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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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黑眸沉沉,他澀聲道:“你是。朕……” 陳嬌只是想傾訴,只是把心里話說出來,她并不想聽劉徹無用的保證和表白,她抬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繼續道:“曾經為了你,我做的不好的地方我都愿意改,如果是因為我的錯誤而讓你遠離我無話可說?!?/br> 陳嬌說到這里目光灼灼的正視劉徹,“但如今我陳嬌自問無愧于你劉徹,只有你……” “阿嬌,對不起……”劉徹閉上眼睛,聲音輕若落雪卻清晰明了。 劉徹忽然的道歉竟讓陳嬌在驚訝之下無法繼續下面的話,片刻后她才搖頭嘆息道:“你是男子,對我一個女子可以用強;你是天下之主,可以用堂邑侯府的未來逼迫我,也可以用更多人的性命來威脅我,要挾我的感情甚至是愛情??墒俏蚁肽忝靼?,感情強求不來,虛與委蛇的逢迎你見的還少嗎?” 劉徹的眼睛有些發紅,他一直以為天子不語情愛,但他今日忍了又忍最后終于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不是要坦誠相待嗎,不是要開誠布公嗎,他認了。 “不管你信不信,朕對你的心從十年前到如今,只有更愛?!?/br> 陳嬌輕嘆,前世今生,劉徹的話她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去相信了。 “如果你還想讓我們的感情繼續下去,如果你還想讓我繼續愛你,那么……呵,竟然連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了……感情果然是無法勉強的,能讓我再信任你的,也唯有你自己罷了?!?/br> 劉徹上前兩步忽然單膝半跪在陳嬌面前認真道:“朕,一定會讓你相信。朕希望你明白,這個天下,沒有朕做不到的事,包括贏回你的感情?!?/br> ☆、第170章 太歲事件 琴聲一斷劉徹立刻轉身,一臉的深思之色淡去轉而變得溫和,他對立面的陳嬌道:“阿嬌,朕與姚翁過去看看,椒房殿未興土木若真是太歲出現也是吉兆,你且放寬心?!?/br> 劉徹帶著姚翁出去后,陳嬌的手放在琴弦上仍舊保持著彈琴時的姿勢,劉歲已經乖巧的退了出去。只有獨自一人她凝眸垂首看著眼前的雕花古琴出神,似乎陷入了很深的思考。 太歲自春秋以來就被天官術士視為歲星,歲星在天象上講是北天闕木星的神格,是十二辰之神。木星一歲行一次,歷十二辰而一周天,傳說太歲運行到哪,相應的方位下會出現一塊rou狀物,是太歲星的化身,稱之為rou太歲,其狀若靈芝之物,有太歲之處決不可動土破之,不然災禍連及家族子嗣。 秦時李斯根據河圖洛書推始皇之秦為水德,水生木,皇帝至尊便是木星太歲至尊,所以說太歲是貴不可言的尊神被視為君王。因為太歲貴,所以自秦以來黎民百姓就因太歲所在的方向太過尊貴而必須避開,以符合上下尊卑的身分。 根據洛書玄學,不但太歲所在的方位是至尊須得黎庶避讓,與太歲相對的方位因為相沖為敵也稱破歲位,此位也要避開不然亦是大兇。 陳嬌雖然不太確定此次發現rou太歲的地方到底在什么位置,但耳室偏僻與主殿對角存在,極有可能就是天象玄學上所指的破歲位,若真是如此,那么住在主殿的她今歲在理論上必定流年不利,災病良多。 陳嬌雖然不是真正的星宿轉世可她作為皇權血脈的一員對星象天命又如何會完全不信呢。 她坐在琴前秀美緊鎖,隱隱有些憂心,難道真的是因為破歲的原因她才會留不住她的孩子,才會與劉徹爭吵不休,讓原本幾年后才會出現的衛子夫提前橫在了她與劉徹的感情前面? 陳嬌不能確定,可她又心下存疑。她信天意,不然她無法解釋自己的重生,可同時她又不認為天命注定,不然她重生的意義又在何處? 如若天命未定,那么這破歲之說……陳嬌嘆了口氣,百思不得其解。 