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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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延真羨慕她的傻,擰了擰她的臉頰,點頭道:“是啊,說了一籮筐的好話,陛下才準你去打擾。不過呢,陛下也說了,若是那位娘娘不高興,你可就什么吃的都沒了。所以,最緊要的事不是吃,而是不能惹娘娘和大美人生氣?!?/br> 梵華表情凝重起來,猛地一點頭:“嗯!我明白了,薄薄,大美人以前那么喜歡我,天天逗我玩兒,三年沒見,他肯定不會對我生氣的,薄薄你就放心吧,啊?!?/br> 薄延發現自己雞同鴨講,索性也不說了,他對大帝倒不是不放心,這么多年梵華隨在他的身邊,大帝也是疼愛居多,可如今多了一位皇后娘娘…… 他薄延是聽過那位榮昌公主的名號的,她萬人陣中取敵軍首級,揮劍刺入情敵胸口,師出武學名門鹿臺山,無論哪一條,都足以讓人勾勒出悍婦的樣子。 薄延與她還曾有過一面之緣,那一面讓他覺得榮昌公主不過了了,深深為大帝不值??山洑v了那么大的變故,榮昌公主的心性是否有變,他不敢揣測萬一。試想連大帝都被她折磨得死去活來,一個小小的貓兒她定是一根指頭就能碾死。 大帝的女人碾死了他的小貓兒,大帝會怎么做? 護妻事大,再殺了他薄延以絕后患,大帝定然做得出。君為臣綱,大帝只有一個,丞相可以再換過…… 薄延越想越頭疼不已,暴君的脾性他已摸透,可妖后的脾性他半點不明了,連帶著對暴君也無法揣度起來。 “哈哈哈,薄薄,你現在這樣子好像在蹲茅坑哦,吃壞肚子了???” 薄延正在思量如何解決,梵華的爪子捏上了他的眉頭,指手畫腳語出驚人。 薄延本不想和她計較,可這小貓兒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一把將她的手攥住,甩手就給她丟到了馬車外,力道不大不小,梵華反應過來時,恰好就坐在了仇五和傅三之間。 仇五和傅三正憋笑呢,見梵華出來了,仇五忙正色道:“哦,小貓,你也出來趕車???” 梵華還是知道什么是丑的,她被老薄薄丟出來很沒臉的樣子,頓時假笑著牽過了傅三手里的繩兒,道:“呵呵,是啊,多學一門手藝也好,老薄薄說藝多不壓身嘛,呵呵呵?!?/br> 傅三憋笑,暗暗朝梵華抱拳:“嗯,對,藝多不壓身,小貓說得對?!?/br> 梵華握了韁繩,回頭沖車廂里頭喊了一句:“老薄薄,你坐穩了!我要趕車了!駕!” 鞭子抽在猝不及防的馬背上,那拉車的兩匹馬瘋了似的朝前狂奔,力道之大之猛,險些將薄延從車廂里顛了出去,他這種定力的人,也不得不握住了扶手,才險險支撐住身子。 “駕!”梵華不亦樂乎地繼續揮鞭,仇五、傅三后怕,一左一右地拽著她的胳膊,不讓她掉下去,二人互相使了個眼色,看向身后飄忽而起的車簾,相爺這是何苦呢,小貓這油潑不進的臉皮、從來聽不懂人話的腦子,是相爺能對付得了的嗎?該! …… 北郡藥王說到做到,除了調配解藥,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百里婧,早先的淡漠神色已換做慈愛和心疼,這是對君執也不曾有過的。 君執回清心殿時,見北郡藥王正在替他的妻扎針,這幾個xue位,連通著筋脈。君執如今對他這個大舅父十分不放心,自從他展露了瘋癲的一面,君執始終覺得他不再可信。 害怕到深處,便不肯信任何人,對一切都抱有懷疑。 君執先看的是他的妻,她閉著眼,應當是昏睡了,他走過去,問道:“舅父,這是做什么?” 北郡藥王專心地以銀針刺xue位,沒有察覺或者說是根本不想去管君執如何作想,待銀針皆入xue,他才抹了抹額頭的汗,回頭道:“這些年我研究過不少古法,她的左手筋脈斷了不足一年,也許還能治。