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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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入春以后身體大不如前,能特意將陳嬌叫來囑咐她這些話已經說明太皇太后對她疼愛有加。 三日后薄太后的長信殿里劉徹特意前來給她畢恭畢敬的叩首謝恩:“多謝母后成全?!?/br> 薄太后走下主位扶起劉徹道:“陛下不用這樣,母子天性是隔不斷地,當年我跟你母親關系就很好,哎,如今她一病不起也是時候讓她遷出漸臺了,哀家已經命人收拾了長秋殿讓她居住,你就不用分心了,不是還有很多國事嗎,快去忙吧?!?/br> 劉徹走后倉雨扶著薄太后重新坐下,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開口道:“娘娘,您怎么就信了大小王姬的主意讓王娡遷出漸臺是不是不太妥當,畢竟她才是天子的親生母親,娘娘就不怕她這一出來王家就此得意會礙了您的事?” 薄太后笑了一聲道:“你以為哀家一點成算也沒有就上了那兩個小丫頭的當嗎,還不是到了兵行險招的時候。上次衛子夫的事讓哀家丟了長樂宮和少府的掌控權,還讓天子疑心哀家算計他,皇后更是跟哀家鬧到劍拔弩張的地步,如果再不想想辦法讓天子記住哀家的恩德日后又如何扶得起薄玉的子嗣?!?/br> “娘娘的意思是要用這一手籠絡天子,提防皇后?” “不錯,哀家不是天子的親生母親,怎能比得上把他推上皇位的大長公主和自幼相好的皇后對他影響大,平日里天子敬哀家一尺,但哀家也看得出他是在敷衍。以前還罷了,如今皇后已經跟哀家心生嫌隙,就算哀家在太皇太后面前那么給她臉面她恐怕以后也只能跟哀家貌合心不合,遲早要徹底撕破臉?!?/br> 倉雨對陳嬌甩給她的那一耳光還記憶猶新聽了薄太后的分說也點點頭道:“皇后確實霸道,對娘娘尚且不敬更不要指望她對薄美人客氣了,她自己盛寵在身卻生不出子嗣,若是薄美人產下皇子她遲早還是要拉上陳家跟娘娘斗到底?!?/br> 倉雨說完轉念又一想道:“可娘娘就不怕王家以后得勢更加難以收拾?” “王娡已經進氣多出氣少病的快死了,她的大限不是這個月就是下個月。沒有她這個天子的親娘在王家指望那兩個大小王姬能成什么氣候?不如趁這個時候賣天子一個好,挽回哀家在天子心中的地位?!?/br> 倉雨恍然奉承道:“娘娘果真高瞻遠矚,奴婢明白了?!?/br> 薄太后自以為她抬舉王家不過是順手之勞,卻不想人算不如天算,王娡重病之中請求劉徹敕封兄長王信為侯,為表孝道劉徹不日就冊封王信為蓋侯,食邑一千戶。更令薄太后沒想到是在姚翁等一眾術士的謀劃和祈福醫治下,半個月后王娡的病竟然奇跡般的轉危為安。 由此天子大悅,加封姚翁為天師五利將軍,賜名長安青天觀為仙臺青天觀,賞萬金并命他招募天下有能術士為太皇太后、太后和上夫人王娡祈福。除了王信就連大小王姬都得到了賞賜。一時間王家抬頭姚翁得寵,在長安都是風光無兩。 劉徹對王家的冊封源于孝道,況且讓王娡遷出漸臺居住長秋殿也是薄太后的意思,天子又沒有尊王氏的意思,朝中的大臣們也就說不響嘴只能認了,就連太皇太后也只說天子應當重孝道,不要忘了景皇帝的囑托就是。 至于陳嬌她才真的是被薄太后的愚蠢氣笑了,竟然把王娡從漸臺弄了出來。這件事發展到今天細想想肯定有王家的陰謀在里面,只怪薄太后當初太自以為是。 “娘娘,司馬夫人來了?!毙⊙⒆课木埖胶蟮钕虺錾竦年悑煞A道。 