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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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從軍六年,見慣了狼煙大漠鐵血將士,卻極少跟小孩子接觸,他看著眼前這一對粉雕玉飾眉目如畫的雙生兄弟,心里竟有些神奇又溫情的感覺。 衛青會心一笑,對他們溫和又恭謙的說:“承蒙兩位殿下厚愛,若有機會,衛青必當傾囊以授?!?/br> “那說定了,大丈夫不許反悔?!眲Ⅶ杩戳艘谎蹌Ⅶ?,對衛青高興的說。 這時小寒已經從殿中出來,向陳季須等三人行禮道:“世子,兩位侯爺,娘娘請各位進去?!?/br> 陳季須見麒麟兄弟對衛青十分感興趣,便有意說有東西送給他們,讓侍從帶他們去玩。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三言兩語就被大舅舅給哄住了,高興地跟著侍從出去玩。 三人這才跟著小寒入殿,只是忽兒聽得背后一聲呼喊,衛青轉過身去,見劉麒被侍從牽著手,回頭對他驕傲的大喊道:“長平侯,等我長大了,也要去打匈奴!” 陳季須和陳君愛今日帶衛青前來拜見皇后也是為了請皇后出面提起與陳家聯姻的事,畢竟陳瓊的年紀實在不小了,而現在的衛青又實在名氣太大炙手可熱,所以即使是陳家想籠絡這位軍貴新侯也難免要花些力氣,陳季須認為至少要皇后出面提及然后天子賜婚才足夠。 陳嬌是陳家的皇后,庇護家族義不容辭,況且衛青也確實是個人才,沒有理由不與他簡歷家族關系,所以她還是把事情應了下來。 衛青見皇后,態度極盡恭謙,禮數極盡周全。在陳季須的寒暄之后,陳嬌便向他委婉了提出了這樁親事。 衛青聽說之后先是微微吃了一驚,而后便一直正坐低頭,恭敬的聽陳季須說和,委婉的答陳嬌的問詢,只是他就是沒有直接應承這樁婚事。 最后還是陳君愛年輕,直接問道:“將軍,世子提了這么多,又有娘娘再坐,您對與我四姐的這樁婚事看法如何?“ 對于陳嬌和陳季須而言這種直白又不妥當的問法他們必定不會說出,只是陳君愛不比兄姐能夠游刃有余的處理貴族間的關系,他畢竟年輕,對衛青素來尊敬有嘉,很希望他能夠成為陳家的姻親。 衛青沉吟半晌道:“只怕衛青辱沒了四小姐?!?/br> “衛將軍這是哪里話,正如娘娘所言,這樁婚事陛下也是十分贊同,府中四妹……”陳季須話說到一半忽然恍然道,“衛將軍可是因為未見過舍妹,怕他年紀稍長……” “世子多心了,衛青并無此意?!?/br> ☆、第255章 態度不同 衛青看似謙和的辭讓,實際上已經是一種拒絕。 此話一出似乎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陳季須心里有點惱怒陳君愛的直白,如果他問的不那么分明,這事可能還有回旋的余地,畢竟陳家真的需要衛青這樣一個在朝中和軍中都有影響力的人物。 堂邑侯府陳家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皇后母族一門三候風光無限,可是實際上堂邑侯與太主遠在封地,陳季須身為世子只是未央詹事(皇帝官家),長公主夫婿隆慮侯除了能添亂以外真是半點忙也幫不上,陳君愛才不過十八歲又并非在長安城長大,連諸侯權貴都未必認的全,跟著衛青打仗還行,真論起政治影響力那就幾乎沒有。 所以事實上,陳家這個當朝最顯貴的外戚世家與曾經的竇家和薄家有著本質的區別,那就是陳家在朝堂上確實沒有半點實權。正因如此劉徹才從不忌諱陳家,才能安心的尊崇皇后,寵愛兩位皇子。 但是這并不是長久之計,陳嬌知道,陳季須也知道,因為沒有實權的外戚對天子而言就沒有助力,而沒有用的顯貴顯然不可能長盛不衰。如果哪一天天子扶植了別的權臣,那么耀眼的陳家很可能成為妒忌的對象。 況且皇子總會長大,而皇后總會變老,宮里這幾年還有妃嬪和御女陸陸續續的生下三位皇子兩位公主,雖然他們其中幾位的母親可能這一輩子都未必能獲得天子的第二次招幸,但是除了她們,宮里年輕貌美的其他女子仍舊可能隨時成為新寵。 盡管陳家人不想承認這兩點,可對于一個家族而言萬全的準備畢竟要做,所以陳季須非??