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節
十三陵也變成了景區的事千萬不能說!那可是老朱家祖墳!除了留在南京的太祖皇帝、失蹤的建文帝和以親王禮葬于西山的景泰帝,朱家歷代皇帝可都埋在那里!他要知道祖墳被人當景點參觀,再好的定力估計也得兩眼抹黑暈過去! 不過所幸統共只開放了長陵、昭陵和定陵三處,三處之中又只有萬歷的定陵被打開了地下玄宮,不過因為上世紀五十年代的不當挖掘和六十年代那場浩劫,定陵原貌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雖說萬歷已經不是孝宗一系的了,但還是姑且不讓他知道的好。不然拔出蘿卜帶出泥,還有更多悲傷的事。然而網上信息豐富,等他徹底打通文字關之后,恐怕也瞞不住。 漪喬暗嘆一息。 她怕他現在就想到這個,連忙轉移話題:“你看那邊有賣冷飲的,我們去買點?!闭f著也不待他回應,一把將他拽了過去。 漪喬讓他在門口稍等,自己進去排隊買。等她出來時,就瞧見一個身著熱褲的女生跑上來跟他搭訕。 漪喬拿圣代的手抖了抖。 不帶這樣的啊,她才走開幾分鐘??! 那女生也端了兩杯圣代,笑吟吟地將其中一杯遞到祐樘跟前:“我買多了一杯,這一杯給你好不好?” 漪喬暗暗翻了個白眼。 路上過來過往這么多人,為什么特意跑來給他送?還有,就算真買多了,為什么不能自己吃掉!這樣搭訕也可以??? 漪喬想暫且裝死,看看祐樘如何說,然而他似乎察覺到了她已經出來,轉身就徑直朝她走來。漪喬瞥見那女生哀怨的目光,撇撇嘴,又很自然地收回目光。 漪喬還未及將圣代遞給祐樘,那女生便又跑了過來,鍥而不舍地讓祐樘收下她的圣代。 祐樘見狀,索性道:“我不吃這個?!痹捨绰湟?,轉頭就接過了漪喬手里的一杯圣代。 那女生臉都綠了。 差別對待能不能別這么明顯! 然而她看了看祐樘手里的草莓圣代,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巧克力圣代,安慰自己道,他的意思可能只是他不喜歡巧克力口味的而已。 “學姐,我認識你呢?!蹦桥牧寺肪€,笑看向漪喬,又十分友好地自報了家門。 漪喬扶額。她果然已經名震校園了。 “可我不認識你啊?!变魡桃残?,眼里直飆小飛刀。你認識我就該知道眼前這個龍袍美少年是我的!跑來獻殷勤幾個意思? 那學妹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忙補救:“你好漂亮,又是學霸,我之前見過你幾次?!?/br> 拍馬屁也沒用!漪喬笑道:“學妹沒別的事了吧?” 學妹笑得尷尬,終是忍不住看了祐樘一眼,問漪喬道:“他是學姐的……” 漪喬順嘴就想說老公,忍了幾忍終究憋住了,心有不甘道:“男朋友?!?/br> 學妹這問題簡直是廢話,要是其他關系能這么親密? 正入定似的將目光釘在自家媳婦身上洗眼的祐樘聽見這個回答,立馬一個眼神將漪喬渾身上下掃了一遍,幽幽道:“我是你什么?” 漪喬驟感背后陰風陣陣。 她好想哭,不是她不愿承認啊,她現在都不到法定婚齡,要突然蹦出來個老公,輔導員就該找她喝茶了?。?! 漪喬擔心祐樘生氣,又不能當面解釋,此刻摁死這學妹的心都有!奈何學妹似乎起了看戲的心,娛記似的做起了采訪:“他是我們學校的么?你們今天是出來外拍的?我看漢服社社長說,他身上這套漢服是明中期的皇帝常服,是這樣么?”她其實最想問的是,你們兩個什么時候分???分的時候能不能通知她一聲? 學妹的心聲都寫在臉上,漪喬直磨后槽牙。 學姐長到這么大追著這么個老公容易么!居然還想搶!學妹你給我等著,學姐大四賣東西的時候就專找你坑! 漪喬露出森森白牙笑道:“學妹那圣代還是自己吃吧。我還有事,先走了?!?/br> 學妹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可兩人走得太堅決,她一時也不好意思再去搭話,只得悻悻走開。 漪喬將祐樘挽走之后就一直在解釋,可他始終不說話,這令她十分忐忑。兩人快走到教學區時,他忽然轉頭道:“這里男二十二、女二十才可成婚?還都是周歲?怎么這么晚?” 漪喬差點被嘴里的果rou嗆著。 老公你這重點好像抓得不太對??! 漪喬咳了咳:“夫君不生氣了吧?” “生什么氣?” 漪喬立馬笑彎了一雙眼睛:“很好!看來是不氣了?!庇殖种惺ゴ伺?,“都快化了,快吃嘛?!?/br> 他頓了頓,道:“我有些不習慣邊走邊吃?!?/br> 漪喬恍然想起皇家有多么講究儀態。他打小受的就是正統的皇室教育,意識是根深蒂固的。而她雖在宮里生活了一二十年,也被禮儀規矩陶冶著,可到底不是原生土著,一回到原本的生活環境,就放松了許多。 兩人揀了個涼亭,并排坐在長椅上邊吃邊說話。漪喬吃得快,吃完后將空杯子擱在一旁,想起包里還有倆香蕉,便掏出來繼續吃,打算等他吃完了一起去扔垃圾。 “喬兒一定要通宵徹夜地溫書?” 漪喬瞇了瞇眼:“怎么,夫君是不是怕自己晚上孤枕難眠?” 他笑道:“這都能被看出來?!庇洲D眸看向她,“熬夜不好,喬兒可以明日早起些去用功?!?/br> “不行,沒幾天就考試了,我得抓緊。不過你要是把你的腦子借我使使,我就敢考前一天再去復習?!变魡绦ξ粗?。 他忽然騰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既然趕得這么緊,還陪著我晃悠什么?” “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啊,”漪喬低頭咬了一口香蕉,“而且我想和你多待會兒嘛?!闭f著話就歪頭在他肩上靠了靠。 漪喬察覺到他的目光在她手上掃了掃,問道:“干嘛?” 他只笑了笑,沒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