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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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不少?!北⊙拥椭^應。然而,任男人再怎么解釋薄延也沒聽進去,只是從這一刻開始對東興榮昌公主肅然起敬,世上所有的冤孽都有因果,這位榮昌公主大約就是來折磨男人的冤孽。 “朕這次回去就是要好好地彌補前幾個月的損失,等歸國再與你交流心得?!蹦腥私忉屚?,刻薄地嘲諷道:“朕忘了,即便看了再多的春宮,薄相還是不行,朕的女人起碼樣樣都長成了,你那命一樣的寶貝疙瘩,怕是葵水還不曾來過吧?” 薄延的面色頓時青一塊白一塊。 男人的性子從來睚眥必報,占了上風才算痛快了,拍了拍薄延的肩膀道:“沒事,薄相,等朕回去賜你幾房妻妾,讓你好好體會體會溫柔鄉的滋味?!?/br> 薄延正尷尬,這時,探子來報,說突厥耶律綦暴斃,東興反擊大獲全勝。 薄延頓時愣住了,耶律綦怎么說死就死了?再一想,他嘆息道:“陛下,你可把突厥人坑苦了。他們從漠北來,還保留著樸素的天真,以為中原人如他們一般遵守道義,說戰就戰,說和就和,說放人就立刻放人,哪里知道中原人的兵法便是講究兵者詭道。耶律綦那種將才,死得實在太可惜了?!?/br> 男人卻異常不屑:“要玩女人也要看看玩不玩得起,他不玩到朕的頭上,朕也不會與他計較?!彼戳丝刺焐骸安辉缌?,朕得走了,再不回去,等戰事打完,朕的替身就藏不住了?!?/br> “記住了,朕從未見過你們,也從未出入突厥大營。突厥人忙著逃命,估計幾日內便會撤出東興疆土,逃回燕山以北,朕的身份雖在突厥大營中暴露過,但耶律綦已死,突厥南北汗都不中用,即便知曉了也無法來找朕對質。至于朕那小心肝,她估計一時半會兒沒那心思猜到朕的頭上來。這兩日你好生照顧她,禮數到了便夠了,不必太殷勤,還有那司徒赫定不能叫他死了,否則,朕那心肝有的鬧騰?!?/br> 交代了許多,薄延一一應下,囑咐道:“陛下此去要萬分小心,幾次三番出入他國境內,甚至上朝議政,督察糧草,一旦暴露身份,兩國必然開戰?!?/br> “朕知道此番東去定要吃不少苦頭,等到時機夠了,朕會設法脫身,如果計劃順利……”他頓了頓,沉思了一番,下面的話卻沒說,擰眉道:“替朕好好看著君越和白湛,尤其是白湛……” “白湛前些日子說是病了,一直在府里休養,臣覺得有蹊蹺,命人查過,他應當是跟著白家的人下了江南。但是礙于二皇子和太后的面子,還有陛下在行宮靜養的幌子,臣不便細細追究?!北⊙拥?。 …… 傍晚時分,薄延處理好兩國邊境的事務回到西秦營地,立刻去探望了百里婧,百里婧此刻正在照看著昏睡的司徒赫。司徒赫傷痕累累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一絲都不肯松開,百里婧也不抽手,任由他緊緊地握著。 薄延注意到榮昌公主的神色異常淡然,對這個夫君以外的男人發自真心的關切,坦坦蕩蕩得像是在任何人的面前都不會藏著掖著。再一想到湟水關榮昌公主怒斬假的司徒赫那一戰,不由地為他的陛下嘆了口氣。 百里婧忽然一轉頭看到了他,薄延忙對她頷首一笑,并未出聲打擾司徒赫休息。百里婧小心地抽回被握住的手,朝帳門處走去。兩人出了大帳,薄延道:“薄延已經將榮昌公主的行蹤告知貴國,也傳達了司徒將軍需安心靜養之意,請公主安心在此歇息。恰好突厥大敗,無論貴國還是大秦都得收拾殘局,邊境有些混亂,以免公主受驚?!?/br> “突厥大???”百里婧驚訝不已。 薄延將戰況粗略地與她說了,面上一派無害,溫潤隨和。 三日后,待司徒赫終于恢復了神志,薄延親自護送他們去往兩國邊界。上馬車前,百里婧忽然道:“這些天我都在想,為什么見到薄相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哦?”薄延溫和一笑。 “因為薄相與我的駙馬言行舉止十分神似?!卑倮镦盒Φ?。 薄延心下一涼,面色卻不改:“榮昌公主說笑了,薄延如何敢與駙馬相提并論?!?/br> 待百里婧攀上馬車,放下了簾子,薄延輕輕呼出一口氣來,這戲真不好演,也不知陛下如今是將自己當成了誰,是否整日提心吊膽?