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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漢天后在線閱讀 - 第191節

第191節

    陳嬌仍舊閉著眼睛,她對劉徹算計已經惡心透了,如果他不走,她寧愿自己不再睜開眼睛,眼不見心煩或許還能少一點。

    “其他事?”劉徹笑的很輕,呵著氣蹭在陳嬌肩上輕吻,然后手指按在她的肋下,帶著情||欲輕輕的動,“也不是沒有其他事,呵,還有你的身體最喜歡的事,不是嗎?”

    最近幾日前來長平侯府拜會的車馬已經稀疏寥落多了,似乎在一夜之間人們便都知道大將軍在天子面前失寵了。

    清早衛青向往日一樣在院中晨練舞劍,方收了劍就聽家人前來稟報,說是有人押運了一件來自朔方郡的物品。

    “來得正好?!毙l青將長劍放下,露出快意的笑容,大步朝中門而去。

    “侯爺,早膳還不曾用便要出門嗎?”

    衛青聽到身后又女子的輕喚,回頭一看正是妻子陳瓊。

    衛青看她在侍女的攙扶下走過來,連忙上前扶住小腹已經高高隆起的陳瓊,微笑道:“并不出門,只是有一樣我在朔方郡的東西運了回來,剛好夫人在,陪我去看看?!?/br>
    陳瓊拉著衛青的手偎依折他有些驚訝的問:“什么東西從朔方郡大老遠送過來?”

    “去看了便知?!毙l青只是微笑卻不點明,扶著妻子慢慢的走出去。

    剛出了中門,管家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侯爺,夫人,圣諭,圣諭到了!”

    衛青與陳瓊聞言對視一眼神情都變得嚴肅起來,立刻讓管家請傳旨的宦官進來。

    傳旨的宦官一入內就向衛青行禮,而后毫不拖泥帶水,省去寒暄直接宣讀天子詔書。

    “圣諭。長平侯大將軍衛青,數年征戰勞苦功高,內外秉政朕心甚慰,特賜衛青休沐靜養,一應轄事皆移交有司,若無傳召可缺朝會。欽此?!?/br>
    詔書宣讀完畢,跪在衛青身邊的陳瓊就明白了天子的意思。既兵權之后,衛青總領朝議參知政事的權力也被天子一并收回了,雖然詔書寫的客氣,但這畢竟是一件不能再壞的事。

    對,不能再壞的事。這道詔書一下,衛青除了侯爵封邑和一個大將軍的空銜之外,所有的實權都已不復存在。那些見風使舵正在觀望的大臣也可以就此斷定,曾經盛寵優渥的大將軍,不僅失寵,而且很可能已經到了功高震主的末路窮途。

    怎么會這樣呢?陳瓊的內心有些慌亂,隱隱覺得衛青的賦閑失寵與她不無關系。陳瓊記得天子看到那盒子里的物品最后露出的神情,也記得他對自己說過的最后一句話,他說,從此以后,衛青就只屬于你一個人。

    這句話陳瓊當時沒有細想,最開始衛青被調回藍田的時候她是歡喜的,而后衛青沒有出征,她依然是高興的,她以為天子一定是履行了諾言,真的讓衛青陪在了她的身邊??墒呛髞硎虑楹孟袷Э亓?,陳瓊隱隱覺得天子不是在幫她留住衛青,而是忽然決定對位高權重的衛青下手。

    為什么,為什么天子會忽然對衛青下手,明明,明明一直都好好的,雖然天子對衛青早就有所防范,可是匈奴未滅,霍去病也剛剛二十歲還是一個尚待成長的將帥,一切都還沒有到立刻起疑的地步,為什么呢……

    陳瓊想到了那只盒子,盡管不愿承認,但她已經隱約猜想到衛青的失勢一定與她把那只呢只拿給天子有關。

    衛青接了圣旨,神色如常,他走向神色灰白若有所思的陳瓊,拉住她的手輕聲微笑道:“夫人,宮中來的內侍已經走了?!?/br>
    當陳瓊回神抬頭的時候,卻看到衛青蹙起了眉心,他凝視著她有些緊張的問:“怎么了,臉色這樣白?”

