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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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時哭笑不得,她的的確確是個小無賴,明天來還不是要吵得他不得安生,她就是舍不得說再也不來了。 其實,他也舍不得叫她走,遂握著她的兩只手,按在額頭兩側xue位上替他揉著,她的手很小,指尖溫熱柔軟,果真能鎮痛。她起初不出聲,半晌才聽她在耳邊擔心地問:“韓曄,好點了么?明日我去請孫神醫給你開個方子好不好?” 他睜開眼,松了她的手,胳膊橫過去讓她枕著,她順勢便滾進他懷里緊貼著他的胸口,他揚起唇角,將柔軟的吻輕輕印在她的眼睛上,哄道:“丫丫,這樣揉一揉就好多了,藥服了總不見好?!?/br> 她遂找到了借口,立刻道:“韓曄,你現在知道我為什么不喜歡喝藥了吧?那些藥又苦又澀還不見效!那我以后每天晚上都來陪你,給你揉一輩子,一直揉到不痛了為止……” 那時他覺得心里滿足且充實,恨不得一輩子立刻就過完了,頭痛永遠好不了也都無所謂了。 “大師兄,我想聽你吹曲子?!币蝗鰦删屯嗽趺捶Q呼他,她曾說過再不叫他大師兄只叫他韓曄的。他一面吹笛哄她睡,一面想,她其實是沒什么心的,時日一長,也許就把初衷給忘了,畢竟,她還這么小,小到以為未來是一副完美無缺的畫卷,開滿永不凋謝的碧桃花。 夜風從窗口吹拂進來,韓曄和衣坐著,以手撐頭閉上了眼睛。反正無論如何都會睡不著、做噩夢、頭痛欲裂,躺與坐也沒什么分別…… ※ 第二日一大早,丫頭平兒失足跌入飛虹橋下溺死的消息傳遍了左相府,管家隨便打發了些銀子,就讓平兒家里人領著尸首葬了去,死了個奴婢與死了只麻雀差不多。 獨木蓮對此事起了疑心,凡是與病駙馬有關的人和事,她都不敢再大意。婧小白對丫頭小廝們素來不甚上心,只要不惹到她,鬧翻了天她也不在乎。平兒這丫頭的膽子是一日日練出來的,初來時怕生得很,后來竟也能獨當一面把婧小白伺候妥當了,顯然是可塑之才。 昨日她去“有鳳來儀”找婧小白,平兒對她冷嘲熱諷話里含酸,不僅不告訴她婧小白身在何處,還意有所指地笑道:“木蓮姐,哦,不,四少奶奶,婧公主和駙馬爺的住所,照理說,您應當避嫌,不該常來的。四少奶奶真是寒磣奴婢們了,放著好好的少奶奶不當,偏還忘不了做奴婢時的活兒。若有朝一日,平兒也能有木蓮姐的運氣,必定不再摻和這些瑣事,好好地享我的清福?!?/br> 她注意到平兒刻意打扮過,手里正疊著病駙馬的衣衫,唇邊那抹笑太顯然易見,木蓮立刻想起這丫頭曾在當初墨譽醉酒時勾引過他,心氣兒高的很,一心想要往上爬,如今,病駙馬儼然成了她夢寐以求的高枝…… 不過,她就算猜到平兒的企圖卻不揭穿,反而帶著嘲諷的笑意激她道:“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好運氣,你一輩子也只是個奴婢的命了!” 說完就走,氣得平兒在身后直跺腳,跨出門檻時,恰好瞧見病駙馬回來。木蓮在心底冷笑,平兒,好丫頭,你盡管勾著他,最好是叫你勾搭上了手,那時候才有他好看的。 結果,平兒第二日便溺水而死。 實在太巧。 