陳嬌閃神,便見微笑淺淺的卓文君已向她下拜行禮:“娘娘長樂無極,文君方才入宮前剛剛聽說了一個好消息?!?/br> “哦,是嗎?什么消息?”陳嬌不是很有興趣,淡淡的問道。 劉徹最近國事家事忙的團團轉,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修復與陳嬌的關系,陳嬌當然也不會主動去找他,因此兩人的關系也就停留在一起吃頓飯一起去給太皇太后請安這個層面上,不咸不淡也絕口不提王娡和韓嫣的事。這樣的夫妻相處方式加上復雜的世家宮廷局勢,陳嬌實在不知道卓文君還告訴她有什么好消息。 “文君聽說太后為定寧侯謀得宗正一職,而田蚡也想陳詞時機再入朝堂,去求了蓋侯,但也不知蓋侯在天子那里進言不大有用還是他根本就沒有為田蚡說話,總之田蚡依舊賦閑在家不得啟用,又求到了薄儀大人府上,卻不想被趕了出來,不巧被文君看到了?!?/br> 陳嬌一聽不是薄儀就是王信田蚡,都是那些她不待見的人,聽完更是興趣缺缺,隨口道:“這也算是好消息嗎?” “文君覺得倒也不是壞消息。以娘娘的聰慧該知道敵人的敵人有可能成為自己的朋友,而田蚡的才能遠在王信薄儀之上,從此人面相上來看,聰明狡獪擅口舌之利,或許日后也是個可用之人?!?/br> 陳嬌琉璃般的眼眸微微轉動,唇角輕輕勾起露出一個弧度:“文君的話倒是提醒了本宮,有件事還真需要王家人為我所用?!?/br> 第二日下午,椒房殿的水榭花亭里談笑自如的陳嬌與惴惴難安的田蚡對坐在小幾兩邊。 “田先生好久沒有入宮了,宮里的景致不知看著是否陌生了?!标悑勺尨笱┙o田蚡添上剛煎好的茶微笑道。 田蚡自從前次被罷官后就再也沒有入宮啟用,他無官職在身更沒有世襲的爵位,在陳嬌面前難免顯得誠惶誠恐受寵若驚。 田蚡惶恐的接過彩漆木杯小心的拿在手里并不敢喝,只是恭謙的答道:“田蚡不敢,娘娘相請幸甚之至?!?/br> “沒什么,我請田先生來是想請田先生幫忙的。本宮如今管轄少府,還缺一名精干的少府掌事(九卿之一,大官了),定寧侯身為宗政卻不能為跟恭推薦一個像樣的人才實在令本宮無措。之前就聽陛下說過,田先生是治國濟世的良才,如今不受重用實在可惜,不知道對著一職是否感興趣?!?/br> “娘娘……田蚡惶恐,只是堂邑侯府和陳氏宗親人才輩出,田蚡實在不敢僭越?!碧锿`聽了陳嬌的話茶杯都有些拿不穩了,真沒想到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還真就砸在他頭上了。 陳嬌微微一笑道:“本宮用人不唯親只為賢,而且本宮也最討厭那些沒什么本事卻依靠外戚身份倨傲得意的人,比如,薄儀?!?/br> 明面上田蚡的地位畢竟比薄儀低了太多,連忙避席道:“娘娘言重了,薄大人他……” “好了,本宮這里田先生就不要虛與委蛇了,薄儀是什么樣人田先生比本宮更清楚,恐怕還要更厭惡。田先生,本宮不妨就跟你直說,本宮也是著急自己家里沒有個像你這般能力卓越的人,說句實話,同為上夫人的母族,你雖姓田才能卻勝過王信百倍,上夫人不提拔你卻在重病之時還想著蓋侯,就算現在蓋侯發達了也沒有給你平步青云的機會。田先生,你學儒術經世之道當清楚,男兒出仕立于世,倘或因為家族偏王輕田而不得為國效力,那當是一件多么遺憾之事?!?/br> 有前世的經歷在陳嬌對田蚡算是了解良多,他對權力的渴望已經超乎了所有,為了權力他甚至連親外甥劉徹的臺都拆,一味逢迎淮南王劉安,竟然還說過“天子無太子,百年之后當以大王即位”這樣的話,可見此人對權力的渴望已經毫無底線。 果然田蚡一聽陳嬌的話就已經有些蠢蠢欲動了。 不過,這樣還不夠,要讓田蚡對她的忠誠更進一步。 