    “恩?沒事,沒事?!标惌倱崦艘幌伦约旱膫饶樳B忙推辭說,“起的猛了,沒事?!?/br>
    “既然無事,那夫人與我去看看朔方送來的東西?!毙l青唇邊又恢復了淺淺的笑容,他把圣諭交給管家供起,然后像是從來沒有接過那道□□的圣旨一樣拉起陳瓊向中門大堂走去。

    當衛青命人打開那只包裹嚴實的木箱,展開其中的物品時,陳瓊怔住了,那是一張及其精美的彩繪羊毛地毯。見過不少珠寶的陳瓊一眼就看出那繪制地毯的彩色畫料使用珍貴的上色寶石研磨而成,整張地毯織工精細,畫風艷麗,美妙絕倫。

    “夫人喜歡嗎?”衛青拉陳瓊到地毯前面道,“這是在匈奴乘席王的王庭得到的,據說是乘席王閼氏最喜歡的東西。繳獲之后我把它帶回了朔方,當時回京匆忙,不曾帶,運了這些時日才到長安。送給夫人的,喜歡嗎?”

    ☆、第314章 衛青剖白

    陳瓊看看地毯,又看看含笑的衛青,不知怎么覺得猴頭有些發緊,澀聲道:“侯爺還記得從這么遠的地方帶東西給我?!?/br>
    衛青開懷笑道:“早就存了要給夫人送一樣北地特有禮物的心思,只是最近幾番出征多是曠野作戰,匈奴之地無非是獸毛馬匹,選無可選,不曾有些滿意的禮物,拖到上次去病告捷才得到一件配得上送夫人的禮物。夫人喜歡便好?!?/br>
    “多謝侯爺?!标惌偙亲铀崴岬?,心里卻有歡喜又激動,伸手扶著那柔軟而美麗的毯子回頭道,“我很喜歡,真的很喜歡……”

    陳瓊說著眼眶竟然就紅了,眼角有淚光閃爍晶瑩。

    衛青先是一怔,繼而走上去笑道:“怎么夫人一高興反倒流下淚來?!?/br>
    說著向下人擺擺手道:“把東西收起來送到正房去就散了吧,我與夫人說兩句話?!?/br>
    下人退出后衛青伸手抹掉陳瓊眼角的淚滴,竟然有些感慨和愧疚:“夫人,你不必說謝,若要謝也是衛青謝你?!?/br>
    “侯爺……”

    衛青做了抬手制止的動作,示意陳瓊聽他把話說完。

    “對夫人,衛青心中實則有愧。從戰十載有余,多年來我一直把精力都放在戰事上,于國于君盡忠,于同僚袍澤盡義,忠孝無法兩全,對母親亦有你我膝下二子代我承歡于前,唯獨對夫人,甚少相陪?!?/br>
    “侯爺不必說這樣的話,能嫁與侯爺我已是三生有幸?!?/br>
    衛青一笑輕輕搖頭道:“夫人,衛青對你雖有愧疚,但終無悔。我少年時得遇陛下青眼之恩,起于賤奴之身,陛下一代雄主待我大恩,因為終我一生唯愿踏平匈奴報效大漢。兒女之事衛青實在無暇顧及太多,全賴夫人多年體貼諒解。你出身后族公侯世家,嫁與我以來勤謹盡孝,衛青卻從沒有感謝過夫人,今日借此機會,請夫人受我一拜?!?/br>
    衛青說著雙手攏袖就向陳瓊深深一揖。

    “侯爺,侯爺,妾身不敢當?!标惌傔B忙拉住衛青,心中又酸又澀,脫口道,“侯爺這樣說妾身無地自容,妾身心胸亦非開闊,今日聽后也這般分手更是無地自容。我曾以為侯爺必是在心中有所摯愛,才會對妾身略有距離,卻從來不曾真正理解侯爺的報復和雄心,是臣妾狹隘了?!?/br>
    衛青聽罷還是淡淡的笑了,輕聲嘆道:“衛青既娶了夫人為妻便對夫人真誠以待,若當年與夫人無緣娶了旁人也定不會有任何差異,亦是坦蕩如一。前事已去,不過是在心底不忘舊恩,衛青絕對不會因為她人而冷淡疏遠夫人。人非圣賢,大丈夫不困于情又豈能無情,于心底之事如此,對夫人更是如此。正如夫人心中,不是亦有韓大夫一席之地嗎?!?/br>
    “你,你知道我與他之前的婚約?”陳瓊感動之余驚訝的看向衛青。