一大早,聽侍奉她的小丫頭們在外竊竊私語,木蓮睡不著,索性起床。 梳洗畢,打開房門,就見墨譽正從書房“浩然齋”出來。 今日無常朝,墨小黑竟起得這般早,他走得挺快,木蓮與他沒什么可說的,怕見了面又起爭執,便沒追上去。徑直往婧小白的大園子去,一路上鳥雀歡暢地啼叫,此起彼伏,異常清脆,蜻蜓立在含苞待放的芙蕖上頭,露珠從荷葉上滾落,“滴答”一聲落入池中,蕩起一圈圈漣漪…… 這么長路走下來,竟沒瞧見半個丫頭小廝。 到了“有鳳來儀”,守衛說婧公主昨晚歇在偏院了。聽到這,木蓮臉色凝重,偏院里的桃林陣,她闖不進去,設計桃林的人是精通奇門遁甲的高手。 “四少奶奶有什么事么?奴婢去通報公主一聲?!庇醒绢^從小廚房出來,看到她,主動上前來問候道。 木蓮一笑:“綠兒,你來,我有話問你?!?/br> 那叫綠兒的丫頭忙應了:“噯?!?/br> 木蓮的笑意收斂了:“聽說,平兒溺死了?什么時候的事?” 綠兒四下望了望,小聲道:“四少奶奶,管家不讓再提……大約是昨兒個夜里溺死的,今兒一早飄在飛虹橋下,當值的守衛發現的。說來也奇了,她死時穿的那身衣裳是婧公主嫁進府的時候賞的,我們丫頭一人一件,平日里誰都舍不得穿,也不知昨日她穿了它做什么?!?/br> 木蓮了然,繼續問:“你最后見到平兒是什么時候?” 綠兒想了想,道:“……昨兒個傍晚,我替駙馬爺熬藥去了,平兒在里頭收拾屋子。待我熬好了藥送去偏院再回來,平兒卻不知去了哪里,我只當那小蹄子偷懶,也沒敢跟人說。四少奶奶,你知道婧公主素來是不管事的,這院里的丫頭小廝們也比你先前在時隨意得多,真得找個懂事的照看著才行呢,否則,他們越發不像話了?!?/br> 木蓮眼中帶了幾分笑意,拉著綠兒的手,輕拍了拍道:“綠兒,你這丫頭雖然平日話不多,道理卻懂得不少,說得都很在理。我看伺候婧公主的那幾個丫頭里沒哪一個比得上你伶俐,待我同公主說一說,讓她準了你做這園中的大丫頭,以后公主的日常起居、繁雜瑣事都由你來照看,我也放心些?!?/br> 綠兒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嚇壞了,忙跪下,不知所措道:“這,這……木蓮姐,這不合適……” 木蓮的眼神投在前方那片碧綠色的竹林之上,淡笑道:“沒關系,我說你合適你便合適,日后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都盡管告訴我……能幫你的,我會盡量幫你……” 綠兒感激得落淚,只管磕頭拜她:“謝謝四少奶奶!謝謝四少奶奶!” 丫頭分好幾個等級,做了大丫頭,月例銀子要多出幾倍,日后年紀大了許配人家,也會比小丫頭們尊貴得多,由不得綠兒不感激涕零。 綠兒剛走,木蓮就瞧見婧小白扶著病駙馬從偏院的拱形門內出來,身后還跟著一個丫頭一個小廝,那小廝樣貌雖普通,個頭卻挺出眾,遠山死后便是他在墨問身邊伺候。聽說他原是偏院小廚房的伙夫,名叫桂九,府里的人也只知有這個人,卻與病駙馬一樣,沒怎么見過他,病駙馬周身都是秘密。 墨問瞧見木蓮,早起的好心情折了一半,他的妻卻招呼木蓮道:“一起吃早飯吧?!?/br> 木蓮沒拒絕,與墨問夫妻二人同坐在園內假山后的亭子里,圍著石桌吃飯。在林岑之遇害當日,木蓮下手劈暈了百里婧后,二人便再沒單獨相處過,存了諸多芥蒂。近日,婧小白似乎才漸漸地好起來。 