小半個時辰后大雪進來稟報道:“娘娘,陛下、太主和眾位術士看過那rou太歲后都到前殿去了,那些術士似乎就rou太歲的事有很多話要稟明陛下和太主,小寒派人來請娘娘示下?!?/br> 陳嬌略一思量向大雪問道:“方才那姓張的術士在耳室里發現rou太歲周圍可有其他宮人?” 大寒點頭道:“有,奴婢怎敢讓那些術士私自在宮中亂走,每個術士身邊都有兩三個宮人跟著。那張術士發現rou太歲時奴婢也在不遠的地方,接到宮女的通報立刻就過去了?!?/br> “那你可曾看清那所謂的rou太歲?” 大雪認真點頭道:“rou太歲乃是至尊神物,奴婢看的真切,確實是生在墻壁下面不易發覺,虧得那張術士搖著鈴鐺看得仔細才移開雜物尋了出來。奴婢瞧著那rou太歲個頭不小,怕是長了不少日子了?!?/br> 陳嬌沉默半晌道:“你讓小寒請太主過來,我有話要跟她說?!?/br> 不多時大長公主就來到了路寢,她身后還站著一語不發的劉徹,自從發現了rou太歲他似乎對陳嬌的身體狀況很不放心,一定要親自過來。 陳嬌現在沒心思跟劉徹鬧別扭,她要交代大長公主的話也并不需要避諱劉徹,既然劉徹想站著就站著吧,她只當他是個擺設便罷。 陳嬌請大長公主近前說了幾句話,劉徹在一邊聽著也沒有插話,待大長公主要吩咐門外的小寒時劉徹先一步踏出去按著陳嬌的要求對曹小北道:“命姚翁和那幾個術士都到后殿來見朕和太主?!?/br> 一炷香的功夫后姚翁和幾位術士都進了后殿的側室,華麗的孔雀屏風前劉徹跪坐在主位上慢慢的喝著淮南新進的春茶,大長公主坐在另一邊的上首不動聲色整理著髻發上的釵環。 “下臣姚翁、張世諫拜見陛下,拜見榮尊太主?!币驗樽钕劝l現了rou太歲,張術士張世諫也站在了前面同要問一起先行向劉徹和大長公主行禮。 劉徹的目光略側看向大長公主,大長公主拿起茶筑抿著茶水,像沒聽到姚翁他們的拜謁一般。 劉徹心知這事大長公主在給他表現的機會,于是開口道:“別的話朕也不想多說,只問你們椒房耳室出了太歲一事是吉是兇,如何定論?” 姚翁畢竟是宮中行走最受天家寵信的術士,他躬身一拜后慎言道:“陛下,太歲是北天闕木星君王之相,rou太歲出現在未央宮內是大吉天象,說明太歲星行至未央當空,乃是陛下登基我大漢雄圖得展之兆?!?/br> 劉徹是好大喜功的性子,加之他剛繼位就進行的建元新政正處在瓶頸時期,聽聞這些上承天命的話精神便為之一震,合掌笑道:“好!” “呃……下臣……”姚翁的話顯然沒說完,讓劉徹這么贊反倒不知該不該說下去了。 “陛下,姚術士的話恐怕還沒說完?!贝箝L公主心里記掛著陳嬌的安危,才懶得管劉徹那些破事,見劉徹這么高興有些不悅,對姚翁道,“你接著說,這太歲出現在椒房殿里對皇后可會有什么影響?” “喏?!币ξ坦硐虼箝L公主行禮,因為怕了擾劉徹剛剛上來的好興致,他的語氣都有些小心翼翼,“回稟太主,娘娘是朱雀域星宿轉世,朱雀主火,火烙木,本來當今天子的生辰是金旺命格,與娘娘甚合??墒墙衲晔悄镜履?,木藏金,一旦木星上行便掩蓋天子的辰金命格,改由貴不可言的木尊主歲,所以,所以,這太木與朱火相遇……似乎,似乎……” “似乎怎樣?!姚翁,你說話要摸摸脖子上的腦袋,說錯了話朕一定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劉徹和陳嬌正處在感情的僵持階段,他本就很在意他與陳嬌的關系,很想盡快復合,若是有人膽敢尋釁挑撥那他一定要讓這人死無葬身之地。 “下臣不敢,陛下息怒?!币ξ踢B忙跪下卻并未驚慌失措,他叩首道:“下臣的意思并不是娘娘克陛下,太木何其偉岸,薪薪之火如何能奈何陛下的參天大木。只是木火相耗乃為不合,陛下到底是天子命格更硬朗非凡,相比之下是在耗娘娘的命格啊,下臣斗膽直言,唯有過了這木星上行的周天,娘娘在陛下身邊方可平安無事,若是不然恐有災禍啊?!?/br> “你胡說什么!”劉徹聽了姚翁的解釋只有更怒,霍然起身指著姚翁道,“妖言蠱惑離間帝后朕這就將你腰斬!” “陛下,陛下,你先別急,聽聽其他術士怎么說?!贝箝L公主沒想到劉徹就這么急了,趕忙起身來勸。 