粗卮朔c衛青的聯姻。從出身來說,衛家一族在當今天子一朝已經徹底衰落,衛青將來只可能效忠于堂邑侯府;從派系上來講,衛青的底子干凈清白從來沒有牽扯過任何世家外戚,是天子一手培養的近臣,更得天子信賴;從朝堂局勢來看,衛青的軍功自不必說,現在又成了掌管議論的太中大夫,政治影響力自然會越來越大;就算從人品性格上來說,衛青三次立功卻從不貪功倨傲,守禮謙卑沉穩溫和,這等人才有什么理由不讓堂邑侯府籠絡? 而姻親便是最堅固的盟約。為雙生嫡長子早作打算的陳家人心里清清楚楚。 “其實這件事不過是閑話罷了,世子也是聽說了衛將軍尚未婚娶,一番好意而已?!标悑烧Z速輕緩神態雍容,實際上她說這話只是為了不讓陳季須代表的堂邑侯府那么尷尬。 “其實世子請衛將軍過來也是為了能在本宮面前向你表示堂邑侯府謝意,君愛有如此功勞,得于你在軍中的照拂?!?/br> 衛青連忙避席跪地攏袖道:“娘娘抬舉臣了,陳君愛之功皆是他足智多謀奮勇作戰應得的,是天子對每一個浴血奮戰的大漢將士樹立的軍功楷模,臣不敢貪功?!?/br> 陳君愛畢竟一直是衛青的下屬,他在軍中習慣了全名稱呼,不慣以侯位和小字表示親切。 衛青話音剛落,便有宦官入內向陳嬌稟道:“啟稟娘娘,陛下請長平侯和征遼侯過去?!?/br> 陳季須聽了這話心里可算松了一口氣,不然他都不知道接下來他的臉該往哪里擱。 衛青和陳君愛走后,陳季須又跟陳嬌對此事略做商議,陳嬌本性倨傲,見衛青婉言推辭便不想再談,可是陳季須卻全心全意為了侯府打算,對這事似乎并不死心。 晚間劉徹來陳嬌的上林寢殿休息,他最近因為戰事大捷和秋游狩獵心情一直大好,經常見了陳嬌就話多,完全不像在朝堂上那么威嚴自持。 “今日世子過來,你沒留他一起晚膳?”劉徹洗浴之后散著長長的黑發,丟開外袍舒適的半臥在陳嬌身邊。 月末了,陳嬌正在審核宮中的用度,看著竹簡上桑弘羊一項項列明的開支,她隨口對劉徹道:“世子哪有時間在我這里用膳,早早回去準備下個月陛下在太廟的祭祀儀式,還有銅仙承露臺的祭天儀式,另外侯府里外的事也夠他忙活的?!?/br> 劉徹不安分的手指卷起陳嬌的一縷長發挽在指尖把玩,一臉老謀深算的笑容:“你們家呀,連府中夫人做的事都要他出面,世子可不是夠忙的。今日世子遇到朕,把那尷尬事兒都跟朕說了?!?/br> 陳嬌自然明白劉徹所指的是什么事,她也不在意,仍舊看著竹簡淡淡道:“說了又如何,他人不愿,難道還要強人所難嗎?我不知別人如何,我陳嬌是不屑于為此難為別人,好像堂邑侯府要求到誰身上一樣?!?/br> “你這話說的?!眲貒K了一聲坐起身道,“這有什么,為自家的妹子某個好郎君有什么說不得的。你呀,就是這目下無塵的脾氣,巴不得一點俗事都不要污了你的眼?!?/br> 劉徹攬上她的腰,動作跋扈的把她拉到自己身邊,讓她的注意力從那討厭的竹簡上轉移到自己身上:“虧得你嫁給了朕,要不然有多少不愿為之的事要你折腰,委屈了阿嬌?!?/br> 陳嬌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膩歪的劉徹道:“這么說來,我嫁了你竟是一點不委屈了?” “你可別把話扯遠了,咱們在說侯府的事?!眲剡B忙收起方才那一臉的粘膩,正色道,“說正事呢?!?/br> 衛青的名字在劉徹口中時不時就會出現,那么衛子夫這三個字顯然在陳嬌心里也繞不過去,對此劉徹不是一點不虛,他寧愿就不要提。 其實何止一個衛子夫呢?陳嬌心中冷笑,不過這幾年她不知不覺間就把大多數精力放在了麒麟雙子身上,隨著自己的成熟,她已經不愿再將精力浪費在跟劉徹斗氣上面了。 劉徹見她沒什么好臉色,趕忙岔開話題,湊近陳嬌有幾分討好道:“其實世子煩的事都不算什么大事,朕已經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你長嫂去衛嫗那里拜會,不用多說,那衛嫗朕也見過,是個明白事理的婦人,聽得‘堂邑侯府’四個字,她巴不得攀附上來,再者衛青至孝,他這個年歲,父母之命已無有不從?!?/br> “陛下?!?/br> 陳嬌靜靜的聽完劉徹的話,抬起眼睛,認真的凝視著他說,“用這樣的方式與你命令衛青娶陳瓊又有什么不同?!?