三人默默用著早膳,說著些有的沒的,木蓮記得這病駙馬的高明手段和卑劣行徑,第一日與婧小白一同用早膳,他便敢厚顏無恥地吃著婧小白吃過的那一碗,老神在在,理所當然。當時,她哪里想到他是故意的,只當他不懂規矩毫無心機。 如今,真是悔不當初。 木蓮很快就發現,說墨問厚顏無恥根本是夸贊了他,他早膳用的少,一直樂此不疲地替她和婧小白布菜,婧小白愛吃什么他給她夾什么,全然一副無辜無害的正人君子模樣,那表情似乎在說,多吃些,少說點話。待用完飯,他還殷勤地替婧小白擦嘴,找不到帕子,他差點就用上袖子了,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掩蓋不住的粗鄙。 直到那個叫桂九的小廝在一旁催促:“駙馬爺,您得趕緊的,好多大臣等著您議事,不能遲了啊?!?/br> 墨問真不想去??伤钠抟泊咚?,怎么可以因為不想去就不去了,畢竟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他推脫不了。 只得起身,百里婧送他出門,木蓮也跟在后頭,亦步亦趨地跟著。 墨問上了轎,掀起窗簾一瞧,見木蓮站在他的妻身側,頓時煩躁不已。木蓮這丫頭留下了,也不知她會在他的妻面前說他什么壞話,跟吹枕邊風同理,女人與女人之間的碎嘴極為可怕。唉,總也不得安寧。 百里婧和木蓮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墨譽和左相同行,兩人對百里婧行過禮便也出了門。百里婧兀自一往無前地走著,木蓮卻回頭,不出所料,對上墨譽躲閃的眸光,遂在心底嘲諷起來,墨小黑真是執著,到現在還存著不該有的幻想。 她對著墨譽一笑,那笑太刺眼了,仿佛什么都逃不了她的眼睛,使得墨譽立刻撇開了頭。 臨上轎前,墨譽總算把心里的話都吐了出來,輕聲道:“父親,您不覺得大哥這些日子很奇怪么?像是換了個人似的?!?/br> 左相墨嵩的步子一頓,隨即答道:“娶了妻,成熟些也是應當的,何況,娶的是婧公主……”侍衛已打起了簾子,左相彎身要進去,又回頭看著墨譽道:“譽兒,你年紀小,卻懂事,又有學問。將來好好與你大哥相處,他必定不會待你刻薄,仕途上也能提拔你一番,父親卻是不中用了?!?/br> 說著,嘆息了一聲,上了轎子。 緞面的簾子就這樣在眼前放下,父親把話說明白了,他幫不了他,要想往上爬,只能討好他的大哥。 墨譽覺得悲傷。 他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凡事要靠自己,所以,他一直優秀出類拔萃,二哥三哥的紈绔滿朝皆知,他是墨家唯一的希望??墒沁@希望卻被那個十年不出相府門檻的大哥輕而易舉踩滅了,只因大哥娶了一個身份尊貴的公主,那公主的身后有讓人生畏的滔天權勢。 權勢真誘人,有了它,病秧子也能回春,贏得譽滿天下。 腦子里竟好端端浮現出落公主的話來,她說,不管旁人怎么說,本宮始終覺得四公子絕非池中之物,他日定能有一番作為…… 墨譽在顛簸的轎中想明白了一件事,驚得坐起了身子—— 婧公主再如何高貴又有何用,景元帝百年之后不可能讓一個女人繼承皇位,看如今的形勢,繼任的必定是七皇子,而他是七皇子的老師,以帝師的身份入朝,還有什么不可得的? 