她也不喜歡姚翁的那席話,可心里又信奉天道星象,她和整個堂邑侯府都希望劉徹與陳嬌的關系盡快復合怎么會愿意讓陳嬌遠離劉徹呢??墒顷悑墒撬膶氊?,她一點意外都不想讓女兒嘗試,心里矛盾的都不知該怎好了。 張世諫見劉徹大怒之下要對姚翁處以極刑他倒也不像其他術士那般膽小怕事不敢說話,伏在地上冒死諫言道:“陛下,下臣未有姚術士那么高的道行法力,但下臣方才在前殿也與眾位同修討論商議過,這些日子我等夜觀星象,從朱雀星的亮度和方位來看娘娘如今的身體狀況并非良好。今日發現的這rou太歲方位正直風水相的主殿下位,乃是太歲的破歲之位,若是娘娘依舊住在現今的寢殿內,怕是真的要生出災禍,就說娘娘這星宿轉世之軀處在破位也會沖克陛下,于二圣皆無益處,還望陛下三思?!?/br> 張世諫的話一說出來,其他術士也都匆忙跪下伏地齊聲道:“望陛下三思?!?/br> “你們這些術士就會妖言惑眾,用天命來……” “陛下說夏晨等人假借天命,下臣惶恐,敢以身家性命為誓,萬萬不敢萬萬不敢欺君??!”姚翁的額頭重重的磕在青石地面上,揚聲道,“陛下固然諸神庇佑,可陛下難道就不顧娘娘的安危了嗎?” 姚翁的最后一句話讓盛怒的劉徹忽然怔住,他怒瞪著跪了一地的術士然后猛然甩袖背轉身到案前,狠狠一掌排在案上。 “好了好了你們先退下,我與陛下商議后再行定奪?!?/br> 大長公主見劉徹動了真怒,趕忙揮退那些術士,待那些術士出去后才到劉徹身邊道,“徹兒,為了阿嬌,我看這件事……” “姑母……”劉徹背對著長公主,單手撐在案前,他低著頭似乎在盡力按下怒火,胸口微微起伏,“請姑母先行出去,朕,朕有話想單獨對阿嬌說?!?/br> 大長公主頓了頓輕嘆一口氣道:“好,那你們就說話吧,我先出去?!?/br> 大長公主轉身離去時帶走了殿內的宮人,雕花門關上的瞬間,也將門外的陽光擋住,光線瞬間暗淡下來。 ☆、第171章 無稽之談 劉徹上前也不管陳嬌是否愿意,跪下來緊緊擁抱她,那力道仿佛生怕她下一刻就會消失,他削尖的下頜貼著陳嬌的頸窩若嘆若訴道:“隨他們去,朕命由朕不由天,朕不要你離開朕?!?/br> 陳嬌的眉心微鎖神情有些猶豫,她任由劉徹抱著卻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片刻后門外竟傳來永安的聲音:“陛下,太皇太后請陛下和太主到長樂宮長壽殿?!?/br> 劉徹并不言語依舊抱著陳嬌沒有絲毫松開的跡象。 陳嬌由他抱著,半晌后仍不見劉徹有什么動靜,遲疑了一下手才從他的腋下穿過,輕怕他的背道:“外祖太皇太后和母后請你過去,你快去吧?!?/br> 劉徹緊了緊了雙臂,恩了一聲又抱了她一會才有些無奈的放開,雙手扶著陳嬌的肩對她認真道:“朕去長樂宮待一會就回來?!?/br> 自從術士說他與陳嬌在木德歲命格相克后劉徹好像更害怕陳嬌離開他,之前還會因為他的天子身份對堅持留下衛子夫的政治意圖和所作所為有所偏執,到了眼前這一步他算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這種為了顏面傷害摯愛的破事去他的吧,他貴為天子若是列侯親貴面前連面子都要從一個出身微賤的女人身上找回來,那他還真是幼稚到無能可笑到無恥。 對于劉徹的緊張和在乎陳嬌沒有表態,她不愿與劉徹對視,垂下細密的眼睫只道:“快去吧?!?/br> 今日的長壽殿里坐滿了帝國的頂尖統治者,除了太皇太后和薄太后,趙太后栗姬、趙王劉榮和江都王劉非都在殿中。 劉徹入殿后先向太皇太后行了家禮,躬身敬道:“孫兒給祖母太皇太后請安?!?/br> 大長公主心里裝著陳嬌的安危臉色不好看,隨在天子身后也匆匆行了一禮:“母后長樂無極?!?/br> “入座吧。尚菊,把去火的秋菊酸梅漿拿來給天子和太主進些,看這神色就是急火攻心的前兆?!?nbsp;竇太皇太后神色平靜的坐在主位上掃了一眼大殿正中的劉徹和大長公主說。 誅呂登位破七國禍亂這等天下系于一線的大事她都經歷過,更何況宮中發現rou太歲這等小事,太皇太后自然是殿中最鎮定淡然的一個。相比之下薄太后看著劉徹眼中自然就流露出幾分擔憂,若不是太皇太后上坐,她幾乎立刻就想讓劉徹上前將情況問個一清二楚。 