若是榮昌公主當著陛下的面說出這番話來,薄延的命不知還保不保得住。 邊境荒涼,沿途一片廢墟,滿是戰火燒過的痕跡,越接近大興邊界越是如此。司徒赫躺在馬車內,除了睡,眼睛多數時候呆呆地看著馬車頂,唇邊一絲笑容也無,左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讓他原本英俊的面容添了幾分粗獷可怕,百里婧為他擦藥的時候他的眼睛始終是閉著的,從不看她。 百里婧知道他難過,擠出笑容安慰道:“赫,別擔心,就算你的臉上添了道傷疤,你還是整個大興國最英俊的將軍?!?/br> “傻姑娘,要那么英俊做什么?”司徒赫順著她的話微笑,伸出手揉亂她的頭發。他所真正介意的,只是自己的無用,那種千鈞一發的危險時刻他沒有保護好她,卻讓她深入敵營來救他,如果司徒赫手里的劍不能用來保護婧小白,那么,他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呢?這偌大的國家,數以萬計的百姓,不敵他的傻姑娘重要。 馬車忽然緩緩地停了下來。 薄延在車外道:“榮昌公主,貴國已有人來接您了?!?/br> 百里婧掀開車簾朝外探出頭去,待見到荒原上佇立的那道單薄修長的身影時,她的心里忽然五味雜陳。那個人一身藏青色的袍子,站在傍晚的風中正對著她笑,他平淡無奇的五官絲毫不凜冽,黑色的眼睛恰在她看過去時望進她的眼里,好像他已在那里等了她好久好久…… 百里婧也不知哪里來的沖動,猛地掀開車簾跳了下去,幾步奔到男人的面前,猝不及防地環住了他的脖頸,與此同時,踮起腳尖吻住了男人蒼白的唇。 ☆、第198章 這個吻來得太突然了,以至于被“襲擊”的男人一時間都忘了該如何反應,他已做好一百種準備對她訴說別離之情,也早已將那些溫柔詞句在腹中一遍遍溫習了,想著應該能博得她的感動,然而、然而怎么……失算了? 哦,他的妻……在親他?從西秦的營帳歸來,當著兩國使者那么多人的面毫不避諱地親他? 男人的腦子忽然不夠使了,所有陰謀詭計頃刻都忘了個干凈,待他總算從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反應過來,雙臂后知后覺地環住他的妻纖細的腰肢時,視線下移,看到他的妻近在咫尺的雙眸是閉著的——那神色就好像她一直都很想念他,這個吻發自真心毫不掩飾…… 她沒有把他當成別的任何人,她的吻就是要給他的。 唇上的柔軟一直熨帖到心上去了,男人唇邊的笑容放大再放大,收緊手臂正要壓下腦袋回吻,他的妻卻已經退開了,恰好將他覆上來的唇躲過。 男人心下好生懊惱,真恨不得將自己掐死算了,竟被一個吻攪得六神無主的,他的妻好不容易主動一次,他竟錯過了回應她的好機會,他還惱恨自己此刻是個啞巴,那些巧舌如簧的甜言蜜語一句都說不出口! 真真沒用極了! “墨問?!?/br> 他的妻開了口,墨問呆呆地看去,她低垂著腦袋,輕聲道:“我想你?!?/br> 遠赴邊關,身陷敵營,見過了那么多殺戮和血腥,再回首時,發現她的夫君站在空曠荒涼的晚風中等她,背后的山坡上是大片大片火紅的虞美人。然后百里婧明白過來,她的愛情可以是鹿臺山上驚鴻一瞥時的念念不忘刻骨銘心,也可以是此刻離亂硝煙過后的山河永寂脈脈守候……在這血洗過的大西北,她被血洗過的心上,此刻盛開了一朵虞美人。 薄延早已下了馬,青瓷一般的溫潤氣度有一瞬的錯愕,大秦高貴不可一世的皇帝被一個女人的輕吻輕輕松松斬落馬下,連束手就擒都不用,干脆直接傻了。 三日前,他的陛下還曾囂張邪肆地大放厥詞說等拿下他的心肝寶貝,歸國與他交流心得,原來,何止是不曾圓房,竟是連個吻都不曾得到過么?真是有夠窩囊的。 薄延悄悄用余光掃視周圍,將士們各種神色,好在他們不知這大興的病駙馬就是他們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帝陛下,要不然,大約大秦在東興面前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只是……薄延的視線忽然停在近旁的馬車上,他看到那個身受重傷的司徒將軍倚在窗口處,那雙鳳目定定地看著不遠處正親熱的兩個人……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薄延發現司徒赫不是在看他的主子,而是出神地望著他主子的心肝寶貝,就好像他的摯愛毫不掩飾地愛上了別人,他在一旁看著,意識到他們竟然兩情相悅,而他無話可說。