    ☆、第315章 囚于禁庭

    “你,你知道我與他之前的婚約?”陳瓊感動之余驚訝的看向衛青。

    衛青了然笑道:“無妨?!?/br>
    “可是……其實侯爺可以早些點破,我可以解釋給侯爺聽,我與他并無許多交集,只是當時的執念……”

    “我不問夫人是我明白夫人所想?!毙l青道,“心有一人未必與他情深,但很多事不是我們想要放下就能放的干干凈凈,感情,恩義都是如此。夫人不必緊張,難道衛青還會擔心他韓嫣再來與我相爭不成?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必說來讓夫人不快?!?/br>
    陳瓊低著頭,抿緊下唇。衛青的坦率和理解讓她自慚形穢,心中越發難過和忐忑,她有一瞬間的沖動想要把自己私自將衛青的東西拿給天子查看的事告訴衛青,可是她又不敢,她又害怕,她害怕她好不容易留住的他的感情會因為自己當初的糊涂和自私而煙消云散。

    更何況天子與她做過交易,那是涉及巫蠱的大事,衛青是何等心思縝密之人,一旦他存疑發問,那場交易勢必敗露,天子會放過她和長平侯府嗎?

    陳瓊忍了忍終究沒有說出口。

    衛青除權的事在朝臣之間確實引起了軒然大波,只不過這“波”是暗波,朝臣們私下無人不揣摩議論,可當著天子卻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一句,畢竟圣諭上一字一句都是對大將軍的“休沐恩寵”。就算有些朝臣對匈奴未平衛青賦閑有所異議想在朝會下上達天聽,他們也很難見到天子,畢竟秋祭之后,天子起居從未央宮搬到了園林闊大的建章宮,除了傳召,九卿之下的官員想見天子是越發難了。

    況且又逢年底,眼看著還有兩個月就是年節,朝廷各處開衙府庭沒有一處事務不繁忙,諸位大臣漸漸的也就先把衛青的這件事放下了。

    可是越是年底,這世態炎涼便顯得越發清晰,自古錦上添花者眾,雪中送炭者少,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原本應是年底人人拜會的大將軍長平侯府,眼下卻愈發冷清起來。

    不來就不來吧,人心難測,反正衛青從前也不喜結交朋黨。令陳瓊想不通的是,曾為衛青舊部現留長安軍中的幾名將領如蘇建、李沮、常青這些人的拜訪衛青也都謝絕了。以前這些人來府上衛青都會很高興,現在少有人登門更應親近這些不忘恩義的同袍舊故才是,怎么反倒疏遠了呢?。

    既然衛青稱病不見,陳瓊也無法,讓家人準備了一些年節禮物讓剛剛吃了閉門羹的蘇建帶回去。

    陳瓊回正堂的路上正想不明白衛青所為時,正巧碰到侯府的幕僚寧乘,快到年節了,他正是前來向衛青拜別歸家的。

    衛青雖然不養門客但侯府有幾個幕僚總是正常的,這寧乘便是其中比較出色的人才,很得衛青禮遇。

    “先生此去還回來嗎?”寒暄之后陳瓊問寧乘。

    寧乘臉上略顯尷尬,但還是直白道:“在下此去便不回侯府了,多年來承蒙大將軍重用,夫人照顧,請夫人多保重?!?/br>
    陳瓊的心里一涼,不由心生感嘆,這個世道是人當真是趨炎附勢,世態炎涼。當初長平侯府烈火烹油榮寵無二時誰不是對侯府幕僚的位子趨之若鶩,而今大將軍失寵□□才不過區區數月,這些便要離開了。

    陳瓊看著快要走出二門的寧乘咬了一下嘴唇,忽然叫道:“先生請留步?!?/br>
    陳瓊快步走到有些驚訝的寧乘面前道:“既然先生從此一去不回,那么說話自然也能坦率,還請先生幫我解答一下心中疑惑?!?/br>
    中堂偏廳內陳瓊與寧乘對坐,將衛青謝客的心中疑惑向寧乘求教。

    “夫人,侯爺不見幾位將軍不是疏遠他們,而是在保護那幾位將軍,同時也是在保護侯府?!睂幊思热灰咭簿蜎]什么好顧慮的,慢慢向陳瓊分說道,“夫人想想,那幾位將軍現在的身份,如果與大將軍走得太近,外面的人會怎么想,天子又會怎么想?”