劉徹和大長公主落座后劉榮和劉非都起身向天子行大禮,劉徹沒什么好興致,勉強笑了笑讓他們再次入席。 待眾人都坐定后太皇太后才不緊不慢地的問道:“聽說椒房殿的耳室里出了rou太歲,怎么回事?” 太皇太后看著劉徹問話他自然要答,將事情簡要的向太皇太后說了一番,最后不忘盡晚輩的孝道寬慰太皇太后道:“術士都有些小題大做,祖母太皇太后不必憂心,阿嬌的身子比之月余前好多了,孫兒更是康健,那些相克的說法恐怕有些過甚了?!?/br> 太皇太后點點頭,沒有發話,薄太后抽這個空檔便關切的問道:“那阿嬌現在可好,她對這事是什么樣的態度?” 劉徹雖然心中煩擾卻并不想在二王面前顯露出來,對薄太后笑道:“母后放心,朕與阿嬌父親同心,朕有天命在身,阿嬌又是星宿轉世,有朕在她身邊母后不必掛懷?!?/br> “陛下自然是龍體康健,太皇太后和哀家就是怕阿嬌的身子受了影響,術士這些話……若是朕如你說的這般,我們倒是放心了?!?/br> 眾人都隨著薄太后的話紛紛頷首,只有太皇太后不動聲色,過了一會才問大長公主:“館陶,你看呢?阿嬌是個什么意思?” 大長公主微嘆一口氣:“母后,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這天相說的神乎其神,那rou太歲也實實在在,我心里一時也沒個想法?!?/br> “想法,要什么想法。你們就是遇到點事情就沒個注意?!碧侍髶u搖頭對大長公主的說法似乎不太滿意,“你就說姚翁那些術士到底怎么說的,若要天子和皇后都平安該怎么個做法?遇著事沒什么,關鍵是該做什么?!?/br> 大長公主連忙垂首稱是,然后沉吟道:“術士的意思是椒房殿為破歲之位,眼下阿嬌是不能住了,真要想對天子和阿嬌都好,這木德年最好是出宮避一下?!?/br> 大長公主話音剛落劉徹就搶先解釋道:“椒房殿方位不好換座宮殿暫住便是,要皇后出宮避歲這種事朕看就是無稽之談了,祖母太皇太后和母后就不用費心思量此事了?!?/br> “這話也不是天子說得的,尊天事天無為自然才是黃老之道,若是強求反倒不合時宜了?!碧侍髮卣f話的聲音低沉緩慢,有點循循善誘的味道。 “孫兒知道,但是……” “徹兒,聽太皇太后的話?!北√笠妱剡€要分辯,怕他沖撞太皇太后趕緊攔住他的話頭道,“你看看,還不是因為你胡鬧阿嬌之前才失了孩子,現今又不肯聽太皇太后一句吩咐,又要怎樣?” 被薄太后那么一說劉徹徹底就煩了,他知道是自己對不住陳嬌害她流產,可是陳嬌對他的態度已經有一點緩和的跡象了,他不想再聽別人繁復提醒他! 他心里有火,可是又不能對太皇太后和薄太后發泄,只得憤憤的蹙眉偏頭,薄唇微張情緒有些不穩。 劉榮坐在另一邊面帶憂色,似乎怕天子與太皇太后祖孫不和影響了天家感情,可是他又只是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樣,并沒有真的開口勸話。 劉榮下首的江都王劉非則與他大不相同,他在旁坐著眼見劉徹情緒不大好冷著臉,就想勸兩句。 劉非原本在程夫人身邊十分聰明謹慎,可他畢竟年少封王沒經歷過兩代帝王的猜忌,程夫人隨長子劉德去了河間國以后他在封國說一不二沒有說不上話的時候慢慢也就不像在漢宮中那樣圓滑小心,再加上他從前跟劉徹和陳嬌的關系又比較好,所以此刻也沒注意避諱,出口便道:“陛下,依臣之見寧信其有,要是一意無視那些術士的話真對皇后娘娘的身體有什么損耗豈不是得不償失?” 劉徹本就被太皇太后和薄皇后壓著心里的火沒地方發,劉非這一番話可正好讓他光明正大的發怒了,立即指著劉非吼道:“臨江王你放肆!朕跟祖母太皇太后與太后說話哪有你插嘴的地方!” 劉非真沒想到天子會忽然對他發那么大的火,登時就愣住了,不光是他殿內的其他人也是一怔。 劉非畢竟是聰明人,回過神來立刻惶恐的跪地請罪道:“陛下恕罪,臣,臣僭越了,臣罪該萬死?!?/br> “既然你自己都知道萬死,朕就賜你……” “好了!” 太皇太后的龍頭沉木拐杖吭的一聲楮在了青石地面上,大殿里一片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