因此,司徒赫的鳳目中沒有恨,沒有怒,也沒有不甘心,只剩無窮無盡的空洞,死灰一般。 薄延有點不忍,受盡了突厥非人折磨的鐵血將軍,被他的主子搶了心愛的女人,明明人家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的主子不僅窩囊還卑鄙無恥…… 啊,也不是,薄延重新看向不遠處那一對男女,他主子這會兒真不能算無恥。不知那榮昌公主說了句什么,他主子好不容易恢復的鎮定再次被唬得傻了,好像還有點招架不住,隨后,他平淡無奇的相貌一瞬間又由錯愕笑得跟朵開殘了的白花似的,這種種轉變著實讓薄延驚悚了一番。 墨問此刻是顧不得任何嘲諷了,眼里除了他的妻再沒旁人,薄延的神色變化也完全不在他的思慮范圍內。聽罷他的妻那句喃喃,他的雙手不知往哪里放才好,也不知是該抱著她還是立刻吻她,半晌想起自己反應太遲鈍了,忙收緊手臂,一把將嬌小的人兒帶進懷里,他修長高大的身子俯下去,將她牢牢地密不透風地困在了心口處。 他有沖動想在她耳邊叫一百遍“小瘋子”、“小傻瓜”、“小心肝”,再說一百遍“我想你,我想你,想你快要想瘋了”,然而,他張了張口,卻只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婧兒……” 聲音自喉嚨發出,異常沙啞難聽。 他等這句話等了好久,不,不是,他等這個時刻等了好久。他茫茫然毫無著落的心總算得以確認,他的妻心里有他……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他的嘴角都快要笑僵了。 這么粘著也不是辦法,倒是百里婧先反應過來,從他懷里掙出來道:“墨問,嗯,有話咱們回去再說?!?/br> 她的臉色也有點可疑的嫣紅。 然后,百里婧才注意到與墨問一同前來的還有鎮北將軍杜皓宇的親信李繼,隨后將墨問和李繼等人帶到薄延的面前,介紹道:“這位是西秦的丞相薄延大人?!?/br> “薄相,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駙馬?!卑倮镦悍鲋珕柕母觳矊Ρ⊙有Φ?,“不過駙馬不會說話,身子也不大好,自然是不能與薄相的風姿相比?!?/br> 本是很自謙的一段介紹,薄延卻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望著對面那個身姿單薄面色蒼白的病弱男人,眼神中似乎摻雜了那么點隱隱約約的笑意,薄延忙垂首道:“榮昌公主過謙了,駙馬爺……” 薄延腦海里一瞬間閃過不少恭維的句子—— “駙馬爺才是真絕色?!?/br> 不行,明顯他主子現在相貌平庸之極,聽起來絕對是嘲諷。 “駙馬爺與您才是天作之合?!?/br> 不對,這在他主子聽來好像他要搶了他的心肝寶貝似的。 “駙馬爺受刺激過重,眼神呆滯,面容僵硬,公主是否該為他傳軍醫診治?” 不成!這分明是在挑起兩國戰事??! 薄延最后,只得笑道:“榮昌公主過謙了,駙馬爺親自來接公主回去,可見伉儷情深恩愛有加,令薄延羨慕不已?!?/br> 抬頭時看到他家主子望著榮昌公主的眼眸一柔,薄延這才算松了口氣,他這婉轉的恭維,說到男人的心坎上去了。 “已至貴國疆土,榮昌公主保重,薄延不再遠送了?!?/br> 寒暄了一番,薄延笑著道別,禮貌地望著墨問的眼睛道:“駙馬爺多多保重。祝您的身子早日康復,與公主琴瑟和鳴?!?/br> 墨問的黑眸含笑,唇邊含笑,頷首,從薄延的臉上移到他的妻眼中。 薄延憋得有點內傷,轉身告辭,跨馬西去的那一刻咳了好幾聲,這戲他演不了,每每面容幾乎扭曲,也不知陪在主子身邊的那些暗衛怎么忍住的? 薄延走后,李繼道:“婧公主,赫將軍平安么?” 百里婧的笑容斂去,望著不遠處轎簾放下的馬車道:“受了很嚴重的傷,必須要回盛京休養,短時間內應該無法再上戰場了?!?/br> 李繼與杜皓宇一樣面色冷硬,頷首道:“赫將軍保住了性命便是萬幸,如今對突厥的戰局已經扭轉,赫將軍可安心地去回京休養。