但驚愕之后他又很不安,他不想與婧公主為敵,他怕看到她厭惡他的眼神,更何況,司徒皇后從小待他那么好…… 想得腦袋疼,心疼,墨譽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無數聲音在拷問他,究竟最想要什么? ※ 百里婧與木蓮同回“有鳳來儀”,木蓮斟酌著開口道:“婧小白,你知道丫頭平兒死了么?” 百里婧點頭:“嗯,聽說溺水了?!?/br> 木蓮面帶猶豫道:“婧小白,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告訴你……” “什么?”百里婧蹙眉。 “昨日我來找你,你不在,我看見……看見……”木蓮吞吞吐吐,低下頭去道:“看見病駙馬與平兒那丫頭糾纏不清的……” ------題外話------ 墨問:(怨念)琴媽,你難得勤勞一回,但是,何苦虐我? ☆、第163章 “婧小白,昨日我來找你,恰好看見病駙馬和平兒那丫頭糾纏不清的,本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對你說,可如今平兒死了,我想不告訴你怕是不行。這事兒太巧合?!蹦旧彽?,她也不做評價,只是說看到了那一幕,等婧小白的反應。 百里婧聽罷,抿唇道:“他不會胡來的?!?/br> 木蓮一臉無奈地看著她:“我也希望他不會胡來,也希望是自己看錯了,但是婧小白,你想過么?他從前那些年一直深居簡出一無所有,因了你,突然權勢財富什么都齊全了,他哪能不動些歪心思?你素來又沒心,從不拘束他,給了他許多自由,可實際上,你又了解他多少呢?” 木蓮言辭懇切,百里婧神色如常,可眼神卻漸漸冷了。 木蓮趁熱打鐵道:“不如,等他回來試試他。如果他真的敢背著你做那些茍且之事,我……就去殺了他……” 信任如千里之堤,輕易毀于蟻xue。 ※ 新官上任就是得做足了面上功夫,墨問在議事處呆了快一天,實在百無聊賴,半下午時黎戍竟帶著一伙人找來邀墨問喝酒去。黎國舅不在,那些下屬也不敢為難墨問,便放他走了。墨問正被這些瑣事攪得想吐,得此機會便順水推舟地隨眾人出了議事處。 黎戍身邊圍著的都是些生面孔,不知是什么品級,最近邊關大亂,景元帝無心看戲,掌儀司便清閑得很,不用日日守著,黎戍樂得自在,繼續他在宮外逍遙快活的日子。 一出議事處的大門,黎戍手里的折扇就“啪”的一收,長呼出一口氣道:“嘿,多虧了我家老不死的不在,若是在,病……咳,婧駙馬你的耳朵估計都會被他磨出繭子來的?!?/br> “黎少,你竟也有怕的人物,可真稀罕?!庇腥苏{笑道。 黎戍掃他一眼:“廢話,怎么說那也是爺的老子!” 墨問其實不愿與這些人打交道,有閑工夫喝酒他不如回家去歇著,他家小瘋子可比他們養眼多了,正待推脫,黎戍折扇往前一指,緊跟著小跑了兩步,攔下從對街過來的一匹馬,毫不掩飾地大笑道:“表妹夫!今兒個可真是巧了,竟在街上撞見你!我們幾個商量著去喝酒,不如你也同去?人多,大伙兒也熱鬧些嘛!” 果真是巧。 韓曄一身白衣錦袍端坐馬背之上,風姿綽約,宛如謫仙,星目居高臨下地掃過一干人等,最后停在披著一身黑色披風的墨問身上,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皆平靜。