陳嬌微微傾身輕道:“田先生,其實,比起薄儀你才應天子的親舅舅。我是天子的妻子,而你在血統上是天子的母舅,這種關系豈是薄儀可比?我陳嬌看不上王信那種有名無實的草包,卻信的過你的才華,您說呢,舅舅?!?/br> ☆、第216章 處理姚翁 兩日后未央詹事陳季須向天子提議推舉田蚡為少府掌事,天子起初驚訝于堂邑侯世子的提議,私下詢問才知道是皇后著意引薦,不久便下旨讓田蚡領少府事出任此職。 陳嬌所謂意在拉攏田蚡為己所用,但是在劉徹看來她的做法多少有點令他有點感動,畢竟他心里明白自己的母親當年對陳嬌犯下了大錯,而他拒絕王信對田蚡任官的推薦也是考慮到陳嬌的感受,他不想過于提拔王氏,因為對王氏的提拔會增加她對陳嬌的愧疚。 然而田蚡的才能的確出眾,放棄他劉徹心里也不無惋惜,現在陳嬌竟然夠讓自己的兄長舉薦田蚡位列九卿這令劉徹更加佩服她的眼光和胸懷,甚至他又是會子嗣的認為這是陳嬌堵著氣在幫他任用賢才。 因為這件事劉徹特意在百忙之中抽空,命人于宣室殿的花園水榭里擺酒請陳嬌前來賞月,借以向陳嬌示好,盡量修復他們的關系。而陳嬌對劉徹的態度也比較溫和,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卻也并不過分親昵。她不溫不火的把握著相處的程度反而讓劉徹有些心機,甚至是急不可耐的想跟她修好。 陳嬌若是再不了解劉徹,她可就白活了。劉徹這男人說好聽了是擁有皇家特有的驕傲清高的血統,說句不好聽的,骨子里就是賤,只要把握好尺度,你對他越是愛答不理他就越往前湊,在控制欲和占有欲的發作下他會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對他愛理不理的陳嬌身上,反倒更看不上那些刻意逢迎的后宮美人了。 這日午后陳嬌剛睡過中覺下雪就進來并報說蘭林殿的采珍求見。 “娘娘,采珍此來是向您稟告一件大事,請娘娘語序采珍附耳而言?!?/br> 陳嬌看著謙卑的采珍慢慢點了點頭,采珍膝行上前在陳嬌耳邊耳語幾句。 陳嬌先是一怔繼而吃驚的看著采珍脫口道:“當真?” 采珍低頭道:“奴婢也只是推測,不過奴婢猜想應是□□不離十。奴婢由江都王后送入宮中,江都王后是竇家貴女,因此竇夫人對奴婢也有幾分看中,加上奴婢這兩年在宮中勤謹侍奉竇夫人她對奴婢便沒什么太大的戒心,奴婢被特許出入她的寢殿送吃食過去給她解悶。因為奴婢從小接觸吃食,對人的飲食習慣有些心得,除了竇夫人那名侍女無意間透露的訊息其實從她最近的吃食上也看得出來她似乎是……” 陳嬌做了個停止的手勢示意采珍不要再說下去,她略微有思量后便對采珍道:“你做的很好,不過這件事的真偽本宮還要派人仔細探查,你先不要聲張?!?/br> “喏,奴婢明白?!辈烧潼c頭后又道,“娘娘,其實竇夫人對您特別忌憚,自您回宮后她便風光不再,恩寵也不復存在,其實心中很是不滿,最近幾日竇夫人與平陽長公主來往非常頻繁,娘娘看是不是也要提防一些?!?/br> 竇曼文竟然還跟平陽長公主過從甚密? 陳嬌聽罷眉心慢慢蹙了一起,平陽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自從王娡出了漸臺以后她來宮中的次數越來越多,以她不安分的性格跟以往沒什么交集的竇曼文忽然走在一起的確很可疑。 “本宮知道了?!标悑蓪Σ烧涞倪M言很滿意,向身旁的大寒吩咐道,“大寒,將本宮賜給采珍的東西私下送去蘭林殿?!?/br> 采珍謝了賞才退下去不久小雪就拿著一塊朱雀令牌走進了后殿。 “娘娘,定遠門羽林衛隊長稟報今日有一名術士帶了朱雀令前來求見娘娘?!