    “可是往日他們與大將軍就經常相互往來,陛下都知道,如今不見豈不是更讓人覺得不妥?”

    寧成搖頭道:“不妥歸不妥,總比讓人拿著所謂的‘真憑實據’做文章強。天子雖然知道這些將軍與侯爺的曾經的隸屬關系,但此一時彼一時,夫人想想,天子若不是先懷疑侯爺怎么會剝奪大將軍軍權限制他參知政事呢?既然懷疑,那么天子肯定對長平侯府現在的一舉一動多有關注,越是往來的官員減少,越會對那些上門的賓客嚴加排查,倘或有心人要給侯爺編織罪名,只要說侯爺失勢心懷不滿,糾集舊部意圖謀反,那陛下會作何反應?”

    陳瓊一聽當即驚了一跳,連忙道:“可是侯爺對陛下忠心耿耿,這種事全是子虛烏有呀?!?/br>
    “人心險惡,嫉妒侯爺食邑萬戶戰功卓著的人遍及朝野,曾經侯爺身為大將軍節制天下兵馬,位高權重圣寵優渥,所以那些小人不敢輕舉妄動??扇爽F如今天子懷疑侯爺,那么那些網羅罪名意圖投天子之好謀害侯爺的小人便會蠢蠢欲動,侯爺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br>
    不太懂得政治博弈的陳瓊聽了這番話更擔心了,問道:“聽先生的意思天子是有心要對侯爺下手了?”

    寧成嘆了口氣道:“不瞞夫人,確實如此?!?/br>
    “那該如何是好?”陳瓊緊張的說,“先生,侯爺有難先生一定要幫侯爺,求先生一定要幫侯爺?!?/br>
    “夫人不要急,雖然天子奪了侯爺的軍權,但侯爺豈是那么容易束手就擒之人,虎符不在但侯爺自己就抵得過十只虎符,大漢將士誰人不仰慕大將軍衛青?侯爺心中有數,夫人不要驚慌。保住侯府寧乘別無他法,還看侯爺自己。不過以侯爺的才智,應該還足以應付眼下,以不變應萬變,目下天子與侯爺應是在相互試探,侯爺不懂天子也就一時沒有機會下手,所以這兩月以來朝中也再沒有動作。夫人,侯爺往日性格沉穩,卻是洞若觀火之人,這些天若不是侯爺早有防范,閉門謝客只怕侯府大門早已被廷尉府敲開調查?!?/br>
    陳瓊慢慢松了口氣,但還是很不安心:“先生可知為什么天子要對付侯爺,侯爺領兵從來都沒有過貳心,天子怎么會忽然對侯爺起了殺心?”

    寧乘說完思量了一下道:“其實現在匈奴之患仍在,侯爺又為人低調不結黨羽,按說從沒有任何僭越之舉,天子雖防卻不應該現在就對侯爺起疑,就算是功高震主這種說法天子也該徐徐圖之,慢慢削權,到邊患肅清再做計較,更不該一連串動作立時就奪了侯爺參政的權力?!?/br>
    說完這些話寧成又緩了緩搖頭不解道:“看以往天子對侯爺的恩寵和賞識,這變臉也變得太快,實在匪夷所思,到底不知侯爺做了什么事一下惹怒了天子,讓向來做事把握十足的天子倉促間忽然動手,才有這等橫禍?!?/br>
    倉促間忽然動手……

    衛青能做什么事惹怒天子?以他的沉穩謹慎他什么都會再三思慮,根本不可能做出惹怒天子的事!那么,難道真的是她拿給天子的那只盒子……

    陳瓊的表情很難看,心里越發亂了起來。

    最近這些日子長平侯府很平靜,而漢宮似乎更平靜。自從天子搬入建章宮理政,天子身邊的侍女宦官感到壓力一下輕了不少,因為大部分時間他們不知道天子去了什么地方,也就不用守著常常陰冷暴怒的天子,而當天子回到勤政殿接見大臣下達圣諭的時候,他看起來心情就還不錯,多少有點人情味,不像之前動不動就冷著臉處死宮人了。