女孩子還是完整無缺的好,她自己也能多些力氣活?!?/br> ☆、第283章 特不要臉 斷了的筋脈能治愈,對君執來說自然是個好消息,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的妻完整無缺,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多些力氣活。 然而,見北郡藥王對他的妻如此關切,世上還有另一個人為她的生死廢寢忘食,君執那顆習慣掌控一切的心又添了幾重不滿。他的目光瞅著他的妻,眼神溫柔,卻似笑非笑道:“舅父的所作所為十分可疑,朕恐怕要從今日起對舅父嚴加監控才是?!?/br> 他直截了當地告知北郡藥王他的懷疑,摒棄身為外甥的身份,以大秦皇帝的立場宣泄他的不滿。 君執了解北郡藥王的個性,即便他再出聲威脅,北郡藥王也不會透露二十年前發生過什么,若是北郡藥王如此容易妥協,他絕無可能在外漂泊二十余年隱姓埋名,以至于白家已不再承認曾有過他的存在。 北郡藥王聽完君執的威逼,果然并不太在意,視線一直注意著那些銀針入xue后的效果,瘋了般只記得一件事:“你請我下山,本就是為了治好她。我現在答應你,治好她,讓她平安把孩子生下來。除此之外,我別無所圖。至于你想知道的那些故事,可以去問你母后,她應當比我清楚?!?/br> 三兩句又繞回了原來的路,君執有些哭笑不得,他的在意他的妻,他的舅父知道,他們互相引此為軟肋,他并不能以此要挾他。 極端的占有欲,此刻在君執心中顯現,他想要占有他的妻,已經到了不希望她成為除他之外任何人的軟肋的地步。 然而有人非要攬下這件并不算太好的差事,他也只好暫時妥協,等待著能夠不再cao心軟肋可以全力秋后算賬的日子。 因此,君執笑了,在龍榻前蹲下,也不碰他的妻,只是瞅著她的睡顏:“舅父才來一日,就如此急功近利,想要治好她的舊疾,朕希望還是一步一步慢慢來,不要出差錯的好?!?/br> 北郡藥王未答,也注視著百里婧的面容,舍不得移開眼睛,手緩緩地抬起,不自覺地貼進胸口,按住了懷中的幻蝶,一滴淚順著他的面頰滑落。 就在這時,百里婧睜開了雙眸,那與晏染相似的眉眼越過君執的肩膀,直視著立在那兒的北郡藥王,平靜得如同一汪深潭。 北郡藥王如同一場驚夢初醒,忙別開了眼去,失態地抹去了那不合時宜的老淚縱橫。 “醒了?別動,乖?!本龍套匀灰睬埔娝钠扌蚜诉^來,他也沒有錯過她朝他身后看去的目光,卻還是不動聲色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囑咐她別動,笑道:“婧兒,神醫說能治好你的手,若是疼,就告訴朕。哦,餓不餓?不是說想吃糖水青梅,想吃桑葚嗎?朕已經讓他們去找來?!?/br> 銀針刺入xue位,連通著筋脈,怎么可能不疼,百里婧疼得額際冒起冷汗,卻還在笑,嗓音顫抖:“我不怕疼,別傷了我的孩子,筋脈斷了,本也不值什么?!?/br> 聽她的意思,是不在乎筋脈能否重新連上,只在乎腹中孩兒是否平安。至于筋脈為誰而斷,她更是不會再有觸動,那些陳年往事,早已拋在腦后。 君執自然最在乎百里婧的意愿,見她這樣說,他轉頭看向北郡藥王,算是轉達:“神醫,是否會傷到孩子?” “母子連心,胎兒與母親本就是一體,只有你好了,孩子才會好?!北笨に幫跻环丛诰龍堂媲暗膹娪?,像個腆著臉的父親般耐心地哄著他的孩子。 百里婧明目張膽地瞅著北郡藥王,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未曾察覺,一眼過后,她便不再搭理北郡藥王的殷勤,只跟君執說話:“天已黑了,陛下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君執太喜歡她的依賴,那雙被她折磨得憔悴不已的面容帶著寵溺的笑:“當然,朕忙完了,除了陪你,沒旁的事可做?!?