毙⊙⒅烊噶畛实疥悑擅媲?,“那名術士自稱柳生青鏡,一直在宮門外等候?!?/br> 半個時辰后陳嬌看著跪在殿中的柳生青鏡不禁蹙起了眉頭。 算起來陳嬌與柳生青鏡已經有五年時間未見,這個她記憶里灑脫浪蕩不舉例法的年輕術士如今卻帶著一身戾氣長跪在她的面前。 “娘娘答應過柳生青鏡愿意垂賜恩典為柳生完成一樁心愿,柳生青鏡今日愿以請求,請娘娘誅殺姚翁為青天觀三十七為長老術士平凡,為我師傅報仇!” 陳嬌思慮著平聲道:“你的意思姚翁借天子旨意排除異己,構陷恒山青天觀觀主和眾位長老不尊圣意意圖不軌,借陛下的旨意將他們全部處斬是不是?” “是!”柳生青鏡抬起頭,雙目赤紅憤恨道,“姚翁當年就是我師祖逐出師門的異類,我師父念在師兄弟的情分上放他離開,他如今得勢卻害死了我師父!企圖霸得恒山青天觀的正統之名,長老們不肯承認他就假借天子圣意誣陷青天觀修煉邪術意圖不軌,在青天觀大開殺戒,柳生青鏡有幸逃過一劫,懇請娘娘還青天觀一個公道!” 陳嬌沒有立刻表態,她微撩衣擺坐上主位,沉默片刻緩緩開口道:“柳生青鏡,我問你一件事,你們青天觀可有什么辦法制出一樣與rou太歲相仿的東西嗎?” “rou太歲?“被仇恨緊緊裹挾的柳生青鏡完全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陳嬌會問起一件毫不相干的事,不過再急他也只能依靠陳嬌,想了想終于開口道:“有?!?/br> 第二日椒房殿正殿,姚翁近前向主位上閑適品茶的皇后行了大禮:“下臣姚翁拜見皇后娘娘?!?/br> “姚術士”陳嬌抬起頭,動作優雅的放下茶盞淡笑道,“哦,本宮都忘了,現在應該稱你為五利將軍了?!?/br> “娘娘抬愛,下臣不敢?!币ξ屉m然嘴上說著不敢唇邊卻刮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再拜道,“不知娘娘傳下臣前來有何吩咐?” “最近五利將軍可是長秋殿的紅人了,本宮招你來自然是有事問你,怎么,上夫人那里一刻也離不了五利將軍了?”陳嬌不動聲色的繼續微笑說。 “上夫人的病情是好時壞,三日前又昏迷了一次,陛下十分擔心。不過娘娘的事自然要緊,還還請娘娘示下?!?/br> 陳嬌笑了一聲道:“哦,五利將軍還知道本宮的事要緊,真是難為你了。本宮之前那么抬舉五利將軍也沒見你真的為本宮做過什么,反倒是上夫人和太后那里五利將軍走得更近也更盡心啊?!?/br> 皇后的話說到這個份上姚翁就有些緊張了,不過他也著實有些詫異,俯首道:“下臣不明白娘娘的意思?!?/br> 陳嬌一揚下頜旁邊的小寒便會意上前將一樣白絹包裹的東西放在了姚翁面前。 “本宮也是最近才知道世上還有這么好玩的東西,一夜之間發出來的菌菇可是像極了你們道家所說的rou太歲,五利將軍,你可仔細看清楚,瞧瞧它像不像兩年前你們在椒房殿里找到的rou太歲?!?/br> 姚翁直愣愣的看著白絹里的東西整個人都不能動彈了,他覺得自己的冷汗在一瞬間就滲了出來,喉頭像是塞滿了棉絮,讓他這個往日能說擅道的術士一句話也說不出。 “五利將軍,你說我該不該把這個好玩的事也告訴陛下,讓他也開開眼界?”陳嬌笑了一聲步下主位慢慢走到姚翁身邊俯下身道?!氨緦m以為本宮與你共知景皇帝的真正死因你就會把自己當做本宮的人,沒想到本公式自作多情了啊,養了你這只白眼狼?!?/br> 姚翁的嘴唇有些發抖,無論是謀害先皇還是假托天意仿造rou太歲欺騙天子的罪名他都擔不起,性命攸關姚翁一心只想著保命,既然已經□□裸的得罪了皇后,索性就攤開了話站在太后和上夫人的穿上。 