/br> 劉徹怔住了,他沒想到陳嬌會這樣說,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 陳嬌垂下眼簾,聲音緩和下來,她輕輕的嘆了口氣語氣近乎感慨:“作為一個上位者,強逼一個人接受另一個人,不會很卑劣很殘忍嗎。如果是當年,如果栗姬沒有拒絕我的母親,你覺得她把我嫁給劉榮對我來說……” “不會有那種事?!眲睾鋈槐ё∷酒鹈夹?,那股來自于他的強勢氣息將她完全環繞,他不悅的強硬道,“他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論,他是朕的臣子,朕要他如何,他便要如何?!?/br> 陳嬌不是在為衛青說情,也不是在為衛青惋惜,她只是覺得用這種手段逼衛青就范很卑鄙,對她而言就像一種侮辱。她不想她的陳家,她的堂邑侯府以這種方式強逼一個人就范,以她的驕傲,她不屑于那么做! 可是她也知道,以劉徹的跋扈,他既為陳季須點路,那么他必然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容任何人違背。 劉徹覺得陳嬌今晚的脾氣不太好,與往常不同。他不想再跟她討論這些令人不悅的事情,眼下夜色已深,他對陳嬌的觸碰和愛撫也逐漸有了求|||歡的欲|||色。 這是一場心不在焉的情||||事,至少對陳嬌來說是這樣的。盡管是為了達到她想要的目的,但她的丈夫和哥哥都侮辱了她的驕傲。 陳嬌如鯁在喉,一夜輾轉。 第二日劉徹一早就帶著幾個年輕的校尉和臣子出獵去了,而衛青并不在今日的邀請行列里。畢竟這等榮光也是天子籠絡臣下的手段,長安城里有太多的諸侯權貴在排隊等待陪侍出獵的機會。 “聽君愛說你還沒有回府,所以請你過來走走?!?/br> 迎著清早的陽光,陳嬌一身紅色掐金邊的短裝曲裾,信步走在溪水旁的卵石地面上,清淺的溪水倒映出她艷麗的身影,青山綠水間,黑發紅衣,那樣醒目驚艷又讓人不敢逼視。 戎裝的衛青垂首跟在她身后不遠的地方,保持著臣子應有的禮數。 “衛將軍,你是君愛的恩人,對與君愛的事,我作為jiejie,向你表示謝意?!标悑神v足在溪水旁,側身對衛青淡聲說。 “娘娘昨日已經傳達過了,臣也已經回答了娘娘?!毙l青隨著她的腳步停下來,他的表情很平和,聲音一如既往醇厚如酒,“萬望娘娘不要再提起,臣愧當‘謝’字,無地自容?!?/br> 陳嬌本也不想說這個,她收了笑容,抬頭望著遠處連綿成片的皇家山林,微揚的下頜在晨光中勾勒出優雅的絕美弧線,她說:“我其實不是一個拐彎抹角的人,我讓你來是想跟你說,即使你拒絕堂邑侯府的提婚,我也尊重你的意思?!?/br> 衛青低著頭,清俊的面容倒影在水面上,清淺的瞳仁同樣望向溪水,默然不語。他挺拔的身姿矗立水邊,一青一紅,與卓然艷麗的陳嬌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在以勢逼人,或者說,即使是如今貴為長平侯的你,我也不屑于如此?!标悑赊D過身對衛青正色道。 衛青聽完她的話竟然微微笑了,這種高高在上的倨傲口吻讓他熟悉,沒有皇后對待權貴的端莊與疏離,只有與生俱來的驕傲,深入骨髓的清高,他覺得這才應當是她說的話,而不是坐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中帶上尊貴的面具用雍容的微笑向立下戰功的他表示慰藉。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神態,與當年那個救了他卻不準他謝的豐邑君一模一樣。 “衛青明白?!毙l青微笑,仍舊低著頭,目光投向逐漸泛起金色波光的水中。 他不知不覺間不自知的改了稱呼,沒有用“臣”卻用了自己的名字,好像這樣的清風溪水,這樣的駐足而立,讓他恍然回到了多年前的灞上。他甚至都沒有意識到他低著頭,不僅僅是對皇后表示尊崇,還有,他一直在看著她的倒影。 “衛青,在這件事上,你可以做你最想做的選擇?!标悑烧f完發現衛青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似乎有些走神,她菱唇微抿,帶著輕微的不悅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衛青?” “臣在?!