何罪之有?” “你犯了什么罪,你自己會不清楚?”宋御緩緩蹲下身,他看著路西卡的那張臉頰,眼里第一次有了失望之色?!奥肺骺?,我們也是曾經并肩作戰過的朋友,這一次,你太逾越了?!?/br> 宋御收起眼里不該有的失望,他站起身,又道:“今晚的一切,都是諾爺吩咐的。路西卡,不要再犯這種愚蠢的錯誤,初次犯錯,你能憑著自己的本事活下來,尚可原諒。膽敢有下次,就不是我親自出手來解決你了?!蹦菚r,就該是諾爺親自來找她了。 “現在,立馬給我滾回去?!?/br> 宋御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白熾燈光的盡頭。 路西卡目光又怨又嗔,她的心里,有滿腹的嫉妒跟怨恨。她為這個組織奉獻了一輩子,結果卻因為一個女人,組織要將她拋棄…路西卡緩緩站起身,她捂著脖子,慢吞吞地,帶著一身絕望跟孤涼,離開了這片斗獸場。 … 手術之后的第二天,紀譜霖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但他的生命跡象還在。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直持續了半個月,他都沒有醒過來。紀譜霖的心跳,卻一日比一日有力,到了第二十六天,紀譜霖的心跳,終于恢復到正常人的心跳速度。 顧諾賢這段時間一直守在他身邊,他清晰目睹了紀譜霖所受的所有苦。只有親眼見證過那種苦楚,他才明白,人命在病痛面前,有多微不足道。 一個月零八天,紀譜霖終于醒來。 醒來的那一天,他內心有一股強烈的恍若隔世的恍惚感。 他費力抬起一直手,對著晨曦瞇眼看著,最后呢喃一句:“這么久了,我都快忘了,沒有病痛折磨的幸福日子,到底是何種滋味了…” 紀譜霖醒來,每日必定前來報答的蘇女士跟顧先生也放下心來。紀譜霖因為剛醒來,身體一個多月沒有進食過,每日僅靠著葡萄糖維持生命力,現在胃里極為不適應食物。 開始幾天,他依舊只能靠著葡萄糖生活。過了一周,姬玄御才允許他勉強喝幾口清粥,日子一天天過去,紀譜霖的身體狀況逐漸好了起來,而華人娛樂圈內以及各大娛樂報社頭條,紛紛傳開了一條消息—— 當紅藝人紀若,打敗國際影后邵韻琪及眾多亞洲知名女藝人,備受奧德里奇,湯普森導演青睞,即將出演新作科幻電影《最后一個人》里的重要角色。 ------題外話------ 昨天下午突然生了疾病就去了醫院,一直輸水到凌晨一點多才回家,所以延遲了更新時間。這段時間要住院,更新字數會減少,姑娘們可要見諒。 謝謝大家的月票跟花花,嗯,劇透一下,下章紀若暈倒,原因你們猜~ 推薦心愛夢的靈異文《冥王大人的鬼眼新娘》,文風略靈異,走的是寵文路線,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 她是天生的陰陽眼,能同鬼說話,誰說鬼嚇人,其實都是有難言之隱,而她——丁寧,就是渡化他們的救世主。 他是掌管地府的冥王,她鬼律上的丈夫,陪她一路前行,幫她收魂魄,陪她一次次在鬼門關脫險,一串神秘的手串,四十九個魂魄,才能讓她安心的做他的冥后。 靈異事件,接觸而至,她卻被男鬼纏身,稀里糊涂的配上陰婚,卻沒想到成了鬼上之鬼的冥后… ☆、168、我不喜歡你,因為我愛你 顧諾賢看著報紙上,明顯是偷拍到的,紀若跟湯普森導演出現在同一家咖啡廳的照片,腳下就像是生了釘子,怎么也坐不住了。 他將報紙扔進紙簍里,這才出了公司,親自開車去了四合院。 顧諾賢一頭鉆進廚房,熬了一碗小米青菜粥,用瓷碗盛著,端進了病房。 紀譜霖仍在躺在病床上,整個人消瘦得異常,看著總給人一種只要你一眨眼,他便會消失不見的錯覺。 “爸,今天感覺有沒有好點?” 顧諾賢將粥放在床頭柜上,挨著病床旁的凳子坐下。紀譜霖微微睜開眼睛,他盯著顧諾賢看了幾秒鐘,目光里涌出恍惚之色?!昂鋈宦牭揭宦暟?,我還以為是阿若來了?!奔o譜霖提到紀若,眼神有些黯淡。 顧諾賢垂下腦袋,他沉默地端起那碗粥,放在嘴邊吹了吹,才遞到紀譜霖嘴前。 紀譜霖張嘴吃了一口,他盯著顧諾賢看,一張老眼閃爍著精明之光?!爸Z諾,你實話告訴我,你跟我們阿若,是不是鬧矛盾了?這段時間,我跟阿若打電話,她幾乎沒怎么提及過你,這可不正常?!?/br> 顧諾賢張張嘴,不知該如何應聲。 “諾諾,這夫妻在一起啊,難免會有磕磕碰碰。但你們在一起一年多時間,什么大風大浪沒經歷過?生死的檻都跨過去好幾次了,還有什么矛盾是走不過去的?”紀譜霖現在說話仍顯得吃力,他得靠著枕頭,盡量用輕緩的口氣說。 顧諾賢神色復雜看了眼窗外,他又給紀譜霖喂了一勺粥,才故作輕松說:“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br> “你說說,到底是什么事?!?/br> 顧諾賢目光四處瞟了瞟,最后還是在紀譜霖沉沉的目光中,將那晚紀若所見所聞給紀譜霖說了一遍。 紀譜霖聽完,意外的沉默了。 “你說,她曾經問過你,你到底愛著誰?”紀譜霖老眼瞇著,目光怎么看都有些銳利。顧諾賢老實點頭,這一刻,他不是強大的eric,而是一個被岳父問話,虛心接受的女婿。 “那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何會這么在乎這個問題?” “難道不是因為,我沒有告訴她有關她身份的真相,所以她才誤會了?”顧諾賢一頭霧水,聽紀譜霖這么問,似乎這之中還另有門道。 紀譜霖難得用一種你是白癡的目光看了顧諾賢一眼。 “我們阿若是怎樣的人,我了解。她不會因為你單純的愛過其他人就逃離你,要我說,一定是你在跟她的相處過程中,出現了問題。導致她產生了一種,你不愛她,而是透過她在找替身的錯覺?!?/br> 紀譜霖說的煞有其事,顧諾賢也不由得沉下心來虛心聽教。 他手中勺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攪動著碗里的粥,才詫異問了句:“爸你怎么懂這些?據我所了解,你這一輩子可從未娶過妻,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你怎么懂得這么多?” 紀譜霖老眼一瞪,他哼哼一聲,才說道:“沒吃過豬rou還能沒見過豬跑?再說,我年輕時候,可從不缺女人。我一輩子不娶妻,不過是沒遇到對的人。遇不到對的人,那我也不強求,緣分嘛,來了我就去抓,不來我也不去找。后來撿了個不要錢的女兒養著,才發現日子就這么過著,也挺有意思的?!?/br> 顧諾賢似懂非懂。 親自喂紀譜霖喝完一碗粥,顧諾賢這才站起身。他又給紀若打了遍電話,依舊是提示已關機,他算是明白了,紀若這是將他的號碼拉近了黑名單。 他看了眼上天,深秋,樹葉開始凋零了,藍天依舊藍,他心心念著的人卻不在自己身邊。 他想,他是時候出發去m國尋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