/br> 百里婧眉眼彎彎,像是發自真心。 待北郡藥王將銀針撤去,百里婧已出了一身的汗,君執抱著她去溫泉池內擦拭了一遍身子,換了干凈的衣裳,御膳房已將晚膳備好了。 君執一早吩咐過御膳房,備下的這些膳食清淡,且都是江南的口味。 百里婧折騰了一天,雖然餓,卻也吃不了多少,大約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勉強多吃了幾口,吃完又想吐,她的身子幾近油盡燈枯,想要調養回來,非一朝一夕之功。 待她終于緩過來,靠在君執懷里,廢了的左手想抬卻抬不起來,她莫名地說道:“那個神醫怪怪的……” 天下所有的神醫誰不是怪怪的?連同當初鹿臺山上的孫神醫皆是如此。 君執拍著她的背,享受著她在懷里安安分分的時刻,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聽見她的問,他低頭瞧了她一眼,卻只能看到她的發頂,不知她的臉色如何。 君執一向自負,并不以為僅憑他的舅父,就能在他的妻心底掀起什么風浪。即便他的妻身世之謎有待解開,他也并不覺得他需要害怕,命運以佛祖之手告訴他,他所得到的,只是他命中注定該得到的,他自此變得有恃無恐起來。 因此,君執勾起唇角,那令天地失色的絕美容顏綻放在百里婧面前,他喚她的名字:“婧兒,你難道沒有發現朕也怪怪的?” 百里婧抬起頭,注視著君執滿含柔情的眸子,她的手不自覺抬起,撫上了他的臉,在君執的注視下,仰頭親他的唇,輾輾轉轉,深深淺淺。 君執回應她的吻,卻適時地捉住了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捏,貼著她的唇邊問道:“小心肝,怎么親上了?想要?恩?” 他最后幾個字問得很輕,調子卻拖得很長,那像從遠方而來的聲音帶著蠱惑,一如從前的許多個夜晚。 百里婧被問得臉一熱,略低下頭道:“不知該怎么回答陛下的問,只感覺親吻陛下是不會錯的。難道陛下不喜歡?” 君執的眼睛一亮,唇邊的笑意越發深了:“當然喜歡,喜歡得不得了,只是你有了身孕,朕要多久不能碰你了……小心肝,讓朕再嘗嘗……” 夫妻之間臥榻上的話,本來也百無禁忌,君執這般答復,好像一直以來只是他在索取,她在配合一般,他從來不曾被她的需索榨干。 待百里婧被吻得呼吸粗重,君執擔心真勾出她的火來無法收拾,這才放過她,貼著她的耳際道:“婧兒,宮里無聊,你的身子沒好,不可到處走動,明日朕找只貓兒來陪你解悶……” 百里婧搖頭:“我不喜歡貓兒?!?/br> 君執笑,摸著她的腦袋:“見見再說,不喜歡的話,打也好,罵也好,餓著也好,小東西還挺有意思?!?/br> 百里婧從君執的話里聽出了一絲端倪,她在他身邊已經快一年,無論他是偽裝還是真心,倒是很少聽他夸贊旁的東西有意思,百里婧忽然起了一絲危機感,她的手撫上小腹,出口卻帶了半分玩笑半分刻?。骸芭??打也可以,罵也可以,若是非常不喜歡,想怎樣都可以?” 君執太會拿捏人心,旁人掉以輕心時,他卻時刻戒備,怎會察覺不出他的妻語氣中的異常? 然而,他喜歡看她的情緒起伏,不需思忖已給她答復:“當然!你想怎樣都可以,若是覺得貓兒rou好吃,讓御膳房燉了又何妨?朕到時替你試吃。如何?” “……恩?!卑倮镦嚎偹惚缓逍α?,乖乖伏進他懷中,安分地閉上了眼睛。 君執目睹懷中人的笑顏,真有想立刻召那貓兒入宮,燉了湯捧上來的心思。他難得摟著他的妻睡個安穩覺,卻心知薄延今夜難成眠。明日那小貓兒,也只管自求多福罷。 …… “??!” 