毙l青忽而回神,略微抬起頭。 初秋的風吹落野花松動的花瓣,飄入他的衣懷,散入淙淙的流水。 能看的也只是倒影罷了,風一吹花瓣落下來,水面泛起層層漣漪,那影子旋即便蕩漾開去,再也看不清了。 其實她一直都是尊重別人感情的人。她不是一個真正冰冷的上位者。衛青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正因為如此他才格外尊敬皇后,才有著與尊崇天子略微不同的情感,僅僅是因為皇后有恩于他,僅僅是因為她冷艷高傲的表情下有著不同于天子的柔軟襟懷。 僅此而已,別無他意。 別無他意。 衛青回到侯府的時候日上中天,母親衛嫗已經在侍女的攙扶下迎了出來。 “青兒回來了,伴著天子出獵累了吧?用過午膳了不曾?快去換換衣裳吧,阿娘有話跟你說?!毙l嫗帶著一臉慈祥的笑容拉著衛青絮絮叨叨的說。 雖然母親今日的熱絡有些非同尋常,但是衛姓至孝,還是沒問太多,一一回了母親的話,依言說去后院更衣后便來陪母親。 衛青多少帶著一點疑惑穿過跨院的甬道,來到后堂,忽然被一聲清亮的喊聲驚擾了思緒。 “舅舅!” ☆、第256章 止步于情 衛青定睛一看原是自己十五歲的外甥在花木蔥蘢的園中舞劍。 “去病?!毙l青收斂神思向那滿面陽光的結實少年一笑,招招手讓他過來。 霍去病是衛青二姐與霍家的私生子,從漢律上來講他自從姓霍開始便再與衛家沒有關系,所以衛家全族獲罪并沒有殃及他。只是他的父親也從沒有進過一天責任,霍去病從小便跟著衛嫗,后來稍長些與母親同住,又因母親與陳掌關系曖昧無暇照料與他,衛家出事后陳掌連忙撇清關系躲得遠遠的,他最終還是回到了外祖母的身邊。 雖然衛家因為衛子夫的事徹底沒落,但因為有衛青在,衛嫗的生活還是非常優渥,霍去病自小跟著外祖母衣食無憂倒也沒受過什么苦,只是衛青總能在他身上看到自己少時的影子——其實無父無母也遠好過父母皆在卻雙雙漠視對孩子的存在,這種心酸衛青最是明白。 霍去病將手中的劍挽了個漂亮的劍花背于臂后,三兩下就跑到了衛青面前:“舅舅你回來了,昨日獵了多少熊豹豺狼?” 霍去病正當青春年少,卻并不比衛青矮多少,他聲音洪亮高亢,一雙有神的半月眼,兩道濃密而英氣臥弓眉,高鼻朱唇,臉上洋溢的都是少年特有的活力和桀驁。 衛青笑道:“哪里有那么多熊豹豺狼,不過是幾頭黃羊斑鹿。你沒出去會朋友嗎?” 衛青河南出征之前在上林苑獵過一頭虎,霍去病一直引以為傲,這時聽說舅舅此次秋獵只獵到幾頭黃羊和梅花鹿便有點小失望,不過他倒也不放在心上,答道:“那些朋友沒什么好交,不過就知道玩樂罷了。倒是前些日子幫舅舅送卷集到公孫將軍府上,認識了一個新朋友,一問之下竟是舅舅麾下的一名簿記官,不久前與他縱過兩次馬,此人懂的很多,可交?!?/br> 衛青知道自己的這個外甥武學天分極高,桀驁不馴又坦坦蕩蕩,他能看得上眼的同輩中人還真是不多,今日竟然夸起旁人來,不由也有些好奇,笑問道:“我竟不知道軍中還有這樣一名簿記官?!?/br> “他叫張琳瑯,說自己是公孫將軍的遠方親戚,被公孫將軍推薦到舅舅軍中?!被羧ゲ√崞疬@個朋友便爽朗的笑了,似乎對他很有好感。 衛青聽罷微笑頷首,心道原是宣平侯的世子,這位公子才學極好為人幽默,不拘小節又吃得了苦,確實不錯。更難得的是他明明是長安城為數極少的萬戶侯獨子卻偏偏沒有紈绔習氣,更不以勢壓人,看外甥這個樣子恐怕也并不知道他的全部身份。 “那便好,多交些朋友也免得在府里悶的到處惹事?!毙l青拍拍霍去病的肩膀作勢就要回自己的院落。 “哎舅舅?!被羧ゲ∫话牙⌒l青的小臂,向他挑挑英眉神秘兮兮的笑道,“外婆那么高興舅舅也不想知道原因嗎?” 霍去病畢竟少年心性,往日又與衛青最為親近,這會就有點故弄玄虛的味道。 衛青搖頭一笑道:“為將者,最要耐得住好奇?!?/br> 他說完又要走,霍去病連忙兩步又跟上,有點泄氣的抱怨道:“唉喲舅舅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肯定知道我要說的事跟你有關系,就是故意不讓我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