然后,在眾人以為素來不合群的落駙馬不會同意時,他居然輕點了下頭,應道:“好?!?/br> 離最熱鬧的長興街還遠著,眾人又都是嬌貴的身子,哪能走路去,紛紛或上馬或鉆轎子,落駙馬韓曄是外藩之子,整個家族與司徒家一樣,都是馬背上長大的,雖說生得面如冠玉儒雅斯文,卻不喜乘轎,一直以來都是騎馬??涉厚€馬墨問是個有名的廢物,馬背應該都爬不上去,稍稍顛簸幾下恐怕還會摔下來,所以,他只能乘馬車,桂九打起簾子扶他上去,墨問差點踩到身上的黑披風,這大熱天,裹得那么嚴實,嬌貴得像個女人似的。 這兩位駙馬的差別,隨行的大小官吏們都瞧得清清楚楚,背后偷笑的也不在少數,今兒個竟難得撞到一起去,也不知會有什么好戲看。 黎戍真不愧是縱橫盛京十數年孜孜不倦的紈绔公子,知道哪兒的酒最好喝,在隆興酒坊里搬了幾壇子陳年好酒,帶去他的戲樓,對眾人得意道:“各位可趕上好時候了,正巧揚州有個名戲班進京,今兒個在我這戲樓子里演頭一場。瞧瞧,大堂里擠滿了人,怕是連一只腳都塞不下了,光看見黑壓壓一片腦袋。嘿嘿,多虧了我預先留了個包廂,走,上二樓去,咱們一會兒邊喝酒邊看戲,如何?” 眾人一通歡呼。 上樓梯時,韓曄與墨問走在最后,似乎都是刻意放緩了步子,畢竟,黃雀在后的位置才最有利。兩人幾乎同時步入包廂,眾人為他們留的位置也緊挨著,上首,正座。 侍從為每個人的杯中都填滿了酒,黎戍舉杯,瞇著小眼睛笑起來:“來來來,多謝大伙兒賞臉,我先干為敬!” 哪個朝廷官員不會飲酒?個個都是宴席上的好手,酒量大得很,對病駙馬墨問來說似乎來錯地方了,他剛把第一杯喝完,身側的韓曄便隨即朝他舉杯,面色如常,口吻淡淡:“婧駙馬,恭賀你步步榮升,我敬你,請——” 墨問一愣,好一個韓曄! 這些大小官吏本不敢放肆灌他,韓曄卻偏把話鋒轉向他的入仕之上,作為朝廷新貴,那些官吏怎會放過與他攀關系的機會么?果不其然,他喝下了韓曄的那杯酒之后,那些官吏便跟瘋了似的一個個涌上來,口中稱頌的說辭一套一套,一杯酒接一杯酒地敬他。 不消一會兒功夫,一壇子酒足有半壇入了墨問的肚。 墨問不是第一次參加酒席,卻是第一次無人替他擋酒,小廝桂九身份低微,根本入不了包廂,而他的妻被下了禁足令,也不可能聞訊來救他。真真騎虎難下。他若是醉了,肯定會被斥為無用,而若是不醉,日后豈不更為人所詬??? 正在這時,戲臺子上名角兒登場了,贏得滿堂喝彩,黎戍也跟著喝了一聲,將折扇拍得啪啪響,隨即聽見對面包廂里傳來一個女子的驚呼聲:“小姐,是黎老板!” 叫黎戍“黎老板”的都是他的戲迷,但所有戲迷里頭只楊家小姐若蘭一人能讓黎戍尷尬,他的笑意登時凝固在臉上。那丫頭剛叫過,這邊的每個人都朝那包廂里看去,有人立刻認出來:“咝,那是楊尚書的千金若蘭小姐,今日得見芳容,果然貌美如花,氣質出眾,如空谷幽蘭一般?!?/br> “若蘭小姐身旁坐著的不是謝尚書的公子謝玄兄么?這事兒蹊蹺了……據我所知,謝玄兄素來只愛蹴鞠從不喜歡聽戲,居然能在戲樓子里見到他,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為了討佳人的歡心,凡事皆有可能,他們倆正當好年紀,男未婚女未嫁,又門當戶對身家清白,豈不是天作之合?”有人頗艷羨道。 有人疑惑地問黎戍:“噯,黎兄,據說楊家小姐對黎兄頗為中意,曾當眾表白,黎兄竟沒能成了這樁好姻緣?太可惜了!”