    劉徹最近兩三個月心情確實還不錯,宮人見不到他是因為他大部分是見都沒黑沒白的膩在建章宮瀛海的一座小島上了。

    劉徹以旺盛到幾乎令人發指的精力與陳嬌在攬湖島影嵐殿的任何地方交|||合。天氣好的時候,他會穿著寬大的中衣,抱著被錦被裹起的陳嬌走出內殿,在走廊,在水榭,甚至在陽光和煦花香濃郁的合歡樹下做他喜歡做的任何事,毫無芥蒂。

    而他們所到的每一個地方,全部的宮人都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在這座美麗的小小島嶼上,好像這所安靜的庭院,從來就只有他們兩人。

    后來天氣慢慢轉涼,劉徹就不再允許陳嬌走出后殿,就像關著金絲鳥一樣將她囚于燕寢。劉徹早就把陳嬌的四位大侍女派去了劉麟身邊,如今在這里,沒有大寒她們在身邊伺候,也沒有任何可以人能來探視,除了在劉徹身邊伺候了二十幾年的一名老宮女有時會與陳嬌說幾句話,其余她極少能見到的宮人無論是侍女還是宦官都是一言不發。

    很久以后陳嬌才從老宮女零散的回話里知道,目下這些在她身邊伺候的宮人都被灌下了啞藥。寒冬來臨,當劉徹偶爾離開這座宮殿的時候,這里就會絕對安靜,除了炭火和燈花不時發出的噼啪聲。

    除了第一次劉徹用藥把她弄來了這里,之后他再也沒有對她使用任何藥物。開始的時候陳嬌還會對他冷言冷語,有時會發怒,會掙扎,但是被她冷落了兩年的劉徹好像越發在其中找到了樂趣和存在感,用發帶,玉帶,帳帶,凡是能夠在情|||事前縛住她雙手的東西他都愿意試試,也基本都試過了。

    對于劉徹的親熱,兩個多月以來陳嬌就是想吐也吐習慣了。她現在已經放棄了與劉徹溝通,寧愿在他□□旺盛的時候逆來順受,閉上眼睛不言不語,不聽不想,也不愿意在劉徹身上主動浪費半點精力,雖然她被劉徹強行軟禁在這里已經無事可做,但在她看來劉徹就是比無聊更無聊的所在。

    臨近年關長安城又落雪了。陳嬌坐在窗口,迎著不甚明亮的天光望著窗外飄然而下的雪。她的坐姿極優雅,遠遠看去,出神的樣子讓人著迷,即使她的面色有些暗淡的發白,不施脂粉素面凈容;黑發在腦后簡單結成一束,沒有挽髻也不插釵環首飾;身上也只穿著一件暗花素氣的赭石長衣。與往日艷麗而雍容的她相比,更有一種娉婷若仙的感覺。

    劉徹披著裘皮雪氅站在門口看了一會,便除去狐裘輕聲走了進去。陳嬌聽到腳步聲收回視線,站起身眼睛平靜無波的看向劉徹,那目光卻比窗外的雪還要冷涼。

    劉徹不在乎她冷冰冰的目光,薄唇含笑像是一種勝利的示威,他淡淡的問:“外面下雪了,要不要朕陪你出去看看?”

    陳嬌偏過頭轉身就走,劉徹卻一把攬住她的腰把她緊緊的箍在懷中,看著她的眼睛,邪肆的笑了:“既然不肯出去就陪朕一會,御醫宋希不多時就會來給你看診?!?/br>
    “我沒有懷孕?!标悑衫淅涞恼f。

    劉徹的笑容淡下去但仍在笑,他說:“那就繼續待著,直到宋希告訴朕你懷孕了?!?/br>
    他說完就一用力打橫抱起陳嬌把她放在寬大的鳳榻上按住她的肩膀,開始撕扯陳嬌的衣服。

    陳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帶任何感情的說:“劉徹,拿你的合歡香來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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