婧公主,天色不早了,回城再說吧?!庇謱δ珕柕溃骸版厚€馬,您請?!?/br> 墨問聽著他們的對話,插不了一句嘴,心下本來就不怎么痛快了,這會兒他的妻仍舊上了司徒赫的馬車,而不是與他共乘,他方才經過撩撥的心怎么都靜不下來。當然更不能直接對他的妻說,人家表哥傷得那么重,又是青梅竹馬同生共死的情分,他算是看明白了,只能把這表舅子高高地供起來,要不然他一準失寵。 但是啊,一想到他的妻剛才那句軟綿綿的“我想你”和那個柔軟甜蜜的吻,他決定不再與司徒赫計較,他才是名正言順的婧駙馬、婧公主的夫君枕邊人,什么表哥、大師兄的,通通都是外人罷了! “赫,你醒了?”百里婧剛上馬車,司徒赫便轉頭朝她看了過來,聽到她的問,他輕輕一笑,朝她伸出一只手去。 百里婧握住他的手,坐在他的身邊。 馬車緩緩地往前行駛,司徒赫用干啞的嗓子問道:“婧小白,你愛上那個病秧子了?” “我……”百里婧咬唇,想了想,蹙起眉頭道:“我也不知道??吹剿驹谀?,心里突然特別高興,好像劫后余生歸來,越發地想要珍惜眼前人了似的,怕一個不小心把他也丟了?!?/br> “眼前人……”司徒赫默默地念,聲音不曾擠出喉嚨,只在心底一遍遍回蕩。望著他的傻姑娘認真思索的神色,唇邊染了澀澀苦笑——他自以為做了那么久的眼前人,云開霧散后,她卻還是牽起了別的男人的手。 他的傻姑娘,對他太誠實了,他一問,她就如實地答。他可以背著她從小時候走到她亭亭玉立待字閨中,她可以冒著兇險為他身陷敵營渾身浴血一念生死,使得天下人都知曉他們的感情深至堅不可摧,然而,天下人卻不知道,司徒赫一往無前地跋涉了這些年,竟連婧小白退而求其次的眼前人也做不成…… 他愛她,她也愛他,但他永遠……在她的愛情之外。 ☆、第199章 天黑時分一行人入了邊城潼關,李繼妥當地將百里婧等人安排好住處,又讓人將飯菜送來。 剛剛遭受戰火侵襲,城內食物并不豐盛,百里婧吃著粗糙的烙餅,吞咽的速度極快,墨問在一旁瞧見心疼死了,以為她在大秦軍中遭受了冷落,他對薄延說不必對她太過殷勤,但也不至于讓她餓成這樣,他可憐的心肝寶貝,不知吃了多少苦…… 百里婧一抬頭見墨問在看著她,她咽下喉嚨里的東西,問道:“你怎么會來大西北?” 墨問沒說話,倒是李繼代他答道:“婧駙馬奉旨親至大西北督辦糧草事務,此次在抗擊突厥的戰事中,婧駙馬可謂居功至偉!” “哦?”百里婧的眼睛又從李繼的臉上滑到墨問身上,墨問淺淺地笑,眼眸沉靜,略帶點不好意思。 “多虧婧駙馬獻計,司徒大將軍和杜將軍分兵幾路包抄突厥,使得突厥蠻子成了甕中之鱉,再加上北郡府藩軍之力和西秦的參戰,終于讓突厥蠻子再無還手之力,只能倉惶北逃?!崩罾^娓娓道來:“不僅是末將,杜將軍和軍中將士也對婧駙馬佩服不已?!?/br> 李繼越說,百里婧看著墨問的眼睛越不對,墨問有點汗毛倒豎的感覺,眼眸卻一如既往地與她溫柔相對。 “是么?李將軍太過謬贊了,駙馬這身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受不得夸贊?!卑倮镦旱?,伸手過去握住桌上墨問的手,捏了捏,輕聲問道:“冷不冷?夜里涼,你的衣衫太單薄了。藥呢?來這里之后就斷了么?” 聽見這關切,墨問沒立刻在她的手心寫字回應,而是抬眼望向李繼等人,李繼當然不是沒有眼色的人,當下起身道:“哦,末將想起來還得去城中巡邏,不打擾婧公主與駙馬用膳了。末將告退!” 說著,帶著親衛兵都出去了,順手關上了房門。 屋子里頓時只剩他們夫妻二人。墨問的膽子大了起來,抽回被百里婧握住的手,直接將她摟進了懷里,他在她手心寫:“你不在,一直都很冷,手怎么都捂不熱,藥也喝不下,擔心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小瘋子,你太不讓人省心了?!?/br> 百里婧確實感覺到他手的冰涼,連指尖都是涼的,劃過她的手心便留下了一道道印記似的。她自然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對,心下愧疚,往他懷里靠了靠道:“對不起,墨問,我太沖動了,現在想想其實挺后怕的,當時什么都沒想,只知道要去,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