丞相府半夜傳出鬼哭狼嚎的叫聲,驚得一眾侍衛奔赴丞相大人的臥房外,焦急地喚道:“大人,出什么事了?” 慘叫還在繼續,是女聲。 一個侍衛覺得不對勁,嘴角抽抽地拽了拽另一個人的衣袖:“是小貓兒……會不會丞相大人正在……正在辦事?” 梵華是薄延的童養媳,這件事整個相府都知道,他們睡在一起也好多年了,從小養到大的小貓兒,遲早是要被吃掉的,可是,可是…… “不是吧?小貓才多大?相爺會不會太猴急了點兒?!”另一個侍衛驚呼道。 “誰知道呢?依咱們相爺的脾性,早點吃下去,早點放心吧?” “走吧,走吧,別壞了相爺的好事……” 侍衛們胡亂揣測著,又低聲商量了一番,最后下定了決心,還是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小貓兒慘叫著,相爺也在屋里頭,想必是沒事的。 侍衛們散去,薄延的視線從窗外扭回了房梁上,他只著一身中衣,手都氣得發抖,對抱著房梁的那只貓兒叫喚道:“你給我下來!說你幾句還說不得了?明兒就要入宮,跟你說的那些事都記住了嗎?!” 梵華蓬頭垢面地抱著房梁上的那根柱子,睡眼惺忪地朝下看,眼周烏青一片,忽然崩潰地大叫起來:“老薄??!你殺了我算了!我只想睡個好覺!不就是入個宮嗎,你都啰嗦了三個時辰了!你煩不煩??!好,你讓我下去,我就跳下去摔死算了!” 她說到做到,一閉眼,手一松,直直地從房梁上墜了下來。 薄延嚇得膽都裂了,什么溫潤氣度青瓷表里,一概都忘了,身子比腦袋反應更快,縱身一躍,張開雙臂將梵華接了個正著,他的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揮手就去抽她的屁股:“翻了天了!我今日若不教訓你,你下次還不從清心殿上往下跳?!” 梵華疼得大叫,抱著他的脖子哭喊:“老薄薄殺人啦!老薄薄要打死我!” 家丑不可外揚,在夜里頭叫得這么大聲,不把侍衛他們招來才怪,薄延又是氣又是怒,見她的皮厚得跟堵墻似的,他氣急敗壞地低下頭,以吻封緘了她的吵鬧。 “唔……”梵華瞪大了眼,直愣愣地看著頭頂處罩下來的陰影。 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忽然化作永寂,無論是外頭的侍衛,還是房內的薄延,都覺得不太習慣。 然而薄延是什么人,他等她不叫了,這才若無其事地松開了梵華的唇,抱著她往榻上去,沒半點難堪。 梵華抱著薄延的脖子,任他帶著走,忽然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頗為鄙視地哼道:“薄薄,大美人說過了,如果你敢咬我的嘴,就是不要臉耍流氓?!?/br> “……”薄延瞪大了眼睛,“你再說一遍?!” “不要臉耍流氓?!辫笕A真的再說了一遍,末了還強調:“大美人說的?!?/br> 世上哪里有這種陛下,夜夜笙歌醉臥美人畔就罷了,連臣子的親眷都要教壞! 一直到梵華在他懷里呼呼大睡,薄延也沒能睡著,第二日一早,認了命似的將梵華揪起來,拎著送進了宮。 薄延求見時,君執正陪著百里婧用早膳。 聽見薄延的名字,百里婧抬起頭來,眸中的異樣一閃而過。 君執卻笑了,為她擦了擦唇角,道:“有人送小貓兒來了?!?/br> 百里婧也跟著笑:“哦?我想看看是什么樣的貓兒,讓陛下這般上心?!?/br> 君執見她似乎有吃味的意思,心下也是微微一動,那小貓兒往日的確愛粘人,尤其是愛粘著他,君執遂微微勾唇對太監道:“傳?!?/br> 龍榻前垂著一層簾子,從里頭可瞧見外頭的人影,外頭卻不易看清里面的人。 從百里婧的位置,先是瞧見一襲略眼熟的天青色常袍,接著是一道溫潤的嗓音響起,伴著低矮下去的身子:“臣薄延,拜見陛下、皇后娘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