姚翁一狠下心道:“娘娘,景皇帝的事若是暴露,姚翁固然罪在不赦,可是這等天大的事娘娘既知真相卻不在第一時間稟報天子怕也脫不了罪責,說不好要與姚翁同罪,娘娘若是一定要至姚翁于死地,那姚翁恐怕也不能再保護娘娘了?!?/br> 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想威脅她,愚不可及! 陳嬌的眼睛瞇起來冷冷的看著姚翁道:“是嗎,五利將軍的意思是本宮惹不起你了?” “下臣不敢,只是請娘娘三思?!币ξ坦蚺吭诘厣?,冷汗已經順著鼻尖流了下來。 “呵呵,好,好得很。五利將軍請放心,本宮就算為了自己也不會再將此事提一個字?!标悑芍逼鹕韥砘謴土硕饲f傲然的神情,卻沒有半點慍怒。 “來人,送五利將軍出去,賞百金?!?/br> 小寒送姚翁回來后滿心都是怒火,看到陳嬌悠然自得的坐在殿中十分不解,上前跪下小聲道:“娘娘,那個姚翁真是太猖狂了,奴婢還以為您會生氣。您何不把rou太歲的事告知陛下呢,陛下一定會處置他?!?/br> 陳嬌以一個舒適的姿勢靠在曲木椅靠上,閉著眼睛哼笑一聲道:“我跟他生氣也未免太抬舉他,他有個小心眼想拉我下水,呵,也不想想他配不配,本宮不會給他耍心眼的機會。既然他想死,本宮成全他?!?/br> 陳嬌說到此處忽然睜開了眼睛,杏眸中寒光一閃道:“有時候本就就喜歡用一些簡單粗暴的方法?!?/br> ☆、第217章 陰謀之始 三月底江都王劉非即兩個兄弟之后最后一個離開長安,離開之前天子在宮中舉行了盛大的宴席酒宴為他踐行,長安城的權貴諸侯都在邀請之列,悉數到場。 席間樂府排練的劍舞融合了西域民族的胡笛樂曲,鼓點歡快舞姿陽剛有力,令人耳目一新大開眼界。 劉徹是第一次看樂府的這支勁舞,他本就心有破兇大計,看到這種振奮人心的歌舞十分贊賞,舉杯之際連連點頭。 一旁盛裝出席的陳嬌坐在后位上飲了半杯梅酒,微微側身對劉徹道:“陛下,臣妾命樂府排練的這支舞如何?” 畢竟是在國宴之上不可失了禮數,陳嬌對自己的稱呼用的都是謙辭。 劉徹點頭贊道:“甚好,看那領舞之人有些功底,舞劍合一值得一看?!?/br> 陳嬌笑道:“陛下說這話就是沒認出來領舞之人了,您且仔細看看領舞的人是誰?!?/br> 經陳嬌一提醒劉徹便著意去看那身材頎長柔韌的領舞女子,半晌才露出了了然的笑容緩聲道:“原來是你的護衛顯星,難怪朕一開始就覺得眼熟,沒想到她會去領舞罷了?!?/br> 陳嬌順口閑話一樣說道:“臣妾也沒想到她還能跳舞呢。為了這支舞顯星可是在樂府排了好幾日,每天都帶著這些舞娘練舞,椒房殿都很少回,難得排的這么好?!?/br> 兩人才說了幾句話就有樂陵侯和留后起來敬酒,他們就沒有在繼續話題,直到舞曲結束劉徹賜了一杯酒給顯星,顯星謝恩飲畢換過衣服就像往日一樣盡職盡責的站在了陳嬌身后不遠的地方。 熱鬧的宴席上平陽長公主酒過三巡臉上泛起一抹久違的桃色,她自從丈夫平陽侯過世便很少這么快意的飲酒尋樂了。她已經很久沒有收到天子家宴的邀請了,最近因為她母親的緣故兩個舅舅封侯入卿,王家再得重用,就連被一眾權貴漸漸遺忘的她也重新有人登門巴結了。被人捧著的感覺真好,她痛恨被皇家忘記的滋味,更痛恨寡居的寂寞和索然,她是高祖的后裔,她自認骨血里刻滿了對權力的**??v情聲色的歌舞場,看盡繁華的未央宮,這才是她的生活,這才應該是她平陽應有的快樂和滿足。 正在平陽長公主與周圍的貴婦們暢飲聊天之際,一個不起眼的宮女走上前去在平陽的貼身侍女耳邊說了兩句話。侍女耳語將話轉達給平陽,平陽臉色一變,避席離開了熱鬧的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